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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苍声(2)

他们走走停停。敲一阵锣鼓,小狗日的们就齐读一遍何老头背上的字。人群里乱糟糟的,西大街本来就不宽敞,挤来挤去就更乱,我和姐姐被挤散了。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交头接耳,相互争论,据我听到的,主要有三方意见:一方认为何老头该死,多大的人了,整天戴着礼帽跟个人物似的,原来一肚子坏水花花肠子,收养一个大闺女竟然为了干这种脏事,幸亏是个傻子,你说要是个好好的姑娘,这还怎么有脸活下去,怎么嫁人生孩子呀!第二方观点完全不同前面的,傻姑娘怎么了,傻姑娘不是姑娘啊?丫丫也是女人,要不是头脑有毛病,那脸蛋,那身段,那个皮肤白嫩能当凉粉了,咱花街有几个比得上?第三种当然和前面两个都不同,那就是,他们认为根本没有的事,何校长在花街七年了,待人那个好,对丫丫更不用说了,就是个傻子也捧在手心里疼,怎么会干那种事!打死我也不会信。

“那为什么把他抓起来游街?”

“谁知道,哪个丧天良的诬陷!咱们花街,吃人饭不拉人屎的越来越多了!”

因为看法不同,人群自然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追着游行的队伍看,跟着叫唤,要打倒何老头,要打死他,有人甚至往他身上吐痰扔石子。另一部分人不冷不热地跟着,抱着胳膊三两个人说话,眼还盯着前面的队伍。第三部分落在最后面,事实上他们出了西大街就没再跟上,就在西大街的拐角处停下来,脸板着生气,为何老头咕哝着喊冤抱屈。我回头找我姐,听见他们在骂人,包括刘半夜的两个儿子。七八个小东西现在只剩下三个,走掉的几个就是被他们拎着耳朵从朗读的队伍揪出来的。他们骂他们的儿子或者小亲戚:

“个小狗日的,皮痒了是不是?让你来现眼!”

游街的队伍还在继续,一阵锣鼓一阵朗诵。后来我听大人说,中间穿插朗诵的游街,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跟外国人学的。我又跑回第一部分,只是想看看热闹。我看见浓痰、石块和混着苔藓的湿泥团从不同方向来到何老头身上,那些湿泥团是他们刚从阴凉潮湿的墙角抠出来的。我什么东西都没往何老头身上扔,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干没干过坏事。也不敢,他是我老师,教我所有的功课,礼帽还在我床底下。一想到礼帽我就紧张,当时头脑进水了一定,拿帽子能当饭吃啊。

后来又想,要把礼帽带来就好了,给何老头戴上。他的高帽子被打掉了,刘半夜两个儿子帮他戴上几次又被打掉,刘半夜的儿子就烦了,装作没看见,一脚踩上去,再不必捡起来了。石块、泥巴和痰就落到他无限接近秃子的光头上。有血流出来,粘嗒嗒的浓痰也摇摇欲坠地挂下来。可是何老头像突然哑巴了一样,怎么打都不吭声。

你倒是说两句话呀。你就不说。

队伍从东大街刚拐上花街时,韭菜迎面甩着两只胳膊跑过来,风把她的头发吹往后吹,胸前汹涌着蹦蹦跳跳。她越过打锣敲鼓的人看见何老头低着脑袋看自己脚底下。

韭菜喊:“爸!爸!你干什么?我昨天就找你!”

何老头的脑袋一下子抬起来,他张嘴要说话,嘴唇干得裂开了两个血口子。刘半夜的两个儿子立马拉直了他的胳膊,韭菜已经闯到了他们面前。她对着刘半夜的两个儿子的手每人打了一巴掌:“抓我爸手干什么?”然后要去拉何老头,突然看见何老头脖子上挂的纸板,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指着纸板说:“爸,回家我做饭给你吃。这个是什么字?”

锣鼓声停下来,所有人都看韭菜。刘半夜的大儿子也愣了一下,然后松开何老头去推韭菜,韭菜就叫了,两手章法全无地对他又抓又挠。刘半夜的儿子躲也躲不掉。

何老头哑着嗓子说:“韭菜,你回家。回家。”

韭菜说:“爸,他打我,我要跟他打!”一把抓到刘半夜儿子的脸上,两条血印子洇出来。刘半夜的儿子,感到了疼,抽出手摸一把,看见了血,狂叫一声发起狠来,第二下就撕破了韭菜的上衣,露出了半个胸脯和一只白胖的乳房。何老头想冲上去护着她,刘半夜的二儿子抓牢了他的手,何老头只好含混地叫。脖子和脑门上的青筋跳起来,头上又开始流血。周围人的脚尖慢慢踮起来了。

有人在我耳边说:“木鱼,好看么?”

“看什么?”我说,然后才对那声音回过味来,是大米。

“当然是那个了。”大米意味深长地对我笑,右手做出一只瓷碗的形状。

我的脸几乎同时热起来:“我没看,我在看何老头的光头。”

“没看什么?”三万的脑袋从另外一个地方伸过来,“还说他小,小什么?心里也长毛啦!”

“我心里没长。”我说,不知道该如何争辩。

“那哪个地方长了?”满桌的嘴也伸过来。

三万把满桌往后推一下,说:“再问一次,给只小狗怎么样?”

“你问我爸妈要吧,他们都答应人家了。”

大米看着韭菜的胸前,抹了一把嘴。我看见我妈来了,她把韭菜往外拉,要给韭菜整理衣服,韭菜挣脱半天才顺从。她还想再抓刘半夜儿子几道血印子。大米一直都盯着韭菜看,说:“不给拉倒!走!”三万、满桌和其他几个跟在屁股后头走了。

他们拂袖而去,走得雄赳赳气昂昂,弄得我心里挺难受。同学们差不多都跟着大米他们玩,大米走到哪里后头都有一帮人,看起来都很高兴。好像不管干什么他们都开心,我就不行,我经常一个人郁郁不乐,整天像头脑里想着事一样。到底想了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后来我花了两天时间仔细想了一遍,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声音上,我尖声尖调,大米觉得配不上和他们玩。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要小狗我又帮不上忙,我妈说了,早就许过人家了,我的任务就是好好把它们养到满月。养就养吧,反正我喜欢这几个小东西。

游街的队伍乱了一会儿又正常了。我妈总算把韭菜弄走了。“韭菜是个好丫头。”何老头对我妈说,“你相信我,我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没干,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斗死我都无所谓,就是毁了韭菜,她以后可怎么过日子。”他让我妈把韭菜带回家,韭菜不肯,何老头就说:“韭菜听话,回家做饭给爸吃。爸再跟着他们转一圈就回去吃饭。”

然后锣鼓又敲起来。我妈牵着韭菜的手,带她回家。这回乱扔东西的人少了。

游街一直到半下午才结束,我饿坏了。最后敲锣打鼓的声音也空起来,半天才死不死活不活地来一下,因为朗诵的小孩在转倒数第二圈时就全走光了。没了朗诵,锣鼓只好一直敲下去。回到家一个人没有,我找了个饼子边吃边去墙角找小狗,只看到绣球和两只小狗。围着院墙把旮旮旯里都找遍了,狗毛都没看见。正在院子里发愣,姐姐回来了。我问她,小狗呢?

“我还问你呢,”姐姐说,“我都找了一圈了!你把它们送人了?”

“我没送。”

“见了鬼了!”姐姐说,“就知道吃,还不去找!”

我抱着半截饼子出门找狗。想找一个东西才会发现花街一点都不小,小的是两只狗,随便钻到哪个角落你都看不见。我边找边吹口哨,希望小狗能听见。东大街、西大街、花街都找了,没有,我口干舌燥地沿运河边上走。运河里船在走,石码头上有人在装卸东西,闲下来的人蹲在石阶上聊天,指缝里夹根卷烟。我问他们,看见我家的小狗没有?他们说,你家小狗姓张还是姓李?他们就知道取笑人,所以我说:

“姓你。”

我在二码头边上看见了一只小狗。小狗趴在灌木丛里,脑袋伸出来,下巴贴着地,我对它又吹口哨又拍巴掌,小狗就是不动。我气得揪着它耳朵想拎出来,拽出来的竟只是一颗脑袋。从脖子处已经凝结了血迹的伤口开始,整个身子不见了,小狗睁大了眼。吓得我大叫,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在那里坐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潮湿的泥土把裤子都洇凉了,刚吃完的饼子在肚子里胡乱翻转,要出来,我忍着,右手使劲掐左手的虎口,眼泪慢慢就下来了。

后来我折了几根树枝,在灌木丛后边挖了一个坑。埋葬完小狗太阳已经落了,黄昏笼罩在运河上。水是灰红和暗淡的黄。一条船经过,从中间切开了整个运河。

我不敢继续找下去,怕看见另一只小狗的头。

怎么会死在这里?我想不明白,从断头处看,像刀切过,也像撕过和咬过。谁弄死了我的小狗。

刚进花街,遇上满桌,满桌说:“我捡到一只小狗。”

“在哪?”

“在大米家。”

我转身就往大米家跑,满桌说:“跑什么,又丢不了!”他跟着我一起跑到大米家。大米家的院门敞开着,大米、三万和歪头大年在院子里逗小狗玩。没错,就是我家的那只,他们让它一次次背朝天再爬起来。

“小狗。”我唤了一声。

小狗翻个身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我跑来。我把它抱住,它高兴得直哼哼。

“你家的?”大米站起来,他的声音总是像从肚子里发出来的。“满桌在路上捡到的。”

“是的。”

“你要抱回家?”

“嗯。”

“捡一只狗不容易。”大米说。

“对,又不是满街都是狗。”歪头大年说。

我看看他们,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总得拿点东西换换吧。”三万说。

“什么东西?”

大米抓抓脑袋,想不出什么好玩的。过一会儿说:“韭菜—算了,不好弄。”然后自己就笑了,“操,还真没什么好玩的。”

“礼帽,何老头的礼帽!”满桌说,“一定在他那儿。”

“对,礼帽,”大米说,“都把这事给忘了。就礼帽吧。”

我犹豫不决。我想把礼帽给何老头送去的,省得光头上再挨石子、泥块啥的。而且过午他就感冒了,不停地抽鼻子打喷嚏。

“不换拉倒,”大米说,“把小狗放下。”

我说:“换。”

小狗送回家后,我把礼帽从床底拿出来,压扁了塞进衣服里,一路跑到大米家。大米接了礼帽,拉拉扯扯让它复了原形,几个人就用它在院子里玩飞机。刚开始玩,就听见吴天野的咳嗽声,他一年四季都有吐不完的痰。大米赶紧把礼帽藏到牛圈的草料里。他怕他爸,就跟我怕我妈一样。

韭菜坐不住,在我家吃过饭,饭碗一推就想跑。到下一顿吃饭,我妈就差我去叫。姐姐不去,她说自己都伺候不过来,还要伺候一个傻子。我妈就骂她,傻子怎么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姐姐很不服气,说:

“你别这些这些的,这些是哪些?”

“就你们这些。”我妈说,“也不知道心里整天念叨些什么!我就想不通,何校长那样的好人,能干出伤天害理的事?他吴天野说有人举报,谁举报?怎么不说出来?我看就是诬陷!”

姐姐说:“妈,吴天野好像还是你什么表哥吧,还亲戚呢。”

“稀罕!什么表哥,八竿子打不着。我情愿认头猪做表哥。”

多少年我妈对吴天野就没好气,提起就骂。骂他狠,想着法子整人。据我妈说,当年吴天野做村长时就不是好鸟,整个花街人饿着肚子在地里收花生,一粒都不让你吃。开始他让队长在地里跑来跑去监视,收工时扒开每个人的嘴往里看有没有花生渣。后来这个方法不行了,因为吃过后多咽几次口水就找不到花生渣了。吴天野就想出了更好的法子,收工时排队在地头漱口。地上铺开一层沙,漱口水吐到沙子上,偷吃过花生的人吐出来的水是白的,咽再多口水也不管用。我妈说,别人勒紧裤腰带干活,他倒舒服,背着手在地头像田鼠一样转来转去,没事就伸手到口袋里捏两颗花生米扔到嘴里。

我妈骂我姐的意思就是这个,自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别人一动嘴就看着不顺眼。

当然我姐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懒得跑。只好我去。

何老头家在学校后面,一个独立的小院。我敲半天门没人开,我就喊韭菜韭菜,院子里有两只鹅疲惫地嘎嘎应对,听声音饿得快不行了。这傻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在院门口绕来绕去,被臭蛋他妈看见,臭蛋他妈说,往西走了。我按她指的方向找,一条巷子走到头也没看见,社会的老婆抱着孩子告诉我,拐下南了,我就往南找。过五斗渠就看见韭菜在小跑,我喊韭菜韭菜,南风吹过她的耳朵,听不见。我想再喊,看见前面晒场上的一排草垛顶上飞起一个东西,黑的,圆的,像头朝下的一个大蘑菇。我刹住脚。

接着看见大米、三万、满桌和歪头大年在草垛之间跑,叫声顺风飘过来,就是嗷嗷的胡乱喊。韭菜继续往前跑,她显然是冲着礼帽去的。果然,她边跑边喊:

“帽子!那是我爸的帽子!谁让你们拿我爸的帽子!”

她跑近了,大米他们停下来,任她怎么抢怎么叫,就是不给。他们几个诡异地相视而笑。我没敢过去,怕他们说出礼帽是从我手里拿到的。他们重新让帽子飞起来,几个人传来传去,逗韭菜玩。韭菜一直拿不到帽子,气得坐到地上号啕大哭,抓起地上的土四处扬。大米他们可能怕被别人看见,又逗了韭菜一会儿就拿着礼帽跑了。

他们走远了我才上前。韭菜要礼帽,我说不管里帽外帽,先吃饭再说。

“我先要礼帽再吃饭!我爸会感冒,会流鼻涕,淌眼泪,打喷嚏。”

我说:“先吃饭再要礼帽。”

“先要礼帽再吃饭!”

“吃了饭我就去给你找礼帽。”

“真的?”韭菜立马停住哭声,仰脸看我,伸出沾满泥土的小指头,“拉钩,上吊!”

好吧。我也伸出小指头,拉钩上吊。韭菜一下子笑了,爬起来,裤子上的泥土都不拍,说:“噢,吃饭吃饭。”

韭菜真的推掉饭碗就要我去找礼帽。这死傻子。我妈说,好,让他找,找到了送给你。可我到哪里找,我说不知道在哪。我妈就给我使眼色,我就说好吧,现在就去找。我要不答应她就不跟我妈到菜园去。我出了门,瞎晃荡一圈,实在无聊就去看何老头游街了。

已经没什么好看的,还是老样子,敲锣打鼓,重新找了五个小孩跟着朗诵,内容基本不变,只是措辞上有点小改动。再就是胸前的纸牌子换了,字也换了:

看似知识分子

其实衣冠禽兽

还是何老头自己的字,写得不如上一次认真,看来何老头自己也失去耐心了。何老头一边低头被游一边鼻涕眼泪往下掉,感冒在加重,偶尔还咳嗽。敲锣打鼓的还是那两个,劲头明显懈怠,敲出的锣鼓点子懒洋洋的敷衍了事,我估计是因为观众少了。这样的游街多少有点单调,几圈之后就不愿意再跟下去。何老头有时候甚至会抬起头看看,可能是吐痰扔石子的少得让他觉得寂寞了。精神抖擞的只有刘半夜的两个儿子,他们还像刚开始那样兴致勃勃。真不容易。

我跟着队伍把西大街、东大街和花街转一圈,就去石码头玩了。运河水突然涨起来,水流变粗变浑,翻涌着从上游下来。听说那地方连天暴雨,淹了,老屋子都被雨水冲倒了。石码头聚了不少人,看沉禾从运河里捞东西。他把两根长毛竹接在一起,前头装了个铁钩子,上游漂下来什么他就捞什么。我到的时候,石阶上已经摆了死猪、死猫、树根、锅盖、木箱子、小板凳。大家都说,按沉禾这样捞法,迟早能捞上来一个大磨盘。

到天黑他也没捞到一个磨盘。我傍晚时回的家,发现小狗又少了一只,找了半天没找到,就跑到石码头看沉禾捞上来的小动物。有一只死小狗,不是我家的。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第二天上午继续找小狗。先是三条街找,见人就问,然后就去运河边上,附近的灌木丛、芦苇荡都看了一遍。没有。又去石码头,沉禾还在捞东西,死狗倒是有几条,没一个像我家的。出了鬼了。后来遇到韩十二的小叔,他刚在八条路上看见一只狗,让我过去看看。我问他那狗什么颜色,他说没看清楚,只是远远扫一眼,好像看见了一个小脑袋晃了一下。我就往南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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