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宇宙深处,瞭望着蔚蓝色的星球,它是远古的我的家,它孤独,它寂寞,它在那不起眼的地方。
|1|攸世
“院长,投资方来人了。”美洛看着这老头子。
老头子头发苍白,脸颊深陷,手臂干枯,活像一个干尸,但他却精神焕发,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哦?”院长轻声的说道,但手还在一个兵马俑上磨擦着。这是文物,他是怎么偷来的,没人知道。
“不是攸枭雄,是一个年轻的少年”美洛见院长没有一点反应,又说道。
院长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攸枭雄也有相信的人了?真让人意外。
他俩眼放光,如老奸巨猾的商人,他得好好从这年轻人身上狠狠地宰上一笔,美洛一脸鄙夷。
院长的手离开了兵马俑,他随着美洛的脚步来到大厅。
大厅不大,却相当华丽。檀香木雕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俊俏,穿着随意,双眼却炯炯有神。最醒目的是他的腰间披着一把手枪。若是在大街上,会有人以为他童心未泯,但是,在这儿,没人会这么认为。
沙漠之鹰,老人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是经历三世纪的人了。他没想到,在中国禁枪如此严格的国家,居然有人拥有这种极品枪械。
在诸多使用短后座行程或气体反冲式机构的手枪之中,沙漠之鹰的设计极为不同。它的闭锁式枪机与M16突击步枪系列的步枪十分相似。气动的优点在于它能够使用比传统手枪威力更大的子弹,这使得沙漠之鹰系列手枪能和使用麦格农子弹的左轮手枪相媲美。
它的穿透力极强,透过轻质墙都不是问题,30米内绝对能把人一枪毙命,血肉模糊。
“吉吉。汤姆孙是吧。”男子坐在椅子上,双指间玩弄着小茶杯,面露微笑。
院长愕然,他是国际逃犯,曾今用核弹毁灭了一个小国,联合国都在通缉他,他好不容易才偷渡到中国,在攸氏集团的庇护下生存。就连攸氏集团的老总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而眼前这男子,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由此可见,其背景非凡。
“小友是……”院长面色变得温和,也带有些许警惕,如果对自己有害,他是绝对不会让该男子走出这栋楼的。
“攸世,攸枭雄的儿子。”男子答得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似乎还对是攸枭雄的儿子有些反感。之后,他把一小杯龙井喝下肚。
“攸老还好吧”院长敢肯定,以攸枭雄的心来看,他是绝对不会把这项研究告诉任何人的,因为他的野心如同他的名字一班,不可想像,而他的儿子知道了,就只能说明他没有实权了。
“被我杀了”攸世风轻云淡地说道。
院长脸色有些难看,嘴角抽搐,像中了风一样。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杀害的人,绝非善类。
“有问题吗?”攸世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头儿,他的凶煞的眼光,仿佛能杀人。
院长苦笑,他知道,连说个有的机会都是没有的,他不语,仔细地端详这个中国人,他的外貌与攸枭雄差不多,但性格完全不同。他的父亲是害怕失去已得到的东西,因此经常心神不灵,而他,似乎能把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掌握,是一股十足的自信,没有强大的本领和后台是培养不成这股自信的。
“放心,资金链是不会断的,只是……”攸世顿了顿。
该话说到了院长的心上,他的研究所,每年都有上百亿的开支,若是没了攸氏集团这后台,那么,就不仅仅是研究所倒闭那么简单了,还有来自联合国的炮打弹轰,他即便有十条命,也不够送啊。这关系自己命运的时刻,当然得看条件,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需要一个投资的理由。你知道的,攸枭雄不惜贪赃枉法也要支撑东西,足以见得其消耗,虽然我并不怀疑攸枭雄会做亏本的买卖,但是,至少得让我知道这笔钱是否花得值?”院长大笑,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少了些许。
“没问题,你会为这项研究而感到震惊的。”院长对于自己的研究,十分自豪。
而后,攸世沉默了,深邃的眼眸望向了窗外,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寂静了一阵,门外进来了一男子,男子戴着孙悟空面具,再加上他的毛手毛脚的样子,活像一只猴子,攸世都觉得这只是院长用来打破寂静的。
他着与其格格不入的西装皮鞋,走至院长面前,在其耳根留下“消息属实”这句话,就悄然离去。活脱脱的一个小丑。
攸世嘴角弯出一个弧度,院长背脊发寒,若是让攸世知道自己之前在怀疑他的身份,他指不定会用沙漠之鹰结束了自己这300载的老骨头。
|2|捡到一个女子
傍晚时分,西边出现了一抹红霞,如天空开了一道口子,流着殷红的鲜血,地上的草,谷物,染上了一层血色。
这绝非一个好时候,晨景这样想到。
晨景一人踱步在河边,周围静得出奇,虫鸟没有歌唱,清澈的溪水也无声地流淌,他脚踏细沙的声音却被无限地放大,这恐怖地静!
他在岸边坐下来躬着身子去抚摸河水,冰冰凉凉的这水如此透明,却不时反射着红霞,有些红晕,如还未红透的石榴子,里面嵌着一丝血红。
就在刹那间,河水全红,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眼花后呆滞了半分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刺鼻的腥味从河水中传来,他有些呕心。
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想回去,他有些担惊受怕,在这个不健全的世界。
“救我……”
一道极细微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膜,引起轻微的震动。
当声音再次打击着他的听小鼓时,他就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了。他的身体莫名地发颤,心也跳得厉害。他的听力超过常人,这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了,他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幸运,相反,是灾难。
每一次,当他对母亲说,他听到了老鼠在尖叫,听到了蛐蛐在怒吼,听到了好多鸟在杂叫,自己的耳朵要被振破了的时候,母亲总是一脸茫然地看看着他,说她什么也没听到。然后母亲便流泪,找各地地道士来驱鬼,始终没有什么效果,但看见母亲伤心的模样,他以后就说自己好了,其实,至今都未得到改善。
他从小就养成了一股担惊受怕的习性,特别到了晚上,本该寂静的夜在他的耳里如同闹市眼里却什么也没有。
晨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既害怕这于他而言怪异的夜晚,又为远处的呼喊声而担忧。
河水泛红,说明在远处有一场厮杀,他可不会为了救人而丢了自己的性命,他在等待,但,恐怖的黑夜似乎就要来到。
他仿佛听到了远处人的嘶喊,放佛听到了人们痛苦的尖叫。那些只存在于小说之中的杀人情节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开始后怕,双脚发颤。
他想救人,但是,他得等,等到凶手离去,等到世界恢复平静。
当他的耳畔只余下蛐蛐的声音时,他缓慢地向上游走去,走了约十五分钟,在杂草深处,他发现了一名女子,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女子额头满是细汗,腿和臂上是血淋淋的伤口,伤口长两分米,白骨在伤口内清晰可见。女子大概16,面容美丽。
她是从河对岸爬过来的。也许在河对面有一个不见光的社会,但是晨景不敢去看。
第二天
晨景靠近病房窗子,他玩着手机,打《全民突击》,全然不知病床上的女子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当她转过头去才觉得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晨景挠挠头,憋红着脸,对她说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攸菁”嘶哑的声音从她干裂的唇缝中说出。
“晨景”
攸菁想撑起来坐着,不料手臂根本无法动荡,剧烈的疼痛使她失去力量,背便砸在床头。
晨景示意,叫她不要乱动,该病房便归于平静。
攸菁闭上眼睛,应该是睡了。
晨景仔细地望着病床上的人儿,她是童颜,肤色雪白,头发绝对长过腰肢,额头上密布汗珠。
她是极美的人儿,否则,以晨景怕灾怕难的性格,连救她的勇气也会没有的。
此时的晨景已经请了一天的假,这是老师百般怀疑下准的,假惺惺的老师说要来看晨景被钢筋划伤的小腿,他好意劝了老半天才打消了老师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