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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误解引起的冷战

日子不经意地从指间悄悄溜走。转眼间,郭抒予学跳街舞已有一个多月了,其间所有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深深体味后,才发觉欢笑和眼泪,都是成长的滋味。

本来以为生活会就这样在平淡和匆忙中继续,可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挡也挡不住。

那晚回到家,感觉气氛就很不对,沉闷而安静,空气中隐隐约约透出一些火药味儿,电视没开,昏暗的灯光中,妈妈斜靠在沙发上,神情复杂。爸爸则在一旁沉默,脸上写满了无奈。根据以往的经验,郭抒予知道,爸妈结成统一战线联盟的时候,矛头通常会指向他。

“去哪儿了?”妈妈冷静的声音中有刻意压制怒气的痕迹。

“参加学习小组。”

“你到底要撒谎到什么时候?”妈妈的音量提高了一大截,看来她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在撒谎,所以,郭抒予只好暂时选择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你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从小我们在你身上耗的心血都白费了。”妈妈的眼泪说来就来,就这点而言,和班上的女生没多大区别。每当这个时候,郭抒予就会心烦意乱,有强烈的犯罪感。

“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早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早恋?”郭抒予疑惑地望向妈妈,“我没有啊!”

郭抒予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沉默了,被扣上了这样的罪名可不是好玩的。

“没有?”妈妈迅速收起眼泪,声音又提高了一截,“有人亲眼看到你放学不回家,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你还撒谎说参加了学习小组。”原来有人告密!郭抒予心里暗自嘀咕着,有意把目光射向了爸爸,他却一脸的无辜。不是爸爸?那会是谁呢?真是害人不浅呢!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早恋。”

“你还嘴硬?”妈妈被气得身体有些发抖。爸爸连忙出来打圆场:“小孩子嘛,难免犯错误,犯错误改了就好了。”

“那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决心了。”

“有!一定有!”爸爸说着把郭抒予拖到妈妈面前,“我相信我儿子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

“可是,我觉得我并没有错。”郭抒予很镇定,他正准备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妈妈却气呼呼地离开了:“既然你这样不肯悔改,以后没人再管你了!”

郭抒予在原地僵直地站立了许久,感觉心里积了一个沉重的铅块。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看似平静,可郭抒予总感觉潜藏的矛盾有一触即发的危险,就像背上背了个炸药包,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冷战,只是妈妈的权宜之策,郭抒予知道,她一定暗中还想着其他对策。可这一次自己的牛脾气也来了,真的较上了劲儿,绝不会轻易认输。

因为妈妈崇尚自由式教育,在郭抒予的印象里,从小到大爸妈就没打过他。可是,这一次却比挨打更难受,尤其不可思议的是,以前他总盼着过段没人问、没人说、没人管的生活,可现在真的没人问、没人管了,自己却丝毫兴奋不起来,感觉真没劲。

看到妈妈伤心的样子,郭抒予也会心软,可他无法接受他们对自己这样的不理解,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郭抒予在十三岁的生命历程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沉重。有时候,他真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可是,每天早晨起床后独自吃着桌上准备好的早点,他就会立刻清醒地知道,一切还在原地徘徊。以前每个早晨,妈妈总会坐在一旁亲切地看着他喝完杯里的牛奶,看着他背好书包出门,还不忘嘱咐一句路上小心,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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