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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舞会

1

打从山东女兵来的那天起,田二曼就看不上沈秀等城市女兵们,认为她们穷讲究,干活又不好,郝豹最近和沈秀的频繁接触,田二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天早上,大家都准备上工,田二曼拿着工具从自己住的马架子走出,她无意中看到郝豹手拿着工具站在城市:女青年马架子一侧,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马上停下脚步,关切地看着郝豹。

沈秀和罗薇薇也拿着各自的工具从马架子内先后走出来,两人忽然注意到马架子一侧的郝豹,沈秀连忙收回目光,刚想走就被郝豹叫住了:“沈秀同志,你过来一下。”沈秀闻此,只好走向郝豹。

郝豹对走到自己面前的沈秀商量着说:“今天晚上收工后,我想和你谈谈。”

沈秀:“今天晚上不行,我还要备文化课呢。”

郝豹:“你都讲了好几次了,还备什么课啊?”沈秀淡淡一笑,说:“营长,文化课不是讲几次就完了,要经常备新课才行呢!”说完后离去,郝豹着急而无奈地看着离去的沈秀。

沈秀走回到罗薇薇身边,脚步没停,对罗薇薇说:“走啊。”

罗薇薇跟着沈秀从田二曼面前走过,田二曼看看沈秀,然后迎住走来的郝豹,说:“营长,那鞋垫垫着还得劲吗?”郝豹一愣,说:“哦,挺好,挺好,走,上工去吧。”说完尴尬地走了。

午饭过后,郝豹边用脚踩灭残存的火苗,边对散坐在地边上歇息的一连官兵及女青年们说:“老规矩,饭后休息二十分钟,一会儿接着干!”众人闻此,有的仰躺地上,有的聚在一块说悄悄话,田二曼、萧叶叶及五个农村女青年,一边喝着水,一边拍打蚊子。

田二曼一边撩开衣襟挠着痒痒,一边笑着骂道:“这些个熊蚊子,非得钻到衣服里边去咬!”随后转对萧叶叶说,“哎哟,越挠越痒啊!”

旁边不远的郝来等几个男兵看到田二曼撩开衣襟后露出的红肚兜,眼神不禁有些发呆。萧叶叶见此,小声地说:“二曼,别撩着衣服挠了,他们往这边看呢!”田二曼大大咧咧地说:“看也是白看。”边说边放下衣襟,同时不满地瞟了郝来一眼。

郝来见此,从身边杂草上捋下一把带刺的草子,若无其事地来到田二曼身后,动作迅速地把草子丢进田二曼的后衣领里,然后迅速地躲开两步坐在地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田二曼起身,一边抖落着草子,一边大声地叫着:“哎呀,这是哪个坏种干的?是谁?谁干的?有种的站出来!”

郝来等人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

为了给男女青年们创造机会,赵天顺提议举行一场篝火舞会,郝豹同意了,吩咐萧山岳组织。篝火已经点燃,在空地一处,萧山岳吹着口琴,韩光烈拉着手风琴,共同演奏着《喀秋莎》的乐曲,许多男女官兵们围着篝火,伴随着乐曲跳着交谊舞。

沈秀的舞姿很熟练,而她的男舞伴则显得手忙脚乱,根本跟不上乐曲的节奏,不断地踩在沈秀的脚上,沈秀忍着被踩的脚痛,耐心地教他跳着。

田二曼等农村女兵根本就不会跳舞,只好坐在旁边,神态不一地看着跳舞的人们。田二曼的眼神四处寻找着郝豹,她看到郝豹和赵天顺蹲在场地上乐呵呵地看着跳舞的人们。

郝豹对赵天顺说:“你这个点子不错,今后要经常搞点这样的活动,既鼓舞了士气,稳定了军心,又给大家创造了接触了解的机会,好!”赵天顺笑眯眯地说:“你不想上去跟沈秀跳一个啊?”郝豹一愣,说:“我?拉倒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儿呢,不行,你看咱这些官兵,明显是个个有劲使不上,别扭,我丢不起这个人!再说了,我要真上去,还不把沈秀吓跑了,这么好的气氛不全给破坏了?”

无意中看到田二曼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郝豹向田二曼打着手势,示意她进场跳舞,田二曼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郝豹的手势,连忙有些为难地摇着头,表示自己不行。

郝来看着跳舞的沈秀略思,转身对身边的两个士兵悄声地吩咐着什么,二人听完郝来的话,有些坏笑着离去。此时,《喀秋莎》乐曲结束,围观的人们和跳舞的人们纷纷鼓掌。沈秀对罗薇薇不满地说:“薇薇,我发现有的人不是跳舞,就是故意踩你的脚。”

罗薇薇:“可不是嘛,你看我的鞋……”

沈秀:“你再看看我的,咱俩差不多了。”

萧山岳对大家说:“同志们,下面咱们跳个慢的!”然后示意韩光烈,二人演奏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乐曲。

随着乐曲,又有七八个男兵分别走到城市女青年面前邀请她们跳舞,另有四五个男兵来到沈秀和罗薇薇面前,邀请她们。沈秀累了,搪塞道:“我们俩想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跳好不好?”

几个官兵七嘴八舌地说:“别待会儿了,现在就跳吧!”“是啊,跳舞又不累,正好活动活动身体,解解乏,多好啊!”

此时,郝来吩咐的两个士兵悄悄来到沈秀和罗薇薇身后,动作迅速地把手中带刺的草子塞到她们的后衣领里,然后非常敏捷地跑开。沈秀和罗薇薇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周围的人见此戏谑地笑着。

沈秀一边掏着后衣领,一边非常不满地大声说着:“谁呀?是谁这么缺德!”罗薇薇哭丧着脸说:“哎呀,我的头发上、脖子里,全是草子了,这可怎么办呀?”郝来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

沈秀和罗薇薇生气地来到郝豹和赵天顺面前,气呼呼地说:“营长,教导员,有人故意使坏,你们管不管?”罗薇薇委屈地说:“是啊,他们太欺负人了!”郝豹安慰着说:“大家经常这样闹着玩儿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天顺笑眯眯地说:“大家和你们俩闹,说明你们人缘好,大家伙儿喜欢你们俩啊。”罗薇薇不满地说:“喜欢也不能这样啊,太过分了,还有,你们看我们俩这鞋——”沈秀有些生气地打断罗薇薇的话:“别说了!”随后拉着罗薇薇离开。

郝豹看着离去的沈秀和罗薇薇,转身对赵天顺说:这些城市女孩子就是娇气。

跳舞踩几下脚,开玩笑撒了把草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该帮她们做做思想工作。

赵天顺:“这种事做什么思想工作啊,习惯以后就好了!”

萧山岳走近沈秀和罗薇薇,关心地问:“你们俩没事吧?”罗薇薇想说什么,沈秀连忙拦住她,对萧山岳说:“没事!这活动是你主办的,我们怎么也得捧场啊!”

说完又重新返回了舞场。

2

一天,为了给郝豹和沈秀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赵天顺故意让耿喜旺带领全体官兵到团部开会,唯独留下了沈秀一人。赵天顺暗示郝豹,这是他和沈秀俩人难得的独处机会,可木讷的郝豹却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赵天顺把郝豹拽到了沈秀的营房前。

营房里,沈秀一个人坐在床铺边上,津津有味地读着长篇小说《静静的顿河》,此时郝豹推门而入,正在看书的沈秀感觉到走进屋内的郝豹,但她依然低头看着书。

郝豹见此,想了想,轻声说道:“小沈同志,看书呢。”沈秀闻此,抬起头,仿佛才发现郝豹的样子,有些惊讶地说:“郝营长来了,请坐。”说完后走到桌前,把书放在桌上,拎起地上的大铁皮水壶给郝豹倒了一碗白开水,放在桌上,客气地说:“郝营长,请喝水。”然后有些恭敬地站在桌旁。

郝豹见此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忽然看到沈秀放在桌上的小说,灵机一动找到话题,仔细地翻看着沈秀正看的小说,没话找话地说:“小沈,你学问真大呀,看这么厚的书……《静静的顿河》,哟,还是苏联人写的,肖洛霍夫,苏联也有人姓肖啊,这不是和咱们萧文书是本家了吗?”沈秀闻此,淡淡一笑,说:“是,本家。但不是一个‘萧’字。”说完后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此时,赵天顺悄悄靠近马架子门口,仔细地听着里边的声音,随后面带笑意地自语道:“嗯,有戏。”然后悄悄地把马架子的门反锁上。

郝豹见沈秀笑了,顿时轻松起来,屋内的气氛有所缓和。郝豹微笑着说:“小沈,你别蒙我,别看我是大老粗,这点知识还是有的。人家外国人的姓都是一大串,名字也是一大串,不像咱们中国人。就像列宁不姓列,马克思也不姓马一样,对不对?”沈秀含笑,恭维道:“没想到郝营长的知识很丰富啊。”郝豹见沈秀夸他,骄傲地说:“丰富谈不上。我这人看书不多,很多事是听人说的。”说完又打量着沈秀床铺旁边小木箱上的摆放着的书,赞叹道:“到底是文化人,书还真不少呢。”

趴在门口偷听的赵天顺着急地说:“这个傻豹子,你说什么书呀,没事找事!”

沈秀看看郝豹,似乎想到什么,走到自己的小木箱前,选了一本书,递给郝豹说:“郝营长,这本书你看过吗?”郝豹接过沈秀递来的书,看着封面念叨着说: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沈,不简单!这样高深的书你也看得懂!”沈秀有些坏笑地说:“郝营长,咱们搞军垦的,好像不应该看这种炼钢炼铁的工业技术书,对不对?”郝豹佯装不满:“小沈,你又想蒙我。这本书可不是工业技术书!叫我说,不只是咱们搞军垦的,所有革命军人,不,应该是各行各业的革命青年,都应该好好读这本书。”

沈秀闻此,有些意外地问:“这本书你看过?”郝豹认真地说:“没看过,但我知道这肯定是一本描写革命者成长的书。”沈秀闻此有些意外地对郝豹说:“没看过你怎么知道书的内容啊?”郝豹有些得意,说:“小沈,你知道这本书,为什么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

沈秀不禁有了兴趣,说:“为什么呀?”

郝豹:“那我先问你,‘斯大林’三个字,在苏联话里是什么意思?”

沈秀:“我没有学过俄语。”

郝豹:“告诉你吧,‘斯大林’就是‘钢铁’的意思。”

沈秀:“真的?”

郝豹:“那当然,这是你姐夫亲口和我说过的。你想啊,既然‘斯大林’是‘钢铁’的意思,这书名的意思,也就不难理解了。”

沈秀认真地听着。郝豹见沈秀听得认真,来劲了,指点着手中的书认真地侃侃而谈:“这本书,实际上就是斯大林的自传。是写斯大林如何参加革命斗争,一步步成长起来,最后成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的。你说,这样的书,不是每一个革命青年都应该学习的吗?”郝豹的一席话使马架子外偷听的赵天顺有些哭笑不得。

沈秀惊讶地看着郝豹,有些不相信地说:“郝营长,你说这本书是斯大林的传记?”郝豹:“当然是斯大林的传记!”

沈秀:“可是,这本小说的主人公,是‘保尔·柯察金’,最后并没有成为革命导师啊!”郝豹闻此,认真地解释说:“人家领袖人物谦虚,当然不能用自己的真名字!这书上写的,肯定是斯大林成为导师以前的故事。”

沈秀闻此,争辩着说:“保尔·柯察金根本不是斯大林,他最后双眼失明,瘫痪在床,是靠坚强的革命意力,完成了这部著作,这和斯大林传记根本不靠边。”郝豹闻此愣了,端详着手中的书说:“不是写斯大林的书?”沈秀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说:

“郝营长,你可真能编故事啊!”郝豹有些自嘲地笑着说:“我就是从‘钢铁’这两个字上,这么琢磨出来的。”

赵天顺在门外忍不住了:“没看过你瞎白话什么,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郝豹的手从沈秀的小木箱上拿起一本书。郝豹看着封面说:“拖拉机的基本原理,小沈,这不是耿副营长的书吗?”沈秀淡淡一笑,说:“是啊。我借来学习用的。郝营长,你不会从‘拖拉机’这三个字上,再给编造出一个故事来吧?”

郝豹不屑一顾地说:“这还用得着我编吗?事实在那里放着呢。这种书看得再多有什么用?拖拉机照样趴在地上不能动,三连的开荒进度照样上不去!”说完后随手将书扔在小木箱上。

沈秀闻此,认真地说:“郝营长,我觉着,耿副营长的许多想法和做法都很有道理。你和赵副教导员应该认真听听他的意见,不应该说这种风凉话。”郝豹闻此,有所警觉地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耿副营长的意思?”沈秀不解,问:“这有什么不一样吗?”郝豹:“当然不一样了。小沈,你还年轻,营里的工作情况你还不了解。”

赵天顺在门外着急地说:“怎么又说到工作上了,这不是瞎扯吗?”

沈秀控制着心中的不耐烦,直截了当地说:“郝营长,营里的工作大事我确实不懂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想要说什么,你就直说吧!”郝豹闻此,微笑着说:“你要早说这句话,我就不会扯那么多闲篇了。小沈,那我就直说了,你对我的看法怎么样?”。

沈秀真诚地说:“我很尊重你。”

郝豹:“对我有什么意见呢?”

沈秀:“什么意见也没有。”

郝豹不解地说:“既尊重,又没有意见,为什么不答应我的婚事?”

沈秀闻此,无奈地笑了笑说:“我尊重的人、没意见的人多了,就该都答应他们的婚事啊?这是两回事嘛!郝营长,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到三连去,帮着耿副营长他们修拖拉机呢!”边说边拿起那本《拖拉机原理》的书,欲要离去。

郝豹见此,连忙说:“耿副营长带队到团里开会去了!”

沈秀:“那我就去等着他!”

郝豹连忙走到沈秀面前,诚恳地说:“小沈,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秀:“应该算是说清楚了吧。”

郝豹不解,既像是问沈秀,又像是问自己地说:“说清楚了吗?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急于离开的沈秀见到郝豹的神情,禁不住坏笑着说:“那你就好好想想吧!”说完后走到门口,使劲拉着房门,没想到门从外边被反锁住了。沈秀见此立刻急了,板着脸说:“郝营长,你怎么能这样?”郝豹见此,连忙解释说:“门不是我锁的!”

沈秀问:“那是谁锁的?赶快让他们把门打开,不然我就要喊人了!”郝豹见此,有些慌乱地喊着说:“天顺,是不是你把门锁上的,胡闹!”

稍后,马架子门被打开,沈秀非常生气地瞪了郝豹一眼,转身走出马架子,郝豹见此也连忙跟了出去。

赵天顺听到郝豹的喊声,连忙摘了锁,打开门。沈秀从屋内冲出来,不满地看着赵天顺。赵天顺假装糊涂地说:“这……这是谁把门挂上了?”沈秀闻此,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冲着马架子门踹了两脚之后,怒冲冲地离去。

郝豹从屋里出来,先是看了看沈秀离去的背影,随后对赵天顺低声地呵斥道:

“你搞什么名堂,谁让你把屋门反锁上的?”赵天顺说:“我不就是想让你们多谈一会儿嘛。”郝豹恼火地说:“谈?谈个屁!本来就没谈出啥结果来,你这一锁门,还让人家误会咱想干啥坏事呢!”

赵天顺反驳着说:“豹子,你还发火呢!不是我说你,你谈恋爱,应该捡自己最拿手的战斗故事去讲,你倒好,偏去跟人家讲什么苏联小说,还有什么拖拉机,不明摆着让人家笑话你吗?”郝豹发愁地说:“哎哟,这谈恋爱真比拉大犁、比打碉堡还难哩!”

赵天顺安慰道:“别愁,我再安排个机会,你和她呀,就说自己的战斗故事,她肯定爱听!别的,别瞎扯!”郝豹语气强硬地说:“那你也不能锁门!”说完气愤地离去。

上次的舞会举办得很成功,男兵和女兵们的认识进一步加深了。郝豹决定再让萧山岳组织一回,这回的任务就是让不会跳舞的同志也要参加活动。在舞会开始之前,萧山岳对大家温和地说:“在舞会开始之前,我先宣布几条注意事项,第一,不会跳的同志,要注意学习,万一踩了对方的脚,要赶快道歉;第二,不要乱打乱闹,影响秩序;第三,不要说粗话、脏话。要注意文明……”

郝来不耐烦地打断萧山岳的话,说:“说完了没有?不就是跳着玩儿嘛,哪来这么多第一第二的!”其他一些官兵呼应着郝来的话:“是啊,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记住了,开始吧!”萧山岳:“那好,下面跳舞开始!”

韩光烈拉起手风琴,演奏俄罗斯民歌《红梅花儿开》。萧山岳来到沈秀面前,邀请她入场跳舞,沈秀高兴地随萧山岳下到场内,翩翩起舞,后到的郝来本来也想请沈秀跳舞,见此有些不太高兴地看着。

郝来失去和沈秀跳舞的机会,心里不高兴,来到韩光烈身边,故意找事儿地说:

“小韩,你老拉这些外国曲子干什么?要我说啊,还是‘高楼万丈平地起’那样的歌听着带劲!”韩光烈边拉着手风琴边说:“那不能跳交谊舞,只能扭秧歌!”

郝来:“扭秧歌怎么了?扭秧歌才是正经八百的革命舞蹈呢!”说完后,嘴里一边喊着秧歌点,一边有些夸张地扭着:“呛,呛,起呛起!呛,呛,起呛起!呛不棱登起呛起……”周围围观的人不禁发出友善的笑声。

正在跳舞的萧山岳看到郝来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与他同舞的沈秀悄声地说:

“你这个姐夫挺有意思的。”萧山岳岔开话,说:“沈秀,我知道你昨天不高兴,没想到今天你还能来,谢谢你!”

沈秀:“说什么呢?昨天不是说了吗?你主办的事,我肯定捧场。再说,我也想明白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免不了会有些恶作剧,慢慢适应吧。”萧山岳:“你能这么想真好!”

萧山岳充满理解地看着沈秀,沈秀在萧山岳的注视下感到一丝幸福。

而在郝豹营房内,郝豹正俯在桌前看着生产进度表,冲着赵天顺生气地说:“这些天,三连的开荒进度还是上不去,都快把我愁死了,哪还有心情去看跳舞啊!你说,耿副营长的心思为什么就不能全部集中在开荒上,非要去鼓捣什么破拖拉机?”

赵天顺:“哟,你不说拖拉机我还真忘了,我听说,昨天晚上,他们那个破拖拉机的水管子又裂了,耿副营长今天跑到外地农场去借气焊机了,现在正在加班焊水管呢。”

郝豹:“让他们不要挖排水渠道,全力开荒,他们不听。让他们不要鼓捣这种‘万国牌’的破旧拖拉机,他也不听,真让人上火!”

赵天顺:“上什么火呀,反正咱们已经把开荒任务分包给各连了,三连如果完不成任务,由他耿喜旺负责!”

郝豹:“让谁负责那是小事,耽误了全营的开荒进度才是大事!”

赵天顺:“那你说怎么办?”

郝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咱们一连二连,多卖把力,把三连落下的进度替他们赶上来!”赵天顺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此时的赵天顺也没有闲着,他正坐在拖拉机旁,借着拖拉机的灯光一手举起防护眼罩,一手拿气焊枪用气焊机焊补冻裂的水管,周大英、王立柱在旁边帮着忙。

夜色中,焊条点在铁管上,进溅起的火花显得格外地耀眼……

舞会上,四五个年轻士兵正围着沈秀教跳舞。此时郝来拨开几个年轻士兵,说:

“走开走开!你们先让让,让沈秀先教教我!”沈秀大方地说:“好,我先和郝副排长跳,一会儿再跟大家跳。”

萧山岳和韩光烈奏起《山楂树》的舞曲。沈秀边带着郝来跳舞,边说:“郝副排长,你平时对唱歌跳舞不感兴趣呀?今天这是怎么了?”郝来打断沈秀的话,边扭动着边说:“那得看和谁跳啊!”

郝来的舞姿极不协调,手忙脚乱,逗得围观的人们笑声连连。郝来转对围观的人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上来还不如我呢!”沈秀笑笑说:“副排长,你别乱来,跟着我的节奏,一步一步来。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好,好,就这样……”郝来的步子渐渐有了点意思。跳着跳着,沈秀的神色渐渐地严肃起来,不满地看着郝来,郝来若无其事地低头跳着,与沈秀的距离越来越近。

沈秀边跳边生气地看着郝来,郝来边东张西望边和沈秀跳着,与沈秀的距离靠得更近。沈秀有些厌恶地看着郝来,她忽然停下脚步,一把将郝来推开,狠狠地瞪了郝来一眼,转身向场外走去,旁边的围观者议论纷纷,郝来一脸无辜:“是啊,她咋不跳了呢,谁知道她怎么了?”罗薇薇见此,忙对自己的舞伴说:“对不起!”然后向沈秀追过去。

3

沈秀生气地走进马架子内,坐在炕沿上。此时罗薇薇匆忙走进来,关切地问:

“秀秀,出什么事了?”沈秀沉着脸没有说话。

罗薇薇焦急地问:“秀秀,到底出什么事了?”沈秀克制着内心的愤怒,低声地说:“郝副排长他……他欺负人!”罗薇薇:“他怎么了?”

沈秀:“跳舞时,他故意踩我的脚!”罗薇薇:“我当什么大事呢,他不是不会跳吗?”沈秀:“他不光踩脚,他还……还……”

罗薇薇:“他还怎样?你说呀,急死我了!”沈秀愤愤地说:“他还把我越抱越紧,一只手在我背上乱捏乱摸!”罗薇薇生气地说:“这,这也太不文明了!”

沈秀:“什么不文明,纯粹是耍流氓!”罗薇薇:“走,咱们找营领导告他去,什么玩意儿!不就是营长的老乡,一个副排长吗?”

沈秀叹了口气,说:“薇薇……算了吧。”罗薇薇意外地说:“算啦?秀秀,你平时可不是这个脾气啊?”沈秀无奈地说:“这种事到营部告状,郝营长和赵副教导员,还不知会怎么说呢。”

罗薇薇肯定地说:“我听人讲,郝营长最恨这种人。郝来过去就犯过这样的错误,有一次到北洼屯吃饭,他喝醉了酒,拉着祁大爷的孙女祁春红,非要喝什么交杯酒,气得郝营长打了他一耳光,还关了他三天禁闭!”

沈秀:这事我也听说了,那是军队和地方之间的事情,郝营长他不能不重视。

可在咱们内部,他可不是这样。田二曼那帮女青年,和男兵们说笑打闹,郝营长不但不管,还在一旁看热闹呢。

罗薇薇觉得沈秀说得有理,说:“也是啊。平时一块儿干活儿,那帮男兵,什么粗话都说,也没有听郝营长和赵副教导员批评过谁。”

沈秀忧心忡忡地说:“你想想咱们去告郝来,要是郝营长火了,又要关郝来禁闭,把事情搞大了。郝来和咱们闹还不要紧,就怕弄不好,会有人说咱们自己生活作风不严肃,才招惹得男兵动手动脚!”罗薇薇:“那怎么办?难道你就吃这个哑巴亏?”沈秀冷冷一笑,说:“我有说理的地方!”

原来,沈秀说的“说理的地方”就是邱大犁家。进了姐夫家,沈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赌气地说:“姐,姐夫,我不想在尖刀营干了!”坐在桌前看文件的邱大犁闻此,审视着沈秀说:“怎么了,怕吃苦啊?当初到尖刀营,可是你自己要求去的。”

沈秀:“谁怕吃苦啊,是那些男兵,粗鲁野蛮,动手动脚,烦死了!”

邱大犁闻此,一时不好说什么,暗暗对旁边的袁凤示意,让她去开导开导沈秀。

袁凤会意地点点头,走近沈秀,开导着说:秀秀,军垦部队都是男人多、女人少。

有个别男人说些过头话,动手动脚的,这不算什么大事。

沈秀没想到袁凤会这样说,深感不解地看着袁凤。袁凤见此,接着说:“我刚参加革命工作时,对一些男兵的粗鲁行为也非常反感!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沈秀打断袁凤的话,生气地说:“姐,你能习惯,我习惯不了!这叫什么事啊?简直是恶习,为什么就没人管呢?”袁凤见此,转对邱大犁说:“老邱,如果秀秀不愿在基层,还是把她调到师部医院来吧。”邱大犁干脆地说:“不行!咱们是部队,不是自己的家,哪能她愿去哪儿就去哪儿!”

沈秀冷冷一笑,说:“姐夫,你让我回师部我也不回。我还怕回到师部,组织上乱点鸳鸯谱,胡乱给我找个男人呢。”邱大犁闻此,生气地说:胡说八道,组织上介绍对象,是对同志们的关心,难道组织上还会害你不成?什么叫胡乱找个男人?

那都是老革命,都是新中国的英雄!你懂吗?

沈秀针锋相对地说:“反正我不回来!而且我告诉你们,今后谁要借组织名义逼着我谈对象、成婚,我就离开军垦部队!”邱大犁闻此严厉地说:“你敢!离开军垦部队,什么意思?你想开小差、当逃兵?”沈秀争辩着说:“谁说我要开小差了!”袁凤见此,连忙对邱大犁说:“老邱,有话好好说嘛!秀秀还年轻,又是咱们的亲戚。”

邱大犁:“就是因为她年轻,又是咱们的亲戚,我才对她严格要求。我可不能带了半辈子兵,最后在自己身边搞出一个逃兵来!”转对沈秀说,“你马上坐师部送给养的车回去!”沈秀闻此,抓起自己的挎包,不满地走了。

邱大犁见此,忙对身边的袁凤悄声地说:“你去送送她呀!给她带点好吃的。”

袁凤答应着离去。邱大犁一笑,疼爱有加地说:“这孩子!”

回到营地,赵天顺关切地问沈秀:“小沈,前天晚上你和郝来跳舞,你突然走了,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袁大姐还来电话,让我们问问你呢。”沈秀淡淡地说:“没什么,是我不想跳了。”赵天顺:“是不是郝来做什么不文明的事了?要是这样,非得狠狠处分他不可!”沈秀:“真的没什么,就是我不想跳了,谢谢领导的关心。”

“没事就好。”赵天顺放下心来,暗暗观察着沈秀,试探着问:“小沈,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沈秀警觉地问:“有什么事吗?”

赵天顺尽可能婉转地说:“咱们营长郝豹同志,想再和你谈谈。”沈秀停下脚步,有些烦躁地说:“我不是和您说过了嘛,我现在还年轻,不想说婚姻问题。”赵天顺温和地说:“不说婚姻,恋爱总可以谈吧?”

沈秀坚决地说:“谈恋爱也不行!”赵天顺微笑着说:“不谈恋爱,谈谈话、唠唠嗑、拉拉家常,总可以吧?”见沈秀没答话,赵天顺亲切地说,“那就说定了,明天上午九点,营长在营部西边的白桦林等你,你可一定要去啊!”沈秀沉默无语。

第二天,郝豹早早地在白桦林里焦虑不安地等候着沈秀。过了九点半,才见沈秀不紧不慢地走来,边走还边欣赏着桦树林的景色,郝豹高兴地迎向沈秀。沈秀微笑着说:“郝营长,您早来了吧?”郝豹:“是啊,不,我也是刚到。”说着手指另一处说:“小沈,咱们去那边坐会儿吧?”沈秀淡淡一笑,说:“坐什么,还是走走吧!”

郝豹:“好,那就走走。”说完后郝豹与沈秀沿林中土路踱步而行,郝豹边走边笑眯眯地看着沈秀。

沈秀瞟一眼郝豹问:“营长,笑啥呢?”郝豹笑眯眯地说:“你今天终于不是俩字俩字地说话了。”沈秀笑而无语。

郝豹见沈秀情绪不错,趁势认真地说:“小沈同志,那天,我……我不该在你面前不懂装懂,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是什么斯大林的传记。事后,我问了萧山岳才知道,那是一本苏联小说,是个叫什么夫什么斯基的人写的,是那个人的自传体小说。”沈秀:“是奥斯特洛夫斯基。”郝豹:“对,对。我在你面前谈什么苏联小说,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沈秀微笑着说:“不过,你那些编造想象也挺有意思的。”

郝豹:“其实,我根本没有看过多少小说,苏联小说一本也没看过。要说我熟悉的,还是我自己经历的那些战斗故事。我给你说呀,抗日战争的时候,我才十六七岁,就参加了当地的抗日游击队,后来又进了区小队、县大队。最艰苦的时候,就是民国三十一年,百团大战过后,日本人开始大扫荡,搞铁臂合围。我们几个躲在太行山的山洞里,六天六夜,水米没有打牙……”绘声绘色讲述的郝豹突然发现沈秀并没有跟着他走,而是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郝豹顿时尴尬万分。

晚上,郝豹有些疲惫地走进营房,赵天顺见此,边缝补着衣服,边开着玩笑说:

“从天亮谈到现在才回来,时间够长的!看起来,谈得是相当不错啊!”郝豹边喝水边闷闷不乐地说:“我这是刚从师长家里回来!”

赵天顺一愣:“你去师长家了?”随后猜测着说,“豹子,是不是谈得不好,求师长帮忙去了?”郝豹苦苦一笑,有些无奈地说:“天顺,你教的那招不管用。今天我一直给她讲战斗故事,话也说了不少……”赵天顺打断他的话,问:“你的意思是她不愿意听?”郝豹恼火地说:“她根本就没听!哎……这个堡垒还真不好攻呢。”赵天顺说:“别急,我再帮你想别的办法。”

郝豹哭笑不得地看着赵天顺,说:“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赵天顺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咱得先闹明白,沈秀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好,然后再对症下药!”郝豹闻此,似乎受到某种启发,暗自思忖着,心里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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