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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法国人的宠物很幸福

有些古老的东西大概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走进陈列室、博物馆,被小心翼翼地看护着。比如三十年前还在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的纺车,比如二十年前还可能在辛勤工作任劳任怨的磨盘,如今都已变成让城市的帅男俊女看到了瞪起电灯泡般双眼的东西。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爷爷级”“古董”都挂个“稀有品种,注意保护”的牌子,只有一些特别幸运的被万能的上帝眷顾而赋予了新的使命,使之可能与时俱进的快乐发展,并且,姿态高高的。

就像亲爱的狗同胞们,它们的地位由以前看家护院的仆人一跃而升为宠物,成为家庭一分子,甚至……还拥有令人惊讶的种种权利,真是撞了意想不到的大运了。

中国古代的家庭基本上并不太看重狗,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王公大臣,凡是“有闲一族”的女子几乎人手一猫,男人则人手一鸟,如若有揽狗于怀者足可以震惊当世,入野史小传一类的书籍中流芳百世了。当然,那时候大概也没有“京叭”一类的宠物狗,更别说其他名犬了。后来,西洋文化进来了,宠物文化也随着盛行起来。现在要是判断一个人的生活水平够不够“资”,够不够贵族,首先就看他的车,他的狗,看他有多少“洋”气。

说到疼爱宠物,法国人可以称得上是个称职的“家长”。所以,大街上动物和人都一起美滋滋的浪漫着,这情形,怎是一个惊叹尽可形容的?

巴黎的看家狗、伴侣狗、玩赏狗、公子千金狗等等,数量之庞大,品种之繁杂,堪称世界之最。而且千狗难得一面。有大如牛犊的狼犬,小似老鼠的袖狗(可轻易出入贵妇名媛的袖管是也)。鬈毛狮子狗雪球般滚地而来,牧羊犬昂首阔步犹如学者教授。有的剃光狗毛,裸体示众,有的毛发垂地,像根拖把,有的阔头尖嘴像绵羊像狐狸,有的四方大嘴如河马,有的四条短腿架着根水管长的身子急匆匆地跑……

四月的巴黎,天气尚冷,那些受宠的狗们,或穿毛背心、皮夹克,或带丝绒兜肚,跟随主人,到塞纳河畔溜达。对许多法国人而言,狗不仅是朋友,有时干脆算作家庭成员。当你问一些孩子家里有几口人时,他会把狗与父母兄弟一起计算在内。在巴黎,狗与人常常同住一屋,甚至同睡一张床。有许多单身老人都是与狗相依为命,即便是在地铁站乞讨的乞丐也常常有一只宠物狗。在法国,狗几乎取得与人同等的权利,只要把它们放在特制的手提篮子里,它们便可同主人一起乘火车、坐飞机。更令人称奇的是,狗出生时竟然要举行命名仪式。

法国人对狗的热爱几乎超出了我们的想像。大凡风景如画的地方都能看见外貌各异、毛色不同、性情有别的狗在主人身边摇头摆尾或追逐狂吠。狗与主人情感和谐,关系融洽,自然为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了无穷乐趣。假如有一天你的法国朋友到你这里来做客,记得别用咱们中国人“进补”的习俗热情地招待他吃美味营养的狗肉,否则的话他不但不领情还一定会伤心欲绝。鉴于文化的不同,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把狗与人同等着待的法国人好了。

据说在法国,每4个人中就有一人养狗。在法国人心目中,狗赫然是重要的家庭成员。聪明的客人来访,总会对主人所养的狗大加赞赏。如果视而不见或者皱起眉头,就要令主人生气了。谈起爱犬,主人们都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爱犬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养狗不仅因为狗善良、能干,能帮助看小孩、看家,更重要的在于狗是家庭中不可缺少的活力。主人外出度假,凡是驾车行驶,必要带上家中宠物,只见狗在汽车后玻璃窗中探头探脑,怡然自得。若是长途旅行无法与狗同行,则事先一定要把爱犬托付给一个可信赖的人家,依依惜别之后方能上路。法国人和狗的感情很深,当狗死去时,他们甚至为狗举行葬礼。

过去,养宠物狗是尊贵身份的一种象征。我们常常可以在电影中看到西方贵族女性的脚后总是跟着一只可爱的小狗,一些旧时代的姨太太也喜欢怀里抱着小狗,表明自己的高贵。而现在的法国,很多普通家庭都养宠物狗,少则一只,多则成群,牵着三五只狗走在巴黎街上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

很多公共场合不允许携狗进入,比如超级市场、百货公司、面包房、肉店等。这些店门口常能见到拴狗用的柱子。但是在餐厅就没有这些限制,因此餐厅里除了刀叉声、谈笑声,还伴有高高低低的犬吠,热闹非凡。如果你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很容易就会被不知什么时候溜过来瞪着你的餐盘大流口水的大型犬吓个不轻。不过没什么关系,一般它的主人都在旁边,招呼一声就会解围。看到这些,我不禁想起中国乡村过去办婚宴时在餐桌下面钻来钻去找骨头吃的狗。不过,中国乡村养狗多是为了看家护院。普通狗与宠物狗的身份差异很大,生活习性差别也不小,并且我们的狗要凶一点才够威风。

在法国,每年约有百余万只狗出生,养狗蔚然成风。与养狗的盛行相适应,“狗产业”也发展得红红火火。狗饮食、狗饰品、狗殡葬业等都十分繁荣,年销售额高达30多亿法郎。全法国有专业狗医4000名,狗食加工厂3000多家。巴黎城北边还有一座远近闻名的狗墓,观赏这个狗墓可以让你大开眼界。到了那里,你才会深切感受到人与动物之间的情感原来也能如此深厚。此外,“时装之都”绝不止出售人的时装,还出售狗装。狗装的样式也千奇百怪,领导潮流。巴黎多雨,仿皮质半袖或无袖“衫”是狗的必备服装。冬日,狗可以穿上暖和的高领毛衣御寒,到了春秋时节,它们多穿麻质小褂,如果遇到盛大活动还要穿礼服、戴礼帽、打领结。估计不久的将来,巴黎高级时装表演会变成“人狗同台演出”。当然,这只是个大胆的设想。或许,服装设计师会因此得到更多的灵感,奉献出更精彩的作品。

现在,巴黎变成了人狗共同消费的世界,商店里狗用产品一应俱全,价格往往不菲。一条拴狗用的皮带需50欧元左右,狗用香波、润体油、香水等相当昂贵。狗食也不便宜,一个狗食罐头1欧元,一袋5千克的狗粮4至5欧元。这还只是平时的开销,到盛大节日,如圣诞节,主人们还要专门为狗准备大餐。更令人称奇的是,巴黎竟然有专业的狗理发店,而且不止一家。这些店内摆有几个台子,狗站在台上,用链子拴住,嘴上带好塑料罩,就开始接受“理发”。一只不足半米长的狗修剪一次皮毛需40欧元,几乎是一个时髦女郎理发费用的两倍。巴黎的狗实在有福!

这些连锁产业的发展使宠物豢养成了一种越来越深入的文化,逐步渗透到法国人生活的各个方面。每天的黄金时间,电视台都有关于宠物饲养的教学节目,宠物的主人还可以直接拨打热线提问题,由专家即时解答。如今,中国北京也出现了类似现象,只是远未普及。但究竟会不会成为发展的一个强势呢?现在看来确实有些苗头,因为越是小资越有闲来养宠物,毕竟除了朋友,它也是可以炫耀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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