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点点头，“上次，你们公司的那个女同事，也打算办理一张信用卡，这不我把表格带来了，让她填一下。”欧阳拿起电话，叫邓红进来。原本他可以让李慧直接去找邓红的，但是他喜欢与李慧在一起。
邓红进来了，李慧站起来，欧阳说：“李小姐帮你来办信用卡。”邓红看看李慧说：“太谢谢了，我现在就填表。”约有五分钟，邓红便填完了，李慧拿了表格请欧阳在担保人那里签字，然后把它收在包里。邓红看到李慧还坐在那里，便轻声说：“欧阳老板，东方世纪那儿的情况……”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那意思是这事情是很隐秘的。李慧已经意识到她是多余的，她的脸又红了，站起来说：“我先走了。”由于慌乱她的包掉在地上了，欧阳点点头，那个随行的男人也站起来走了。
李慧临走时说：“如果有消息，我再过来。”她指贷款的事情。
邓红见自己成功地支走了李慧，便得意地吊一下嘴角说：“陈总那儿，我现在去了？”欧阳说：“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晚上就不要跟他在一起了，不要出事。”邓红生气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没有说话，倒是气得两眼泪水打转。后来，她又绕过桌子，来到欧阳的耳边，“我又能跟他怎么了？就是上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欧阳的头嗡嗡作响，恨自己为什么说出这种蠢话，就是人家两个人上床，又能怎么了？算了，不管这事了，把单子拿下来再说。
邓红带着小王走了，欧阳自己在屋里坐着，打电话问了问在电信公司装设备的情况，听到一切顺利，他又叮嘱他们一定抓紧时间与用户办理货物交接手续，赶快办理签字，这样的话，财务处的才能抓紧时间付款。
他刚安排完，竟然有两个人急火火地进来，是ABM公司的李得来和那个经销商经理。这个李得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上来就问：“你们怎么这么冒失地跑到东方世纪那里去报价了？”欧阳反问：“人家让我们报价，我们不得报呀？”李得来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给你们价格。”
欧阳故作明白状，“这么说出差错了？”李得来说：“你们不能报低价。”欧阳说：“你不是来过一趟了吗，你的意思我大体也了解了，就是我们得到这个单子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呢我就全权委托给下面的销售人员办理了，你说说都有什么差错？”
这时那个经销商经理说：“你们这里的销售部经理跟我要报价了，我就做了一个价格给他。”欧阳装腔作势地说：“这么说问差人了，应该问李经理。”李得来气得脸色发青。欧阳一看这情景，便打电话给销售部经理，张口便骂：“你太不懂行规了，怎么能够这样，我让你跟李经理询价，你怎么瞎问，惹乱子，你还想不想在这个行当里混，明天你就给我打辞职报告。这个行当里的，都是朋友，你怎么能够这么损人不利己，你得罪得起，我还得罪不起呢。怎么能够随便报价？你得先问问李经理！”
那边在电话里说：“我不是听你说这个项目希望不大吗，我就随便让小王报价了，是不是报低了呀？”
欧阳继续骂：“你得罪多少人呀，小王一报价，人家李经理就知道你们这帮混蛋报低价了，人家做客户关系做得好着呢，你们这帮混球儿，不长脑子呀，你让小王打辞职报告吧。”
欧阳又对李得来说：“李经理，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问个清楚，我确实不知道，这几天，我在忙电信公司的另一个项目，他们正在调试设备呢。”
没有想到李得来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们这些小公司做事就是不行，不讲职业道德，你们公司把HB公司的产品也拿过去报价，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要给我们ABM公司下绊子吗。”
欧阳故作吃惊，“有这事？我再问一下。”他故意把手机调到免提，让ABM公司的两个经理都听到，那边又是一大堆客观理由，说昨天HB公司的人帮着调试设备，顺便做了报价。欧阳朝李得来摊了一下手，假装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李得来说：“你们是不是想推HB公司的货？”
欧阳说：“没有呀，这是业务员做的事情，我没有过问。”
李得来生气地说：“HB公司的价格根本不靠谱。”欧阳笑笑说：“HB公司既然报价了，得对自己的报价行为负责，他们也是世界一流的企业，你说呢？”李得来噎了一下，脸红了。
“喝水，喝点儿水。”欧阳要给他们消消火。没有想到李得来站起来说：“我们先走了。”两人站起来。
欧阳看到他们走了，高兴地往椅子一上靠，顺手将几块狗粮抛进嘴里，笑了，“还来我这里逼宫呢。”
这时，邓红打来电话，“基本上定了咱们，只要我们负责压款，其他的比较好谈。”欧阳笑了，决定要做一件事情。他出了公司，竟然来到了商场里，到了一个卖翡翠的柜台，要了一个小挂件，只有一丝翠，其他的是水种，那丝翠，如一丝云，几经还价，最后花了一万八千元。他一边开车，一边给邓红打电话，“你回家了？”邓红说：“没有呢，正在路上。”
欧阳因为有了小秘密，心里乐着，来到了邓红住的小区。一会儿，看到邓红的MINI开进来了。当他看到邓红走到楼下的时候，他举起了电话，“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邓红拿着电话，转回头看到他，便挂了电话，欧阳已经来到了跟前，邓红说：“你搞什么呢？不回家？”
欧阳诡秘地一笑，邓红打开了门，两人进了电梯，静得很，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来到屋里，邓红有些尴尬，“你有事？”欧阳笑了，“是不是我主动来，你不适应？”
“得了吧，我还怕你？”她说着，要去里屋换衣服，没有料到欧阳也跟着进来了，她“啊”的一声尖叫，“你干什么呀，耍流氓！”
欧阳哪里容她说话，双臂一张从后面抱住她，如同老鹰逮小鸡。邓红没有反抗，头仰着，向后用脸蹭欧阳的络腮胡，欧阳便拿出了小挂坠儿，在她的眼前晃。此时，邓红已经两眼迷离，看到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喘着热气问：“给我的？”
欧阳用热气吹她的耳朵，“我给你买的。”欧阳给她系在脖子上，便麻利地解她的衣服，两人很快变成了滑溜溜的鱼儿，倒在床上。欧阳的手，跳跃着，抚摸她，邓红闭着眼享受，感觉到欧阳已经迫不及待了，她也渴望着风雨的到来。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迷迷糊糊地问欧阳，“你爱我吗？”本来，欧阳已经兵临城下，听了这话，立刻停了下来，看着邓红，问：“你说什么？”邓红也清醒了，吃惊地看着欧阳，“我？我说什么了？”
欧阳直起了身子，停下来，已经举起的旗帜，垂了下来。邓红看着，懊恼地说：“你是什么玩意儿，行了，快来吧。”欧阳已经垂头丧气，潮水已经退下，邓红气急败坏地把他拉倒在床，伸手去抓他的玩意儿，结果还是无精打采，邓红骂道：“怎么是气吹的，这么不经事。”
欧阳叹口气，站起来，去穿衣服。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邓红没有穿衣服，追到门口，骂：“你这个孬种。”
邓红返回床上，一头扑下去，却哭不出来，摸着欧阳给她的挂坠儿。
欧阳来到自己的车上，叹口气，打火，起步，开着开着，自己流泪。这个世界上，他可以骗合作伙伴，骗巴永乐，可是，他骗不了自己。欧阳忍住了自己的眼泪，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儿子接的，欧阳说：“爸爸回家吃饭。”
欧阳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老婆和儿子已经上床了。
上床睡觉是必须的，欧阳把手伸到老婆的胸前，毫无感情色彩地捏了一把，老婆故意打了他一下，“讨厌。”两人又各自想事，欧阳突然说了一句：“房产证明天你拿出来，我用一下。”老婆哼了一声，“你把咱家的房产证当成手榴弹了，想打谁就扔过去。”欧阳没有答复，慢慢地睡去，带着一股沉闷。
第9.3节 李得来暂败一局
欧阳在第二天上午出现在办公室里时还带着昨天晚上的沉闷。
邓红来了，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欧阳自然是知道为什么。她主动来到欧阳的办公室，问道：“是不是跟东方世纪签订合同？”
欧阳想了想说：“准备两份合同，一份是供ABM的货，一份是供HB的货。”
邓红一听，笑了，“你可真够坏的。”
欧阳说：“这两份合同，必须送到东方世纪公司的采购经理手里。上午九点半之前送到。”欧阳知道，那个采购部经理一定是李得来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定然给李得来报信。
邓红接到指示要出去的时候，欧阳看到了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他送的那块翡翠，他的心情如同喝了醋。
销售部经理来到欧阳的屋里，汇报昨天在电信公司的情况，顺便为自己昨天背了黑锅而请功。欧阳以微笑表达对他的肯定。然后销售部经理又问：“业务员小王如何对待？”欧阳说：“部门内表扬，你请他吃饭，我报销，想明白点儿啊，农户家的骡马必要时还要上点儿精料呢。”销售部经理听了欧阳的比喻，下作地笑，“老板，你啥时也给我上点儿精料？”“行，给你整点儿啥，来女人还是硬干货？”他们正打着哈哈，HB公司的赵经理来了，他这是特意跟欧阳见面来的。欧阳对他说：“你和销售部经理谈吧，你们好好商量。”
这个赵经理似乎要等到欧阳的承诺才愿意离开。欧阳说：“还没有最后定下来，跟我谈没有用处。”赵经理说：“我们的报价，肯定比ABM的要低一点儿。”欧阳笑笑，没有说什么。
欧阳安排了他们两人，又赶紧催电信公司那边财务处的人为他办理付款的事情，对方不冷不热地回答了几句，他只得挂了电话。
正在这时，邓红又来电话，“我们把ABM和HB的正式报价都送到了，这些报价已经报到陈总那里了，陈总要尽快上报给公司的大老板。不过，刚才陈总当面跟我提了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他说最好采用ABM公司的产品，因为李得来做了好多工作。”
“我当然知道。”欧阳语气很肯定。
“李得来在咱们公司楼下，听说他昨天晚上找陈总吃饭了。他想见你一面。”“那我只有等他了。”欧阳放下电话，心里想，这个邓红，看来与陈总走得挺近，并且也与李得来有联系，李得来在楼下等着她都知道。看来，陈总、邓红和李得来这三个人是经常联系的。
欧阳知道这个李得来昨天来逼宫之后，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今天一定会想办法的，也不知道这家伙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正想着，李得来进来了，见了欧阳，直接坐下，开门见山地说：“你们是不是铁定要做东方世纪的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