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坐在椅子上,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
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如何能让他接受,一个飞禽能如此自如的变成人类,她有人的思维,懂人的语言,还有人的灵魂。
“你不是最喜欢与小白一起玩么?她就是小白啊。”浩学把身边的布雪推过来,立在他身边。
“平安,是我,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带我去研究所后面的枣树下玩,当时你为了追我,一屁股坐在了枣树枝上,屁股上被刺了三根刺,还是你对着镜子拔出来的,当时只有我和你在场,这件事应该你也不会告诉别人了吧。”听布雪这样说,平安安静下来,的确那时候甚至李立都不在,这件事从没有告诉过别人……
连这样的糗事她都知道……
“你每次去公厕的时候,都会去最中间的位置,你说因为里面的垃圾筐是粉红色的,你很喜欢……”
平安不忍听下去,这些的确他只跟那只天鹅讲过,平时的那些秘密他都会跟它说,如果她连这些都知道的话,那刚刚听到的话也变得可信起来。
布雪还想再说,却被浩学打断,“告诉他你是谁……”浩学说,已经把起身把房门关上了。
平安这辈子都忘不了,当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又有一只天鹅凭空的出现时自己的视觉冲击。她竟然又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人形!!
“老大……这这……”
“现在你该相信了?”浩学说。
平安咽了口唾沫点头,“我信,我信。”
“我之前告诉过你,宫秦之前在我们的市里也建过一个生物研究所,当时也是做这方面的研究,其实当时并不是没有成功,只是他们还没有等到成功的时候就被一张疾病给打断了,我猜测,布雪就是那时候研究所成功的试验品。”
“你不是说,那里被一场大火烧了么?”
“是,不过后来我去过那里,我发现在研究所不远处有一条河,这条河是南孚市的护城河,当时布雪的妈妈应该是挣脱了囚笼,从墙外飞了出去,沿着河流一路向下,最后到了那片丛林,也就是我遇见她的地方。”
“老大,既然这么说,小白她能够变成人,为什么还要以原形的方式生活啊?”平安相当的不解,似乎平时见到她的时候都是原形啊。
“布雪她见不得光,每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就只能以原形的方式存在,只有在晚上,她才可以两种身份自由的交换。”
平安听着,嘴角开始垮塌,下一刻就把布雪抱在了怀里,一个劲的哭,“我的小白白,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是那个天杀的把你弄成这个模样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浩学都忍不住的扶额,向上四十五度望天花板,真是后悔当初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助手。
最后,浩学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一身湿淋淋的布雪从他怀里拯救出来,塞了一个毛巾递给他,谁知平安上来就放在鼻子间用力的一挤,那鼻涕就沾了一大块在那擦脸的毛巾上,浩学简直无语了,真想三脚两脚把他踢出门去。
浩学在旁边无语的擦着布雪身上的眼泪唾沫鼻涕,心里想着等平安走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给布雪洗个澡。
就这样,平安整整哭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老大,你放心,小白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忙我一定帮你!”平安吸了一口鼻涕郑重的说。
“嗯谢谢。”浩学把布雪放在一边,“这些年你帮的我够多的了,只是我希望今天你看到的事情不要跟任何其他的人说,包括李立你都不能说,你知道么?”
“这个自然是,我肯定不会让小白陷入危险的境地的。”平安肯定的点头,过来摸着布雪的头,“真是可怜的小家伙,如果我早知道,早就帮你乱棍打死那帮人了。”
布雪心里想,如果让你早点知道,说不定吓得七魄少了六魄吧,还不把你吓得屁滚尿流的。
亲自送平安离开出租屋,浩学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变成人形的布雪说。
“过来坐。”浩学拍了拍旁边的椅子,“事已至此,再纠结下去也没有意义,只希望不要从中出什么变故,希望平安能够守口如瓶。”
“平安这人靠的住么?”布雪问。
“既然他这样保证,就说明没有多少问题,他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
“只是什么?”
“你也知道他的那张嘴,要是说道劲头上,他可真可能管不住那张嘴。”浩学又轻声的叹了一声。
“那怎么办?要不你把我送走吧,如果这里人知道了,这问题就严重了。”
“也好,我这个周末就送你回家。”浩学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对着她的眉眼轻轻吻了下去,“对不起布雪,又哟与你分隔两地了。”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是有句话叫好事多磨么,浩学我相信,我们的感情终究有一日能够成长与阳光下,到时候,我们就做一对平常的小老百姓好不好?”
“好,到时候,你在家里给我洗衣煮饭,我在外面赚钱养家,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小镇,不去管外面城市的喧嚣,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我等你。”布雪碰上他的额头,“你要快点找出方法来哦,否则你可要取一只天鹅做媳妇了。”
“那我就当一次懒蛤蟆,专吃你这天鹅肉好不好?”
“哈哈哈,浩学你快放开我!!”
“不放,今生我都认定你了,肯定不放。”
当布雪要离开的前一天,不光平安来了,狄河和李立也跟来了。
浩学瞪了一眼平安,知道肯定是他这个多话舌说给李立听了,然后李立又说给狄河听了。
不过人多也热闹,那天晚上,他们喝了不少的酒,说了不少的话,最后把平安和李立都喝趴在桌子底下了,布雪也沉沉的在床上睡着了,屋子里一时间就剩下了祁浩学和狄河两个人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天空的繁星点点。
“我说你,就是命好!从小时候就命好!”狄河醉醺醺的说,“凭什么你能一鸣惊人,我就不能,我又不比你差是吧,你看你一天到晚的,不学无术,还不好好听课,怎么就翻了身变成了个好学生了呢?”
“呵呵。”浩学仰头喝下一口酒,“我怎么就不能是个好学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妈什么样的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整天的在耳边吹着,烦都烦死了。”
“你倒好,你成绩是好了,可连累了我,我爸那样病着,我妈又没你爸有本事,我什么都得靠着自己,我就是想着得考个好成绩,兴许考好了,我爸一高兴这病就好了,可谁知,我爸病倒没什么起色,我妈先来给我抱怨,一天到晚在我跟前说什么祁浩学啊怎么着怎么着,又拿了第一,那时候,一听你名字就烦了。”
“难怪你每次见我都跟有多大仇似的。”浩学笑,跟他碰杯。
狄河仰头喝下一口,“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是有多么的想有一只自己的宠物,就像你的天鹅一样。可是,没法养啊,我爸那病根本见不得这动物,小时候,整个家里就我一个,我就对着电脑,对着那些冰冷的没有生命的机器人。”狄河苦笑几声,又仰头喝下一口酒,“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那段童年,让我对那些电脑知识非常的熟悉,否则也不会想着用计算机对主机的资料进行窃取了。”
“咱俩现在这叫什么,这叫惺惺相惜么?”浩学挖苦他,数着指头算,“从小到大,你看咱俩,家庭背景相似,成长经历相似,还有什么,都为了这个该死的研究所在这努力着。”
“你哪里和我相似,你比我好多了,你知道咱俩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么?”狄河问。
“经历?”浩学问。
狄河摇头,笑着用食指摇了两下,“是命。”
浩学看他喝的差不多了,又开始说胡话,浩学只得把他拉着去沙发上躺着,狄河还在那说,“你妈她怎么就这么有先见之明,怎么就给你起名叫浩学了呢!你不知道,当时你一次次的抢我风头,我就不甘心的找了个风水先生算命,你知道******说了什么,他说你的名字跟我的名字相克,注定有你没我,可不是现在,怎么什么事都能碰着你。”狄河在哪一个劲的扯着嗓子喊,“你和我抢第一名,又去查研究所的事,还有学着生物,更******可恶的是,竟让还都喜欢上了一个女人!祁浩学,我们到底犯什么冲!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