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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胡鹏领着手下人同地方工匠察看一幢雕梁画栋大屋。这大屋原是某家族祠堂。这家族是小姓,。人丁不旺,五十来户三四百口人,因为连年打冤家,终成绝户。

祠堂废弃多年了,胡鹏决定将祠堂改成四营营部。风水先生正看风水。那先生手托罗盘,观经纬、断阴阳、测地理,正忙得不亦乐乎。四营三十个闹饷的士兵,在一位队长的率领下,围住了团副兼四营长胡鹏。

被闹饷士兵这一惊,先生竟将罗盘摔成两瓣。

胡鹏也吓得脸色苍白,喊了一声“完蛋了。”胡鹏并不是痛心那罗盘,而是觉得大不吉!胡鹏的随从立刻将领头的队长团团围住。胡鹏拔出枪,指着队长的头,说:“你反水啊?”

队长并不畏惧,迎着枪口,捶胸顿足道:“胡长官,半年都没发饷,我家里要饿死人啊。”

“放屁。你妖言惑众,你动摇军心。你的饷银呢?上馆子了啊?进窑子了啊?饿死人,活该,吓唬谁?”胡鹏说。

队长指天划地诅咒发誓:“天打雷劈!我要是上馆子逛窑子……你问问老弟兄们,都是跟你在长沙起事的老弟兄,看我说过假话么?”“没有,没有的,没说假话。”那些闹饷的弟兄小声附和。“没有?哼,那你们的钱长脚跑了?赌了?”胡鹏说。

“压根就没发呀。老连长!”有弟兄像是受了满腹委屈的童子,几乎哭出来。

团部特务队气势汹汹蜂涌上来,长枪大刀直抵闹饷人的脊梁,随时都有可能血流成河。

胡鹏推开护卫的随从,冷冷一笑,戳着闹饷队长的胸,说:“你小子的心思我不知道?想趁这独立团合伙的机会捞一把?是不是?你想做营官!想把我踩脚下底去,是么?各位弟兄,你们上当了,受蒙蔽了!闹军饷是要砍头的呢。”

苏英俊赶到,进门破口大骂:“是谁带头闹饷?翻天么?活腻了,跟我苏某人较上劲?”

胡鹏见苏英俊如此愤怒,有恃无恐,“啪“地打了队长一个耳光,说:“团长,你看这贼骨头,还有谁更奸滑?”

苏英俊暗地里瞧瞧队长脸上的手指印。胡鹏带的什么兵?才合伙两天就闹饷!以后还不知弄出什么花招来。快进大门,李代表压低嗓门叫一声:“老大!”捅捅他的腰。苏英俊一愣,停住脚。李代表还有话要说!果然,李代表耳语:“小心他作怪!演双簧呢。”苏英俊顿时明白李代表的用意。他多了一个心眼,仔细审视队长脸上指痕后,喝道:“吊起来。把这落后分子吊起,先抽二十鞭。”胡鹏手舞足蹈:“快吊起打。”队长被吊在屋梁上,几个彪形大汉,劈头盖脑一阵猛抽,队长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队长豪无畏惧,不停地吐血水,有气无力喊:“胡蛋!不得好死。你吃冤枉钱。就,就是死,也找你算帐。”

其他闹饷人吓得低下头。有胆大的想求饶,刚移动就被大刀顶住,刀刃陷进肉内。只得一动不动,眼睛不敢眨。有人挺委屈地嘟噜:“又不是找苏团长要饷……”

李代表在一旁听见,急忙嚷道:“你说什么?不找团长要,找谁要?”

胡鹏恶狠狠地将说话的人上下打量,嘲弄道:“你长了反骨么?这队伍就数团长最大,你们闹饷,不冲他闹,冲谁闹?看你活腻了……”

吊着的队长拼尽最后力气骂:“黑心狼。就找你要,要欠饷……你贪污军饷!”

李代表心里豁然透亮。忆起仙人洞有人骂当官的,大小官长议事,有队长进门就嚷是不是发军饷!胡鹏旧部有积怨!又故意问:“你是说胡团副贪污?”

队长已经没有气力说话,喉咙咕咕作响,只不停吐血痰。

“你,你血口喷人。”胡鹏骂道,手里的驳壳枪顶上膛。

苏英俊手一扬,驳壳枪压在驳壳枪上,说:“留着,别这么便宜了他。”

“对,挖眼剁脚,活剐!还要挂在树梢示众。看以后谁还敢闹饷!”胡鹏神气活现,示威似的围着闹饷士兵转圈,说:“你们跟着起哄!都不得好死。”

李代表接着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胡团副决不姑息闹事的兵!”

被围住的士兵开始骚动。李代表又说:“来人啦,听胡团副令,拖出去……”

那些士兵立刻炸开了窝!骂娘求饶还有吓哭的:“我操你胡萝卜妈!”“克扣士兵血汗钱,你断子绝孙。”“团长饶命,不要了……”“我不要来,是他们邀我来的!”“哎呀,娘老子,再也见不到了。”“哇……”

“嘿,也有怕死的时候?”胡鹏幸灾乐祸,脸上的刀疤兴奋得发亮。

苏英俊说话了:“该死的会死的,不该死的死不了。我想你们中间被裹胁者有之,悔过者有之。今天苏某情绪好,又是两军合伙的大喜日子,三天之内不想杀人。你们每人写份‘休息字’!写的好,免死。写不好,莫怨我,闹饷如同兵变,军中最忌!格杀勿论!是你们陈年旧帐,由胡团副处置好了……”

“对,格杀勿论!”胡鹏附和着,近乎献媚,又不不解地问:“写‘休息字’?”

“不知道‘休息字’么?哦,对,你是长沙城里的,没经过这阵势,不知道的。写‘休息字’就是斗富农劣绅,让他们写悔过!悔过书!”李代表说。

苏英俊让胡鹏把他们全关押来,明天自己亲自看他们写的‘休息字’,又说要继续找窑厂余老板商谈合作社之事,转身离开。

胡鹏则得意洋洋地指挥手下关押闹饷旧部,少不了又是一阵拳脚交加。

路上,李代表不无担忧。这胡鹏会不会折磨这些士兵?昨天讲古佬说故事,胡鹏就已表露不悦,是个心胸狭隘妒贤嫉能之人。如今弄到官兵闹饷,更见平时凶蛮贪婪,怕以后不好相处。苏英俊点点头,说觉察到了。还担心胡鹏搞事,没想到他胡鹏自己窝里先烧着了。看看再说,看最终把谁烧焦!

苏英俊转回驻地。窑厂余老板正与乡里熟人吃茶抽烟。那乡人见了苏英俊,赶忙弯腰离开。苏英俊闲话不说,让窑厂余老板即刻下山去。第一件事找十个铁匠上山,赶造兵器;第二件找十个裁缝,眼看就要过中秋,弟兄们还着单衣。

窑厂余老板满口应承,又望望余、潘二位,吞吞吐吐说:“在下有一事相求,因见二位官长太忙,实在难以启齿!”

“事儿急么?”苏英俊很注意地打量他,问。

窑厂余老板被这冷峻的目光扫射,不禁心虚。想自己刚把人领上山,就求人办事,好像要人家立刻还人情似的,脸上一阵躁热,忙说:“不急的……不急。”

“既不急,缓图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立下此功,啥事都答应。眼下有人闹饷,要动刀动枪呢。等平息了,一定帮你把事办了。”苏英俊说。

“那,那我去了。”窑厂余老板说。作揖道别,扬长而去。

余、潘二人带着随从急急赶往一、二、三营驻地,向各营正副营官队官通告了四营闹饷事情。命令一营以操练为由,拉到四营与团部之间。二三两营加紧布防。三个营立即组织值星,巡逻察看,发现异动,马上报告。

李代表悄然进了四营驻地。他要察访四营。四营扎在一个贫穷的村里,一半士兵分散住在老百姓家,一半住在临时营房。

营房寂静得可怕。没有岗哨,没人走动。用来搭建茅厕澡房的毛竹乱扔在地上。野地里埋着锅,柴火已熄,冒着浓浓黑烟。李代表掀开盖,锅内煮着烂薯糙米。菜灶里是盐水南瓜。李代表进了屋内。屋内挤满了士兵,所有的空间都被占用,只能从士兵们的大腿空隙间迈过。成堆的士兵无言相对,游移不定的目光,暴露了不同的心态:敌视、惊恐、狐疑和不知所措,到处散发着墓地般阴森腐朽气息。空中弥漫的浓烈混浊烟味,令李代表这个老烟枪也感觉忍受不住。不过,好在有这窒息的烟味,唯有这烟雾,这从一张张胡子拉碴的大嘴,一双双肮脏的鼻孔吞吐出来的烟雾,才让人意识到有生灵的存在。

李代表退出,招集士兵到屋外训话,大骂闹饷的官兵:“我听说,胡团副的弟兄大都是当兵出身。当兵的不知道聚众闹饷是犯天条的么?简直是目无官长。翻天呀?示威呀?欺负我独立团刚上山?我说是找死。闹饷,闹什么?才合伙两天,谁欠你们,谁贪污你们军饷了?苏团长么?我么?”

这一顿劈头盖脸,不问青红皂白的怒骂,不仅没把弟兄骂傻,反而使气氛弄得特别活跃。李代表每说完一句,就有人叫好一次,还有人冲李代表挤眉弄眼:“长官说得好!”

“话说回来,你们都是好弟兄。过去在旧队伍里玩命,脑袋就别在裤腰带上。家里人等你们关饷买米。不发军饷怎么得了?没军饷的兵不好带,早跑了。你们是进步军人,与过去不同了。我们现在革命,是替穷人革富人的命。穷人要吃饱,我们要吃好!早先,我们打土豪分浮财,弟兄们先发饷,再筹足军款,余下的分给劳苦人。我想问,过去你们中间有参加过农会的么?”

全场没人吭声。李代表又问:“有国民党么?”接着问:“有共产党么?”再问:“有洪门吗?”一连三问,全场只见脑袋摇来摆去,窃窃私语,没人正面作答。

李代表说:“不方便说……我知道,怕掉脑袋。我是革命党,信俄国主义,也信三民主义。说出来不要紧,我们的队伍是革命的队伍,只要革命就行,管你是国民党还是洪门,都可以收留下来。我们的心胸不狭隘的!我们的队伍就是这座大山。你们说,这山里什么没有?豺狼虎豹,飞禽爬虫,妖魔鬼怪,毒蛇毒草,都有!有这些才叫山,才是活蹦乱跳的一座山,不是光有坟堆的死山。队伍也是一样。有闹饷的,就有不闹饷;有反水作乱的,就有忠心耿耿的;有耍奸滑头,就有吃苦厚道;有打仗勇敢不怕死,就有听见枪响打摆子的……所以,出几个闹饷的没什么了不得哟。能闹出啥名堂?嗯,我们革命队伍讲民主。”

有人冒出一句,声音不高,因为从人群中传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士兵连话事权都没的。”

“说的好,这位弟兄说的好。革命队伍讲民主,就是要给士兵话事的权利!”李代表正讲的口干舌燥,有人答腔,令他惊喜异常,情绪陡然高涨。“你是哪个大队的,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别怕。你举举拳头,看不见你呢。”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扬起手臂回答:“报告长官,四营一队方将。报告长官,我,我也曾经在党的!”

“你也在党?哈,哈。”李代表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这番训话,竟把想找而不敢找的秘密党员找出来了。“好,方将出列。”

方将规规矩矩迈着操步走到队前。还没长出胡髭的稚脸,竭力装出稳重老练的样子,可他的眼神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与不安。李代表看清面孔之后,让他回到队列,喊道:“弟兄们,我应允方将,你们四营全营弟兄做证!一定给士兵话事权。嗯,设个士兵委员会怎么样?士兵来当伙食委员,清算队伍中公家的财产呀伙食呀,还可以检举官长的。”

话音刚落,全场大哗。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成立士兵委员会!士兵做委员!管财管伙食还检举官长!顿时,跺脚吹口哨,拥抱,狂呼乱叫的,有士兵竟兴奋得落泪!

李代表意料不到引起士兵如此强烈反应,不免有些慌张。这士兵委员一事,事先未曾与团长商量过的,说着说着,随口而出。不知苏英俊赞成还是不赞成呢。李代表冷汗直冒,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顶下去,扯开嗓门喊:“弟兄们,肃静,肃静!”

李代表立刻换了话题:“方将说出自己在党,很好。现如今做共产党难!反革命跟共产党作对,国民党也翻脸了。我与你们说说这共产党和国民党,两党的事儿。这共产党国民党原是一家人的,那反动派还有那北洋军,又是一家人;国民党共产党是革命家里的,反动派与北洋是反革命家里的;国民党共产党是革命家里的两兄弟,反动派与北洋军是反革命家里的两兄弟。现国民党共产党两兄弟吵嘴,国民党跑到反革命的家里去了!变反动派了。因此上,我们这支革命队伍,只要革命,不革命就会被捉去坐牢杀头。因此上,我们平江义勇军上山来,给你们每人送一元银圆礼……昨天已交胡团副收道。”

又是一片喧哗,而且比刚才还激烈。一些胡鹏骨干都不知道这事:“没有!”“没发没发。”有人逼问那些骨干,骨干也是满脸茫然。几个骨干好像自尊受到打击,低头不语。

李代表不失时机,说:“没发不要慌。这每人一块银圆,官兵一样。我马上问胡团副,要他今天就发到你们手中。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不发是不对的。从合伙之日,你们的伙食我们都要过问的,伙食账要公开!至于你们以前的经济嘛,我们不太好过问的……。”

方将跳出来呼喊:“感谢老大哥!革命万岁!”

士兵们被方将的举止吓住了,满场鸦雀无声。方将见状脸红脖子粗,喊了一遍又一遍。声音喊哑,无人响应。惶惶不安的方将,几乎要哭出声来。不知道如何是好,进退不得,可怜巴巴望着李代表。

突然,满场爆发惊雷般的呼应:“恩典恩典!革命革命!”士兵们跺脚跳跃挥舞双臂。虽然天晴不久,空旷的场地,仍然被搅得尘土飞扬,看不清五步之外。

李代表不由得笑了,长舒一口气。四营军心平稳了,军心也被笼络了,军心更被吃透了。李代表颇为得意地想,自己是好政治官,应该像北伐军一样,设政治指导员。回头就与苏英俊说去,要成立团政治部。

李代表回团部报告给苏英俊。苏英俊大喜过望。李代表趁机把成立士兵委员会的设想说出来。苏英俊不假思考,马上点头。决定在队级单位成立士兵委员会,设一个士兵委员。营不设士兵委员,以免出现干预官长意志,形成新的特权阶级。

士兵委员会每月清算伙食帐目,反映侵害士兵利益之事件,但不得过问军事,不得越权干扰长官做事。每月只能集合一次,平时严禁借口聚会。

苏英俊没有同意士兵委员来监督官长。监督官长之事由团部特务队实施,特务队长是当然的军法委员。团政治部设政治委员一名,由方将出任。暂时秘而不宣,等闹饷事件结束后再说定。

苏英俊严肃地说:“党员很宝贵,党员最革命。党员都走投无路,只能一条道走到底。死党死党,入了党就准备死。全国的党都转入地下了,我们队伍上也不能公开活动。李代表同志今天犯了大错的……方将是个不怕死的,你们俩今天都暴露了。我可不能队伍未在这山里坐稳,就被斩杀大将的!”

李代表幡然醒悟,连忙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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