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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乱起

十年后

一座怪石嶙峋的峭壁上,一只秃鹰从空中掠过,眼睛中寒光一闪,俯冲而下,不久一条手臂粗的毒蛇被它开膛破肚,躯干本能的在地上翻滚,眼中却早没了生机。秃鹰离去,几只野鸦降落,分了点残羹冷炙,飞向远方,留下几声呜咽似得鸣叫在空谷回荡。

“吼”

突然远方一声嘶吼,随后尘烟滚滚,像是有野兽在争斗。不久一个少年出现,满脸的尘土,右臂一道可怕的伤口,从肩膀处一直蔓延到手臂,他的眼神很亮,左手攥着莽牛的后蹄,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前行,像是从蛮荒时代走来。

“受伤了?”感受到少年靠近,峭壁上一个灰袍人倏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中年人,他有着一双深邃的眸子,胡茬留的很长,脸上神情很冷漠,看到少年手上的伤口,他也仅仅是睁开了眼睛,并无过多的话语,就这么静静的盘坐在那里。

“没事。”少年皱着眉头在灰衣人身侧坐了下来,撕开衣服将受伤的手臂用清水清洗了下,然后从身上摸出点药草用石块磨碎,敷到伤口上。

“勉强过关。”中年人静静的看着少年处理伤口,隔了半晌才吐出这句话,随后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少年,像是习惯了中年人的态度,没有多作理会,自顾自的处理伤口,随后将莽牛抽筋扒皮,卸下四条牛腿,架在了一个木架上,下面生起火,少年经过一场大战像是有点累了,坐在火堆旁,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火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亲,为什么不回族里。”良久少年涣散的眼神再一次有了神彩,他用一根细棍轻轻剔了剔柴火,有风吹过火焰瞬间旺盛了许多,将少年的小脸烤的红扑扑的。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中年人木然的答道,依旧闭着双眼“明天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

“父亲,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娘亲,她去了哪里?”少年将几根断木扔进火堆,眼中有泪花闪动,他扭头望向那盘坐的身影,小脸上满是委屈,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今天哪来那么多废话,背着那把剑滚到瀑布下反省去。”中年人袖袍一扫,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出现在少年身旁,少年咬着嘴唇,倔强的捡起剑纵身从峭壁上跳了下去,不久溅起一道高高的水花。

“哲儿,有些事……哎!”看到少年离去,中年人睁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复杂。

这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悬空型瀑布,上下落差足有上百丈,水流从上倾泻而下,如猛兽奔腾,发出闷雷般的声响,水流砸击下来,顿时水花四溅,腾起浓浓水雾。

瀑布下,一个少年,站在瀑布底端的最中心,背着一把破铁剑,咬着牙坚持着。那铁剑看上去锈迹斑斑,像是轻轻一折就会折断,然而重量却很惊人,足足上万斤。

此刻少年的脸色有点潮红,这种强度的抗压训练也就是他,如果换成其他同龄的人,估计早就垮了,先不说瀑布的冲击,单单是铁剑的重量就足以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不能倒。”少年咬着牙,手臂上刚刚处理完的伤口因为用力,早已崩裂,然而他还在坚持着,倔强的不肯放弃。

可能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力透支,终于一阵虚弱袭来,少年脚下一个踉跄,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真是倔强!”

一道黑影闪过,在少年昏倒的刹那一把将其抱住,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线中。

足足三个时辰,少年才悠悠转醒,脸色有点苍白。

“咕咕……”

“呶”少年身旁一身灰袍的中年人,坐在火堆旁,将一块烤的金亮亮的莽牛腿递了过来,眼神似乎不再向先前一样冰冷,隐隐的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少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艰难的坐起来,可是刚一动便牵动了手臂的伤口,痛的龇牙咧嘴,不过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创处被人细心的处理过,不仅敷好了药,还用纱布细心的包扎起来,少年接过莽牛腿,看了眼中年人,愣了愣,随后便默默的吃了起来。

“赶紧把伤养好,最近我就要离开这里,你照顾好自己”良久,中年人才悠悠开口。

“要多久?”少年一愣,随后低下头。

“不确定,也许几个月,也许要几年。”中年人背负着双手,满头黑发迎风舞动,他望向远方,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

少年不吭声,闷着脑袋将最后一块肉吃掉,随手将骨头扔进火堆中,在噼噼啪啪的声响中腾起阵阵火花。

他双手抱着膝盖,身子蜷缩着,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

几天后,灰袍人离去,临行前只留下了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没有说要去的地方,更没有说要去做什么,只是告诉少年好好修行。

时光飞逝,一晃眼半年过去了,中年人没有回来过,每天清晨少年都会背着铁剑到瀑布下修炼,然后迎着朝霞吐纳。

少年名叫唐哲,这半年来一直在大山中辗转修行,直到有一天,一群陌生人出现。

“可靠吗?”

“不会错,异宝必将在近日出世,只是……”

“哼哼,怕什么,到了这里他们只是路人甲,下手利索点。”

一行人远去,在他们身后一个不起眼的灌木丛晃了晃,随后一个少年跳了出来,他满脸的草木汁水,看上去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在阴郁的丛林中显得格外的清亮。

少年眉头紧锁,这已经不是遇到的第一拨人了,异宝的消息在大山中传的沸沸扬扬,甚至他曾看见一个人身豹头的异族在大山中徘徊,唐哲悄悄的退走。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好几批人,平常一向清冷的大山顿时热闹了。

曾经有位伟人说过,何谓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江湖自然会伴随着流血与争斗,仅仅几天过去,大山中便留下了不下十具尸体,小规模的战斗,或者说是暗算,随处可见。

那座丘陵有问题,少年立身在一座小山上,心中默默盘算着。他曾于一个夜晚,看到那里发出七彩光芒,一头白色的麒麟从土丘中冲出,踏空而行,于刹那间奔向远方。

唐哲眼中闪出莫名的光彩,他悄悄退去,回到平常修炼的瀑布下,在水潭底捉了几条闪闪发光的金龙鱼,脱下外套小心的包好,然后在十几公里外寻了处相当隐蔽的地方,刻下一片阵纹,将怀里金光闪闪的鱼儿一股脑丢进阵眼里,并且将一柄砍柴刀也扔了进去。

“哗”

顿时这个地方金光万道,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唐哲吓了一跳,赶紧祭出几根旗子分别定住了东南西北四方,将金光封闭在大阵中,随后他又取出几块玉石累的满头大汗,捣鼓出几个阵纹,将方圆数丈的地方都笼罩了起来。

按照设定三天后,这个大阵便会从外而内,一层层的开启,到时候一定会亮瞎一些人的钛合金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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