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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何香凝 大脚革命家

——苟利于国,则吾举家以殉,亦所不惜。

她是同盟会中第一个女性会员,她是闻名中外的画家,她是著名革命者廖仲恺的妻子,她将毕生精力都奉献给了革命事业,她就是传奇女性何香凝。

天赋异秉,自小不坠青云志

1878年6月27日,何香凝生于香港,她是何家的第九个孩子。

何香凝的祖籍是广东南海县花棣棉村乡,他的父亲何炳桓当年到澳门开办商业,后来又去香港去做生意,在有了一定的资本之后,又开设了“祥安”茶行,是中国第一批经营茶叶出口的茶商。

在何香凝出生的时候,何家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户”,而她的父亲何炳桓则“纵情逸乐”,娶了好几房姨太太。

何香凝对纸醉金迷的豪门生活没有丝毫的兴趣,每当她的姐姐或哥嫂们叫她打牌的时候,何香凝总是找借口躲避,有时候实在是躲不了,她就叫来女佣,吩咐对方说:“赢了算是你的,输了算是我的”,然后让女佣帮他去打牌。何香凝自幼喜欢读书,很多次都吵着要求父亲让她进学馆念书。父亲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只好把她送进了学堂。但是读了几个月之后,何香凝一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脚,无法再去读书了,只好在家自学。等到稍微长大之后,她就帮助父亲管账。

何香凝成年之后所处的时代,可谓是风云变幻,时局动荡。帝国主义列强都对中国怀有不轨之意,而清政府则腐败无能,新兴的资产阶级开始兴起……

当时许多中国人认为,要救国,就必须向外国人学习。一时间,变法自强的日本成为许多中国留学生汇集的地方。

何香凝变卖了陪嫁的珠宝首饰,与自己的丈夫一同赴日本留学。在日本,他们结识了大名鼎鼎的孙中山。从那以后,他们开始追随孙中山、进行民主革命斗争。

当时,孙中山正在筹划同盟会筹备会议。为了保证同盟会成员的安全,从未下过厨房的何香凝辞掉了女佣,将自己的家变成了同盟会的会场,她亲自给前来开会的同盟会员们下厨做饭。除此之外,何香凝还把他父亲给他汇来的钱,绝大多数都用在革命斗争方面,还在海外华侨亲友中,广泛筹集起义经费。

由于一心救国,在孙中山和黎仲实的介绍下,何香凝成为了同盟会的一员,她是这个组织中第一位女性会员。

同盟会想要绘制“在国内组织武装起义的军旗和安民布告、告示的花样,军用票的图案”等图画,但是当时同盟会中却无一人是美术专业出身的,所以何香凝决定去学习美术。1907年,她进入东京本乡美术专科学校,跟老师端管子川学绘山水、花卉,跟日本帝室画师田中赖章学画老虎、狮子等。直到后来广州黄花岗起义的前夕,何香凝才和丈夫廖仲恺一道返回香港。

胆识超群,冒死虎口大营救

孙中山所领导的辛亥革命虽然获得了胜利,但是胜利果实却被袁世凯所窃。失望之下,何香凝离开了广东,再次回到了日本。

当时革命陷入了低潮,被迫逃亡日本的国民党人大多数都陷入悲观失望之中。何香凝和丈夫廖仲恺却充满了乐观的革命心态,她们始终矢志不移地追随孙中山,并且多次往返奔波于日本、上海和广东等地,帮助孙中山东山再起。

1922年6月14日,何香凝的丈夫廖仲恺被反对北伐、心怀叛意的陈炯明拘禁。陈炯明当时非常得意,他说:“这一次就把孙中山的荷包给锁住了。”第二天早上,陈炯明命令手下叶举、洪兆麟发动叛变,炮击观音山总统府。孙中山与夫人宋庆龄在卫兵的护送下撤离,登上永丰舰,指挥海陆军警进行平叛战斗。

在一片混乱之中,何香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乘车在枪林弹雨中横冲直撞,四处打听孙中山和宋庆龄的下落。在找到了宋庆龄后,她又到永丰舰上去见了孙中山,为孙中山送衣物、通消息和传递信函,然后才开始营救自己的丈夫。

在此期间,何香凝染上了红白痢疾,但是她依然带病奔波不休,一个多月之内几乎就没怎么休息。可是她丈夫却始终没有音信,何香凝无奈之下想到了自杀。在一艘气垫船上,她心中暗自想:抽完这支烟就投江自杀。但是由于火柴被雨水浸潮,再加上江风呼啸,一连点了十几根火柴都未能点燃香烟。在剩下最后的一根火柴时,何香凝在心里暗自祈祷:如果这根火柴能燃,那么一切都会有转机。结果,这根火柴竟然点着了。何香凝因此放弃了自杀的想法。

后来,何香凝得知陈炯明将要在白云山和自己的部下开会。于是在当天何香凝突然闯进了白云山陈炯明的军事会场,这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已经惊慌失措的陈炯明见何香凝浑身透湿,就为她倒了一杯酒,假惺惺地说:“天气寒冷,你还是先换一件衣服吧。”何香凝愤怒地说:“雨湿又有什么关系,我这次来还打算血湿呢!”接着,她义正词严地斥责陈炯明。

陈炯明非常尴尬,借口扣押廖仲恺是自己的部下未经自己允许所犯下的错误,一面又写条子,说是马上就把廖仲恺带到白云山。何香凝把条子扔给他,对他说:“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一定要你们今天给我一个决断的答复:放他或者杀他,要放他就叫他和我一同回家……押上白云山就是明放暗杀。”慑于何香凝的慷慨正义,陈炯明最终无奈地释放了廖仲恺。

当天回到家之后,廖仲恺还在考虑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而何香凝则一针见血地说:“陈炯明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随时都会反悔。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凌晨3点的时候,何香凝夫妇离开家中,回到了香港。果然不出何香凝的意料,在第二天上午,陈炯明又派士兵去抓廖仲恺,结果扑了个空。

北伐战争开始之后,她组织慰劳队、救护队,支援前线。国民政府迁往武汉后,她立即北上,在武汉和宋庆龄一起领导华中一带的妇女运动。

革命胜利之后,何香凝在国民党担任了重要职务。但是在1929年,何香凝却辞去国民党一切职务,离开了中国,去世界各地游历。

“九·一八”事变发生之后,何香凝非常悲愤,马上就回到了祖国,要和国家共存亡。她发起组织“救济国难书画展览会”,将自己收藏的名家字画统统变价出售。共卖得了17750元,全部交给了政府。

在蒋介石、汪精卫相继发动反革命政变后,何香凝极为愤慨,毅然辞去国民党方面的一切职务,与国民党反动派决裂。

总而言之,何香凝作为一个女中豪杰,为中国革命以及对抗外来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

巧合天成,天足走出非常路

何香凝的一生,除了在事业上非常有成就之外,最为传奇的就是他的婚姻。

关于何香凝的婚姻故事,要从她的大脚说起。因为她那段富有传奇色彩的婚姻,和她那双“天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何香凝生活的时代,社会习俗都是以小脚为美,所有的妇女都必须要缠小脚,才会被认为是行动斯文、端庄高贵的表现,那些大脚的姑娘,是很难嫁出去的。但是出身富贵之家的何香凝,却没有裹小脚。何香凝之所以不用裹脚,是因为她和家人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可谓是来之不易。

由于没有裹脚,所以何香凝才能够“到处飞奔,上山爬树,非常快活”,她的性格也非常开朗。

等到何香凝长大,父亲何炳桓为女儿脚大难找婆家而忧心忡忡之时,廖仲恺恰巧从美国旧金山回国。廖仲恺的父亲对儿子的终身大事有两个要求:一是一定要娶个中国姑娘,二是女方一定不能裹脚。在19世纪末的中国,廖仲恺想找一个大脚姑娘非常不容易,而不缠足的名门之后更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但是廖承志非常幸运,因为他遇到了何香凝。二人很快坠入爱河。

正因为何香凝的“大脚”,才成就了一段和谐美满的婚姻。

武昌起义后,廖仲恺担任新成立的广东军政府财政司副司长,在整理财政和税收方面做了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为广东财政迅速走上正轨作出了突出贡献,稳定了新生的革命政权。袁世凯暗杀宋教仁后,廖仲恺夫妇跟着孙中山发起了反袁的“二次革命”,最终宣告失败。

由于革命失败,何香凝夫妇二人只好离开广州,到日本流亡。1914年5月,何香凝夫妇二人又在东京一起加入中华革命党,廖仲恺被选任为财政部副部长,负责募集经费、提供武器。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继续毁弃约法,还解散了国会。孙中山又领导了“护法”斗争。廖仲恺和何香凝随孙中山到达广州,廖仲恺担任了护法军政府的财政次长,为筹措经费日夜操劳,四处奔波。

1925年,廖仲恺被帝国主义者和国民党右派所收买的凶手暗杀。廖仲恺的牺牲是革命路上的巨大损失,周恩来夸赞廖仲恺是“工农运动和反帝国主义的积极领袖”,高度评价他“一生苦斗,革命为党,牺牲为国”的崇高革命精神和卓越的革命功勋。

廖仲恺逝世之后,何香凝继承了廖仲恺的事业,她曾经这样说:“苟利于国,则吾举家以殉,亦所不惜。”对于孙忠三提出的“三大政策”,何香凝是全力维护的,她决心同国民党右派斗争到底。在国民党二大上,何香凝又成为了中央执行委员,担任妇女部长。

1972年,何香凝不幸与世长辞,根据生前与廖仲恺“生则同食,死则同穴”遗愿,灵柩运往南京与廖仲恺合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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