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林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一听台下那些话,嘴都气歪了。
什么叫没稀得用手?照台下这帮人的意思,老子这不就连一泡尿都不如。
老子当真是一泡尿也要淹死这个老东西。
斯诺林重新拉开架势,又冲了上去。
这回他改变了策略,是不停地绕着阎学武转圈子,反正他比那老家伙年轻好几十岁,正所谓拳怕少壮,就是累他也要把老家伙累死。
出乎他意料的是,阎学武不再像刚才那样一副任尔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样子,竟然开始主动出击。
斯诺林所用的是桑博,桑博这种搏击术完全就是为了实战而诞生的,它不追求华丽的技法,只追求实战,招招致命。
佣兵和杀手很大一部分都喜爱这种搏击术。
而阎学武所用的是一门大气磅礴的拳术,人动则山川失色,拳飞如电闪雷鸣。
几个回合下来,斯诺林完全处在下风。
不行,照这样下去,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老家伙打败,他可是身经百战的佣兵杀手,要是败在一个老家伙手里,以后还怎么在暗世界混,一定要出险招。
斯诺林准备卖个破绽,然后用自己的拿手绝技置对手于死地。
可就在他正准备施展绝技的时候,阎学武突然大吼一声:杀!
他以前显得笨拙的身体竟然闪电般来到斯诺林的面前,下面脚一个别子钩住了斯诺林的脚后跟,同时一只拳头带着蹦碎山岳般的气势砸向斯诺林的脸部。
斯诺林完全没有料到老家伙一直在藏拙,这突然的变化让他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空白,竟然呆在当场。
阎学武那带着风声的一拳要是轰在斯诺林的脸上,估计以后他妈都不认识他。
阎学武的拳头离斯诺林的脸还有一寸左右的时候,一块飞石不知从哪儿飞出,带着破空之声奔向阎学武的后脑。
阎学武听到脑后生风,本能地往边上一闪,十块石头擦着他的耳朵掠过,刚要回头就觉后背一麻,另一快石头正打在他的后心上。
石头击打的力量很大,阎学武只觉后心隐隐生疼,似乎右半边身体都麻木了。
躲在阴影里的蒂加纳嘴角泛起得意的笑,把手里的第三块石头收了起来。每个杀手都有点另类的绝活,他的绝活就是扔石头。
他扔得石头当然不是路边随便捡来的石头,而是精心挑选的河卵石,再经过细心的打磨,每块石头都是扁圆的,这样飞出去的石头才会有强大的杀伤力。
打从帕基奇悄悄地对他点点头,他就知道斯诺林遇到了强硬的对手,所以,他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石头一直在手里攥着,他一共拿出了三颗,到危机关头,这三颗石头能救斯诺林一条命。
在阎学武要痛下重手的时候,蒂加纳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当第二块石头打中阎学武的后心,他知道斯诺林没事儿了,如果他不趁阎学武这短暂的停顿时间搬回局面,那他也不是在全球杀手排行榜上进入前五百的人物了。
斯诺林原本已经感觉到了阎学武那凌厉的拳风,多年的生死战经验让他明白,这一拳要是落在他的脸上,基本上下辈子就不需要吃饭了。
所以,他已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
别看他们在擂台上还没有打死囚犯的事情发生,因为还达不到那个程度,他们还要暂时地遵守一下监狱制定的规则。可是这个监狱里的人却不会理会那些规定,反正他们不是死刑就是无期,根本不会在乎打死一个人和没打死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再说,他还引起了囚犯们的众怒,他完全相信,老家伙这一拳压根就没准备放过他,就是准备一拳送他去见基督的。
可是,那凌厉的拳风在他脸前一寸多的距离时竟然失去了方向。
斯诺林刷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发现阎学武正在面前不远处陷入呆傻的状态。
从死忙边缘无数次爬回来的斯诺林哪会浪费这样的大好机会,他身体往前一扑,抬膝一个膝撞就顶在阎学武的小腹上,在阎学武的身体一佝偻的瞬间,一个肘击击打在阎学武的侧脸上。
阎学武的身体不出斯诺林意外地向一侧翻滚着飞去,他伸手抓住阎学武的衣服一个抱摔将阎学武重重地摔在擂台上,然后他身体飞起,空中曲起膝盖下砸准备一膝盖将阎学武砸擂台里去。
这个老家伙从准备下杀手了,他还客气什么,大不了就开干,对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亡命徒来说,监狱里的这些警察还没放在他们的眼里。
估计这一下,老家伙即使不死下辈子也得坐轮椅。
台下鸦雀无声,犯人们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注视着台上。
萨拉更是站了起来,双手握拳,这时的她已经不是一个警察,而是已一个炎华人的身份在紧张,因紧张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斯诺林的美好计划没有实现,倒置这计划流产是一件物品。
该物品从台下的囚犯中飞出,呈风车状风驰电掣般来到斯诺林的面前。
当这件物品飞到斯诺林面前时,他曲起的双膝正在下落,感觉到有东西向他的脸部飞来,但是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吧唧!”飞来之物打在他的腮帮子上,竟产生了一股奇大的力量,这力量竟然改变了他身体下落的轨迹,他的身体被横推了有一尺多的距离,这让他双膝并拢形成的致命一击“噗通!”一声砸在了擂台上。
膝盖和木板撞击产生的反作用力让斯诺林两个膝盖疼痛难忍,但这还不是主要的。他还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那件物品竟牢牢地嵌在他的脸上,他费了点力气才将那东西从脸上拽下来。
一只破鞋!一只一眼就看出是囚犯夏天穿得那种布鞋,而且一只臭气熏天的鞋。
被一只臭鞋打脸,这对斯诺林来说是巨大的耻辱。
忍着膝盖的疼痛,斯诺林站了起来,手里拎着那只破鞋,口齿不清地吼道:“是谁,是谁干的?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