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从政
大学假期期间,一名研究生来到山区一所希望小学支教。上第一节课时,他问学生:“你们上学要花多长时间?”孩子们纷纷回答,最远有说要一小时的,有说四五十分钟的,最后老师听到有人说她上学只要半小时,这是所有答案中到校时间最短的。
下课后,研究生老师问:“刚才谁说回家只需半小时?”一个小女孩站起来回答道:“老师,是我。”老师走到小女孩的身边说:“放学后别走!老师送你回家,顺便到你家家访。”
放学的路上,同学们结伴而行,越走路上的身影越少,小女孩和老师一起边走边交谈。小女孩很腼腆,不敢多说话,开始总是老师问一句她回答一句。慢慢她发现老师很和蔼,便放开多了。小女孩对老师说,她放学回家后除了看书、做作业,还要洗衣服、喂猪、拔草、照顾弟弟。老师又问家里的活为什么父母不做,都留给你呢?小女孩低下头,很久才回答老师,父亲早年外出打工遇难,母亲带着两个孩子。为了供自己读书,母亲每天给别人送煤,总是要到夜深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家。研究生听了,心里不禁酸酸的,一个12岁的小女孩,却遭受这么大的家庭痛苦,承受了如此沉重的家庭负担。
天色渐渐暗下来,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研究生老师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你半小时就能到家吗?我们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到你家,你怎么能对老师撒谎呢?”小女孩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声地回答:“其实,我每天都是跑着上学、回家的,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走着回家。”
老师听了小女孩的解释深受感动,无话可说。过了好久,老师说我们跑着回家吧!夕阳西下,只见两个身影消失在山村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