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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法选择的选择 (2)

“为了你。”感觉祁睿的身躯略微震动后夏雪继续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韩冬变得很奇怪,总是对我做出以前没有过的亲密动作。这样的行为让我想逃避,毕竟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谢谢。”将她收紧在怀中,祁睿说出了感谢的话。

“是你说过的我们之间不需要感谢的。”夏雪正色地对祁睿说。

而祁睿回报给她的是更深的拥抱。但是,雪心里明白那是怎样的痛。韩冬在深夜造访了颜夏雪的房子,因为他知道夏雪再怎么躲他也会回来睡觉的。从小时候起,夏雪就是个嗜睡的小孩。别人用来玩耍的时间,她都用来睡觉。用她的话说,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一直到天明,韩冬也没等到夏雪。这个认知让他明白夏雪逃避他的决心。除了这儿,她还能去哪儿呢?难道是那个小子的家?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权力,可是他还是不由得生气。

几天过后,颜夏雪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有床睡不着的感觉。她决定搬回去。因为这样下去,她就成国宝啦。既然早晚要面对,还是再等几天吧。呜……毕竟她还是比较怕见冬嘛。

终于颜夏雪回到了家,一路上她昏昏欲睡的走着。直到被突然出现的韩冬吓了一跳时才稍微清醒。

“你终于回来啦。”韩冬开口。

“是。我再也受不了没法睡觉的感觉了。”颜夏雪大声说。

“为什么?”韩冬有些疑问。

“他家的床太软了,我睡不着呀。”颜夏雪抱怨。

“那我要的答案呢?”略微勾起嘴角,韩冬还是想知道自己的答案。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但是现在我要睡觉。”终于能躺在自己的床上了。说完了这话颜夏雪倒头就睡,好似天塌下来也和她无关。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的丫头。”带着坏笑,韩冬也爬上了床,睡在她的旁边。毕竟这几天他也没睡好。

好舒服,好柔软的枕头。睡梦中颜夏雪主动抱住韩冬,引来他一阵轻笑。没想到这个丫头的睡姿这么差,像无尾熊一样紧抱住尤加利树,而他就是那棵尤加利树。

他轻推夏雪打算叫醒她。照她这么睡下去不吃点东西怎么行?而睡梦中的夏雪感到一阵摇晃,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韩冬放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夏雪大惊,用力眨了几下眼睛,韩冬的笑脸还没有消失。低头一看,她正抱着人家呢。为此,她手脚并用推开韩冬,以自由落体的速度“砰”的一声,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哎呦……”她发出一声呻吟,引来韩冬关心的问候:“怎么样?没摔疼吧。”

“你……”颜夏雪指着韩冬半天不能说话,“你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这可是你说的一切随我的。”韩冬说得好无辜。

“喂,我是女的,你知道吗?”颜夏雪力图为自己争得一片清静。毕竟那男女有别。韩冬怎么可以睡在她的床上。

“知道呀。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女的吗?好可怜的丫头。”韩冬装出一片悲天怜人的样子。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自己是女的!臭小子!你少用我的话堵我!”颜夏雪被他气得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而韩冬做出一副“看看这是女人该有的行为吗”的表情。

被这种表情气愣在场,颜夏雪看着韩冬慢慢地起身,再慢慢地从她家的冰箱里拿出饮料,慢慢地打开,再慢慢地喝下,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才像你嘛。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得很有道理。”

气愤地夺过他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说:“你少跟我来这个,玩游戏也得找对人,我没空和你闲谈!”

“火气很大嘛。我来只有一句话: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她。你就是你,你占不了她在我心中的位子。反之,她也一样。”韩冬留下一句引人深思的话就走了。

颜夏雪震动了,原来冬的所作所为只是证明了他们俩之间永远是朋友的这个事实——残酷的事实。

冬:

有时候,人在走完一段路程后都会回头看看。虽然不能往回走,但是也想偶尔停下来回忆一下路过的风景。就像现在的我,在一个国家回忆着另一个国家的风景。也像那时候一样,在一个人的身旁回忆着另一个人身旁的感觉。

——夏雪

“夏雪!”

“嗯?”被人从沉思中唤醒的夏雪轻声的应着。

“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发呆呀?”祁睿无奈地开口。

“有吗?”夏雪还是有些迷茫。

“那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祁睿佯装生气地质问。

“对不起,我没注意听。”颜夏雪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歉。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叹了口气,祁睿又说,“我是说月底我家要办一个酒会,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可是,可是我不会跳舞呀。”夏雪着急地开口,“怎么办?”

“别急,现在离月底还很远,有充足的时间,相信你那么聪明一定学得会的。”祁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

“你可以换个舞伴吗?”颜夏雪觉得自己一定会出丑,小心地建议。

“夏雪。”突然祁睿严厉地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好,我尽力。”颜夏雪顿时沉默了。因为这个理由她无法反驳祁睿。毕竟她亏欠祁睿太多了。

其实亏欠在爱情这个领域里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的话那么就不是爱情了。

“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韩冬一坐下就对着夏雪说。

“冬。你会跳舞对不对?教我好不好?”颜夏雪抓住了韩冬的手要求。因为韩冬是个外科医生,像联谊舞会这样的事情他经常遇到。

“为了他吗?”韩冬再问。

“是。我不能让他丢脸。你教我好吗?”颜夏雪说这话时手在发抖。

“何必勉强自己,你一向讨厌人群的。”韩冬一语道破夏雪的心事。

“因为我欠他太多。”颜夏雪回他了一个理由。

“可见你并不爱他。”韩冬一针见血地指出原因,“丫头,你是聪明人,感情不是勉强的东西。但是,我要实践我说的话。我会帮你,让你那天光彩照人成为众人的焦点。”

舞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在韩冬的指导下,颜夏雪学会了一切社交礼仪,将所有的不安都隐藏在笑容下。临行前韩冬交待了一句话:“丫头,我会在小河边等你回来。”虽然不解,但夏雪还是记下了这句话。

到了祁家,管家王伯将她恭敬地带到了换衣间,说祁夫人在那里等她。果然祁夫人坐在里面,仍然是那么美丽和高贵。她身着一件金色的晚礼服,像一朵盛开的金莲,既清逸又高雅。反观自己,云泥之别呀。这样的场景让夏雪第一次自惭形秽了。

祁夫人见到她一改上次的严厉,温柔地招呼:“夏雪。来,我帮你装扮。放心吧。我已经为你选了适合你的服装。”

“好……祁伯母。”颜夏雪被她的转变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毕竟这次和上次见她的态度相差太远。

“哎呀,还叫什么伯母呀,这多见外。直接叫我妈妈。”祁夫人一边忙着为夏雪着装一边吩咐。

“祁……妈妈。”好久,夏雪才生硬地说。

“这才乖,好了。儿子,你进来看看漂不漂亮?”祁夫人在为夏雪别上最后一枝头花后大声叫着祁睿。

镜中的夏雪美极了。身着白色紧身小礼服,看起来就像一位不染纤尘的仙女。她的头被高高的梳起挽了一个圆髻,上面插满洁白的满天星。脸上也略施脂粉。尤其是眼睛上也画上了银白色的彩妆。看起来纯洁又美丽。

祁睿进来后由衷地赞叹:“我的夏雪美极了。”然后他拿出一个首饰盒,把做得很精巧的钻饰带在了夏雪的身上。

“Wonderful!”祁夫人赞叹,她扶着夏雪的肩再说,“你一定会成为舞会的焦点。”

“谢谢。你们让我觉得我变成了灰姑娘。”颜夏雪有礼的道谢并由衷地说。因为这些赞美,她放松了心情,不那么紧张了。

进了会场,颜夏雪发现只有她穿着白色的礼服。会场中的女子都穿着鲜艳的礼服,更显得她的平凡。有牡丹的红,玫瑰的艳,兰花的娇,就是没有满天星的洁白。

而会场中的女子也为这突然出现的一抹白而窃窃私语。“看,那女的竟然穿白的。多俗气。”“看见她的首饰没有?才那么一丁点,像颗小豆子一般。要是我,哪儿还会笑呀。”“你不知道?我听说这个女的是平民家的女的。”“哦,难怪这么小气!”“嗯,只有她才配得上满天星那种只能作陪衬的花。”

夏雪听到了,笑容僵在脸上。原来灰姑娘这么难做?

然而一向敏感的祁睿没有察觉出她的不自在,拥着她舞了一曲又一曲……

终于夏雪有些累了,她要求休息,祁睿体贴的带她到休息区后便去招呼客人。那些女人又在多话了,而颜夏雪也懒得听。因为那样更会让她自惭形秽。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红酒,颜夏雪自嘲的想:她确实是这个舞会的焦点,但却不是好的。原来灰姑娘是这么难做,她在受到王子喜欢的同时也同样受到了众人的厌恶。灰姑娘也许并不幸福。她颜夏雪不过是平凡无奇的满天星而已,满天星就应该有满天星的位置,作其它花朵的陪衬。

回家的路上,夏雪想到了韩冬的话,原来韩冬知道自己一定会很累很失落。果然还是冬最了解自己。

她来到了小河边,发现韩冬坐在那儿。“冬。”夏雪轻唤。

韩冬回过头对她露出了笑容并张开了手臂。那动作中不包含惊讶,仿佛他料到她一定会来。

“冬。”带着感慨她扑入他的怀里。这个怀抱果然是她终生所追求的。

“我就知道你会来。累了吧,老带着违心的笑容太累了。”韩冬温柔的说。

“冬,灰姑娘果然不好当。颜夏雪不是灰姑娘,只想做回平凡的满天星。”夏雪陈述着自己此时最真实地感觉。

“不想当就别当。满天星有什么不好?虽然渺小却无比坚强,没有满天星的陪衬,再娇艳的玫瑰也不过是个俗物。”冬的鼓励轻易传进了她的心。

“那我要做一株坚强的满天星。”颜夏雪笑着向他宣布。

“谁说满天星不美丽,我怀里的这株美得让人忘记呼吸。”韩冬赞美她。这句赞美让颜夏雪觉得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包括那些女人伤人的话。

“冬,你果真是我的良药。”夏雪发出内心的感慨。

“那我有幸请这株美丽的满天星跳支舞吗?”韩冬绅士地提出邀请。

“当然。”颜夏雪也淑女的回了礼。

“哎呦。”当他们开始跳的时候,颜夏雪不小心被高跟鞋绊了一下。“怎么办?”

“这不是舞会,就脱了吧!”韩冬一边建议一边脱掉自己的鞋子。

“好。”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仿佛踢掉今天一切的不愉快,夏雪开心地说。

就这样在满天星的陪伴下,他们舞了一曲又一曲……

我做错了,一开始就做错了。用祁睿来逃避冬是我最大的过错。世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用假恋爱来逃避所爱是最不智的行为。我想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该纠正这个错误。

——夏雪写于纠正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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