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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婆婆会武术

咚咚咚。

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小伙子,来擦把脸。今天是出猎的日子,听婆婆说你身手不错,你这皮外伤我看也无大碍,跟我们出去猎点大的吧!”大汉十分粗犷,对杨亦也不见外,放下脸盆,拿起他的黑剑摩挲着。

“好武器,这种材质我还是第一次见。”大汉映着光来回看杨亦的黑剑,嘴里赞叹着。

“死老四,这么小个孩子伤成这样你还让他出猎,你想害死他啊!别乱动人家东西,给我放回去!”一个妇人双手叉着腰就走了进来,放声怒骂,揪着大汉的耳朵就往外拽。

大汉肌肉虬结,却并不反抗,乖乖的让她给拽了出去。

你的声音更大更影响别人吧……杨亦暗自腹诽,却会心的笑出了声。

这是第一次,在杨亦眼前出现这样的画面。温馨平凡,远离了村外的铁血冷酷,让人温暖。这种状态的生活,他以前只在残破的书籍,和各类信息记录工具里见过,让杨亦不止一次向往。

“艾!起来活动看看。”

杨亦先是试探性的下床走了几步,渐渐的杨亦开始做一些跳跃和翻滚的动作,居然没有任何疼痛感。

“我……恢复了?”杨亦难以置信,迅速举起黑剑映照出他的额头。

唉……

杨亦失望了,那条疤痕依然还在,依然流转着光芒,只是似乎闭合了一些,不再那么恐怖了。

杨亦洗了把脸,顿时觉得浑身舒畅,又偷偷钻进小溪里洗了个澡,才穿起了自己的黑衣,背上黑剑,离开了竹屋。

杨亦摸着黑衣,上面有缝补的痕迹,还有淡淡清香。他莫名感动,虽不知是谁做的,但一定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杨亦心里记下了这份恩情,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回报。

“刚那个大汉说要出猎,也好,我自己也能去,猎几个好吃的野兽给他们开开眼!”杨亦心里打着算盘,决定自己单独行动。

“艾!小兄弟,你能走路啦?”

就在杨亦准备溜走的时候,一声洪亮无比的爷们音响起,吓了他一大跳。

杨亦回头,暗道一声倒霉。

一个由青壮年组成的队伍背着箭弩和矛枪站在树荫口处,整装待发,一满头白发但精壮无比的老头站在最前方,正是他喊住了杨亦。

被猎队撞了个正着。

“嗬!刚那婆娘还说他受伤很重呢,看样子身子好得很嘛。”那个之前给杨亦端洗脸水的老四大笑,招手示意杨亦与他同行,十分热情。

杨亦无奈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猎队还给他分配了一支小精钢手弩。

很久以前,曾有种叫枪械的威力强大的武器被人们用来对付无尽的凶兽,但不久后就被证明,这是一种自杀式的武器。无尽的凶兽对枪声十分敏感,每当枪械击杀了一头凶兽,就会引来成百上千的更多可怕生物。

那时,人们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万物之灵了,而是需要在这些凶兽的指缝中求生存的卑微物种。

手弩和矛枪,这种自灾难后兴起并传承了很多年的武器,更被现在的人所信任,对捕猎十分有帮助。

咦?杨亦抬头,看见了一个骑着鹿的少女,她梳着鞭子,皮肤莹白,五官立体,穿着精灵一样的棕色长袍,在这一群汉子之中格格不入。

“她是谁?”杨亦情不自禁问起了身边的老四。

谁知老四居然像看鬼一样看着杨亦,奇怪道:“她不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娃儿吗?”

“啥!?”杨亦也像看鬼一样看着他,一闪身走到了骑鹿少女的面前,惊叹不已。

“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比变色巨蜥还变的快啊。”杨亦拍了拍这头长着斑点的鹿,冲奈丽笑道:“这坐骑哪来的,快告诉哥哥。”

奈丽梳起头发后眉毛更显的英气了,她一挑眉,装作不理杨亦,驾了一声就冲出了树荫外。

“出猎了出猎了!”领头的白发老头哈哈一笑,也跟在后面奔跑了出去。

杨亦自讨了个没趣,但也不放在心上,他倒觉得她不说话更好。

老头跑的很快,跟在斑点鹿身后一点也不吃力,一群青壮年多多少少也有些喘,但依然十分矫健,杨亦看在眼里,对这群人的战斗力作了初步的肯定。

停!

一群人跑了一段距离后,老头单手握拳,示意大家放慢脚步。

阴暗,充斥着血腥味的乱石荒野,就在眼前了。

“奈丽,你在最后。”白发老头回头看见了杨亦,见他气息平稳,老神在在,对他招了招手。

“小亦,你来我这。”

显然是奈丽告诉的名字,杨亦对这种亲热的叫法并不反感,来到了白发老头的身旁。

“一会你和我在前面探路,我们沿着边缘前行,遇到大的,打!遇到小的,放过。争取一次猎到标准量。”白发老头顿了顿,补充道:“叫我莫老头就可以了,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为什么打大不打小?”杨亦疑惑。

“打小的需要的次数太多,动静大了容易吸引兽潮袭击,那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所谓的标准量就是能让村子里的人吃上一星期的肉,所以尽量一次捕猎就满足这个分量。”

“吓?那种体型的凶兽,更不好对付吧。”杨亦对莫老的计划不敢苟同,再次提出疑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莫老故作神秘,不再多说,指挥着队形前进。

途中,他们遇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野兽或颇具攻击力的凶兽,但都被莫老凭借经验或驱赶或躲避,竟一次冲突也没发生,让杨亦惊讶。

“这个得学!”杨亦舔了舔嘴唇,准备回村后向莫老虚心请教。

行进了十几里的路程后,杨亦通过一些线索发现了某种巨大兽类行动的痕迹,告知了莫老。

“不错,就是它了!”莫老一见这巨兽脚印,立刻兴奋了。“够大,够吃了够吃了。”

杨亦无语道:“莫老,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躲避,不是去猎杀它的……”

莫老一挥手,无视了他。“大伙儿跟上!”

所有人都十分听莫老的话,嗖嗖的跟着莫老追踪了下去,将杨亦晾在了一旁。

奈丽骑着斑点鹿,也跟了上去,那鹿在经过杨亦的时候,还扑哧打了个响鼻。

杨亦轻叹一口气,抽出黑剑,提速赶上了队伍。

这种体型的巨兽,杨亦独自一人是绝无把握猎杀的,那肉量也实在太大,“性价比”太低,从没试过要去捕。他曾在一次危急时刻,浑身浴血击杀了一头三米长的黑虎,还是巧合之下砍断了它的脖颈。

也只有小师父昭南,在杨亦面前击杀过一头大的不像话的巨兽,留在了他的印象中。

“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猎杀的。”杨亦暗想。

找到了!杨亦追上了队伍的最前方,第一个发现了被追踪的巨兽。那是一只长着蛇颈象身的怪物,但身上没有什么具有攻击力的特征,是纯粹依靠体型生存的野兽。

“动手吧!”莫老毫不迟疑,一声令下,队伍闻声而动,呈人字形散开,包围住了蛇颈兽。

队伍中持矛枪、手弩的,早已将涂有浓烈麻痹性毒药的箭矢上膛,对准了怪兽,杨亦静观不动,手握黑剑准备随时出手。

“放!”莫老低喝,不知何时他将两根粗大的绳索插入了地底深处,随后掷出,吊住了蛇颈兽的尾巴。

箭矢齐发,惊觉被袭的蛇颈兽发出哀嚎,想转过身反击,但尾巴被缚,平衡能力失去了大半,两只前腿一个收不住就跪在了地上。

咚!巨兽身躯何其庞大,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扬起的尘土都迷了眼。

“机会!”杨亦来不及感叹这小村猎队的效率,找准时机,混在烟雾中突进了蛇颈兽的身边。

蛇颈兽身高最少有十米,站立的时候可以说杨亦毫无机会,但它在痛苦中下跪,将脖子暴露在了他的面前,杨亦完全可以凭借黑剑的锋锐剥开它的颈项!

可惜杨亦仍然低估了这庞然大物的战斗力,沾有毒药的箭矢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它失足跪下后的一瞬,愤怒的昂首一挣,不仅缠住尾巴的绳索崩断了,连箭矢也抖落了不少,可见其防御力惊人。

“不好!”离蛇颈兽最近的杨亦首当其冲,被它小山一样的身躯给撞飞了开去,幸而它没有蓄足力气,只是仓促起身,杨亦四肢一收一展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化解了冲击力。

黑剑何其锋利,就这么一撞,反倒给蛇颈兽留下了一条一米长的伤口。

“嗷!”蛇颈兽疼痛难忍,大尾巴不断狂扫,发泄着愤怒。

“莫老!你这样就想抓住它,未免太天真了吧!”杨亦不禁呼喝,想示意莫老带人撤退。

“小子,你还嫩着点,在一旁看着吧。”莫老虽然手脚忙乱,在混乱中仓促闪躲,但却意气风发,丝毫不认为失败了,大笑道。

这一片小小的区域被蛇颈兽搅的巨石乱飞,烟尘弥漫,杨亦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退到了一旁。

“嗷呼,嗷呼。”蛇颈兽闹腾的久了,体力有些不支,不再胡乱发泄,而是开始寻找始作俑者。

莫老一头醒目的白发立刻成为了蛇颈兽的目标,它踏着巨蹄,奔袭而来。

“莫老小心!”杨亦见莫老身处危险,也着急,用尽全身力气掷出了黑剑。

扑哧,黑剑迅疾的没入了蛇颈兽的腹部,但蛇颈兽已经发狂,不管不顾的冲向了莫老。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由远及近的喵呜声响起,灵猫飘逸的身形闪电般出现在了半空之中,扑在了蛇颈兽的脖子处,紧紧的挂在了蛇颈兽的身上。

灵猫的块头十分不小,即使是蛇颈兽也身形一滞,但仍然没有受到任何致命的伤害。

嗖!

但就在灵猫挂住蛇颈兽的一瞬,婆婆居然不知从何处出现了,她穿着一身布衣配软甲的劲装,双手持长刃,旋风般旋转了起来。

吓!?杨亦惊呆了,这还是那个走路都颤巍巍的婆婆吗?

此时的婆婆除了满头灰丝,已然看不出是一个老者,衣衫都被劲风鼓的猎猎作响,两只长刃不断切割在蛇颈兽的脖子白嫩处,血花四溅,只是一眨眼,就将蛇颈兽的颈骨给斩了出来!

蛇颈兽连嘶吼都发不出来了,脖子歪向一边,双眼圆睁,很像一只被菜刀拍死的鲫鱼。

高手!不次于昭南小师父的大高手!杨亦呆立,陷入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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