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潇一拳下去,将主管打了个七荤八素的同时,也将主管的睡意全都打跑了,主管一看是牧潇在打自己,心中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挣扎了一下,体元一运转,就逃脱了牧潇的控制,一溜烟逃出了药堂,牧潇因为修为全无,被他一下撞到在地。
这一下牧潇怒气更盛,他这一次的行为,就是想发泄,宣泄自己这几个月来的不顺之气,所以无所顾忌,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现在主管跑了,那几个值班人也跑了,整个药堂中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怒火冲天而起,背后一只三丈高的朱雀轰然而出,十万年的朱雀明火将整个药堂一下点燃,顷刻之间,药堂化为一片火海,那些丹药、桌椅、柱子、瓦片等等都在朱雀明火中焚烧一空。
就这牧潇还不算,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寻找那个主管的身影。
就在牧潇在人群中寻找那个主管时,人群散开,他的二哥牧江来了,身后跟的人中就有那个主管,他此时正捂着脸。
“老三,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想把我们牧府也烧了吗?”牧江端出兄长的架子说道。
“怎么回事。”牧潇冷笑道:“你还是问问你身后那个捂着脸的东西吧?从来,我要丹药,就没有不给的,可你身后的那个东西,不给也就罢了,竟敢拿那些臭豆腐、药渣子做的东西来羞辱你三弟。难道我不该打他吗?”
兄弟二人正在说话,就看见牧远、牧峰、牧鼎、牧渊被人簇拥着来到了这里。
牧江和周围的看客看见牧渊等人来了,立刻上去行礼,唯独牧潇仍旧站在那里,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牧鼎看见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脸上也觉得无光,立刻呵斥:“牧潇,你还不过来。”
牧潇听了父亲的话,才不情愿地走过来,但依旧不行礼。
牧远看着牧潇和周围的景象,也觉得牧潇做的太过分,实在不成样子,但他心底还是很疼爱这个孙子的,他也知道牧潇被娇宠惯了,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难以接受,还转不过来这个弯儿,心中肯定憋屈,但他毕竟是族中长辈,且又曾经当过族长,而且牧潇这次做的事情尽人皆知,如果不惩处,必然无法交代,况且他心里也在想,借这个机会磨一磨牧潇的性格,以免日后他出去惹出更大的祸端。
牧远说道:“牧潇,你自己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情。我们牧府就是有再大的家业能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今天你又是打人,又是火烧药堂。错误已经铸成,如果不罚你,我们牧府还有何规矩可言。从今天起,不准你再出府门一步,也不许你见任何人,你就到云端阁去闭门思过三个月。”
云端阁是牧府一座高阁,地处偏僻,本来也是思过之处,但是和牧潇所犯之罪比起来,去云端阁思过实在是太轻了,而且还只有三个月,明显是在偏袒牧潇。
牧远的话说过之后,算是给这件事做了个了结,众人虽然都觉得有失公允,但牧远偏袒和疼爱牧潇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牧远也是看着牧潇长大的,牧潇有这种性格,其实也是牧远溺爱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牧潇从今天开始就住到了云端阁,开始了‘清净’日子,不过牧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修炼周天咒,呆在自己的屋里和呆在云端阁其实没多大区别。
牧府暂时平静了,但是牧府发生的事情却很快就传开了,但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情,至少发生在牧潇身上,人们不觉有什么稀奇。
塔克部落,紫君月正在自己的闺房中作画,就听见他的贴身丫鬟琴音进来道:“牧潇少爷出事了。”
紫君月一听,关心地问道:“是他的伤势又复发了吗,我们快去看看。”
那丫鬟一听,笑了,说道:“不是,是你的三少爷又闯祸了。”
紫君月听见这话,说道:“这我就放心了。”接着又作画,漫不经心地问道:“他闯了什么祸啊。”
琴音就将她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紫君月放下笔说道:“他这事是太过了。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他何曾吃过这种亏,遭过这种罪,受过这种气,想必他此时心中一定很难受。”
“那小姐你不去看看他,劝慰一下牧潇少爷。”
紫君月摇摇头说道:“牧爷爷这次也是为他好,三个月之后就是稷明学宫的招生之时,出了门不比在家里,如果还是这幅脾性,他出去就不知要吃多少苦,遭多少罪。况且我去也无用,这是他自己的劫,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悟透了,才能真正过去这道坎,这比我去费口舌劝要有用的多。”
“小姐你真的不去了,那牧潇少爷岂不真是无人理了。”
紫君月想了一下,起身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玉盒,取出了放在其中的一个玉坠,玉坠不大,上面刻着一些极小的文字,透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
紫君月拿着玉坠道:“你把这个刻有清心咒的玉坠送去给牧潇,这能帮助他凝神静气,对他修行有益。告诉他,有时间,他自己也可以抄一抄,读一读。”
琴音拿着玉坠走后,紫君月倚在窗边,看着窗外有些肃杀的秋景,想到牧潇要自己一个人在云端阁呆三个月,而自己也三个月见不到牧潇,心情不免有些失落。她虽然天性淘气爱玩,但家教严谨,是个聪明懂事,讨人喜欢的女孩,牧潇和她比起来显得就是机灵顽皮,有些孩子气,说话做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懂得什么叫谦虚、忍让、收敛。有时候紫君月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被娇宠的长大的少爷,学堂中其他部落的少爷虽然天赋没有牧潇好,但在家庭环境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都带着些成熟和稳重,懂得压抑自己一些本性,唯独牧潇嚣张霸道,轻狂放肆,说话做事无所顾忌。想到这,他似乎觉得,正是如此,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年郎完完全全将他的真心和少年本性表现了出来,不矫揉造作,率真天然,尽管那么多人看不惯,但自己那颗少女的芳心却为他怦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