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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章10 鬼彻与秋水

自旗木卡卡西给了宇智波佐助三个人一个月的休假期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见过旗木卡卡西本人,他似乎很忙,也有段时间不在村子里出现。

而这三天以来,宇智波佐助几乎做什么都显得很没有兴致,夜夜躺在屋顶上喝酒,从保持习惯的三瓶清酒到六瓶,翻了一倍。

白天则显得极为无所事事,即便漩涡鸣人与春野樱来找过几回,也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二人出去游玩放松的提议。

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者就在冰雪樱树下坐上大半天,一动都不动,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三天后,北辰夜刃找来。

宇智波佐助几乎在见到北辰夜刃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眼里的锋芒像是刀锋般冷冽吓人,多日沉降不见的血腥煞气恍若爆发的岩浆陡然就沸腾翻滚起来!

刹那间的可怕气势竟将冰雪樱的樱花瓣儿震落一片,纷纷扰扰,极是瑰美梦幻!

北辰夜刃不知何故,看着宛若疯魔的宇智波佐助,眼神中满是疑惑。

宇智波佐助似是发觉自己太过激动,连忙深呼吸几次,将如战鼓般轰隆作响的心脏跳动声给压下,这才平静道:“你也休假了?”

“嗯,一个月,现在还剩下二十七天的时间可以做其他的!”

谈及时间,北辰夜刃话语便一如过去那般精准机械,惜时到让人发指,深深透着果决与凌厉。

这明显有别于他的懒散个性,只因宇智波佐助所说的休假以及话外之音,让他整颗猎人的心都如此蠢蠢欲动以至于冷静到极点就成机械。

至于他话中‘其他’二字的具体内容也就可想而知。

对于视财如命的北辰夜刃而言,金钱就等价于生命等价于力量,有钱好办事,有钱好为人,钱就是如此万能,如此让人着迷。

而二十七天的时间,足够做上几单不大不小的生意。

如果能够加上宇智波佐助,两个人所能赚取的金钱很大程度上将成几何倍数叠加。战力的提升意味着接单的标准可以高一点,风险也将降低!

而最重要的是佣金也就高涨,即使两人平分,也足矣!

此时的北辰夜刃眉宇之间同样有着掩饰不掉的疲惫,然而一举一动之间气势更为凝练厚重,气息则显得尤为悠长绵厚。

宇智波佐助的眼底倏然闪过一阵讶异,短短几个月,想来北辰夜刃所经历的不亚于自己,是以心中对于不知火玄间愈加好奇。

但此刻也不是说话的时间跟地点,被任命监视自己的暗部加上监视北辰夜刃的暗部,已经足足二十六个小队,这样的程度,宇智波佐助跟北辰夜刃可没有把握逃脱诸多视线与感知。

毕竟,忍者的数量不是简单一加一就能概括,有时候数量稍有变动,力量组成稍有优异,就足以产生让人惊讶的质变。

在宇智波宅邸,宇智波佐助与北辰夜刃将各自对目标资料的分析所得简单交流了一下。

在四个月前所制定的各种猎杀计划早已经废弃,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各自的老师会如此狠辣,在最开始就针对各自的学生进行了如此惨酷而不近人情的训练!

幸而当初所选取的目标足够强大,暂时没有人跟他们抢,而接单的时间也恰恰好是一年内交单,此前三天,宇智波佐助或许没有足够的心情重新料理目标资料与方案的制定,却也用了点心思在上面。

此时,两个人开门见山,毫无将欲杀人取财的优柔寡断与仁慈心善,反而眉宇间尽皆萦绕着一股阴狠。

从各个方面资料的参照、分析所得出的结论,就已经足够这两个少年在心中对目标划上死亡的句号,正如北辰夜刃当初所说,目标的确该死。

两个人在简单交流之后,则取长补短,在短短一个小时就制定出十三个针对目标的相关猎杀方案,然后又经过一番整理以及对照拿到的最新一份关于目标的信息资料将十三个方案最终删减大半。

最终,只剩下四个方案,却似乎也并不太满意。

到了夜间时,偌大一个房间内几乎到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纸张,或密密麻麻全是文字,或宛若涂鸦一般写就凌乱迅疾的数学公式以至于是化学的、物理的,很多都被随意揉捏成一坨丢弃。

惟有一小叠纸张被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地放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正如所见,楠木所制的桌子上仅码放着四个相对完整齐备的猎杀方案。

虽然对四个方案不满意,暂时却没有找到最完美。

另外,桌上还有一台小型军用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面浮现着一个个不同地形,倏尔又转成很多资料演化,路线、袭击地点、目标喜好等等各种驳杂因素的东西。

除此之外,则是目标可能所在地点的各类相关风土人情、人口分布、势力所属以及选定时间内天气变化等等文件以及视频资料。

另外,还有数十上百个意外情况的可能性预测以及应对方案被陈列其上,非常复杂非常琐碎的样子。

可与整个房间内凌乱不堪的景象相驳,小桌子上其实是一个异常严谨整齐的画面。

而在房间内靠门窗的一角,此刻宇智波佐助与北辰夜刃相对而坐,一瓶瓶空的清酒瓶子被随意扔在一边,如同七零八落的飘絮。

门窗开着,窗外月华如水,光芒照上他们的大半个身影,从房内这里看向外面,那一丛丛花树沐浴柔风,婉约卓著。

宇智波佐助与北辰夜刃各靠一边,不发一言,各自专心致志的擦拭着手中的战刀。

目光之纯净,手势之温柔,两个人眼前各自的战刀宛若正是两个少年最亲近之人,一举一动,那股纯粹的喜欢与挚爱顺着纯棉软布上挥散出来的机油味道流溢在整个房间里。

纯粹的美,致志的美,两个同样俊美的少年,手中风格迥异的战刀,让夜间的月光透过门窗洒落清霜之时都不免在肃杀之中凭添几股温婉与素雅。

北辰夜刃手中的战刀正是典型的日本大和武士刀。

在武士道没落忍者兴起的现今,忍者所用战刀式样、刀法等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刀刃更薄更轻,刀身更窄更短,而握柄也偏向于单手握掌,这样子的改变更适于忍者暗杀。

各个忍村中只要你负担得起战刀高昂的材料费用、锻造费用、保养费用,就足以找到忍匠针对你的个人体型、战斗风格、意向、理念等等方面为你专门打造一柄只适合你的独特战刀!

这种量身打造的战刀,几乎可以与用刀者完美贴合,比苦無、手里剑更受诸多精擅刀法的忍者所喜爱。

另一方面,这样锻造而成的战刀在主人功成名就之后也往往成为家族传承至宝,这时候,其本身所代表的荣耀更胜于杀戮之用。

北辰夜刃手中的战刀正是忍匠名家胧村正所锻造的二代鬼彻,一如一代,素有妖刀之称,刀身上用大和古文字铭刻着锻造者胧村正的徽记,显然是其巅峰之作。

其刀一反当下忍界轻、薄、短之潮流,沿用武士道传统,刀身长、重、厚,煞气逼人,狰狞异常。

缠柄布条异常鲜红如血,分布对称严谨,极具美观。而刃身弧度明显经过力学的验证,可使用刀者最大程度省力的同时获得最大的锋锐效果。

鬼彻妖刀原本并非北辰家族之物,历史渊源深沉之中,武士道巨擘鬼彻家族在数百年前土崩瓦解,三代鬼彻妖刀全部数经辗转。

一代妖刀不知去向,二代妖刀则被北辰家族所收藏,而三代妖刀据闻流落于雷之国云隐忍村的樱井家族手中。

在如今,三代妖刀鬼彻名动忍界!

北辰夜刃在北辰家族没落覆灭后接过二代妖刀鬼彻,短短数年,以弱冠之龄威名显赫忍界,在地下世界中闯出一片天地!

事实上,相对于北辰夜刃十五岁年纪,二代妖刀鬼彻显得过于狭长,体型与刀型并不相合!

可北辰夜刃就是如此挚爱鬼彻,明知目前来说,二代妖刀鬼彻对自己的战力不仅没有加成反而略有削弱却依旧毫无放下之感。

在漫长历史中,妖刀鬼彻都验证了其不祥的凶刀之名名副其实,云川赤岩出于谨慎曾经劝诫北辰夜刃抛弃妖刀鬼彻,另匿合适的战刀。

北辰夜刃没有听从,反而在数年之中,频繁用妖刀鬼彻接下过数不清的猎杀任务,无一失败。

他爱妖刀,更甚自己生命。

妖刀传承数百年时光,依然锋锐、霸道、血腥,在北辰夜刃的手中,在软棉布轻柔和缓的擦拭下反转着异常冰冷诡异的刀芒,冷冽如冰泉,清幽如深渊,时光的痕迹似乎连在上面留下疤痕的资格都没有!

而昔日痛饮下的猎物鲜血则全部不知去向,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显示那些滚烫鲜活的热血究竟是滴落到尘土里还是被妖刀鬼彻所吸食。

反倒是整个刀身在微微翻动间邪异地吞吐着丝丝怨气,浓烈、漆深,痕迹隐晦,北辰夜刃每每注视妖刀鬼彻一阵时间,身体都会恍若毒瘾上泛般微微颤抖一下,俊美的脸孔在那一刻的神情如此像极了熊熊燃烧的欲望得到饱满宣泄的狂徒。

正如历史所载,妖刀鬼彻,确实拥有着恶魔一般的诡异魅力,如此吸引牵动人心。

与北辰夜刃不同,宇智波佐助手中的战刀是在两年前委托木叶忍村忍匠栖川野量身打造而成,刀名秋水,取恢弘大势、拙朴无华之意。

秋水整体漆黑、浑重,刀纹为乱刃,刀锋长而弧度极大使得劈砍之势勇猛无前,相比于传统武士刀,刀身不长,刀刃锋锐不显,即便是相比于现今忍界潮流的忍者用刀也没有丝毫出彩之处,不仅有驳于审美观,还极具钝、拙之感。

然而,此刀虽拙钝却坚硬异常,在刀成之时,宇智波佐助曾经连连挥刀劈砍十一座手臂粗细的打铁铁墩而秋水毫无翻刃与卷刃。

当时,在忍匠栖川野的目光中,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天生的神力与用刀的天赋,更看到了秋水卓越无比的潜力,这位在木叶忍村中并不出彩在整个忍界更不出名的忍匠当即就在秋水刀身上铭刻下其徽记与姓氏字名并对此刀将扬名忍界倍感信心,毫无怀疑。

秋水所用原材正是取自宇智波家族覆灭后因为木叶忍村看不上而留存下来不多的铁矿原材之一,宇智波佐助也不知道其出身来历。

当时之所以取用那几份铁矿矿材,只因为他没有足够的钱去买珍贵铁矿。

他带上矿材,请的也是不出名忍匠。

但是秋水刀成之时,整柄刀所弥漫出来的丝丝清凉之气却如此让人心神安宁,恍若置身于一片浩瀚汪-洋之中而没有丝毫彷徨恐惧之感。

第一感觉惟觉整个世界真实地扑面而至,如此轻柔,没有杀气,没有杀机,没有冰冷与血腥,看不到狰狞,看不到漆暗,可也有一片恢弘霸气在眼前一遍遍地铺开,润物无声!

他取刀名秋水,以此自傲。

与北辰夜刃手中妖刀鬼彻不一样,秋水充斥着朴实无华、大道至简的古老味道。

宇智波佐助就此爱上秋水,此后两年里数次猎杀任务从未离身。

此刻宇智波佐助眼神中的温柔与秋水不反光芒一片漆深宁静的气势都让人无比怀疑此刀究竟是杀人利器还是只能静置高阁的收藏品?

可是,在无法透析的领域里,秋水静静弥漫出的宁静气息却非常珍贵。

这份宁静虽然相较于妖刀鬼彻的血腥狰狞之气息无比弱小与孤独,却异常的坚韧、悠远,就像深洋之山巅的水源源头,细小,断断续续,然而,给她时间,就必然恢弘壮阔成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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