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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那美丽的日出啊(1)

人生有时候来不及多想,

谁会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永别?

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昨天从医院回来,陆彦回还没睡,房间里有淡淡的烟味,窗户明明是开着的,冷风也没把这味道吹散。看到我回来,他顺手灭了手里的烟。我瞥了眼烟灰缸,里面已经有好些烟头了。

他也烦,虽然我有些不明白。

今早我起床,设定的闹钟也没把他给闹醒,看来是真的困。我轻手轻脚地洗漱,换好衣服出门。

我以为我哥还没醒,没想到他已经坐在轮椅上等着我了,就坐在窗边,看着尚漆黑的天色,在发呆。

我进去他也没有反应,直到我走到他面前,叫了他一声:“哥,我们现在出发吗?”他才回头看我:“好,我们走吧。”

医护人员帮我把他抱上了车,又把轮椅放好。他坐在副驾驶,扣着安全带。通往海边的这条路我已经很熟,再加上时间尚早,一路上畅通无阻。

我哥静静地看着窗外。虽然寒冬草木枯败,但是这季节的清晨又有一种别样的美。已经有人穿着运动衣出来锻炼身体。路过湖边矮山时,湖面上起了一层朦胧薄雾,一眼望去,如一幅水墨画。

哥哥突然开口:“真漂亮!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咱们A市的好,今天才知道自己过去都白活了。”

“是挺好的。有一次我被陆彦回一大早拉去爬山,在山上看了一回日出,当时坐在山顶的长椅上往下看风景,所有的东西都在渐变的阳光里慢慢清晰和明亮起来,那真的是太美了,可惜忘拿手机给拍下来,不然可以给你看看。”

“真的吗?我都没有见过。我好久没有爬山了。”

“那有什么难的?”我一边开车一边说,“下次你想去,我随时可以带你去。都在A市,再方便不过了。”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其实,那个时候,如果我多关注一些他的神情,也许就能够察觉他脸上的落寞。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离开人世的准备,所谓的看日出,后来我想,莫非是对这个世界道别的一种形式?

日从东升,如同生命从母胎里生长而出,每一个清晨都仿佛是一种新的开始。那个时候,他想到了什么?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再眷恋这风景怡人的美好人世?

车开到海边,我还带了厚实的围巾来挡住海面上袭来的寒风。他不方便下车,我就把窗户和门打开,又给他系好围巾,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海面上的风景。

我看了看时间,再过十多分钟差不多就能看到日出了。我哥看着大海对我说:“等我百年之后,我真想让自己的骨灰就撒在海里,不用留下,撒在海里好,跟着海水一起,到这世界的很多地方去。我这辈子去的地方太少了,记忆里就只有A市的角角落落。虽然我熟悉这个城市,但是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我笑话他:“那得多少年以后啊。也许以后你去的地方多了,反而改变主意了呢。”

“不会,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撒进海里吧。桑桑,你比我小,我肯定比你早走一步,所以这事儿就麻烦你记着了。还有,如果那时候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伤心难过,也不要哭,死,本来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人总是要死的。”

我制止他:“好了好了,怎么一大早上,尽想这些多少年以后的伤心事。你放心,到时候你去世了,我一定不难过。生老病死嘛,你老了,我也老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那就好。”他朝着那边看,忽然脸上多了一些兴奋,然后拉我的袖子说,“你看,出来了!”

薄雾晨光,海上日出。

橘色的光慢慢从海平面升起,海面上晕染了一层淡淡的色彩,随着太阳升高,颜色渐深,范围也越来越大,波光粼粼,颇为壮观。我拿出手机,转过身来对哥哥说:“我给你拍一张,留个纪念。”

他点点头,对着镜头笑了笑。我拿给他看,他却红了眼睛。我问:“怎么了?”

“我想到妈了,我有些想妈了。”他揉揉眼睛,“这些天我经常伤感,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有时候我也想妈,她永远都是年轻的样子,坐在家里那台老钢琴边弹钢琴给我们听,她可真美。”

太阳已经完全从海面上升起来了,我哥对我说:“走吧,我们走吧,再之后就算不得日出了。”

“你不多留一会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不了,我累了。”

我不再多言,开车回去,他让我回去睡觉:“你起来得太早,赶紧回去再睡个回笼觉,晚上再来看我,白天不要来,我也要休息,谁都不要来。”

“好吧,我知道了。你哪里不舒服就跟医生说,他们会随时打给我。”

护士把他弄回病房,我并没有多想。

人生有很多时候来不及多想,谁会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永别呢?他跟我挥挥手,让我上车,我就真的开车走了。那是我哥最后的样子,坐在轮椅上,脸上有些胡楂儿,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绒服,脸上还有一点儿笑意。

我是被陆彦回叫醒的。这段时间似乎怎么睡都睡不够,回去后又沉沉睡了过去。陆彦回本来已经去公司上班了,结果他突然回来,急切地把我推醒:“何桑,何桑,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脸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沉重,我说:“怎么了?”

“你哥自杀了。”

“你说什么?!”我不甘心,又问了一遍,“陆彦回,你说什么?我刚才有些蒙,听得不是很清楚。”

“你哥他……趁医护人员不注意,藏了一把水果刀在身边,就在护士给他检查过身体之后,他在自己的心脏上插了一刀,又把棉被盖严实,眼睛也闭上,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直到后来,有人发现满床的血……”

我推开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想冲去医院。他用力把我拉回来,摁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好,又给我穿上鞋子。我木然地任凭他帮我穿好外套,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们赶到医院时,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因为病人是在医院出的事,连院长都一脸焦虑地在病房门口等我们,还有好几个警察。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只觉得周围有很多人,很多人围着我,声音明明很嘈杂,可是又仿佛给我围了一个圈,让这些声音都被隔离在外,我什么也听不见。

陆彦回比我冷静很多,他从容地交代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商量了什么,只知道后来人都散去时,他晃了晃我:“何桑,你别这样,你有什么话要说,你告诉我,你别这样什么都不肯说。”

我摇摇头:“陆彦回,我在做梦吗?你告诉我这是个噩梦,我哥其实没有死,是我自己不是东西,梦到这样的场景,你告诉我。”

没有人回答。

人在悲伤的时候,反而很难哭出来,就比如我现在,明明心里一阵阵地绞痛,可我的眼睛干干的,一点儿眼泪都没有。

陆彦回让我在一间病房里坐着,不让我出去,又找了个看护看着我,他说,一切他来处理。

看到了法医和医院同时出具的死亡证明,看到了我哥的名字,我才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哥已经死了。陆彦回安排了一切,请了殡葬的人来。如今,这样的事情都是他们一手办理。我看到哥哥躺在棺材里,因为大出血,已不复之前的模样,整个人显得干瘪,像是一片枯叶。

A市有个习俗,人死后不会立即火化,而是由入殓师剃头、化妆,不过,再怎么样也不会如生前那般有生机。停床了两天,他无妻无儿女,相依为命的人只有我一个。再没有比这遗憾的事情了。

这两天偶尔有客人来,我却一直觉得不真实,仿佛变成了一只游魂,脚不沾地,意识与身体分离。

哥哥火化的时候,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追悼会,来的人也不多。他出狱后,从前的朋友几乎都没了,再加上很多人瞧不起坐过牢的人,他活着也是孤独的。

稍微亲近一些的,依次和尸体做最后的道别。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哭出来。棺材要被推走,我死死地拽着把手,不肯让他走。

陆彦回把我拉开。这个时候,又有人来。我觉得眼熟,仔细想了想才记起他是谁。他叫黄庭,是我哥从前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可他已经很久没和我哥联系了,他怎么会来?

黄庭一来,就在我哥的棺材边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看到他这样,愣住了。不止是我,陆彦回以及旁边的人也都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黄庭,你怎么突然这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哥出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黄庭总算站了起来,看着我说:“何桑,你别问了,我对不起你哥,很多事情都对不起,但我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就要走,我拉住他不放:“黄庭,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把我哥的腿脚伤成那样,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把我的手拽下来,“何桑,诚哥一直把我当兄弟,是我不是东西,我罪孽深重,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你是他妹妹,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你过得好,诚哥才能放心地去。”

黄庭来去匆匆,可我从他这一次仓促的吊唁里嗅出了不寻常的地方,然而,这一切仿佛笼罩在层层浓雾里,我看不清。

陆彦回把我紧紧地抱着:“你别想那么多了,让你哥去吧。火化了也好,所有不开心的事,都随着火一起烧了。你想开一些。”

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难过。我拿什么跟我妈交代,我答应过照顾好我哥的。”

他亲着我的头发:“这是他自己选的,和你无关,和任何人无关。如果你这么难过,他走得会不安心。”

我这才抹抹眼泪,看着工作人员把棺材推走。我们坐在火化室外面,等着骨灰盒送出来。我想起哥哥说过的话,他说,希望自己死后能够把骨灰撒进大海里,跟着潮水涨落,到世界的很多地方去。

那个时候我以为,那些事都太过遥远,没想到他早就打算好了。

是我明白得太晚。

这件事,我没法自己完成,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走路脚底打软。陆彦回看我这个样子,不让我去送,说是怕我看到骨灰撒进大海,会再一次情绪失控。我听从了他的话,回家休息。

我睡不着,这么躺着,一直发呆,想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就这样想着,从早想到晚,我一边想,一边默默地流眼泪,陆彦回回来我都没起身跟他讲话,也没看他一眼。

他说:“已经按照你哥的意思,把他的骨灰撒进大海里了,你放心。”

我没说话。他低头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碗筷,又伸手探了探温度,已经凉透了。

他把桌上的东西端下去,没一会儿,又重新端了热的食物上来,把我从被窝里抱出来,让我坐直身体。

“我吃不下,你别让我吃了,等我想吃的时候自己会吃的。”

“你想吃的时候?我看你想死的时候都不会吃。别耽误时间,我看着你吃。”

我只好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汤,可一低头眼泪又掉下来了。他递一张纸巾给我。我把他的手拍到一边,不肯再动筷子。

陆彦回到底还是没了耐心,直接拿了勺子,舀了一勺米饭送到我嘴边,一手捏着我的下巴,说:“张嘴。”

我慢慢地把饭咽下去,他又接着喂。我摇头:“我真的不想吃了,你就放过我吧。”

他猛地把勺子往桌上一扔:“何桑,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都多少天了?你每天吃的东西加起来还没有一个拳头,人也瘦了这么多,哪里是要好好活着的意思?”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了一根烟:“谁都有难过的时候。小言死的时候,我也难受,可我仍然每天按时去公司上班,照常开会,吃喝不误。这是我比你明白的地方,我明白人死不能复生,自己得好好活着。”

我还是不肯听他的话,又躺到床上背对着他。陆彦回直接放狠话:“何桑,我告诉你,我这个人耐心不多,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也该知道,你要是再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我心里很乱,他还这么凶,让我莫名地来了火气。

我猛地坐起来,瞪着他:“你要对我不客气,好啊,好啊,我就在这里等着,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后来,我冷静下来,觉得对他发火毫无道理,但人在那个当口儿,就仿佛需要一个契机一样,需要一个发泄的理由,有痛苦寻不到出口,就拿旁的事情来打岔,心里才好过。

他没有给我犹豫的机会,径直走过去,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因为他太用力,一大半被子掉在了地上。陆彦回把我拉到了洗手间,他抓着我的头发,让我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我挣扎反抗。他的手劲儿非常大,我反抗不得。

无奈中,任凭他抬起我的脑袋,我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很憔悴的一张脸,因为进食甚少,喝水也甚少,在这干燥的寒冬季节,嘴唇已干涩发裂。还有长时间睡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像一个鸟窝,再加上此时不情不愿地被他钳制着,整张脸都是扭曲的。镜子里是一个邋遢的女人。他真残忍,让我看到这样不堪的自己。

陆彦回对我说:“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时的样子?当真以为自己是个女鬼?我对你,好听的话也都说过了,我不会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了,左右就是想要你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不该这么糟蹋粗糙地过,你得学着坚强一些,没人能够帮你,何桑,除了你自己。”说完,他就慢慢地放开我,然后对我说,“好了,哭了那么久,你洗洗脸吧,头发也梳一梳,家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保姆和司机呢,这样子叫他们看到也不好。”

我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才对他说:“你出去,我想洗个澡。”

“需要我拿东西给你吗?”

“我不要。”

他把门带上出去了。我往浴缸里放水,然后慢慢地坐进去。我把自己从上到下洗了个遍,沐浴露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这淡淡清香让我渐渐感到一丝安宁。我把头埋进水里,憋气,一直到实在受不了了,才把头猛地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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