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胡妃
洛云看了一眼星逐月，看到他面上有些不忍。而皇后，更是悲伤心痛到无以复加，不过，对于刚刚揭晓的这个真相，她却是并没有表现得像众人般那样震惊。只是默默流着泪，满脸满眼的悲伤失望。
洛云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一脸死寂的太子身上，有些悲悯的语气：“太子，当真要我拿出证据来吗？今日之事，原是我洛云多嘴。但是，我却不得不说！因为你根本就容不得我的孩儿！我怎会不知，如果没有你的默认和许可，太子妃万万不看有那样的胆量，竟然迫害我的孩儿！”
太子仍然是不说话，脸上苍白如一张纸，面若死灰。良久，他动了动，像是被牵动的木偶一般，看向皇后，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空寂落寞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母后，您从小就想着星逐月，你可曾也把我当成您的儿子看待？我这个太子，也不过是你们用来给星逐月遮风避雨的工具罢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为何同样是您的骨肉，您却如此待我？星逐月想做登上皇位，虽然他不是太子，但是我知道，只要是他想要的，您和父皇必定会给了他！就算我不争不躲，下场也会是一样的。不过，希望图个侥幸罢了！如今事情已经败露，我已为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皇后脸上的泪水更是抑制不住，表情有些绝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仿佛伤心到了极致：“你……你居然这样想！我和你父皇虽然偏爱星儿，但是从来不曾薄待与你！你小时候发烧，整整三天三夜，我和你父皇衣带不解地一步也不敢离开地照顾你，那时星儿正在襁褓之中，他习惯了我，一时也离不开。因为，你发烧三日，他便是整整哭了三日。后来我知道，心中不忍，才会对你的弟弟格外怜惜些。加之星儿从下就孝顺，而你，性格过于沉默冷淡，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自然就和父皇母后疏远些。但是，我们从来不曾薄待你半分！”她气息有些急促，微微平复了些，继续道：“至于储君之位，我和你父皇都觉得星儿才是最佳的人选，不论才干心智，他都是最好的。只是星儿性子过于要强，怕他当上皇帝之后，你的日子会不好过，因为才选择了温厚老实的你，做了太子。如今看来，倒是当时识人不明！星儿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比你强很多的。”
太子睁大眼睛，瞬间一亮，但是很快，有恢复了一片死寂。仿佛在等着死神的宣判一般。
“星儿，你准备准备，明日就登基。”皇后悲悯地看了一眼太子，“至于他，就由你来处置吧！”
星逐月表现出超长的镇静和沉稳，已经有些君临天下的气势：“废了太子之位，贬为平民。念在和朕一母同胞的分上，一切衣食住行待遇，等同王爷。”他转而望着一群跪着的大臣，各个都是战战兢兢，面对这样的突变，貌似还没缓过来。“至于你们，朕不想再追究了。只是一点，若敢再出类似的事情，朕决不轻饶！你们都下去吧！”
众大臣看如今形势已经明了，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逃也似地告退了。
“本宫累了。”皇后疲惫的声音，掩不住的憔悴，离开了。
星逐月看了一眼洛云，神色复杂：“你都知道。我很抱歉，没能好好保护风儿。”
洛云朝他温和一笑，这个男人，这个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女人是死心眼的动物，古今都一样，一旦许了自己的身体，那边是身心都被禁锢了。“你也没想到的，我不怪。他毕竟是你的皇兄，血脉相连。”
“皇后娘娘，今日宫中宴会，各国使臣回来拜访，您这样打扮，会不会清减了些。”宫女小心地提醒着。
洛云想了想，“你去把紫霞流彩服拿来罢！我一时忘记了几日宴会比较重要了。对了，你去看看胡妃和馨妃，她想起那个有些跋扈的女人，心里有些隐隐不快。至于馨妃，倒是难得的温婉恬静，从来也不曾争风吃醋。呵呵……想来是她心中对皇上无爱吧！不然，纵然再宽容，也不会一点也波澜不惊的样子。
“皇后娘娘到！”太监尖锐而高亢的声音，有些拉长，还有些颤抖，似乎很激动。
众人面上只是一怔，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般。连想来善妒的胡妃，现在也是一副痴愣的模样。
星逐月面上温和的笑容，满足地看着洛云。如此盛装下的她，惊艳非凡之外，更有着高贵端庄的气质和母仪天下的风采，让人观之心醉，却不敢动了亵渎之心。
“云儿，你来得这样晚。”他笑意温和。这是在人前的他，人后的星逐月，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甚至有些无赖对着洛云。
洛云只是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还说呢！昨晚太过疯狂了，害得她现在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不过只是一瞬，面对众人点头微笑，继而转首望着星逐月，温和恬淡道：“刚刚挑选衣服，稍微废了些时。倒是让皇上久等了。”
星逐月只是爽朗一笑，心里确实偷着乐。
“皇上，各国使臣已经到了，是否现在相请？”大太监走到星逐月跟前，恭敬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禀报。
洛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为何，有些绞痛。各国使臣，是有凌月国的吧！不过，凌月国的大臣，一个也没有见过自己的。
远远看到一行人，步履沉稳而来。洛云只觉眼前一晃，手顿时撑在凤座的扶手上，有些不支。
星逐月看她如此，顺着她的眼睛，望向来人。也是一怔。
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男人，那个让自己伤心绝望的男人，现在，正一步一步地走进自己。
看了看星逐月，他伸出手，握着洛云有些发颤的手。口中未语，眼中却是安慰着，让人觉得有片刻的安心。
一进入殿中，落入肖浩然眼中的，便是坐在上位的两人。一个极其相似云儿的女子，风华绝代，端庄高贵。男人深情温柔的望着女子，握着她的手，眼中充满了怜爱。
心，像是被人一寸一寸地割着。那么魂牵梦萦的人儿，如今，就在他数步之遥的距离。但是，心，却隔着不知有多远。他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寻找，最后，来到了日照国。听说当初的二皇子，现在皇帝，两年前从新和国回来，便带回了自己的王妃，还有小王子。心中便起了疑，想方设法地弄了这样一个诸国拜访的场面。
一直都在煎熬中，希望这个日照国的皇后就是云儿，但是又害怕。没有她的日子，仿佛每日每夜都是煎熬。
他怔在那儿，不敢再向前一步。下属附在他耳边提醒：“皇上。”
“哈哈！原来是凌月国国君亲自来了，日照国真是荣幸之至呀！”星逐月爽朗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肖浩然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几步走了上去，看清了洛云的面容。抬起手，却触及不到那日夜思念的人儿。“云儿……”
洛云身体一怔，心口发紧。“噗！”一口鲜血，染红了华丽的衣裳。
“云儿！”两个皇帝，同时惊呼出声。语气中有同样的焦急和担忧。
洛云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无，鼻端中传来浓浓的药味儿，极是难闻。努力睁开眼睛，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才慢慢适应了光线。
“云儿！”同样是两个声音同时发出，语气中有同样的欣喜。
洛云看了看窗前的两个男人，闭上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这两个男人，都是她一生的挚爱，一前一后，各自占着自己的身心。
“云儿，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浩……”肖浩然努力仍旧温润的声音，语气中满满的爱怜和疼惜。
始终是要面对的，洛云心里叹了口气，睁开了眼，便看到那张熟悉到极致的脸。满脸满眼的疲惫，却是有些深深的爱怜和疼惜。洛云忍不住掉下泪来：“我以为……这辈子都无法相见了。”
肖浩然听他哽咽着，艰难说话，心里发紧，像是要窒息一般：“云儿，你是我的妻，不管你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跟我回去好吗？”语气近似乞求。
洛云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星逐月看着，实在心疼难忍。他见不得洛云这般伤心，“肖浩然，我允你留下来，只是为着云儿。你们的事情，说清楚的好！但是，你胆敢让云儿伤心落泪，我定不会让你活着回凌月国！”
“月。”她悲痛地唤了声，星逐月便不再说话。“你出去一下行吗？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星逐月犹豫了一下，看着洛云一脸的恳求，终究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出去了。但并未走远，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注视着内殿。
“浩。”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这个曾经已经熟惯的字，如今却是带着那么多的酸涩和无奈。罢了，恐怕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唤他了。
“云儿，你为何会成为日照国皇后？”他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是心疼。想来当初一定经历了不少事情。
“唉……这也是天意。他待我极好，视我若珍宝。自我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包括他之前早已娶进门的妃子。而且，我的孩儿，他也视如己出。”这样说着，便要殿外的星逐月换了乳母，包了风儿来。
乳母把孩子放在洛云床榻边，便下去了。洛云虚弱的脸，慈爱地笑望着怀中的孩子。“这是我们的涵儿，长得很像你。”
肖浩然颤抖着手，抚摸孩子的头。抑不住的兴奋和喜悦。浓浓父爱，溢于言表。他，还有另一个孩子，但是，面对那个孩子，他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云儿，你肯跟我回去吗？”他小心地问着。
洛云仍然是流着泪，摇着头，“你如今已经有了皇后，我回去，你要如何办？一国岂能有两后？而且，我断断是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的。”
“云儿！那是个意外，我喝醉了酒，实在想你想得发疯，误把她当作了你！可是，谁曾想，只是一夜，竟然会有了孩子！他是老将军的千金，朝中大臣硬是要逼着我立她为后。唉……做皇帝，也有做皇帝的无奈。当初，若不是身份被发现，也不会被逼无奈去夺回江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可是，现在竟然成了奢望！你放心，她因为难产而死，你回去，仍然是我唯一的皇后！我永远的皇后！”
洛云眼泪簌簌地流着，面前这个男人，仍然让自己感到心痛。内心深处，仍然有深深的牵挂。可是，月该怎么办？不能辜负了他！这两年的相处，他是用尽里所有心力，来让自己开心幸福。而且，自己心中，亦有他的位置。
洛云心里感叹，心里为何能同时装了两个男人！以前，总是希望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可是现在，竟然是这样的状况！洛云啊洛云！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当真是水性杨花吗？
不！不能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不然，便会生灵涂炭！那么，自己的罪孽，便是永生永世也赎不尽了。
“皇上，您吩咐给娘娘准备的粥，现在要端了进去吗？”宫女看着一脸阴郁的皇上，小心谨慎地询问。
星逐月看了看房中的两人，心里绞痛。“你送进去吧！送了就立马出来，不要打扰了皇后娘娘与故人叙旧。”望着天，极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跨步走到了院中的石桌旁，坐下，让宫人拿了酒，肚子饮着。
听到内殿有尖锐地响声，似是器物落地破碎之声。星逐月几步过去，眼中的一切，让他不敢相信！
洛云红着脸，眼中柔媚，双臂缠上肖浩然的脖颈。
“你们在做什么？！”星逐月厉声喝道，耳中嗡嗡作响，刚才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发作得厉害。便晕了不省人事。
洛云被他的厉喝惊醒，看了看自己半裸着身子，肖浩然眼中欲望灼灼。心道糟糕！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刚刚宫人进来送粥，顺便抱走了风儿。粥很烫，肖浩然便试了试温度，喂她吃了几口。然后便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几个宫人看着皇上晕倒在殿门口，赶过来一看，皇后娘娘居然和一个陌生的男子……低着头，不敢再看。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皇上扶进来！”洛云气愤，声音有些尖锐变调。
赶紧整理了衣着，便也帮着照顾起昏迷中的星逐月。肖浩然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忙碌焦急的人儿，在外人眼中，他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云儿……云儿……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晕迷中的星逐月，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些话。
洛云边流着泪，边忙个不停。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只觉翻江倒海，像是溺在水中一般。
“洛云！你竟敢做出这等不耻之事！”一个红衣女子，盛气凌人地走进来，口中愤怒地骂着。
洛云不看她，这个时候，她没心情管那些无趣无聊的人。
胡妃见她不理不睬的样子，更是气愤，声音提高了：“洛云！你这般不知廉耻，竟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一国之母？我呸！不过是残花败柳！”
“哎哟！”胡妃突然觉得手腕上吃痛，下意识地惊呼出声。惊恐却恼怒地看着面前这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心却不知不觉跳得厉害。脸连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你不配和她说话！若是你再敢说一个字，决不饶你！”用力一甩，胡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只是肖浩然的气势极为凌厉，一国之君的威严不露自显，实在让人不敢冒犯。胡妃没来由地觉得心中恐惧，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洛云苦笑着站起来，悲怆转过身，看着胡妃害怕得有些变形的脸：“胡妃，你容你至今，岂有这般不知好歹的！今日又生出这样的事情，断断是容不得了。送入冷宫吧！”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有威慑力。宫人一刻也不敢耽误。
“洛云！你只是皇后，凭什么能做主把我送进冷宫！？你是不是想趁皇上病着，就铲除掉他身边的所有女人！你这个妒妇！自从你来到皇上身边，便不让他碰任何女人！你不配母仪天下！不配当这个皇后！”被太监压着，她挣扎着，犹自不死心地挣扎着。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胡妃愣在当场。脸顿时高高肿起。
“朕说过，你再敢说一个字，决不轻饶！”肖浩然冷冷地吐出。
胡妃傻了，对呀！这个男人，他也是皇上。不过，却是日照国的皇上。这个洛云，她竟然可以让两个皇上为她痴，为她狂！不过，面前这个男人，俊逸中透着温润，想来他是个极温柔的男子。可是，此时却为了那个女人打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和怨恨，更是累加到了极限。
“洛云，你这个贱人！除了会勾引男人，你还会做什么！”
“啪！”又是同样的声响。胡妃另一边的脸颊也高高肿起。
洛云叹了口气，如此愤怒的肖浩然，她只见过一次。便是在新和国中，他回来接自己，和太后发生冲突的那一次。
“浩，有她说去吧！到了冷宫，她也没地儿说了。快些送她走，我不想看着她。”洛云心里难受得很，这个胡妃，真是太会惹人烦了！
“浩，请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带走涵儿。他是他如亲子，这两年，他每天都陪着涵儿，连我这个生母都不如。”洛云像是嘱咐着极其重要的事情，而且神情认真。
肖浩然愣了愣，看着她的脸，半响，点点头。
洛云像是舒了一口气。“我很累了，想休息。我让宫人送你回驿馆。至于其他，等到月醒了再说吧。”洛云揉着太阳穴，很认真看了看肖浩然的脸，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星逐月，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般。她有些虚弱道：“走吧！”
然后她也到了偏殿，并不守在星逐月身边。提起笔，和着泪水，颤抖的笔尖艰难地在纸上游走。
桌上，茶杯下压着想封信。
亲爱的月：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怕多留一刻，便舍不得离开。风儿交给你照顾了，我视他为生命。他会代替我陪伴着你。我只希望，我的离开，不会让你迁怒到任何人。能遇到你，是我一生的幸事。你给了我许许多多快乐难忘的时光，这些记忆中的时光，也将永远伴着我一生。我爱你，但是今生无法相许，若有来生，希望不要再遇见。因为，你值得更好的女子，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女子。
我的浩：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请不要再寻找我，对我来说，你两年的寻找，已经够了。谢谢你把涵儿留给月，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只有涵儿在身边，他才能有些安慰和寄托，不然，以他的性格，就算我离开，恐怕也是难以避免兵戎相见，生灵涂炭。就算我知道选择你是错误的，但是我义无反顾地爱着你。就算永生永世地轮回中，我必然经历无尽地苦痛。只余下两个字送你：珍重！
“她离开了。”星逐月有些茫然地说着，“她知道，若是留下，难以避免的一场战争。”
肖浩然如他一般无二，也是呈茫然痴呆状：“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我最爱她。我愿意为她付出我的所有。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男人，同样是一国之君，和我爱着同一个女人。我爱她，不论她的人在哪儿，永远都不会改变！她是我永远的皇后，也将是我唯一的皇后！”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孩儿。会让他继承皇位。或许，凌月国和日照国，可以都交给他管。”星逐月痴痴地说出这些看似荒唐的话。
两个男人，两个同样睥睨天下的一国之君。就那样，呆在洛云曾经的卧室中，安静地坐着。痴怔着，发着呆。
十四年后。
“涵儿，你月父皇可好？”肖浩然坐在龙椅上，温和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长得，越来越像云儿了。
“浩父皇，我怎么一回来你就问月父皇呀！倒是不先问问皇儿是不是累了。赶了那么久的路，全身都散架了！”
肖浩然呵呵一笑，走过去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微皱的前襟，拍着他渐渐壮实的肩膀，朗声笑道：“涵儿累了。那就先去沐浴一番，然后再出席今晚的宴会吧！你皇妹可是想你得紧。”
“父皇，你们俩能不能不要一个叫我涵儿，一个叫我风儿！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两个人一般！从今天起，我要换个名字。”他状似苦思冥想了一番，然后用仍在发育中的嗓子道：“以后我就叫，洛涵风！你们叫我洛儿就好了。统一一下吧！”他吐着舌头，调皮地看着一脸呆愣状地父皇。
肖浩然半天没反应过来，笑笑道：“你这孩子，向来拿你没办法的。你想怎样便怎样吧！越大越像你母后了。”
他瞪大了眼睛，疑惑问：“母后？父皇可愿跟我说说母后的事情？不知道和月父皇说的是不是一样呢！”
肖浩然又愣了愣，带着和煦的笑，陷入了那珍藏心底的记忆。
小桥流水人家，一袭湖碧色裙上的女子，正在河边洗着衣裳。岁月好像特别眷顾她。仍然是美丽如初。
马上一个中年男子，悠闲地逛着。眼睛不经意落到了她的身上，一怔。旋即挡开了笑容。
“你好。”洛云微笑着朝他打招呼。
“你好。”慕玄亦微笑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