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嘿嘿，没有。”玖兰音凝这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明明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哎，算了，记得别玩过火了。”冽临繁宠溺地点了点玖兰音凝的鼻尖。
“哈哈，繁！还是你了解我。”玖兰音凝兴奋地笑着，踮起脚尖在冽临繁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主动拉起他的手，活蹦乱跳地跑回教室。
由于玖兰音凝的原因，所以当冽临繁和玖兰音凝到达实验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迟到的。”玖兰音凝现在门口，一个劲儿地道歉，而在她身后的冽临繁就显得更加无所事事。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咯。”这么敌对的话就只有慕伊说得出了。
“不，不是的，刚刚食堂人太多了，所以迟到了。”玖兰音凝真想掐死慕伊，这个贱人怎么的都非要跟她对着干。
“算了，你们快进来就位吧，我们要开始做实验了。”幸好老师没计较，不然就让慕伊称心如意了。
“谢谢，谢谢老师。”玖兰音凝乖巧地向化学老师鞠了个躬，然后拽着冽临繁的袖子两人走进实验室。
“对了，四人一个组，你们和纪同学一组吧！”化学老师手指指了指前排的纪朔虐和慕伊的桌子。
“好的。”玖兰音凝原本开心的脸蛋就笑得更加灿烂了。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大家按照着上节课推理的实验过程慢慢来。”
玖兰音凝非常认真地往烧杯里加入化学物，做起实验来得心应手，慕伊用着十分嫉妒的目光瞪着玖兰音凝。
“装得跟会一样，还不知道对不对呢。”慕伊不屑地撇撇嘴。
“凝儿可是靠成绩进的这所学校，肯定不会错的。”冽临繁的眼眸充满是对玖兰音凝的信任。
“伊伊，别抱着葡萄心理对待凝儿。”纪朔虐也看出慕伊的嫉妒，理所当然地站在玖兰音凝这边。
“慕同学，那你就等着看我能不能把结果做对了。”玖兰音凝对着慕伊莞尔一笑，好比倾城佳人。
“哼，我就等着看。”
慕伊仰起头，高傲地藐视了一眼玖兰音凝，然后脸凑过去看看烧杯里的“内容”。
忽然，“砰——”，烧杯突然爆开了。
“啊——”慕伊一声尖叫。
一阵黑色的烟雾慢慢地散去，玖兰音凝看着眼前的情景，瞬间愣住了。
“虐哥哥，你没事吧？”慕伊紧张地捧起纪朔虐的手，原本白皙细腻的手背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虐哥哥，疼不疼？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说着，慕伊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玖兰音凝粉嫩的双唇微微地张开，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玖兰音凝，你真是狠毒啊！把虐哥哥的手弄受伤了。”
玖兰音凝脑袋一片空白，听不见慕伊对她指责的话，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纪朔虐受伤的手。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一点愧疚都没有，站在原地干嘛啊？！”慕伊越说越气愤，扬起手就要给玖兰音凝一个耳光，却被裂了拦下了。
“你没资格动凝儿。”冽临繁冷冷地甩开慕伊的手。
“哼，算你们狠，虐哥哥，我们快去医院。”慕伊用力地拉着纪朔虐，可是他依旧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玖兰音凝，脚步一动不动。
“虐哥哥，难道你要你的手废了吗？”慕伊生气地怒吼着。
这句话，总算把纪朔虐的脚步喊动了。
看着纪朔虐和慕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化学实验室的门口，玖兰音凝的眼眶视线变得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
忽然，玖兰音凝的眼皮被一个冰凉的东西吻住了，是冽临繁的唇。
玖兰音凝依稀听到冽临繁的声音：“凝儿，别在众人面前流出你的眼泪。”
玖兰音凝眼前一黑，双腿无力地倒下，之后什么都不用知道了。
一双血淋淋的双手猛地勒住玖兰音凝的脖子，她可以感觉得到周围的空气在流失，生命一点点在消逝……
倏地，玖兰音凝心里大惊，满头大汗地从床上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玖兰音凝欣慰地想着，手掌轻轻地拍着自己拿颗不安的心脏。
眼珠子环视了四周，冽临繁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玖兰音凝的心慢慢放松下来，脑海里的记忆如同电影一般回放了一遍，一种强烈的罪恶感涌上心头，她记得之前她是不是害纪朔虐的手受伤了，明明那不是她的本意，她、她只是想要惩罚慕伊而已，为什么纪朔虐要替她挡下这一劫？
玖兰音凝实在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了。
掀开被子，下了床，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去敲敲纪朔虐的门。
“叩叩叩——”敲了很久，纪朔虐的宿舍门依旧没有人打开。
玖兰音凝失望了，他该不会是去医院后还没回来吧？伤得很严重吗？
越想脑袋愈发沉重，一个体力不支，玖兰音凝再次晕眩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玖兰音凝再次回到那张熟悉的大床。
“凝儿，你醒啦！”冽临繁原本疲惫无光的眼睛立马变得容光焕发。
“嗯。”玖兰音凝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两人都若有所思。
“凝儿，你怎么会晕倒在宿舍走廊上呢？”冽临繁很适当地打破了这份沉寂。
“我原本想去看看纪朔虐回来了没有，结果就不知怎么的出晕倒了。”
玖兰音凝没注意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冽临繁的眼睛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繁，纪朔虐他会没事的吧？”像是肯定又是寻问的一句话，出卖了玖兰音凝此时担心的心理。
“嗯，会没事的。放心吧，凝儿。”
冽临繁说这话的时候很不自然，让玖兰音凝觉悟到她刚刚在着急什么啊！？
“额，繁，我、我只是愧疚，所有比较关心他。”玖兰音凝支支吾吾地说。
“呵呵，我知道。”冽临繁笑得很释怀，似乎真的不在乎一般。
然而事实只是冽临繁不愿让玖兰音凝为难。
“繁，不知最近怎么的，我越来越困了，经常忍不住就想要睡着，而且是毫无预兆地然后就整个人昏睡过去了。”玖兰音凝回想起自己最近嗜睡症的频率，已经频繁得可怕。
听了玖兰音凝的话，冽临繁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心疼，站起身抱住玖兰音凝的头，紧紧地揽在胸前，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凝儿，我们周末去看医生吧，我不会让你这样下去了。”
其实距离玖兰音凝在宿舍走廊晕到刚刚她醒来，玖兰音凝已经睡了半天，这种漫长的时间是以前都不会有的。
冽临繁真的害怕了，如果他的凝儿即将永远沉睡下去，他应该怎么办？
良久，玖兰音凝毫无动静，冽临繁低头一看，原来玖兰音凝又睡着了，心里的担忧又不禁加重了几分。
“凝儿，即使是用性命，我也要唤醒你。”
不经意间，冽临繁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滴落在玖兰音凝的脸颊上。
纪朔虐和慕伊已经在校园里消失了好几天，而玖兰音凝也整体闷闷不乐，一天只有6小时是醒着的，其他时间都是在沉睡，倒是冽临繁，一天24小时都在不安与担心中度过，更别说休息了。
终于到了周末，玖兰音凝和冽临繁来到医院，然而医生却告诉了他们一件残忍的事实。
“玖兰小姐的沉睡频率已经越来越多了，然而在一个月内，她有可能永远沉睡，变成植物人。”
“那、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凝儿？”冽临繁激动地问，看着现在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玖兰音凝，他的心就更疼了。
“这个……”冽医生为难地说：“有一个手术，不过至今还没有试过，就是要替玖兰小姐做一个开脑袋手术，成功的几率机会是0，你们也要试吗？如果失败了，玖兰小姐会永远不醒。”
一时间，玖兰音凝和冽临繁都沉默了。
从医院出来后，冽临繁静静地开着车，玖兰音凝静静地发呆。
“凝儿，你想要怎样决定。”冽临繁压抑着胸口的疼痛，勉强地问一旁沉默的玖兰音凝。
“……那就动手术吧。”
玖兰音凝似乎也考虑了很久，语气颤抖地道出这一句话。
“哧——”
倏地，冽临繁踩住刹车，快速地转过身子，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玖兰音凝。
“凝儿，这样做很危险的，你很有可能会永远沉睡，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呢？”
冽临繁哽咽着，抱住玖兰音凝的手加重了力气，似乎在害怕下一秒，玖兰音凝就会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早晚、都要永远沉睡的，是吧？”
这话像是在问冽临繁，又像是在问自己。
“凝儿，你真的决定了吗？”冽临繁双手捧住玖兰音凝的脸，认真地盯着她粉色的眸子。
“嗯。”玖兰音凝勉强地对着冽临繁扯出一抹调皮地笑，大大咧咧地说：“我最讨厌睡觉了，所有一定会没事的。”
玖兰音凝一边笑着说，眼角却忍不住有泪水溢出眼眶。
“凝儿，我会等你康复的。”冽临繁修长的手指轻轻低抹去那刺眼的泪珠，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繁，谢谢还有你……”
玖兰音凝和冽临繁向学校请了几个月的假，两人收拾了一些衣服，然后住进了医院，等待被安排做手术。
玖兰音凝现在一整天几乎都是躺在医院病床上睡觉的，而冽临繁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病床边。
尽管玖兰音凝每一天都在休息，尽管她被冽临繁照顾得很悉心，但是毕竟是病魔在折磨人，她的体力越来越弱，脸色预发苍白，脸上无光，经常都是出于呆滞的状态，身体已经轻如羽毛，这让冽临繁心疼不已。
新的一天，玖兰音凝背靠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的蔚蓝的天空，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凝儿！凝儿？”
这是冽临繁不知道第几次叫玖兰音凝了，可是她依旧在发呆。
无奈之下，冽临繁只好推了一下玖兰音凝。
“额？啊？繁，怎么了？”玖兰音凝回过神来，尴尬地看着冽临繁无奈的表情。
“呆丫头，你又在发什么呆呢？”冽临繁对于玖兰音凝这种一天发呆N次的状况，感到十分地无语。
“唔，没有，只是在思考事情。”玖兰音凝手惦着下巴，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思考什么？我帮你出出主意吧。”冽临繁惊异于玖兰音凝居然会在思考了，住院以后，她都是在发愣。
“哎，我在想纪朔虐的手好了没有？回到学校了没？我住院了他知道么？他会担心我吗？会来看我吗？”玖兰音凝低垂着脑袋，沮丧地说出自己的苦恼。
冽临繁嘴边温和的笑容僵住了，眼里的伤痛清晰可见，只有在挂念着纪朔虐的玖兰音凝没发现。
“凝儿，其实你是真的喜欢纪朔虐的吧？”冽临繁垂下眼睑，自嘲地笑了笑。
“我……”玖兰音凝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如果手术成功了，你去找他说清楚吧。”冽临繁终于看向玖兰音凝，脸上却故装作轻松，其实心里却在滴血。
“可是、我真的喜欢他吗？那么，我对繁你有是什么感情呢？”
“呵呵。”冽临繁轻笑出声，不禁为玖兰音凝的纯真感到可爱。
“凝儿，或许你还小，不懂爱情吧。其实，我看得很清楚，你真的是喜欢纪朔虐，然而对于我，只是一种依赖，只是妹妹依赖哥哥的喜欢，那个不叫爱。知道么？”
冽临繁坐上玖兰音凝的病床，认真而严肃地跟她解释。
“可是我……”
玖兰音凝还想说什么，冽临繁毅然地打断了她的话，面带微笑地捧起玖兰音凝的小脸，庄严地问：“那你先回答我，你喜欢纪朔虐吗？”
“我当然不——”玖兰音凝当想说“当然不喜欢”的时候，一看到冽临繁严肃的表情，声音又弱下来，“好像是吧。”
“凝儿，终于长大了。”冽临繁哀叹一口气，宠溺地拍拍玖兰音凝的头顶，轻柔地说：“其实我早有察觉，凝儿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勇敢去爱吧，繁永远做支持你的哥哥。”
哥哥？多么刺耳的两个字，冽临繁忍着锥心的疼痛，宣布了他的立场——他要退出，他要祝玖兰音凝和纪朔虐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