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家可归
我睁大眼睛从缝细中窥探情况,几个眼露淫光的混混和他们后面正低头窃语的任夜风和张浩然走了进来,很快大家的脸色一致转为吃惊,任夜风走到窗前看了看后对那帮混混说:“我估计她逃跑了,大家快追!”
几个混混掉头就跑,有一个将他们都喊了回来,然后质疑的问任夜风:“追得上吗?”
“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有声响,她应该刚从这里逃走。”他面不改色的说道,“再不追就来不及了,以后万一她说出去,就骗不到我们学校里的女生了!”
几个混混都说有道理,然后撒开腿就跑了出去,只是开始问话的那个非要等任夜风和张浩然出去后才肯走,他走出门后怀疑地望了望这里面,然后将门又弄了一下,好像走了。
我艰难地从里面爬出来,怎么会这样呢,任夜风怎么也和张浩然一样是个混混呢!为什么会这样。我拉了拉门,糟糕,又被锁上了。
无力地往桌上一坐,“喀嚓……”郁闷,桌子居然被我坐瘫痪了,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爬起来,第三次走到窗户旁,真高啊……
坐在地上,我无力地摊开报纸的另一面,无力地看了起来。
忽然看到一个名叫《武侠迷》的笑话:小全是个武侠迷,对于武侠方面的知识,说起来头头是道。
一次,老师在上《我的手》这篇课文,见小全在偷看武侠小说,便问他课文题目是什么,小全摇摇头。老师为了启发他,就伸出一只手问:“这是什么?”小全答:“铁砂掌!”老师气得把手握起来,小全说:“少林拳!”老师无可奈何地将手半伸半握,小全一看答得更快:“神鹰爪!”老师气极了,将粉笔头一甩。“啊!原来老师也会流星镖!”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小全太可爱了!
“看来你挺悠闲嘛,都被绑架了居然还能安心的看报纸。”任夜风忽然打开门走了进来。我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他眼里贼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看了让人胆战心惊,然后朝这边走过来:“你觉得呢?”
“你这个痞子你别过来!”我大喊一声,然后蹲下来抱着自己。为什么?我在校安分守己,做人低调,可为什么老是遇到混混,我的身边为什么潜伏着如此危险的人物。
半晌,没动静,我抬头,任夜风无比鄙夷的俯视着我,一边摇头一边奸笑着说:“原来你这么没出息。走啦!”说完抓起我衣领就往外拖,等我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到一楼了。我装作不知道他是个混混,也不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江湖定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所以我不问,我热爱生命。
此时已经10点多钟了。“回去吧,小心点,我走了”任夜风扔下一句话就走,我赶紧拉住他:“……我饿……”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其实我还是很怕他,只是我最受不了饿肚子了,本来我的胃功能就强,晚上又没吃东西。
“回家你慢慢吃。”他又想走,我紧紧拽住他的衣袖,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我饿得快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可这不现在就饿了嘛!”我不好意思的开口。
“不会自己买东西吃啊,刚刚不是笑得很有力气吗?”他皱了皱眉头。
我觉得这个动作是生气的预兆,于是我更加小心的:“那个……我没钱……”要是身上有钱我早就找一家没关门的商店买东西吃了!我在心中加上这一句。
“你这几天钱包不是很鼓吗?”他装作很认真的问,可语气中尽是戏谑。
“呃……我书包没带,现在没钱……”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
“你的意思是让我请你吃饭?”我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任谁都听得出他戏谑的语气,我努力思考应该怎回答这个问题才显得淑女。要不是因为我现在是个蹭饭吃的角色,我才不会做这种将头埋进脖子里的高难度动作。良久,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厚着脸皮说“嗯……”
咦,人呢?居然走了!可恨!没良心的东西,好歹同学一场,何况我还是被他绑来的,虽然没用绳子。我越想越气,本来我现在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武打电影的,可现在……唉!我饿着肚子走了几步,可心里闷得慌,喊出来好了,“任夜风你个杀千刀的!”
呼——虽然吓得几百米外一个人影由走改跑了,可喊出来真的爽多了!
我刚准备走路回家,就瞟到地上有两个影子……
“谁?!”我迅速回过头。
“你不是很饿吗,还有力气喊?”是任夜风,尽管他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爽,可是,他左手上提着一个半透明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有两块漂亮的蛋糕,四个可爱的热狗及一包诱人的卤鸡翅,要是有饮料就更好了。
“擦擦口水,别丢人现眼!”任夜风忽然开口,有了上次的教训,我绝不会再上当的。我伸直刚刚为看清袋子里的东西而弯曲的腰,怎么感觉下巴凉凉的,摸一下,呃……口水……好长,都流到地上去了……好丢脸啊,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那个……那个……”我赶紧擦掉口水,一边伸过手去拿袋子一边道谢。
“你干吗?这又不是给你的。”他将袋子提到身后皱着眉头说。我愣了愣,再度大窘,手僵在半空。
“你这个白痴角色表演很到位,这个就赏给你了!”他忽然又笑着将袋子塞在我手里,“还有这个,拿着。”然后将右手上一根类似……打狗棒的东西交给我。
“这个干吗?”我大惑不解。
“拐杖,给你上路用。”上路?这词用得真是……
“用不着吧。”我哭丧着脸,怎么我像是要去极乐世界啊。
“怎么会用不着,路上万一遇见劫财劫色的狼,你也得有点兵器啊!”啊!原来是打狼棒,想得真周到!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他就说了一句很欠扁的话:“虽然你财色两空,可作为你的同学,我还是百分之百的希望明天还能再见。拜咯!”我还没来得及发飙,他就不见了踪影。奇怪!太奇怪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这个人,忽冷忽热,时好时坏,复杂。不想了,我不能好奇。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我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然后准备先吃蛋糕。
怎么回事?我的手……可恶,这该死的打狼棒,怎么粘着我的手!我甩,我甩……气死我了!想我赵蓝云整人过半百,从在娘胎里开始我狂踢妈妈肚子骗妈妈以为我要出来了到昨晚趁蓝风上洗手间埋了几粒干老鼠屎在他饭里,我还没有遭受如此惨烈的恶作剧。都被骗了我居然还打心里感激他。以前我是那么聪明啊……
“咦,蓝云,你为什么拄根拐杖来上学?”我刚进教室,小艳立刻就注意到我手上的“打狼棒”。
“嗯,脚受了点伤。”
“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是不是很严重,你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小艳走过来关心的问。唉,我能有力吗?昨晚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到家后我又与打狼棒展开了激烈的斗争,经过甩、挥、扯、拉等一系列手部运动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买的胶水都那么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找来一个高高的桶,装满热水,然后将手连着打狼棒插进去睡觉了,没想到晚上做梦梦到任夜风变成个抢银行的,我则是银行里的出纳员,当时他拿枪指着我要我交出我利用他在花痴那里赚的钱,不然就毙了我,我当然不相信,电影里的歹徒都爱吓唬人。于是我大义凛然的说:“我誓死也要保护国家财产安全……”我还没说完呢,他就一枪把我给崩了,然后我直直向后倒去。再然后感觉全身凉爽得严重,睁眼一看,原来我滚下床了,绊倒了桶,水全倒在我身上,我哆嗦了一下,拧了拧衣服,又爬床上睡了,以致于早上老妈见我床上全是湿的问我是不是尿床了。
虽然发生在昨天,但已成往事,不提也罢。
“真的很严重的样子,我来看看!”小艳说完就将我的脚拉过去卷起裤角,她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什么伤都没看到?”小艳抬起头扑闪着大眼睛疑惑的问,我知道那表情不像某人是装的。
“我受的是内伤。”
“啊?那怎么受的啊!”
“昨晚练功时走火入魔了!”我随口瞎掰,相信我,小艳的IQ与EQ成反比。久战情场的她不相信有琼瑶剧中至死不渝的完美爱情,却不怀疑这是个武侠世界。
我坐到座位上,故意将打狼棒在任夜风眼前晃晃,没想到他居然疑惑地问那是什么,我愤怒的咽了咽口水,想想昨晚他给我买蛋糕吃了,而且形象很重要的。
换上一幅温柔的表情,我问他:“昨晚在那个七楼你后来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知道我没逃?”昨晚我想了很久,有些奇怪。
“嗯。”
“那你怎么知道的”我耐着性子问。
“你那么笨,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你……”气死我了,我那么得意我那条妙计,他居然说脚趾头都能想到我没逃。息怒,息怒……“哪有你厉害,脚趾头都有思想,佩服,佩服!”我故意用明显的嘲笑语气。
“你以为跟你一样,连脑袋都没思想,猪都因有你这个同类感到羞耻!”
是可忍,孰不可忍?****起一本书扔过去。
中午,我“拄”着拐杖来到医务室,小艳知道了我为什么会上课都拄着拐仗的原因后硬是要跟来。
“医生,你看有没有什么药能弄掉这根棍子。”
“呀!蓝云,这儿有瓶硫酸,我听别人说它能腐蚀一切,一定能把那根棒棒也腐蚀了的,来试试!”小艳拿起桌子上一大瓶上面标着“浓硫酸”的淡黄色液体,打开盖子就朝我泼来。
“不——”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就感觉手上火辣辣的,脸上也有些烫。因为小艳的无知,一个十六岁少女的一生就这么完了,我知道,我毁容了。
“咦?这棒棒怎么还在啊!”
我闭在眼睛忍受撕心裂肺的剧痛,听到小艳的话,我终于因为好奇而睁开眼看我那可能已烧焦的手臂,怎么……除了红通通的,什么也没少。
经过医生的解释,我终于知道,原来有个同学在打吊针,医生怕药液太冰凉,那同学手会冰,所以找了个空瓶子装上热水给那同学握着,本来想等水再凉点的,没想到……
医生让我们先到里屋等,我们一进去就发现了张浩然和任夜风,张浩然脚上绑满了绷带,任夜风在一旁帮他扎手上的绷带,张浩然的脸上不权看不到痛苦,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和欣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艳见状立即冲过去,完全忘了我的存在,异性相吸是王道啊。
“早上来上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张浩然说得云淡风轻,好像那绷带根本不在他身上。
“是……这样吗?”小艳望向她哥,她竟然不好奇她哥为什么和张浩然相处得如此融洽。我好奇死了,好复杂的两帅哥,难道任夜风真的也是个混混?
任夜风淡淡的开口:“嗯。”
只有小艳这种笨蛋才会相信,我仔细观察了下,如果不是从高空摔下来,不会那么严重,而他来上学根本就是在平地上或是车上,明显在说谎。根本我从武打电影中积累的丰富判断经验,这伤势,不是从高空摔下就是被人群殴,很显然属于后者。
但,我不能问,不能好奇。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不知道医生弄了点什么妙药擦在我手上,随便一拉,那打狼棒便弄下来了。在此过程中,我可没少看到任夜风那偷笑的表情。
出来时我是孤独的,因为小艳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张浩然,我呆在那里就像一个局外人,他们一个跟小艳是兄妹,一个是……可能早了点。突然想感慨:蓝风这厮泡妞速度怎么比前慢了呢。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不觉间就要期末考试了。我不期待期末考试,但我期待期末考试后的假期。等放了寒假,我再去打点小工,凑上用任夜风赚的钱,我就可以另外买一台电脑了。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电脑换掉了。因为我存在里面的东西老是有些会不见。
“蓝云,等放寒假,我和你妈妈会带你哥哥去远方玩一玩,等过年时再回来,你看怎么样?”吃完晚饭,老爸告诉我。
“什么!为什么不带上我?”不公平!去外面玩一定可以吃好多当地小吃。
“你哥哥马上就高二下学期了,到时候要努力读书,所以趁这次机会出去玩一玩。等你到读完高二第一学期,我们也会带你出去玩的。”因为老爸平时太通情达理了,所以他作出一个决定时,我一般找不到理由反驳。
今天考试完就放假了。早上一起来,老妈对我千叮万嘱,因为他们买的是今天的机票,所以蓝风今天的考试也没去了。而我,还有一天的考试,等考试完,我就一个人回来,一个人呆到过年前。这样也好,反正一个人也挺悠闲的,看电视看到几点就几点,没有人硬逼着我睡觉。出了门,老妈似乎还不放心,又是问我钥匙有没有带,又是问我零用钱记不得记得放哪,好像出远门的是我一样,搞得我心里酸酸的。最后,当老妈第N+1次嘱咐不要顺便给人开门时,她才肯走。老爸老妈和蓝风向左,我向右,蓝风回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