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精神大压制(2)
这些跟着一个个看过去的盗墓团队,越听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胆寒。
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哥一般的人物,竟然忽然让他们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许多人甚至生出了极其自卑的念头。
看人家,气度雍容,言谈高雅。
只是悠然地围着墓葬转一圈,再用那奇怪的工具在顶部或者侧室、合适的位置打一个小孔,抓起从墓里带出的土,眼睛眯一眯,鼻子嗅一嗅,就能大致了解情况;开口说出的三言两语,都是精炼地直接说到点子上,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再反观自身,许多人都曾经以自己的业绩和能力骄傲,认为足以傲视天下间的同行。
谁知道,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就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震撼。
凤雪舞看看大家逐渐低落的士气,悠然一笑。
淡淡地说:“怎么了,都气馁了?
呵呵,说实在的话,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过瘾地和同行交流过,大伙儿的功底见识,在这个时代来说,也是令人刮目相看的;但是,不要试图和我比较;我是生在盗墓世家,占尽天时,得了祖上无数辈人的嫡系真传;这看土识墓、闻土辨坟,走路踢山能知阴宅、看地脉风水能找大冢陵寝,这些都是我们家家传的看家本领;更别说墓中出土的玩意儿,我从睁开眼儿,看到的都是宝物名器;刚会爬的时候,手中耍的玩具都是古器;从小长到大,这身上带的佩器、饰物也都是古器,随便丢在那个古玩店,也都是百年不遇的好东西;经我手中摸过的古器不知道有多少件,仿制的再精妙逼真的古器重宝,我只需手一摸就能分出来!
呵呵,所以,大伙儿不要和我比较,我是凭着祖上积累下的经验,才有今天的见识;可是,在场的各位,你们却是自己在懵懂中摸索着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可以讨教的名师,更没有可以交流的有见识的朋友;能有今天的造诣,全凭着个人的满腔热血;这对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普通百姓来说,你们更令人敬佩。”
凤雪舞说的神态极其的坦诚。
周围的人的面色这才有了些微的活泛,稍稍觉得舒坦了一些。
一个精瘦的四十多岁的男子,抱拳恭敬地说:“蝮公子,今天你真实地教给了我们大伙,终生都受用不尽的本事,让我们知道了这盗墓贼竟然也有如此多的讲究,我们感觉自己就像那坐在井底的蛤蟆一般没见识。”
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自嘲地笑着说:“就是,就是,难怪我们会越混越不值,这头脑见识不到,咋可能有奔头?”
“看看公子的仪态风度,听听刚才公子的话,才明白还真的有盗墓贼世家能够在这世间,活得如此风光,如此得意,我们很多人可以说死都瞑目了。”
“小的说句不开眼的话,公子的世家既然富比王侯,为什么还来这万焰城做这危险的买卖,组织什么技能大赛?”
一个头发有些少白头的二十岁出头的男子陪着笑问。
周围立刻就静了下来,他们也都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
“呵呵,再富有,那也是祖辈们积累下来的,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如果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就离覆灭不远了;再说,树大招风,家族早就决定远离这一行,诗书传家;我在家族里更觉得束手束脚,如果空有浑身本领,却没有用武之地,你们觉得能够忍受吗?
尤其是,我这手,隔段时间不摸摸古墓里的土,它就直发痒,一直痒到心窝窝里;我这鼻子,隔段时间不闻闻墓里的腐败气,就五味不辨,食不甘味;所以,憋屈不住,我就只好逃出来混了。”
她说得神形并茂,尤其是说到手发痒,更是引得大家共鸣一般地大笑起来。
凤雪舞看气氛轻松了一些,就起身说:“都回去一起吃饭吧,咱们吃着聊着,具体打算打算今天的比赛。”
那些被淘汰的六个组团,队员也都无限向往地跟着他们。
那几个头儿也都相互地通了口气,一起偷偷地找了机会,向那胖弥勒说软话。
希望他能给凤雪舞商量一下,让他们也留下,至少跟着看看听听,这会长多大的见识啊!
等到了营地,胖弥勒跟在凤雪舞身后,向她低声说了这些人的打算。
凤雪舞看他笑得殷勤,就笑笑地说:“你不是都答应了吗?还和我说什么啊!”
“大当家不放话,我哪里敢答应什么!嘿嘿!”胖弥勒尴尬地赔笑,“这么大的场面,我还真的心虚的很,还得靠你镇着引着。”
“别给我戴帽子了!”凤雪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嘿嘿,你别起火,我也只是答应尽力地给你说和说和,并没有说死;如果真的影响你的计划,就当我没说。”
胖弥勒摸不清这凤雪舞的底细和打算,他也很担心影响到什么。
凤雪舞略微沉思一下,对他说:“留下也好,得罪了那么多人,让他们心生怨恨,可是会坏大事的,这样好了,让他们一对一地跟着胜出的那些团队,真的挖出了什么东西,还是需要人力帮忙搬回营地的。”
胖弥勒点点头,笑咪咪地出了营帐。
饭后,凤雪舞从那所有的信息里挑出了七八个有些价值的墓葬,把详细的资料递给胜出的六个团队,让他们挑选想去的墓葬;如果他们原来探查的墓穴没有被淘汰,可以优先选择。
那些人都凑在一起商量,有不太满意的,就开始相互地调换,等大家都确定了自己的墓葬,蝮流冰逐一地登记了,今天的比赛就开始了。
约定还是,最晚子时结束,有了危险,可以随时向营地求救。
凤雪舞午睡睡得很悠然。
倒是蝮流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很是兴奋。
他不知道疲倦一般,背着凤雪舞给他设计的药箱,时不时地到各个墓地走走转转,幻想着可能出现的危险,这让他的头脑更加的兴奋。
转转也不白转,他正无聊得紧,有人就来叫他了。
乐得他满面笑容,屁颠屁颠地跟在那人后边跑,一边问着伤者受伤的原因和症状,那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笑意让那人心生疑惑。
到了墓地,竟然是一个被墓里的滚石砸伤的年轻人,断手断脚不说,连脑袋都被挤得血淋淋的。
蝮流冰从来没有近距离地接近过这么重的伤患,他略略地平息了跑过来时的气喘。
放下药箱,附耳细细地听听心跳有些紊乱;把了脉象,也是虚浮不定;他沉吟着如何下药,抬手拈起那人的眼皮;只见那人的眼珠竟然对着他眨了眨,滚落了一串泪珠;他的脸血水混着疼痛带来的汗水,嘴唇动了动;蝮流冰赶忙凑过去,听他说道:“小兄弟,多谢了,如果救活了我是个残废,那就不治了,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