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金老大让你去他办公室,”Judy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对了,月亮也去噢,”这个女人死性不该仍不忘八卦一下。
廖一星和Judy口中的月亮-黎若淼前后脚踏进金礼楠的办公室,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各自落座。
“我手头有个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想直接带你们两个做,下午客户会来,到时候你们一起参加会议,好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金礼楠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完话摆摆手,完全不理会他俩手头是否有活,是否忙碌。一星和黎若淼会意,退出门外。
中午吃饭的时候,Judy问一星:“金老大找你和月亮干吗?”
一星将金礼楠的话复述了一遍给Judy。
“哦,怪不得让我下午定会议室呢,嗳,话说金老大对月亮貌似格外关心啊,没见他亲自带过实习生,好生奇怪呀!”
“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大们的心思哪是我们猜得的,让你干嘛就干嘛吧,快吃快吃,下午还开会呢。”
走进会议室看到麦智希时,一星心里有点吃惊,而他旁边坐着的那位年轻女人更让她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那个女人气质优雅端庄,就像一杯茉莉花茶,温和而婷婷袅袅,那种优雅端庄是与生俱来的,旁人根本无法模仿无法假装。在金礼楠简短介绍后,一星得知那是麦智希的未婚妻—吴悦馨。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温柔而婉转,她轻声轻气面带微笑礼貌地与他们每一个人打招呼。一星心里顿时愧意四起,面前是她正在伤害着的女人,一个如此美好的女人,而一旁的麦智希神色如常,丝毫没有一丝异样。整场谈话下来一星如坐针毡,依稀偶尔听到的是吴悦馨家里有一副古画本来是放在银行的保险柜,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保险柜所在的地下室水管爆了,画被水浸,索赔无果,只得闹上公堂。
直到麦智希陪着他美好的未婚妻离开,廖一星也没能从自己的惶惶不安中脱离出来。今天之前,她选择闭起眼睛收起耳朵,她不去想不去琢磨,用回避来麻痹自己,以为不知道就没有关系。而今天,这个人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么美好,那么善良。而她,正在用她肮脏的身体换取她所谓值得的东西,用她肮脏的身体污染着这世间的美好,用她肮脏的身体伤害着一个善良的女人。
黎若淼觉察到她的不适,关切问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廖一星挤出一丝笑容,对他说:“没事,我没事。”
麦智希他们走后,金礼楠对廖一星和黎若淼说:“你们可能不知道,那副画就是被称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富春山居图》,出自元代画家黄公望之手,在明朝末年传到了收藏家吴洪裕手中,吴洪裕就是刚才那位麦总的老婆祖上。据说吴洪裕极为喜爱此画,临死前让后人将此画焚烧殉葬,但是被其侄子从火中救下,不过还是被烧成了一大一小两段,较长的那段现在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短的那段就是我们今天这个案子里说的这幅画,吴家的意思并非是想要多么高额的赔偿款,他们本来就打算把这画捐给国家,但是中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争口气倒是真的。”
金礼楠稍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接着说道:“行,故事也听完了,给你俩分分工吧。黎若淼,你负责去找专家组,鉴定这幅画的受损程度及价值,廖一星,你负责从银行那里入手,查一查银行此次事件中有无失职之处,找出证据,给你们一个礼拜的时间,一个礼拜后我们再开会讨论。”
合伙人如此分配工作自有其道理,并非随意一指,指谁到谁。这个简单的道理廖一星竟然时隔多年之后才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