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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祥

也许很多事情在故事开始前就已经注定,年少的烦恼只有长大了才能解开,可到那时一切不晓得还来不来得及,因为那时我们已经变得很少去在意什么东西了。

诺伊学院占星台

一个男人负手而立在朗朗月光下,银线般的发丝随风飘动,一双湛蓝的双眸淡淡仰望着满天星辰,久久方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大祭司怎么这般沮丧。”身后有淡笑声隐隐传来,银发男子默默转身看向身后的老者。正是校长克拉伦斯。

“我倒是好奇,夜这么深了,校长大人怎么还流连在此地。”银发男子面无表情,他的声音极像水滴在岩石上的感觉,柔顺中有无法忽视的强势。

克拉伦斯校长一瞬间仿佛被看透了似的,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不由得红了一红。

银发男子也没准备听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天生异变,不祥”

听到这,克拉伦斯导师也不由得愣了一愣,“不祥?怎么个不祥?”

“久远的神话重现于世,天地神灵重降于世,万物俱灭而得以重生。”男子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他所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还不错。”

克拉伦斯校长沉默不语,隔了一会,慢慢开口,“可有转机?”

银发男子这是抬起头,认真的盯着克拉伦斯校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克拉伦斯,天意不可违”

“你们这些占星的就喜欢一天到晚谈论天意什么的。”

“我忠于我的职业操守,”银发人还是淡淡的语气,“况且,至今为止每一个妄图逆天的人的下场你应该看得见。”

克拉伦斯看着好友还是一如往昔的固执,不由得笑了

“也罢,就看看这次众神又给我们出了什么难题。”

茫茫宇宙,莽莽星空,天下众神,俯瞰苍生,道之无情,又似叹息。

“喂喂,你看,就是那个人,师父这次新收的徒弟…”

“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断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正在沉思的艾布纳耳中,艾布纳不得不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慢慢转身,微笑着看向门口,“请问各位师兄,不知道有什么事么?”

门口躲躲藏藏的几个人一惊,一会或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慢慢从门后挪了出来。

“啊啊,师弟,是,是师父他让我们过来看看你。”

一个,两个,三个…

艾布纳无奈的看着他们。

一堆师兄弟挤在艾布纳这叽叽喳喳倒是一个个聊起来了,艾布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容忍着他们不断扫过来的探究的目光,

“师弟,过几天我们学院的一年一度的竞技比赛就要开始了,老师他让你也去参加,这些日子你好好准备下吧。”大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艾布纳怔了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啊,不用紧张,只有一二年级会参加,三年级都被派出去做任务了。”最小的师兄安慰他。

“谢谢,我会好好练习的。”聊了一会,几位师兄觉得这个师弟实在有些沉默,光自己在聊也有些没劲,就都告辞离开了。

诺大的静思房又只剩下了艾布纳一个人,他一个人坐在那若有所思。

所谓天象师从名字看就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寂寞的职业,不被他人理解,平安时代被称为神棍,只有在战乱爆发的时候才会成为救世的英雄,人们缺乏安全感信仰也在战火中崩塌的时候才会愿意去相信神灵。很不凑巧,艾布纳从事的就是这么一个寂寞如雪的职业。

所以大部分时候他的老师都会让他一个人敬思阁沉思读书,“当你有了一定的智慧,你才有向他人谈论命运的本钱。”他那永远风骚无限的老师难得偶尔会跟他说几句正经话,大多数时候艾布纳怀疑调戏徒弟才是他的本业。

外面天空正蓝,艾布纳向外看去的时候,永生鸟正巧在空中划过。

艾伦表示他现在完全搞不懂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老头到底在干什么,他现在很郁闷,因为自从那天后他再也没能点燃自己的生命之火,这让他非常烦闷。结果这时候克拉伦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跑过来说要指导指导这位和他只有几面之缘的小徒弟。

明明一直是师兄一直在教我,好么,臭老头你这时候跑出来干嘛?一跑出来就让我操控人偶,我之前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好么!在经历了第101次企图让地上的石子飞起来无果后,艾伦对身后的老师产生了极大的怨念。

“哎呀,艾伦哪,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要用心让它感受到你。”克拉伦斯翘着二郎腿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喝茶看今天早上新出炉的帝国十大美女的评选结果。呦呦呦,这个还不错,就是胸小了点。

艾伦在前面咬牙切齿,小你妹,老子是男的。不了解实情的艾伦觉得这个死不正经的老头在调戏他。啊啊!我对男人无感!对老男人更无感!

艾伦咬牙决心屏蔽身后的噪音,他再一次狠狠瞪向那块石头,石头,还是那块石头,一动都没动。艾伦一口老血喷出来,气喘吁吁坐在地上,这是完全依靠精神力量的术法。

“哪,艾伦,三天后就是院内大赛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艾伦仰天一个白眼翻过去,哼哼,你什么都没教我,让我比什么赛啊。

克拉伦斯微笑的看着地上翻白眼的徒弟,终于良心发现,直起身上前扒拉扒拉小徒弟的脑袋,“艾伦,你想赢的话,就要激发你内在的血脉之力,我们诺亚帝国每个战士都是靠燃烧骨子里的血液在奋战啊。”克拉伦斯看着他这个极富天分的小弟子,心里充满了感慨,这幅**丝样比他年轻的时候还不靠谱啊。

艾伦抬起眼看着他的老师,“那么,我要怎么做?”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只是需要的时候,你自然就懂得了,每一个人开启的契机和方法都不一样,我并没有别的可以告诉你。”

废话……直到克拉伦斯离开后,艾伦仍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天已经黑了,只有繁星在闪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亮的睁不开眼,艾伦伸出手去,终究是什么也没抓到。

晚上的时候,阿道夫来找了艾伦。

“臭小子,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利维格说这几天你都没去那了,训练场也没见你过来。”一看到艾伦,阿道夫立刻不满的嘟囔道。

“我在院子里练习横劈,近身格斗术的步骤我还没记清楚。”

“这个啊。不需要担心,等过几天大赛结束了,你和其他新生就可以一起去参加学院统一的课程了。”

“咦?难道我不是由你和老师教么?”艾伦微微有些疑惑。

“也是啊,不过要等你到三年级了,前两年学院学生要接受统一训练。你们都是在一起上课。”阿道夫叼了根草老神在在地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

“是这样……”艾伦心想着也许可以和艾布纳他们见面了。

阿道夫眯着眼睛打量着几天不见的小师弟,觉得师弟看上去更呆了,内心十分忧愁。神思不由得回到那天晚上克拉伦斯宣布收艾伦为徒弟那个晚上,克拉伦斯找他去了办公室一趟,他觉得新奇,结果那天他到办公室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一向桀骜不拘爱风流的老头居然穿了一身白衣圣服安安静静的坐在窗户边上,沉思着什么。看到他来,克拉伦斯笑了一下,慢慢开口,“阿道夫,你将有一个可爱的小师弟了。”

阿道夫心想,还用你说,我早就看过了,跟个呆瓜似的。

“那个孩子,有很好的天赋,只是,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孤独的小孩啊。阿道夫你是师兄,我希望你能尽量不要让他那么孤单,我不希望他走查尔斯的老路。”那个桀骜的老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告诉阿道夫一件事。以至于阿道夫一直以为小师弟有什么心理疾病。结果后来据他的观察,小师弟就是个呆瓜,这样的孩子怎么会孤单呢。一般孤单的人都是那种太聪明的孩子,笨蛋哪会有什么烦恼。

想了想,阿道夫上前又蹂躏了一把艾伦的头发,然后满心欢喜的哼着调调回房休息了。

留下艾伦在身后气结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两个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在原大陆上,生命之火分为四个等级,一个是大多数武者拥有的蓝白之火,属第四等级火;莹黄色火,则是为少数武者所有的力量之火,第三等级火;红色火,乃大陆强者之火,第二等级火;金黄之火,世间罕见,已在原大陆消失了近两千年,属一等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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