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沐雪蓦然地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阿青答道。
“云天,你能带我去见封神医吗?”沐雪请求,她心底里焦灼如火。
“为什么?封神医已经来看过你了,他说你没什么事。”阿青诧异地说道。
“我来这,是为了请封神医救命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事情紧急,以后我再向你说明,好吗?”沐雪如水的双眸凝望着阿青。
“好,好吧。”阿青心跳加速,他就是怕沐雪这样看他。
“可是,我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你扶着我好吗?”沐雪试了试自己起来,可是没有成功,只好又请求道。
阿青默不作声地来到床边,将沐雪搀扶下床,然后,扶着她出了茅屋,清晨的阳光让沐雪感觉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跌到了阿青的怀里,她知道,此刻的云天还当她是陌生人,心理上是难以接受的,沐雪努力的直起身子,但是脚下无根,整个身子软绵绵地跌倒在地。
“你没事吧。”阿青急忙扶起她:“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封神医那里呢?我背你吧。”沐雪抬起头,迎上阿青那双迷人的凤眸,那眼底的坦诚一览无余。
“谢谢。”沐雪由衷的道谢。阿青默默地背起沐雪,沐雪本就十分娇弱,体重轻的很,阿青没有费任何力气,就将她背在身上,大踏步向无稽崖的深处走去。
“云天,你在这里生活的好吗?”沐雪回想起茅屋内的布置异常的简陋,他也是一身粗布衣衫,原本养尊处优,仆婢成群的云天居然生活在这样清苦的环境里,让沐雪感到辛酸。
“为什么这样问?”阿青低沉着声音。
“云天……”沐雪正要说什么,阿青打断她的话:“请叫我阿青,在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前,还是不要叫我云天的好。”
“嗯,我听你的。”沐雪伏在阿青的肩头,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与以往不同,他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草药的气味,可是,这种安全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变化,一如那次郊游,沐雪与他失散,被几个恶徒欺侮,他抱着她下山的感觉。至今,沐雪还不知道,为了替她出气,云天暗中将那几个恶徒提审,一律斩首。虽然冒犯公主的罪名可大可小,但一下斩杀了三人,在西秦宽赦的法令面前,还是太狠了一些。
“你刚才想说什么?”阿青问道,与沐雪这样亲密的接触,着实对他是一种考验,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的美女,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暗暗的埋藏着对沐雪深沉的感情。
“你这段日子,一定过的很苦,对吗?”沐雪想到此处,禁不住又淌下泪水,她心疼,她也无奈。
“我很好啊,虽然不记得以前的自己,不过,我很喜欢这里平静的生活,封神医和吉姨待我也不错。”看不到阿青的神情,但是沐雪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的满足,云天真的能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个不平凡的身世,有许多事在等待你去做?”沐雪忧然问道:“既然自己能知道云天在这里,那么不久之后,一定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云天在这,居玄隐瞒着自己,却未曾谋害云天的性命,这一点,沐雪还是充满着感激的,可是,她已经决定,不再回到羯国,只守着云天,等待着他恢复往日的记忆。
当前,最应该解决的问题,就是尽快医治天赐,自己昏迷了三日,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赶回西秦京城,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身为水柔的女儿,若是这次没能救得了天赐,易梦宇和灵妃会放过她吗?沐雪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不该轻易的承诺,这样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天赐。
不知不觉,阿青和沐雪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封天皋所住的小茅屋边上,栅栏围成的小院里,按照惯例,封天皋与杨吉儿正享受着清晨的阳光。
杨吉儿的听了十分的灵敏,她觉察到院子外面有人,封天皋看到她异样的表情,便向外望去,见阿青背着一个人进了院子。
“阿青,那是谁呀?”封天皋问道。
“你忘了,就是那位姑娘啊。”阿青说着将沐雪放在了一个石凳上,沐雪撑住身子,抬起头,正与封天皋的目光相遇,同时,她也注意到了瘫痪在榻上的杨吉儿。
沐雪含笑道:“封神医,我叫易沐雪,十几年前,有一位夫人来请您医治她落水昏迷的女儿,那个被您治愈的女孩,就是我。”
“哦?”封天皋回忆了一下:“那位易夫人来头可不小哦,据说是西秦的名门望族,姑娘再次来到无稽崖,有什么指教吗?”
“小女子此次来拜会封神医,一来是感谢封神医的救命之恩,二来,是有一件事,是请封神医出山救人。”沐雪见封天皋面目慈善,似乎并没无传说中的古怪脾气。
“这个……”封天皋略略迟疑了一下:“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天职,姑娘无须挂怀,但是,封某在此隐居避世,不想再理会凡尘之事了。”
“封神医,据小女子所知,封神医每半个月都会下山去行医,济世救人,只是,无人知晓神医之名而已,既然,您肯下山去救人,为什么就不肯再走远一些,去救别人呢?若神医能随我回京城,小女子将感激不尽。”
“姑娘,看来你对封某的为人处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也该知道,封某不想做的事,是没有人能强求的。”封天皋对于别人调查他背景的事十分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