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你对云骞太子有什么想法儿?”
凌翌辰愕然,这是什么话,难道,他此次前来,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她是云熙的哥哥,难道母后怀疑他会对凌日不利?”
对于这个无论是身份,还是外表,都完美的无从挑剔的男人,他却觉得哪哪儿都不顺眼,行为不端,在这样的场合上,大秀兄妹情深,不觉得突兀、不合礼仪吗?!
太后望着儿子紧蹙的眉头,不禁好笑,他也感觉到危险了吗?
不错,看来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凑效了!
这小子,终于意识到云熙丫头的好了吧,男人啊,是迟早要被女人收服的!
“想哪去了,怎么会,据报,云骞太子过境时,不过随身数骑,而且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扰民行径,他此次前来,真的是单纯的探亲。”
“那儿臣就不懂了,既然如此,母后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太后深沉的凤眸久久的盯着他:
“儿子,这就是母后担心的,一个总揽朝政的太子,会如此轻率地来看望他远嫁他国的妹妹?你觉得,这是一位兄长会做的事吗?”
凌霄宫
“玉儿,跪下!!”
云熙沉着脸,怒视着端着茶水走进来的玉儿,话语中有着罕见的凌厉。
“扑通!”玉儿没有反驳,甚至没有问为什么,一下子跪在她面前,跟随着一起回到凌霄宫的,还有远道而来的盛云骞。
他皱着眉头,望着她,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受伤。
“知道本宫为什么要罚你吗?!”
她愤愤的语气有着轻微的颤抖,些许伤心,些许心寒,令她不堪重负。
“奴婢知道。”
玉儿不卑不吭的说着,她背着公主做了一件她认为对的事,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即使她的用心、出发点是好的。
云熙转身,不再看她,却见身后盛云骞一直在望着她,清明的眸子里淡淡的愁容。
半个月前,远在盛月国的他,收到一封来自凌日的飞鸽传书,是玉儿写给他的密信,信中简短的将云熙出嫁后的遭遇经历说了一遍,独守空房,侍妾的刁难,……最后是那可笑的“百日无嗣,即纳侧妃”。
短短百余字,却道尽了所有不公平的待遇,他的云熙,正在受苦,所以,他不顾父皇的强烈反对,忽略掉母后担忧的目光,带着几个亲信,便匆匆赶了来。
他的云熙,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应该得到人世间最真诚、最完整的爱,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人,也努力的变成那个人,可是,有一天,她对他说:
“太子哥哥,云熙想嫁人了。”
那一瞬间,他仿佛是最幸福的人,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嫁、给、谁?”
他的心在雀跃,声音中满是期待。
“凌日王朝的瑞王,听说凌日太后正在为他选亲。”
栀子花瓣落在她如瀑的青丝上,将她灵动的气息发挥出来,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忘记了怎么呼吸。
如果有人问,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有多远,他会告诉他,只有一瞬间,来不及眨眼的一瞬间!
“我有没有说过,我的熙妹只能笑,不能哭?”
说过,只是她不能做到。
如果是为了凌翌辰,哭泣,她也是甘之如饴。
“太子哥哥,云熙过得很好,是玉儿,她多事!”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些年来,最了解她的人,是他。如果她够聪明,那么,就该隐瞒他一切。
只要,他受到的伤害,减到最低。
不容她逃避,他的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细小的肩头,瞬也不瞬地望着她躲闪不及的水眸。
“过得好?!过得好,为什么满大街的传言,瑞王妃新婚失宠?!过得好,为什么瑞王妃会住在宫里,难道瑞王府是个摆设?!过得好,为什么还有那个荒谬的百日之约?!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过得好,你过得有多好?!”
一口气,他句句逼问,句句真实,真实到像是有一条鞭子,在狠劲儿的鞭策着他,这些,都是他的错!
怪他,当初那么轻易的松开了她的手,那么轻易的相信,为她达成心愿,便是最好的!
他以为,即使他不能伴随她终生,只要那个人能对她一心一意,他就放手,看她飞翔。
可是,如今,他知道了,她不幸福,那个人不懂得珍惜她!
那么,他将义无反顾的夺回他的所有权,将她重新纳入他的羽翼之下,深深的呵护。
小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他用力太大了。
“太子哥哥,你先放开……”
错愕地松手,他着急的审视着她:“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没事,没事,茶都凉了,玉儿撤下吧。”
一语双关,她决定不再处罚玉儿,如果一颗护主之心她都容不下,那她怎么去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大风大浪?
“是,公主。”
主仆之间心知肚明,不需要太多的礼节跟客套,玉儿起身,端着茶水走出去。
大殿之中,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云熙下意识的拉拉有些下滑的披肩,笑容,回到脸上。
“玉儿这丫头,还真是细心,似乎一件不拉的都跟太子哥哥说了。”
“不,落了一样,她忘了告诉我,你乐在其中。”
他看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脆弱,却发现,那里满是自信与力量。
“是,我乐在其中,希望太子哥哥能够尊重云熙的决定。”
我就是太尊重你的决定了,所以才将自己逼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云熙,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能告诉我,为什么是他吗?凌翌辰,到底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