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痛死我了!该死的丫头!”
下一瞬,玉腿一抬,玉儿便斜斜的倒在两米之外了!
云熙愣了愣,也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奔过去,探查玉儿是否受伤,她低垂着头,没有看兰袖一眼,只是轻声询问:
“玉儿,没事儿吧?”
玉儿恨恨的瞪了某女一眼,扑扑身上的尘渍,站起身。
“奴婢没事,王妃不要担心。”手背上烫红一片,火辣辣的疼,她却也不甚在意,安慰的朝云熙笑笑,扶她回坐。
兰袖脸上嚣张的气焰更旺盛了几分,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们都不敢吭一声,说明什么?
她们怕了她,而且很怕,怕得死死的!哈哈……
“呦!本妃我刚刚一着急,没想到……真是对不起哈!”
尖着嗓子,兰袖一步步逼近,话里藏刀!
“本妃!”?玉儿在心底暗骂:就你这样的,给我们公主提鞋都不配,还妄想当侧妃?!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惹我,我为了公主,忍了,但是一旦危害到公主,别怪我玉儿心狠手辣!
云熙不动声色的抬头,为什么她的退让得不到一丝的回报?!
“姐姐不必在意,这丫头毛手毛脚惯了,是她的不对,还烫伤了姐姐,待会儿一定要请位大夫好好瞧瞧才行。”
暗处拽拽玉儿的衣袖,玉儿老大不情愿的屈身,却自知公主这么做自然有她的安排,遂不情不愿的道:
“对不起,是奴婢不小心,伤了兰袖夫、人贵体!”
特意加重了“夫人”二字的语气,气不死你也要气得你够呛!
兰袖脸色发青,却不便当场发作,毕竟她还不是名正言顺的侧王妃,传到王爷那儿影响不好,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怒气,假声假气的微笑,微笑:
“算了算了,本妃若是跟你一个丫鬟计较,那不是太有失身份了吗?!你说是不是啊,妹妹?”
云熙回以浅笑,明澈的星眸流转异光,她自认为耐性奇佳,制止力也算是上乘,怎么就会三番两次败在这个女人手里,这才叫有失身份呢!
“姐姐说的是,玉儿,还不快去请大夫为姐姐看伤,告诉秦总管,一定要京城最好的大夫,用最名贵的药材,免得姐姐到时候光滑的手背让你赔,你个小丫鬟又岂能赔得起?!”
她厉声厉气的模样煞有其事,却将兰袖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不是换着法儿的咒她嘛!好一张伶牙俐齿、骂人不吐脏字的利嘴!
玉儿闻言,领命走了出去,请大夫,哼,请个鬼回来更好!
云熙转向兰袖,卑微的俯身,语气尊敬无比。
“姐姐,如此一来,妹妹就不留你了,大夫来了自会到空心小筑去看望姐姐,妹妹不送。”
兰袖气得牙痒痒的,却无话可说,只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迈着步子,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怎么来怎么去!
盛云熙,你给本妃等着!到时候侍寝也没你的份儿!
云熙拍拍胸口,哟!好可怕的眼神儿哦,吓死本宫喽!
原本想将你扶上侧妃的位置,以报答你爹爹对王爷的救命之恩,现在看来,这件事还有待商讨,且看你日后表现了!
这场赌局,真正的掌舵手,一直都是我,云熙!翻云覆雨,只不过随我高兴!
“玉儿,出来吧。”
转眼间,原本已经去请大夫的玉儿轻轻巧巧的自内室走出来,脸上挂着得意地笑。
鬼,才会去为这种人请大夫呢,还最好的大夫,最名贵的药材!
“你啊,这么不小心,万一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她找你麻烦怎么办?”
云熙用一只手为玉儿涂上药粉,当然还是陈克忠留下的那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玉儿毫不畏惧的一抬头,哼!
“王妃,您觉得曹劲打不打得过她?!”
“哦,哈哈……”
“嘿嘿……”
秦福亦步亦趋的跟在云熙身后,他们正走在前往王府大门的路上,秦福不死心的再次开口:
“王妃,你就听老奴一句劝吧,不要再跟王爷怄气了,我们王爷他……他很喜欢您的……”
初冬的早晨,穿着不是很厚的秦福满头大汗,心虚的汗水!
云熙回头,认真的盯着他,这位老管家看来是真心的关心凌翌辰的,居然会冒着风险来撒这个慌,就为这个,她也感谢他。
“秦总管,我可以也喊您一声秦叔吗?”
凌翌辰都是这么喊的,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是她觉得亲切。
秦福老脸通红,急急的说:
“王妃这是折煞老奴了,怎敢当呢?!”
“秦叔,云熙知道您是为了王爷好,为了云熙好,但是事情不是我留下就能解决的,你说是吗?”
秦福汗颜的擦擦虚汗,王妃真是个明白人儿,冰雪聪明,又知书达理,难能可贵啊!
云熙慢慢的向前走着,细数着每一块石阶,每一株花草,这里,她还要多久才会回来?
“秦叔,我跟你保证,该回来的时候,云熙自然会回来,而且是再也不走了,毕竟,这里是我唯一的家……”
挥挥手,云熙头也不回的卷帘进轿,轿夫慢慢的调转方向,晃晃悠悠的轿子轿帘浮动,隐隐露出瑞王府磅礴气派的府邸,再然后是玉儿泪水连连、依依不舍的小脸,秦福哀婉叹息、捶胸顿足的表情……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音比黄鹂脆。
“有劳了,去陈克忠、陈大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