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没少为了他的婚事操心,只可惜,他总是一句“这事再说吧”来推演搪塞。虽说儿子面部有伤,但还是不失为潇洒儿郎,京城里,那个千金小姐不翘首以盼,只求嫁进他陈府?!
一次次的推拒,让老夫人渐渐明了一个事实,陈克忠,她的儿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这是一种母子感应,也正因为如此,她也就没再瞎操心,只道是缘分未到。
那么现在呢?缘分,来的是不是太不是时候?
陈克忠惊讶与母亲的洞察秋毫,居然将他看得如此透彻,只是,这理由,他可说的出口?
“母亲多虑了,儿子与云熙只是,很好的朋友,我与翌辰是兄弟,这个道理我懂。”陈克忠斟酌着用词,即使跟自己的母亲,那段隐秘的记忆,他也不愿再提起。
有些东西,本该如流水一般,随风而去,可是奈何,他却始终放不下。
老夫人深深的望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瞳,一口气暗暗的叹息,罢了!
“那就好,不过,那孩子是真喜欢这盆牡丹,你差人送给她吧。”说完,她招来贴身丫鬟:“百合,扶我回房去吧。”
花厅中,陈克忠静静的坐在那儿,远远的望着金光闪闪的盆栽牡丹,柔情密布的眸中,幻化出一抹娇俏纯净、淡雅如兰的身影,他的熙熙……
相府二公子卧房
柳无源懒懒的躺在床上,昨晚睡得很晚,今天补觉,萎靡的眸子望了眼天色,还早,早朝应该还结束不了吧?!
在这个家里,只要别被那严谨的丞相爹爹抓了包,其他人,小意思啦!
软磨硬泡。再加上迷死人不偿命的美男绝招,谁人不从,电死谁!
好困哦,再睡会儿,合上眸子,继续装死!
“砰!”西面的窗户应声落地,唉,看来这相府的家具都该换了,太不牢靠!
被子拉过头去,不理会那个强盗,小姑娘非得用这种方式进门吗?真是不淑女!
来人几步到了床前,清冷的声音着实吓了柳无源一跳!
“起来,要不然本王拆了迎香楼!”
是他,不是她!?
怎么会?!
柳无源旋即苦笑,她跟他有啥区别吗?没有,一母同胞,一样的阴险,一样的狡诈,一样的把他当奴隶!
这世道,让不让人活了啦?!
“哥们,你到底要干嘛?!晚上陪祖宗,早晨还得陪你这煞星,会不会太悲催了点儿!?”被子里,闷闷地传来他气绝的申诉,冤不冤呐!
凌翌辰不屑一顾的去掀被子,下了早朝马不停蹄的赶到相府,可不是听他说梦话的!
柳无源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儿,夺回被子,故作害怕的嚷嚷:“干嘛呢!本公子还是处男,非礼啊!”
“你就叫吧,迎香楼的老鸨会是处男,天底下找不出一个相信的!快起来!!”这家伙,整天说自己处男处男的,也不怕人笑话!
看着柳无源嬉皮笑脸的样子,凌翌辰第一百零一次的摇头,交友不慎呐!
柳无源三两下穿上长袍,拢拢发丝,一派迷死人不偿命的魅力顿时恢复如初,狡黠一笑,他说:“你不相信不要紧,只要雪儿相信就行啊!”
若是平常,凌翌辰免不了要说上几句,毕竟他只有一个妹妹,而且是个令人操心的主儿,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姑娘,整天跟个“妓院男鸨”鬼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不过眼下,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已经顾不上了!
“替我查查,她最近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她?谁啊?!”
“就是她!”
柳无源还是不明白,这个令瑞王爷心急火燎的“他/她“到底是谁?!但见他恭恭敬敬的作了一辑:
“草民愚钝,还请王爷示下。”
凌翌辰忽然有些难以启齿,她是他的明媒正娶的王妃,为什么提及她,会令他相当不自在呢?
柳无源窃窃的笑,冷面王爷也有难为情的时候?哈哈,这个她是谁,已经不难猜了。不过,这话还得逼他说出来,这闷头小子也有这一天!
“你不说,可别怪我不帮忙,在下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做不了王爷肚子里的蛔虫,这一点,没错吧。”
被他这么一哄,凌翌辰刚刚退下的火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了,不过这次,应该是尴尬多一点吧。
“本王突然领悟,为什么雪儿喜欢那么热衷于武功,因为你很、欠、揍!”话锋一转,语气稍微别扭:“我想知道云熙的行踪,就这么简单。”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柳无源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就是受虐狂,这一点儿也不丢人啊!倒是这位仁兄,满嘴的“祸水”、不屑一顾,到头来却自己打自己嘴巴,岂不是更可笑!
好看的丹凤眼满是暧昧的端详着浑身不自在的凌翌辰,柳无源嘴里啧啧称奇,围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几圈,变化,有变化啊!
“哎,老兄,我有点儿不懂了,眼下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明明对人家冷言冷语,一副恨不能马上写休书的架势,现在怎么又关心起人家来了,而且还丢下军国大事,啧啧,不简单,不单纯啊!”
凌翌辰有些恼怒,大手握成拳头,恨不得马上将他砸昏过去,可是又生硬的忍住了,这小子嘴再贫,也是有其他人办不到的能力,比如调查!
如果说柳无源的“妓院男鸨”身份鲜为人知,那么他背后的神秘组织,就更是不为人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