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呢?”
太后第一百次无语,怎么平日里谨言慎行的云熙变成这个样子了??
瞧瞧,一袭亵衣就出了卧室,现在可是冬天,她有什么事非得这么急!
就在云熙神定的瞬间,软榻上躺着的人影便映入她有些懵懂的水眸,那是谁?!
——王爷!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是他,真的是他!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母后,他这……这是怎么了?”
太后望进她清澈见底的空灵眼瞳,这丫头不会一下子睡糊涂了吧?!
“云熙,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旁的淳于茜着急的问道,事情闹到这一步,最最缺乏的就是一个真相,一个真实的真相,她是当事人之一,又怎么会不知?!
云熙怔了,不解的看看脸色有些难看的太后,再看看满脸问号的皇后,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俏脸不可避免的泛红。
他吻了她,那粗暴中带着柔情的感觉仿佛还有余韵,她咬了他,浓浓的血腥象征着她不屈不挠的坚持,他们……
然后,他说要将金色牡丹曝尸,她也不甘示弱,他们争吵,狡辩,最后,他气不过,然后就是他面向着她的高大身影……
——他不是要打她吗?!怎么自己却睡着了?!
太后看着云熙通红的脸颊,这是羞涩而娇柔的表现,看来,太医说的大有道理,这两个孩子,都外冷内热,太有“爆发力”了!
“咳咳!”庄严地假咳下,太后决定问个明白,不论是多么复杂的感情纠葛,都应该有个尺度,就像是当年,如果他们能够考虑的在周全一点儿,或许,今天的凌日王朝就会大不相同吧。
“他没事,只是感染风寒睡着了。熙儿,母后问你几个问题,母后呢,希望你将心里话说出来,不能有任何的隐瞒,能做到吗?”
已经被淳于茜扶到软榻边上坐下的云熙逐渐冷静下来,乍听太后这么说,心里立即咯噔一下,她会问什么呢?
“儿臣明白,母后有事请讲。”
“那好,哀家问你,你嫁入凌家,是因为你喜欢翌辰吗?”一开口,便是直截了当,咄咄逼人,这是所有事情的关键,也是突破口!
云熙身形一颤,像是遭到了巨大的心灵攻击,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想了千遍万遍,却始终在迷茫,她喜欢他吗,现在的凌翌辰?
他有着纠结的心灵,阴晴不定的脸孔,时常乱发脾气,对她时好时坏,而且坏大于好,但是……
一个声音在心底悠悠回荡,云熙,无论如何,你却是那么的眷恋他偶尔的温柔,即使没有记忆中的温文如水,没有想象中的琴瑟和鸣,你不也整日整夜的期盼他会为你回首?
你,喜欢他吗,喜欢的吧!
“母后,云熙从小就没有盲目的权利,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其不为人知的利害关系,但是对于婚嫁,确是我这一辈唯一跟着心走的决定,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云熙定然还是今天的云熙,母后可以明白吗?”
她不后悔,即使现在他也不懂她的心!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在诉说她坚定不移的心意,这样的女子,若是心怀企图,将是一柄最锋利的宝剑,所向披靡!
太后笑了,安心的,舒缓的笑了。“熙儿,母后明白了,相信母后,知子莫若母,辰儿总,有一天也会明白的,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你说是不是?”
太后的眼光瞄向墙角的金色牡丹,什么东西就应该在什么地方,本来在花棚里璀璨夺目的花中之冠,如今摆在这凌霄宫里,看起来是大打折扣,确实不怎么样嘛!
云熙心中一喜,听太后这么一说,她不禁信心大增。
“那儿臣就借母后吉言了!”
淳于茜也在看那盆花,她现在不怀疑云熙的心,但是却始终暗暗担忧,若是真有其事,那可要愈加防范,别像他们当年,太过感情用事了。
接过小容手里的裘衣,淳于茜仔细的帮云熙穿戴好:“以后啊,可不要再这么毛躁了,这么冷的天,难道也想躺在这儿不成?”
羞愧的笑笑,云熙望了一眼身边持续沉睡的凌翌辰,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事,她总是容易冲动,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命中注定的克星!
“还不是因为陈大哥送的花,王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要跟花过不去,结果我一激动,就直愣愣的跑过来了。”
云熙自己不知道,她说话时似嗔还怒的表情,像极了与恋人闹别扭的女子,她的喜欢,怕是深沉的不可预知了。
“哦。陈大哥,陈克忠表弟?”淳于茜借着话题,谈到了陈克忠身上,太后也聚过头来,一副相当感兴趣的表情,这个,就是她们2第二担心的事,这小两口还没敞开心扉前,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是啊,怎么了。陈大哥不是说人人都有份吗,母后,皇嫂,你们收到什么了?应该更加弥足珍贵喽!”
云熙若无其事的说着,心里却在敲边鼓,在她昏迷期间,她们一定知道了什么,她的心,清清白白,却不足以抵抗流言蜚语,那么,她现在首要的事,就是让她们放心吧。
等有机会,陈大哥那边,她也必须切实的有所表示,才可以吧。
淳于茜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云熙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就好,那陈克忠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该如何自处,害她担心了这么久。
太后泠泠眉,若是有比这金色牡丹更为弥足珍贵的,那真是天上仅有了吧,但是,她也不会说什么,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克忠那孩子懂事,一定是她们误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