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希望自己的下半生活在痛苦之中,所以,云熙求您了薛叔叔!”
薛神医一时静默了,这样的女子会出墙,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可是,这不是一件小事情,他能帮她吗?
“好,老朽答应了。”薛神医一派“大义凛然”的神色若是搁在平常,云熙会觉得这老顽童行事好笑,但是这会儿,任是谁,都笑不出来。
“谢谢,薛叔叔。”
“但是,你也要答应老朽一件事。”
“请讲,云熙定当全力以赴。”
“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翌辰或许是一时蒙蔽了眼睛,但他不是坏人,给他时间,来证明你的清白!”
“好,云熙答应!”
“现在请让老朽为你把脉,我会帮你把孩子养得健健康康的!”
云熙欣然将手伸出来,孩子,娘会为了你加油的活下去……
御书房,凌翌祥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据曹劲的千里飞报说,他们的先遣部队星夜兼程,现已抵达永城,只是这永城的叛贼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弄得主力部队倒像是个摆设,毫无用武之地,曹劲在信上特意请旨,要求对作战方案进行更改。
永城?!一个注定了不安分的小地方,这里是凌日跟盛月两国的交界处,而且又隶属于靖王的封地,这里,无疑会成为本次战争的焦灼点!
而此时此刻,凌翌辰将云熙扣押在地牢,这一消息一旦走漏,势必会引起护云神社的强烈不满,甚至是打击报复,护云神社这些年安于现状,并不代表这个组织没有能力影响乾坤!
所有的苗头都在一步步指向掌管兵权的凌翌辰跟护云神社的当家人云熙,这,将会是怎样的一个阴谋!?
“来人呐,传柳无源速速前来见朕!”
“遵旨!”
这天晚上,小容熬了点红枣莲子粥,给云熙送了来,这粥里,还放了薛神医特别嘱咐的药包,小容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薛神医是不会害王妃的。
“王妃,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吃点儿吧。”
小容见云熙放下汤匙,一副作罢的样子,不禁为她的身体担忧起来。
“没事,我真的不饿,还有啊,小容你就不要喊我王妃了,我比你大两岁,你就喊我一声云熙姐吧。”
“这怎么行?!小容不敢。”主仆有别,小容从小的奴才意识根深蒂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云熙抚了抚她柔润的小脸,笑着:“傻孩子,咱们姐妹相称,岂不是更加亲近,而且就算我以后离开了,我们也……”
“不!”小容着急的大喊,“云熙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离开?!不可以,王爷不可以这样!”
云熙的笑中掺上了几分凄凉:“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小容,你一定要记住……”
不远处,在她们看不到的、黑漆漆的地道里,一个伟岸的身影微乎其微的颤抖了下,她会离去……
“云熙姐,王爷他到底误会了什么,您为什么都不解释呢?!”这是所有人的不解。
一朵凄迷的笑靥挂在云熙嘴角,“如果连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又该怎么去跟他解释,如果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事实,又该如何去让他信服……”
所有的事,都像是一团迷雾,将一切的真真假假一起打乱,剩下的,便是这混沌不明的现实……
黑影晃了晃,转身离去……
当夜色还未完全散去,整个沉睡的瑞王府被一阵急促而突兀的敲门声惊醒了!
“砰砰砰!”风尘仆仆的男子一身雪白的披风上扬满了风沙,他胯下骏马,直奔瑞王府紧闭的朱红色大门!
半晌,门开了,不等门卫睁开惺忪的睡眼,只听那人厉声高喊: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马上见到凌翌辰,快!”
门卫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周公都被吓傻了,蓦地。犹如一声号角,整个瑞王府动了起来!
“表哥,你找我吗?!”
凌翌辰看着来人,倚着书房门框的身躯一派懒样,深沉的眸中却是与之极不相称的探究与凌厉!
来人正是陈克忠,只见他往日平和的神色荡然无存,满脸的焦急不耐。
“表哥希望你能放了她,可以吗?”
“哦?表哥说的‘她’是指谁?而且表哥是前往定州赈灾的钦差大人,没有圣旨就贸然回京,会不会太玩忽职守了?!”
他口中的“她”,他们两个心知肚明,但是,她是瑞王妃!跟他陈克忠有什么关系?!
一个月前,陈克忠自动请缨前往定州赈济水灾,如今洪水刚退,身为总调度使的他却出现在多事之秋的瑞王府,所为何意?!
望进凌翌辰再也掩饰不住阴森的黑眸,陈克忠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看来自己的主动退让,并没有消除凌翌辰的防心,他的敌意,较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知道我说的是云熙,放了她!”
“拿出一个理由!本王自会放人!”凌翌辰内心深处犹如惊涛骇浪,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他!
罢了,她已经不可原谅,再添一条罪名,何妨!
“我知道云熙不会做出那种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短短的一天一夜,有关于“瑞王妃红杏出墙,瑞王爷捉奸在床”的谣言就传出了近千里之外的定州,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不过,现在看来,他凭借的,也不过是对云熙人品的信任!
“误会?!哈哈……”凌翌辰笑得苍茫,“你知道她不会,难道她就不会吗?!你是她什么人?!她事先通知你了吗?!还是说你也是她入幕之宾的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