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跑到我这儿给摆脸色?”司徒夫人也是气的不轻,自己的女儿被别人鄙视了,她能高兴地起来么。
“娘,她没素质,咱不能跟她一起啊,看看我今儿个给您带了什么好吃的?”司徒雪拎了拎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一阵扑鼻的香味瞬间迎面而来,“你这丫头,就知道讨我开心,这是八樱堂新出的几样点心吧?闻起来倒是挺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司徒夫人笑嗔道。
“娘……”司徒雪不依了,娘以前最喜欢吃这家的点心的,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不喜欢吃了呢。
“好了好了,娘不逗你了,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家呢,就那一个儿子,娇惯的跟什么似的,一看都不是佳婿,我们再慢慢瞧着就是了战神。”司徒夫人最近在司徒雪面前说话时越来越不忌讳了,仿佛是希望她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一般,至于管家那些事,也是一有空就把她待在身边教导,司徒雪偶尔也会觉得有些吃不消,但一想到娘也是这样过来的,就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好。
不过一段时间,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就连司徒夫人,点头赞许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可她们母女俩是过的舒服了,司徒雨却是整天除了练字绣花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她听到春桥说司徒夫人带着司徒雪管家的时候,差点儿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了,为什么?她也是叫她叫娘的,凭什么她就只顾着她自己的女儿?那她算什么?越想越不甘心,越想心中就越是愤怒。
她却没想过,假如自己有朝一日也跟司徒夫人一样在同样的位置上的话,说不定还不如司徒夫人做的好呢,最起码,她从没想过亏待他们;可人心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求,直到最后毁人毁己。
“哥哥在哪儿?”把心中的怨念深深藏在心底,司徒雨抬头问道。
“少爷正在房里看书,毕竟再过一个月就要考试了。”春桥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答道,自从上次她做过那件事之后,她就很少在司徒珏面前露面了,这些是刚才听旁边的那些小丫鬟碎嘴说的,哼,真是一群异想天开的女人,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呢。
转身就见司徒雨出了房间门,春桥慌忙跟上,心中恐惧跟期待掺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只是机械的跟着司徒雨来到了司徒珏的院子门前。
守门的人见是二小姐,自然笑容满面的迎了进去,司徒雨连看都不看,就闪身进入了门中,让讨赏钱的门房自讨了没趣,红着脸躲进了耳房中。
“哥哥,你可要帮我。”刚一进房间,看到司徒珏的面孔,司徒雨就委屈的哭了起来,本来嘛,一个小女孩子,又哭的这么伤心,是个人估计都忍不住怜惜一下,可奇怪的,司徒珏却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看书,就好像入定了般,什么都没看到听到一样。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妹妹都快被别人欺负死了,你也不帮我。”司徒雨见司徒珏也不理他,气的抓着他的手臂使劲儿摇晃。
“雨儿来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哥哥帮你出气”司徒珏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司徒雨在自己跟前哭的稀里哗啦的,一边帮她拭泪,一边问道。
“夫人现在带着姐姐在学管家,可我……我……”越想越委屈,她自己亲生的娘在庵堂。
“怎么会,娘跟我都最疼雨儿了,况且雨儿现在还小,过段时间再学习也不迟。”在司徒珏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他能金榜题名,就算妹妹整日里什么都不做,也有大把男人要,就跟司徒雪似的,名声都已经败坏成那样了,她除了努力学习这些东西已经别无他法了,他的亲妹妹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司徒雨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不管,她学了我也要学,哥哥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爹。”司徒雨如是任性回道。
“可是管家很辛苦,雨儿不怕吗?别到时候打了退堂鼓让人笑话。”司徒珏开玩笑,他还是希望司徒雨能打消这个念头,毕竟他还有段时间就考试了,不能整日里护着她,再说他妹妹的个性……
“她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司徒雨很是不服气。
司徒珏眼见她是铁了心的要学,也就允了她,说是回来帮她跟爹说一声。
“哈哈,哥你太好了,我就知道来找哥哥准没错的。”司徒雨高兴的跳了起来,就连刚刚有些严肃的司徒珏见她这么开心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春桥再一旁看着,只能听到自己胸腔中被放大的嘭嘭的声音,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兄妹两个的笑容…
“那哥哥可千万不要忘记帮我跟爹爹说啊,我就先回去了。”司徒雨达到了目的,也不愿在这里耽误她哥哥的学习,就跟一阵风似的带着春桥回到了雨苑。
司徒珏微笑的看着司徒雨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又拿起手中的书看起来,只是谁都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身旁的书童也是寂静的一言不发。
司徒雪浑然未觉别人是如何盘算着这些事情的,此刻她的心情很好,爹爹最近不在家,没人管着她,自己又赚了点儿私房钱,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儿么?额,她差点儿忘记了,上次她那个小表弟过白天她也去了,粉粉嫩嫩的一团,看起来很是可爱,司徒雪抱着都不想松手,还是司徒夫人怕小孩子年纪小,被她抱着不太舒服,才让奶娘给抱走了的,于是,少不得,又被那些夫人之类的取笑了一番。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也没扭扭捏捏的,她就是喜欢小孩子怎么了?旁边不知是哪几家的夫人,看到她这么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态,反而愈加欣赏了起来,至于外面之前流传的流言,她们也都是见惯了风浪的,这种事情要眼见为实才是,今日一见,她们倒是觉得这姑娘并没有那流言中所说的那么孤傲不知礼。
司徒雪浑然不觉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印象在慢慢改变,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目光追寻着自己的小表弟,等到他困的睡着了之后才跟司徒夫人依依不舍的走了,那热乎劲儿,就连司徒夫人都忍不住笑她了。
“上次我给表弟做的玩偶跟衣服他好像挺喜欢的,这几天正好我有空,就再做几件给他吧。”
“是,小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喜鹊拿起手边的箩筐,已经开始剪裁样子了,让司徒雪不由得感叹这丫头就是个行动派。
“你娘跟你妹妹还习惯吗?还有……你爹……”司徒雪有些犹豫的问道,她这应该不算是揭别人伤疤吧,其实,对于那件事情,她还是隐约有些感觉的大圣传。
说道这个,喜鹊就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淡声道:“娘跟妹妹还好,至于那个人,现在我也没有他的消息。”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夫人已经派出那么多人去找了,可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她能想到那人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一无所获,虽然时间长了,流言慢慢淡了下去,可终究是对小姐的名声有碍,她对此万分愧疚。
“你放心,他肯定会没事的。”可能喜鹊自己没感觉到,站在外人的立场上看,司徒雪知道她的担心,即便自己的父亲再怎么坏,做了再多错事,可却还是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喜鹊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而是静静的做着手上的针线,月娥在一旁见气氛这么沉闷,也闷着头做针线不吭声,一时之间,雅阁倒是少有的寂静。
“小姐快看,门外的君子兰开花了呢。”月娥晃着脖子休息的时候,看到了窗外的那盆花,好像是之前蒋家小姐送来的,小姐很是爱惜,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花呢,这才多久,就真的开了。
“哪儿呢?我看看。”司徒雪一听,慌忙探头出去看,这一看还真是,那盆兰花已然开花了,虽然院子里各种花都有,可因着这盆花是蒋璇送的,她也就上心了些,第一次自己照料的花开了,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的。
“正好,这会儿也没有那么热了,帮我把宣纸给铺好,我要把它给画下来。”这个时代没有相机,司徒雪只好自己动手了,好在虽然忘记了许多,可骨子里却还没有生疏,画下这个应该不成问题的。
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司徒雪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旁的喜鹊跟月娥见了,也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还让院子里做事的人也都放轻了手脚,生怕打扰到小姐画画。
等到司徒雪画完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落山了,她的肚子也饿瘪了,不过看着眼前自己的劳动成果,她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让喜鹊等画干的时候帮她收起来,改天说要送给蒋璇,她就直奔着餐桌了,吃过饭之后又在院子里走了走,消了消食,就回了房间,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起来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最近这段时间她很注重休息规律,然后早上一般都先出来走走锻炼一下身体,大概是这样的缘故,好像这副身体跟她融合度好了些,不再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生病了,虽然比着平常人身体还是弱了些,可她能得到第二次生命已经非常知足了,至于这些,就顺其自然吧。
“小姐,云锦楼的锦老板来了。”刚锻炼回来,冲了凉,司徒雪换了套衣服,喜鹊正在帮她梳头发,月娥匆忙进来道。
“这大清早的,她来干什么?”司徒雪头都没回,心里揣摩着,商人逐利,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沉吟道:“你先让娘帮我招待一下,我待会儿就过去。”
月娥点了头,如是下去回话,司徒雪收拾好了衣装,也没敢多做耽搁,就去了前厅,锦老板正在跟司徒夫人一起喝茶,那般说笑的模样倒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锦老板早啊。”见到她的神情,司徒雪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第一次跟别人一起做生意,她也是有些忐忑的,这完全就是菜鸟级的心里,只能说她前世独立惯了,从来没想过她爹跟她娘是做什么的,有不懂的地方直接问他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