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信冲峨眉众人拱手施礼,朗声说道:“神机子师兄,小师叔之前都在闭关。火灵剑之事,掌门师尊早已飞剑传书纪师伯。
书中早已说明火灵剑归属,纪师伯也有回信应允。神机子师兄今日兴师动众前来,莫非是为恭贺小师叔出关?”
心然暗暗叫苦,昆仑三圣之中,铁面剑客张道信最是难惹。父亲不止一次说过,五大剑派同辈弟子中,张道信当属第一人。
此人天生铁面,只认道理。心里有些懊恼,怪自己刚到时未能坚持。若是坚持回山,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张道信面沉似水,十分不悦。神机子颇为尴尬,自己本身理亏,被人逼问,不知如何回答。
马道义一挥手中描金折扇,悠然说道:“神机子师兄,记得多年前你我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师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今日一言不发,莫非是在修闭口禅?
昆仑峨眉世代交好,家师曾分别传书几大门派。今日这地火灵池,不见武当弟子,也不见青城门人,更不见崆峒门下,独独贵派人多势众。神机子师兄,莫非你是背师下山?”
逍遥书生马道义口才极佳,被他猜出背师下山,让神机子脸色十分难看。
神机子身旁一名峨眉弟子开口说道:“昆仑三位道友,实不相瞒。本派掌门曾有口谕,不许前来地火灵池。
可惜掌门事务繁忙,并未说明其中缘由。神机子师兄并无他意,带吾等前来,只为确保火灵剑这种至宝不落入邪魔外道手中。
请三位师兄谅解,昆仑峨眉世代交好,今日之事就过去吧。”
神机子总算找到台阶,连忙说道:“三位师弟,方才神华师弟所言,便是吾之所想。今日之事,全是愚兄过错。他日得暇,必定前往昆仑面见司空师叔请罪。”
严道理为人和善,不愿事情闹大。开口和解:“所谓不知者无罪,既然神机子师兄并无他意,事情就此揭过。”
严道理话音刚落,大片血云自西方飞来,腥风中人欲呕。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剑光突现,把血云斩成两段。一个青袍道人现身,挡在血云前面。血云里传出一声怒骂,随即向来路倒飞回去。
昆仑三圣看见青袍道人,连忙下拜,马道义一拉元孝基,孝基赶忙跟随下拜。
神机子头大无比,青袍道人正是昆仑掌门天一散人司空墨。心然等峨眉众人也倒身下拜,不敢乱动。
司空墨来到众人面前,这时一个紫袍道人落到司空墨身边。
神机子等峨眉众人一见紫袍道人,个个心里叫苦,紫袍道人正是峨眉掌门紫阳剑客纪小天。
纪小天看着几个弟子,面带寒霜,重哼一声。神机子等人心中一颤,不知掌门会如何处置他们。
纪小天冲司空墨说道:“司空师弟,容愚兄先行处理家事。”
司空墨点点头,带着昆仑众人往后退出一段。纪小天冷声说道:“神机,你入门多年。门规如何,不用为师在与你详述。
此次地火灵池之事,为师早已严令,你却胆大妄为,贪欲蒙眼。自己私自下山不算,还要牵扯诸多同门。即刻回山,入思过崖,面壁十五载。”
神机子答应一声,施礼之后,驾剑光回山,片刻不敢停留。
神机子看看剩下门人,吩咐道:“尔等都是修道之人,意志却如此不坚。明知犯错,却依旧跟随,成何体统?
黄河壶口水患,恶蛟作怪。尔等速速前往,铲除恶蛟。事后速回思过崖,面壁五载。”
心然等人也不敢停留,纷纷驾剑光离去。
纪小天转身来到孝基面前,笑道:“元师弟,夏侯师叔慧眼不差。这里有一小物件,不成敬意,恭贺师弟得宝出关。”
纪小天说完,取出一张紫金灵符,递给孝基。孝基不敢怠慢,先行谢过,随后小心收起。
孝基脑海中出现几行文字,正是灵符用法。紫金灵符传自九天仙府,这一张灵符,便要耗去纪小天三载功行。
灵符展开,不论何种困境,均可化作护身光塔逃出升天。
纪小天笑对司空墨言道:“师弟,昆仑又出精英,可喜可贺。愚兄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师弟答应。
化血修罗流窜秦岭山中,这妖道贼心不死,欲在秦岭山中再建山门,广招门徒。当年师弟伤他一剑,至今难以恢复。
愚兄想峨眉与昆仑各出四名弟子,你我再联名传书武当,崆峒,青城三派,各出几名弟子,联合围剿那妖道。”
司空墨点头应允:“师兄此言极是,小弟这里,就由他们四人前往便可。师兄有所不知,那妖道前些时候偶遇侠僧绝尊者,被尊者心剑所伤,再次藏匿起来。
小弟以为,绝尊者心剑厉害,那妖道不修养三五载,难以复出。
此事先行准备,若是得知妖道消息,便立即行动。”
纪小天随即告辞,待纪小天走后,司空墨看着孝基,笑道:“小师弟,你对心然那丫头有意,这怕是颇为难办。
修行之人不讲俗理,辈分之事好说。你方才不该损伤神机子飞剑,峨眉素以剑术著称,纪小天师兄外和内刚,对你恐有成见。
虽说他门人犯错,却也不喜在外人面前受挫。
这是本门令符,带上此符,方为本门弟子。你闭关多年,此番出关,不妨四处游历一番。修道之人,本该四处巡游,锻炼心境。”
从掌门手中接过昆仑令符,令符用一方黑玉制成,上面刻着金字符箓。
孝基心中一热,自己终成昆仑弟子。严道理插言说道:“师尊,小师叔独自一人外出巡游,甚是不便。不如吾等三人中分出一人,陪同小师叔出游,也好有个照应。”
司空墨摇头,说道:“不必,各有各缘法,尔等三人跟随,才是大大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