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查下去，但我听到了敲门声。
张菊娟站在门口看着我。
她现在还算清醒。
“你们的感情已经好到他让你碰他的电脑了吗？”她话里有些酸味。
我关了正在查的东西，换成了电脑绘画。
“我偷偷进来的，你可不要告诉他。”我说。
“他不是让你进他的书房了吗？怎么还怕他知道？八年来，我第一次看到了这房间的样子。和想像中一摸一样，干净，整洁。对了，今天好像是周六，要不要一起去玩帆板？今天天气很不错。”她看了一眼窗外夺目的阳光。
“如果你没有酒精超标的话。”我关上电脑。
在没有找到李雄心里的女人前，还是先救救张菊娟吧。
“我已经戒酒了，今天。”她自以为幽默地说，然后笑了。
笑得如此惨淡无力绝望凄美。
我打开柜子，取出李雄给我的那只相机，确认里面有底片，然后和她出了门。
“他竟然让你碰他的宝贝相机？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张菊娟话里的酸意更浓了，但尽力保持不在乎的表情。
“他送给我了，我正跟他学摄影。”我说。
“原来如此。”张菊娟茫然地点了点头，已经失去思考能力。
一个相处了八年的妻子比不上一个冒牌的表妹。
她不难过是骗人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叫上一对父女一起去。”我上了她的红色跑车。
“我没关系。”张菊娟发动车子。
我让张菊娟把车开到了高蒙家楼下。
我上楼叫了高蒙父女。
今天高蒙在家陪小苹果。
听到我说去海边玩，小苹果很高兴一定要去。
高蒙便和小苹果随我下了楼。
我介绍了张菊娟给父女俩认识。
“阿姨好，我叫小苹果。”小苹果的天真可爱让张菊娟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发自内心的笑。
“小苹果，你好。小苹果真是可爱，等一下阿姨给你买冰淇淋吃好不好？”张菊娟低身过来对小苹果说。
“谢谢阿姨。”小苹果有礼地说。
张菊娟看着小苹果，眼里显露出了母爱。
“妈妈，海里是不是有美人鱼姐姐的？”小苹果把注意力转到了我身上。
张菊娟愣住了，看着我。
我抱起小苹果，看了一眼高蒙。
两人都是苦涩的笑。
“美人鱼姐姐啊？如果小苹果乖的话，可能会有的。如果小苹果不听话，她可能就不出现了。”我顺着小苹果的童言童语往下扯。
对小孩子撒谎我更难受。
张菊娟开了车，载着我们向海边出发了。
“妈妈，你为什么不信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一样，和爸爸睡在一起？小波说他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而且小波的妈妈就快要有一个小妹妹了。妈妈，你也和爸爸睡在一张床好不好？小苹果也想要一个小妹妹。”小苹果爬到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说。
我抱住小苹果，看到了高蒙尴尬而难过的表情。
该是给小苹果找真正妈妈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