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和结局的改变也许就在一刹那!
尉迟敬德疾马奔来,终结了元吉的生命……
秦叔宝疾马奔来,杀死了那个砍伤马腿的士兵,“捡起”了那抹血红……
秦王府。
父皇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局势暂时已经控制住了,这场豪赌胜了!江山就在眼前!可是当所有的喧嚣与忙乱都在深夜里沉寂下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昭儿,握着她的手,世民感受到的却是难抑的孤独和恐惧……
建成倒下马的瞬间,昭儿看到了那个举着风筝帮他们放飞的小建成——一脸的阳光,那时没有权力、没有王位、没有欲望……可是风筝断了,再也飞不起来了……
说好听你的话呆在马上不动的,可是我不能!元吉要杀死你!世民,你在哪里?世民、世民、世民……
“我在这里!我在,我在……”世民布满血丝的眼睛热泪滚涌——在她坠马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如果她不醒,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只有触摸着他的脸,感受温热的泪从指间滑过,昭儿才意识到这不是梦,才能确定一切是真的,想要笑,终究还是哭了起来……
等昭儿身体略好,世民给她讲了后来发生的事,秦王府差点被太子府和齐王府的人马攻下……还有,建成和元吉的子嗣被杀……
“对不起!”他背对着她,声音中有轻微的颤抖,这样的二哥,你还欣赏崇拜吗?这样的世民,还值得你的信任和喜欢吗?
“世民!”这样的结局昭儿不曾想过,但现在只能接受——她知道这是一种结束的方式!
世民转身发现昭儿已经是泪流满面,“对——”
昭儿却伸手堵住了他的话,“你就是我呀!”
如果不是在玄武门亲眼所见,她恐怕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世民!那支射向建成的箭在她看来分明是射向了世民!还有元吉勒在世民脖子上的弓……他的生命就是她的,或许比她的还要重要——在奔赴玄武门那一刻就已经作了抉择,即使与全天下为敌,也只能选择他!
武德殿。
面对跪在面前的世民和昭儿,李渊久久说不出话来——记得当天正在泛舟,却见尉迟敬德等人披甲持矛直奔自己而来,“太子、齐王作乱,秦王举兵诛之,恐怕惊动陛下,特派微臣前来护驾……”
那个十几岁便随自己征战沙场、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那个血战玄武门杀兄弑弟、瞬间血洗太子府和齐王府的秦王?但他的表情不是来向自己认错的!
秦王妃?那个在三、四岁的时候就被他认定的儿媳,娴淑雅静,凡事循礼,平时又是最孝顺的,窦氏在的时候总是得意地说儿子性子烈,有昭儿在身边便会冷静、温顺不少……她竟然陪儿子出现在了玄武门!那么这些事她一定是知道而且支持的?!她是来请罪的!
可如果自己不是三番五次出尔反尔、左右摇摆……如果让秦王一家东迁洛阳……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唉——”李渊长叹了一口气。
看到父皇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头发也似变白了不少——他只是一个一夜之间家中遭到重大变故、失去了儿孙的老人,昭儿鼻子一酸,更是觉得愧疚,不由看了世民一眼轻声叫道,“父皇——”
李渊抬了一下胳膊制止了她,“父皇老了,也该颐养千年了,早该放手了……世民,全都在看着你,你的天下得之不易,守之更不易!”
“父皇——”听李渊要退位,世民还是一惊。
“太子只是过渡……”李渊打断了他的话,很是疲惫的样子,“你们下去吧,以后让承乾他们来看看我就行了!”
世民被立为皇太子。李渊又下诏,军国庶事无论大小均由太子裁决,然后闻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