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瞒着黛玉,陪儿子顺子去医院作了检查,果然是儿子有问题,得的是无精症,就是说顺子这辈子,没有生孩子的希望了。这可怎么办?顺子妈的心里非常纠结,徐家就这么一根独苗,顺子不能生育,就等于断了香火了。
徐家可不能绝在自己手里。她想到了借种,杂种不杂姓,但借谁呢?这事首先是保密,万一让旁人知道了,徐家多没有面子呀。万一借种不成,儿媳妇被别人拐跑又怎么办?那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呢。
这个事真把顺子妈给愁坏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小货郎,那真是要个头有个头,要脸蛋有脸蛋,又是外乡人,事成之后,把他赶走就是了,
可这事又怎么跟黛玉说呢,顺子妈苦思冥想。
顺子妈不知道,这个小货郎不是别人,正是二宝。
那一天,当那熟悉的声音传进黛玉的耳朵里,紫玉的思维占据了脑海,黛玉是大惊失色:“二宝哥哥,他,他怎么来啦?他来干什么?”
她想去见他,又不敢去见他,见了面又说什么呢?老实说,黛玉这几天一直在想他,想见到他,看到他,如今人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迈不出这个门槛,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人在窗口不停地向外张望,又不停地走动着,怎么办,怎么办?
黛玉一直在问自己,可是问不出所以然来。
这时,顺子妈叫黛玉出去买点针线回来。这真是天赐良机啊,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见二宝哥哥了。
虽然黛玉巴不得一步跨到二宝身边,她还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地放慢脚步。尽量若无其事地走着,一步一步地靠近二宝的货郎担子。
二宝也看到了黛玉,正向他走来,多日的思念之情,夹杂喜悦,令他有些兴奋,心扑楞扑楞地快了许多,他真想跳起来,跑过去,一下子抱起黛玉,转个不停、、、、、最后还是忍住了,静静地等着黛玉来到他的跟前。
黛玉一步一步地,不慌不忙地来到二宝货郎担子前,若无其事地挑选货物,二宝看到黛玉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没有旁人了,黛玉才低声道:“你怎么来啦?”
二宝说:“想你嘛,夜夜睡不着,唉,谁叫我是你的二宝哥呢。”
黛玉说:“我也是,做梦也梦到你。”
两个人,一个低着头,一个挑货物,完全不像聊天的样子
黛玉催促二宝说:“人也见到了,就赶紧走吧,让别人看破了不好,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了。”
二宝叹了口气:“谁让我是你的二宝哥哥呢,我找了十几个村子才找到,怎么能说走就走?”
黛玉的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赶紧揉了揉:“那你还想怎样?”
二宝说:“还能怎样?多看你几眼呗。”
黛玉说:“人也看到了,赶紧走让别人看破了不好。”
这时候,顺子妈在喊:黛玉,还没买好吗
黛玉高声答道:“妈,这就好。”又转脸低声说;“我走了。”
二宝点点头:“你走吧。”
顺子妈物色的借种对象就是这个二宝,他觉得这个小货郎人不错,将来生个儿子也肯定高高大大,她又哪里想到,这是把自己的儿媳妇望别人怀抱里推呀。
她也犯难呀,这是怎么跟黛玉说呢
这天闲聊,顺子妈终于把话题扯到二宝身上了:“黛玉,你觉得那个小货郎怎么样?”
黛玉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难道婆婆看出了什么端倪?仔细一想,不会呀,我跟二宝也没什么接触呀,心里有底,嘴上便说:“妈,提这个干嘛,我看顺子就不错。”
黛玉这么说,顺子妈当然高兴,不过,这不是她要的答案,于是,顺子妈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黛玉,我想你和那个小货郎好,”
黛玉的心里暗暗吃惊,婆婆这是怎么啦,嘴上却说:“妈,你把黛玉看成什么人啦?”
婆婆说:“黛玉,你看顺子人又矮,人才也不行,将来生个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讨媳妇也是难题,所以,我想借种、、、、生个好孙子,杂种不杂姓嘛!”
话说到这儿,黛玉才如梦初醒,心中自然百分百愿意,但在表情上,黛玉知道不能有丝毫流露。尽管心里愿意,嘴上却不得不说:“妈,这怎么行呢?黛玉再说也是个人哪,不是牲口啊,我不能做这种事,女人不就是图个名声吗?这事绝对不行。”
顺子妈要是在平常听到黛玉说这样的话,准得高兴地跳起来,可眼下不行呀,取消了这个计划,徐家就绝后了。只好央求黛玉:“黛玉呀,妈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公平。可这没有法子的法子,要是不这样,徐家就到此为止了。”
最后一句话刚出口,顺子妈就后悔了,本来这事要瞒着黛玉的,没想到慌不择言,说漏嘴了。
黛玉也愣了一下,虽说心里这样猜过,没想到事情这么突然,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黛玉不由得问:顺子真有问题?
顺子妈点点头:谁愿意把自家媳妇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呀,黛玉,这事你一定要答应妈,你要是不答应,妈就给你跪下了。
黛玉很慌忙拦住了婆婆,“妈,你别这样,黛玉应了你就是了。”
就这样,由婆婆出面,请二宝到家中暂住。还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什么在家千日易,出门时时难呀,什么她家有多余的房子呀。
开始,二宝是死活不肯到她家去住,他以为这是黛玉的主意,他从心里感激黛玉,为了不引起的麻烦,他很干脆地拒绝黛玉婆婆的要求。他认为不去徐家,就是对黛玉最好的保护。
那些不知情的人,自然帮顺子妈说话:“你这种人真是不识好歹,人家好心让你去住,你还推三阻四的,外出的人巴不得有个落脚之处呀。”
二宝被众人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来倒去,也就没了主意,只好住进了徐家
那一晚,最难熬的是妈,天没黑,就站在西屋的窗口下,看着院子里的动静。黛玉没有走出堂屋,她的心里急呀,到底黛玉同不同意这个借种计划呢,万一黛玉不去小货郎的屋里,又该怎么办?
约莫二更天的光景,她看到,堂屋的门开了,一个黑影走了出来,她的心里先是一阵惊喜。继而惊喜渐渐退去,一种不安又占据了上风:天哪,我这是干什么?黛玉是我的儿媳妇,如今却是我把她推到别人的怀抱里,当她看到黛玉推开了前过道的门,差一点喊出声来:“黛玉,别去。”
她的心里十分难受,悔恨,不安,懊恼搅得她六神无主,他觉得自己都撑不住了,渐渐地瘫坐在床上,开始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黛玉走进了过道,二宝就迎了上来,黑暗中,这对恋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二宝想说话也不敢说话呀,他想说,黛玉你怎么来啦。黛玉用嘴巴堵住了二宝的口,虽说是激情的吻,两个人还是小心翼翼地,尽可能不弄出声响来。
刚才来的时候,黛玉子觉得心已经蹦到嗓子眼了,这会儿,她觉得心已经蹦出来了,而且蹦到了顺子的心里。是的,两颗心已经融汇在一起了
久旱逢甘霖,曾是热恋的一对,在这样的时刻相聚相拥,没有,也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两个人现在的心情了。
他们度过了最激情的一夜,他们一夜无眠,可他们不知道,西屋的那个老太婆也是一夜无眠呀。她也睡不着啊。她的心里那真是五味杂陈呀,甚至有几次想走出西屋,来拆开他们,最终还是忍住了。天快亮了,才迷糊了一会
顺子妈睁开眼,天已大亮,至于黛玉什么时候回到堂屋,她也不知道,真该死,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又睡了,她用拳头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想开门出去,又怕黛玉还没回堂屋,只好又耽误了一段时间,才开门出来,用凉水洗洗脸,故意弄出一些声响。
稍晚一点,黛玉打开了堂屋的大门。她的脸上有一种掩饰不去的喜悦,见到婆婆似有一些尴尬,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干笑笑,婆婆似乎笑的更勉强,近似于皮笑肉不笑。
婆婆见到黛玉,才放心大胆地向过道走去,想打开院子的大门
院子虚掩着,货郎担子已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小货郎已经出门了
顺子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最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