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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春露楼中，禾叶东张西望，不时和过来的女子打招呼。哈哈，真好，虽然好长时间没来，不过，大家还没忘记她，被美人惦记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陶醉地看着大厅中往来的宾客，人真不少啊，谁才是今天的“幕后黑手”呢？听端木分析，请柬上的邀请人不是很有财力，没能力做这种事，到底是谁搞这劳什子“如玉公子”如此孔雀的评比。说到孔雀，突然想到几个月前打她的那位——颜如玉，啧啧，不知他会不会来……等等，如玉公子，这事难道是颜如玉搞的？有可能！有得玩了，看他这次如何收场……
终于，“千呼万唤”之下，颜如玉颜大公子隆重登场，禾叶冷冷瞧着，前呼后拥，很有气势嘛，收买不少人啊。
“禾叶，他不是……”端木在瞧见颜如玉时转头道。
“啊！”禾叶应了声。小乞儿的事也要一并清算。心中猛地一动，端木不想太招人眼，若自己站出来，怕是要连累他，还是……下次再算账吧，早知就不来了。禾叶正想着，却没有察觉颜如玉在扫过她二人时，脸色变了变，眼中露出凶狠。
禾叶托着腮，看着大厅中的“傀儡戏”：一些被收买的店主围在颜如玉身边，不断为其鼓风吹劲，而颜大公子则高傲地虚应几声，推辞一下……哈，打了个哈欠，孔雀男，最重要的是还很没品，这么逊的戏也敢拿出来现，唉，无射府、宫府怎么连个人影也没见，转过头问：“端木，那些店家虽不如你们三府，但也不会比颜如玉差吧？”
“颜如玉来扬州约有四个月，财势雄厚，很有能力。短短两个多月就控制了不少店铺，还扬言要将三府踩在脚底下。那些店主摸不清底细自是不会出声，且这种玩笑似的名号何必认真。”端木为她解惑。
虽说不必认真，但看到他那自大的样子心中就有气，禾叶愤愤地想。
那边颜如玉目光一转，站起来，“江南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扬州更是繁华之地，风流人物辈出。颜某听闻无射府大当家云绪之风华绝代，让人望之不能忘其风采，不知可否让小弟一见？”旁边有店家提醒无射府没来，“哼，不会是徒有虚名吧，如何让颜某信服？”
去吧你，给云大美人提鞋都不够格！禾叶随气愤，却仍忍着，只好腹诽。
“今天三府之中只来了端木府的当家，且名字中还带有‘’字，看来，端木当家是要与在下比一比了？”颜如玉瞟了一眼端木，阴阳怪气地说出这话。
我呸！干吗非要降到你那档次！
端木站起来，“端木并无此意，颜兄一表人才，能力不凡，当得起‘如玉’二字。”语气很是谦虚。
“哼，量你也没这本事。”颜如玉性子本就嚣张，一想到上次被端木打倒，口气更加不善，“阁下自小便佩戴面具，想来长相异于常人，也许真如传闻所说的貌如夜叉！”
大厅中刷地静了下来，很好，本姑娘原是打算看在木头的分上先放你一马，这可是你自己不要了那张脸，禾叶看着端木握紧的拳头，眯起了眼，伸手拉他坐下，握了握他的手，很凉，心中怒火上升，敢揭端木的伤疤……
扯过一抹笑，禾叶站起来，“君子以厚德载物，颜公子的那番话实在不符‘君子’二字！”
“你一个小厮，这哪有你说话的份！”站在颜如玉身边的一个店家见禾叶一身布衣，便叫嚣起来。
“小厮自当为主子说话，维护主子！敢问阁下你此刻又在为谁辩护，维护谁呢？”
此话一出，围在颜如玉身边的店主皆红了脸，自己被降到小厮的地位上了……
禾叶环视众人，缓缓道：“‘如玉公子’这名号定是说其人品质如玉,是与不是，各位当家？”
见众人颔首，接着说：“想必诸位都晓得孔圣人曰‘玉有十一德’，即仁、知、义、礼、乐、忠、信等。首推仁，即因玉温润而泽，比人则是要文雅温和，宅心仁厚。我说的可有错？”
无人反对，禾叶扬起嘴角，“那我倒要问问适才颜公子对我家公子所说之话哪里显其文雅，哪里显其仁厚了？而我家公子话虽不多，却是温润和气，再者，每逢灾荒，端木府捐出的款物之多各位想必都有耳闻，这里就不说了。仁之一德我家公子这是太符合了。”顿了顿，低头朝端木笑了笑，“我家公子在十六岁时执掌端木府，十八岁自立门户，以一人之力经营端木府，他的能力与智慧可见一般，这‘知’德显而易见。各位当家敢问我家公子可有失信于人、咄咄逼人之时？没有！看来我家公子身兼玉之数德啊！这如玉公子的称号并非不可冠在他身上，是吧，颜公子？”
“一个将族人弃之不顾的人哪里仁义了？”颜如玉对端木之事早有了解。
“哎呀，”禾叶似是很惊讶，“颜公子知道这事啊，”见孔雀要得意起来，又笑了，“不过您若是不知道事实可不要乱说话，谁都知道我家公子当年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便被赶出家族何来弃族人不顾之说，便是有也是端木一族弃我家公子于不顾吧！”尽管知道真相，她还是说得理直气壮，木头这事干得着实漂亮。
“一个不敢拿真面目示人的苟且之辈，怎么配得上如玉公子的称号！”死抓着最后的筹码，颜如玉仍出口不逊。
禾叶听出他的恼怒，笑了，“颜公子，覆面的未必就是苟且之辈，露着一张脸道貌岸然的也不见得是磊落君子，好比……颜如玉颜公子你！”
“胡说八道！”
“是吗？颜公子你未覆面有哪里光明磊落了？企图强抢别府的丫头，当街打人，甚至将小乞丐撞成重伤却弃之不顾，这等罔顾人性命之事可是君子所为？”
“你……你血口喷人！”
“是吗？啊，看来颜大公子是不记得了，是不是这种事做得太多了？当日公子你的巴掌打在小子脸上的感觉可是又在昨日啊。”禾叶字字清楚，突地瞪大眼睛，“小乞儿！你魂归讨债来了！”
颜如玉大惊回头，却听到禾叶嘻嬉笑道：“骗你的！他没死，被我救了！”
厅中众人纷纷低语。
颜如玉气白了一张脸，扫了眼身旁的跟随者，一个人站了出来，“何为玉？美石也。你家公子相貌丑陋，怎担当得起这名号？”
禾叶心中暗忖，这是这些家伙最后最大的王牌，可是……刚要转移重点，端木站了起来，“诸位若不嫌弃，那端木不妨摘下面具。”
很静，静得似乎连心跳声都听到了，禾叶感到胸腔有些疼，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呼吸，深吸口气，再吸口气，忍不住捏捏自己的脸，疼疼疼，看来是真的……忽然有人进来，声中含笑，“云某来迟了，各位多包涵，作为赔礼，云某请春露楼的姑娘为大家舞一曲。”清朗的声音打破梦寐般的寂静。
曲毕，众人的震惊总算醒了，议论也算停了，毕竟坐到这里的都不是简单人物。端木戴上面具，云绪之与白源之坐在他们旁边，“想不到你会在这摘下面具。”
端木没有吭声，禾叶已经维护他到了如此地步，冒一点险又有什么，只是不知禾叶刚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一旁的禾叶，望着云绪之的脸，想到端木的脸，真的很美，甚至都不像男子的脸，其五官之明艳较云绪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云绪之也很美，但他给人的感觉像一条溪流又像一朵轻云，几乎每个人都会被他的温润柔雅吸引而忘却他的美貌，但端木那张脸真的是夺人心魄，“怎么那么漂亮……”禾叶有点失神，蓦地笑了，“端木的嗓音真是不配这张脸啊，那么温软可爱的声音会让人心疼，这张无暇脸又会让人失魂，哈……”
正笑着，一个黑影罩过来，“早就听闻当初端木棠从云绪之手中夺回产业用了不正常的手段，看了这张脸，传闻应真的。”颜如玉说这话的时候可谓咬牙切齿了。
云绪之挑眉，“可否请兄台讲清楚些。”
“真是不要脸面了，讲得明白些就是端木棠用身子换取了家业！”说得很是大声。
大厅里又开始窃窃私语，禾叶也怔在那里，脑袋里闪过的一系列字眼：同志，耽美，BL……
云绪之大笑，站起来，“诸位诸位，云某三年前已经娶妻，断袖之说怎会成立。”
颜如玉愣住，旁边却有人问：“敢问云兄嫂夫人何在？”这人早知绪之之妻离家。
“各位若有空三日内云某携内子前去拜访，届时叨扰了。”云绪之微笑，态度甚是诚恳。
看着孔雀男灰头土脸地败下阵来，禾叶大呼痛快，这下你该下场了吧，颜如玉！看着他狠狠地瞪着几人，禾叶则挑衅地看着他笑了笑，悠哉地拿起茶碗，气死你！
坐在车里，端木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依旧不自在——若有人用垂涎的眼光盯着你，你也会不自在的。现下，禾叶正这样盯着端木，且步步紧逼，这幅画面在影视剧或小说中很常见——色狼要向美貌的小姐伸出魔爪，而毕禾叶的爪，不，是手正在朝端木伸过去。
将木头逼到角落，一把，哦，摘下端木的面具，“这多好啊，有这么美的脸干吗遮着，暴殄天物！”
端木顿了顿，“禾叶喜欢这张脸？”
“当然，美的东西没人不爱吧！”禾叶不假思索。
是吗。禾叶对绪之……“那禾叶对绪之……”
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某人的思绪跳得很快，“对了，你与云美人真的有什么呀？”
端木望入她的眼，没有厌恶，只有好奇，不答反问：“禾叶厌恶断袖之人？”
禾叶一愣，随后摇头，“不会呀，若两人真心相爱，断袖又如何！情之所钟，怕是忘了世俗男女之限吧。”
他眼前一亮，禾叶不讨厌啊，那么……“禾叶？”
“嗯？”
“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禾叶心一颤，想起那日酒醉的他，不会吧……
“……禾叶，嫁我好不好？”
“轰！”再一次，她——毕禾叶的头上响了炸雷，上帝啊，佛祖啊，真主啊，让我聋了吧……
“嫁给我好不好？”仍旧温润的嗓音有着微微的颤抖，炸得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怔怔地望着端木，这次没有朦胧的眼神，神志不清的醉态，有的就是那双热切的眼睛和紧张地咬唇的动作……
像被烫到般，禾叶迅速地转过头，半晌，“嘿嘿，哈哈，端木开玩笑吧？你进步真是神速，我都被唬……”够糟糕的托词吧，希望他顺着这不结实的台阶下去……
“我没有开玩笑！”他一脸慎重，“禾叶你应该很清楚。”
希望破灭……禾叶暗暗叹气，“端木，我现在是个男子吧？”
“是。”很肯定。
“那你还……”
“禾叶不是不排斥断袖之情吗？我喜欢禾叶，想一生一世在一起，不可以吗？”他没能将这情意压下去，也不打算压下去，不管如何，这是他心底的想望。
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写着的笃定，她忽然无语，他说喜欢自己呢……
见禾叶不吭声，“禾叶你讨厌我？”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讨厌他？当然不会，自己不是那种会容易讨厌人的人，再说木头对她那么好，怎么会讨厌他！喜欢？嗯，很喜欢和端木待在一起，一起游玩，一起算账，一起钓鱼……刚开始时只是喜欢逗他开口说话，后来慢慢渗入一些心疼。不会不喜欢他，但是，有喜欢到想嫁给他的程度吗？应该是……没有吧，压根没想过要嫁给这个年代的某人，万一哪天回去了，两地相思，岂非害人害己。而让自己留下，舍弃的又太多，好比家人，这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端木眼中黯然，“禾叶真的讨厌我！”
她猛地抬头，“当然不是，我很喜欢你的。”见他眼中一亮，赶紧又道：“不过，我现在心中很乱，我、我要好好想一想！那个，车夫，送我回宫府！”
禾叶要离开他了……
两人在车里沉默无语地到了宫府门前。跳下车，禾叶速速地看了端木一眼，不知说什么，转头要走——
“禾叶……”
听到他用那么失望甚而恐惧的声音叫自己，她的心忍不住又颤了一下，顿住脚步，拉过一抹笑，扭头看向他，“我答应大哥过几日回来的。再见！”匆匆几步进府。
望着消失的背影，端木垂下头倚在车壁上，禾叶不在身边啊，这种感觉就是他往后每时都要感受的吗，很难受，心底的寒气久违地又袭来了。车子是不是太大了，好空……
进了厅，宫家兄弟都坐在那儿候着，宫行棣皱眉，“端木怎么这么晚将你送回？”
“啊，刚好去赴宴，就回来了！”
行央绕着禾叶转，“不会是和端木吵架了吧？”
“哪有，没的事！”禾叶瞪他。
舍卿走过来，“夜深了，禾叶也累了，不要闹她了，歇息吧。”
宫行棣站起来，走过她身边时，含笑道：“欢迎回家。”。
舍卿也笑着说：“大后天是中秋，你回来了我们可谓合家团圆了。”说完便携同夫君回了房。
“啧，感动得想哭，这可不像你。”行央闪过禾叶的一脚，嬉笑问道，“你与端木怎么了，听下人说似乎有点不寻常。”
禾叶望了望他，才不给他提供笑料，闷闷地说了句没事，便回房了。行央摸摸下巴，嗯，绝对有事！
事实证明二公子是对的，宫府上下都在想着这句话，事实——禾叶已经两天没出屋。若没事才有鬼。只是什么事能让没心没肺，哦，不，应该是乐观开朗的禾叶少爷两天不出门？
晚上，禾叶坐在书案前，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小丫头来收拾碗筷，一阵声音传来——
“我还怕你思乡情浓都不用吃喝了，孰料全吃光了。”
回头便瞧见一脸笑的舍卿，她也笑了，“我的确思乡，但也不能挨饿，否则饿死了，就回不了家乡了。”唉，这两天一半时间是在想他，在回家与留下之间犹豫，原来自己已经将他与家人等同重视了……
舍卿奇道：“你要回家乡？从未听你提过呢！”
唉，我也想提啊，只是说出来有谁信？眼前又浮现端木失望的眼，禾叶垂下头，问：“舍卿找我有事？”
“嗯，一来是向你道谢，”见她要开口，又道，“二来，你回家两日却将自己关在房中，府中上下都很关切，所以……”
“噢，我没事，只是想些事情。”
“禾叶你不是说过莫要自寻烦恼。若是回乡一事，你大哥自会为你张罗一切，你何必费神！”
“也不全是回家的事，还有其他事。”她暗自计较要不要说。
“禾叶于我有恩，我很希望为你解忧。”舍卿说得很是真挚，且一脸期盼。
古人真是纯朴啊，禾叶想了想终于开口，没人会对绝世美女的期盼无动于衷，“那个……端木他向我求亲，我……”
忽地听到屋外有人抽气，有人闷笑，开窗探头，天要亡她！怎么宫府的人都这么闲！回头瞪向舍卿，却是一脸无辜。
“这很难吗？反正禾叶是女子，答应不就成了！”
屋外似有重物落下，抽气声更是不绝于耳，好了，她的任务解决了！
中秋夜，宫府十分热闹，无射府、端木府的人也都到了。仆人们都密切监视亭中的情况——今天他们的禾叶，哦，小姐，要穿上女装恢复正身！哎。谁曾想到禾叶少爷是女子……仆人们心下默想半天，仍长叹，与自己嘻嘻哈哈、与二少爷拌嘴打闹的人竟是位小姐，怎么也不像吧！还有啊，端木当家向禾叶少爷求亲，到底是慧眼识英雌还是真有某种癖好……议论纷纷，但都认为好戏要开始了，禾叶少爷真是奇人，自打来了之后便好戏不断！
禾叶看了看绕着自己上下打量又啧啧声不断的童靖之，瞄到发愣到酒都溢出来的李尚之，瞥了眼一脸惊讶的元逢之和瞪着眼的齐朗之，目光终于落到几个表现“正常”的人身上：云绪之始终含笑饮酒，白源之愣了愣后很快回过神，而端木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抿抿嘴，禾叶粗声道：“喂，你们怎么也不赞美两句！难道不好看吗？”
话一出口，便听到有人闷笑，有人喷酒。
舍卿无奈，“这句话一出，我所有的力气都白费了！”
众人大笑，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坐下来，不自觉地又看向端木，他却垂下眼，不再看她这边。心中不由懊恼，刚要说话，却听靖之问：“明明是个女子，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禾叶斜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女扮男装，这叫着男装。”
“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女扮男装，有成心掩人耳目的意图，而我可是没有，只是图方便才穿男装。”禾叶辩道，心下忽地一动，看向端木，“你可失望？我……并非想要瞒你，你……”说到这不由攥紧了拳头，他若怪她可怎么办，他会说什么……
端木温温润润的嗓音响起：“我不会怪你，禾叶你虽偶尔会捉弄我但从未瞒过我什么。至于失望，更谈不上，我向你求亲只因倾心，无关男女。”没错，他从没为自己那日的话后悔，唯一的难过，便是担心将来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众人皆石化，端木倾心于禾叶似是早有苗头，但他未免太直白大胆了！禾叶的影响果真大！禾叶也怔住，无关男女啊……低下头，莫名地扬起嘴角，“那，端木你可晓得我已成过亲了？”
众人继续石化，今晚匪夷所思之事一件接一件啊，相较与他人的呆怔，端木却是激动异常，禾叶已成了亲！怎么办好？
“禾叶！你为何……”宫行棣皱眉，满是不赞同，这事对她的名誉无利，为何偏要提起？
“大哥，中秋之夜总要加点谈资才好，否则太过无聊啊！”禾叶顶着一张笑脸。
宫行棣一手扶额，这丫头……
“这料真是不错呐，配着酒更是有趣！”全场中唯一没有太大反应的人——云绪之，笑着饮下一杯酒。
这人对自己是女子似是早就知晓，现下仍是无甚惊讶，笑问：“绪之你莫非早就知情？”
“在下只是猜测。”
“那就说说看。”
“禾叶你曾经嫁的人应该是行棣吧。你就是那个代嫁娘。”绪之笑着看了看她。
这人真的是很聪明啊！
“大哥你如何猜到的？”自家小五问。众人也是非常好奇。
“行棣将代嫁娘藏得很好，不曾有第三人看到过她，想来二人之间应达成了某种约定。待嫁娘一消失，禾叶就出现了，不是很巧吗？而且，你与宫家虽说是远房亲戚，但行棣却对你的很多事不甚了解，这就有些说不通。最重要的，据我所知，宫家没有北方的亲戚，你的口音颇似长安人。”所谓的据他所知，其实是多年前他打算移居扬州时对宫府和端木府做的调查，不过这他是不会说的。
注意到他说她的口音“颇似长安人”，禾叶问：“云大哥到过长安？”
“大哥生在长安长在长安，能不熟悉吗？”靖之快嘴。
“那禾叶你到底是哪里人士？”行央很好奇，一直以为她是长安人。
哪里人？哎，问倒她了，转转眼珠，“我原是涿郡人，后流落到长安，被扇府买入做丫头，过了半年，就被迫代嫁了。”说得很是老实，抱歉啊各位，实话说出来怕你们接受不了！
端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这么说来，禾叶现在仍是自由之身！但是那又如何，禾叶会答应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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