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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德国寓言(1)

赛格林纳的八哥鸟

无论世上的人还是动物,如果学过一门技艺,对他以后的生活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由其是对人类,显得更重要。

在一个庄严的村子里——对,就在赛格林纳村。不过,事情不是发生在那里,而就在这里。我说的不是那只鸟,而是一个人,此刻,他也许正在读这个故事呢,赛格林纳有个理发师,他养着一只八哥鸟,这位能干的艺徒天天教它说话。八哥鸟不仅学会了老师教给它的所有的话,而且到后来,主人说什么,它也会自己跟着模仿。例如:“我是赛格林纳的理发师。”它的主人在各种场合下还有许多口头禅。比如“呵,马马虎虎,马马虎虎!”或者“凑凑热闹”,以及“听天由命”、“你这蠢货!”等等。要是这位艺徒不小心,把应该涂在布上的药膏抹到桌子上去了,或者他磨剃须刀时不磨刀口却磨刀背,或者他把药瓶子打碎了,八哥鸟通常也就学会了用这些口头禅去责备艺徒,由于理发师还零售一点烧酒,屋里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来往往。每当客人们正在谈话之时,八哥鸟也会突然插上一、二句,好像它也听懂了,发表自己的一点意见似的。所以,常常引得哄堂大笑。有时,艺徒便对它喊道“小丑,你干什么?”八哥便回嘴说:“你这蠢货!”所以,附近的老老小小没有一个不喜欢谈论有关这个“小丑”的趣闻。

八哥鸟被剪掉的羽毛渐渐长齐了。一天,窗户正好开着,外面又是好天气。这只八哥鸟心想:“如今,我已学会了这么多的话,我可以去见见世面了,不能总在一个地方浪费光阴。”于是,它溜出窗户,飞走了。首先,它飞到田野里,混进其他鸟群之中,跟着它们一起到处飞。它想:“它们对这个地方的情况总要比我熟悉。“谁知大伙竟不幸地一起飞入了捕鸟的罗网之中了。这只八哥鸟便说:“听天由命。”

捕鸟的人来了。他一看捕到那么多的鸟,便小心翼翼地把鸟一只一只抓出来,然后,扭断脖子,丢在地上,当他那双可怕的手又伸向被捕的鸟时,做梦也没想到,突然有只鸟叫了起来:“我是赛格林纳的理发师。”这只鸟就像知道说什么能救它似的。捕鸟人先是吓了一大跳,以为这里出鬼了。当他镇静下来时,几乎笑得透不过气来。他说:“喂,小丑,我可没有请你,你怎么自投罗网来了?”此时,八哥回答说:“凑凑热闹。”

于是,捕鸟人把八哥鸟重新送回它的主人那里,他还得到了不少谢金呢。从此,来理发师这里观看的人络绎不绝,可谓是门庭若市,每个都想看看这只非同寻常的鸟——这个有趣的小丑。现在,远远近近的人,谁要是有兴趣,就到赛格林纳理发师那里去看看。

黄鼠狼的建议

我们听说过很多关于狐狸的故事,都会不约而同地说明:狐狸的聪明和狡猾。例如狐假虎威。但事实上,有些狐狸却非常愚蠢。

有这么一只狐狸,一连几天没有吃食物了,它实在是饿坏了,瘦得不成样子啦。有一回,它可真危险,差一点叫人扒了皮呢。那天,它从一个很小的洞里爬进一户富人的家里,在那痛痛快快地大吃了一顿,差点把肚皮都撑破了。等它重新想从那个洞里钻出来时,无论费多大的劲,怎么也出不去了。

这时,正巧有一只黄鼠狼从这路过。黄鼠狼对着狐狸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道:“你真荒唐,怎么傻到这种地步,这么点小事都将你折磨得没法了,你这个贪食的东西,见到食物就忘了一切,也不记着你进来时肚子多大,你看一看,你的肚子现在多大了。如今,你只有把肚里的东西重新挤出一半,你才能从这个洞里逃脱。”

黄鼠狼的这个建议很好,狐狸马上听从了;要不然的话,那只狐狸也许早被富人扒了皮,做成狐袍了吧。

狐狸和猫

从前有一只猫,在森林里找食的时候,遇见了狐狸。猫想:“它伶俐,有经验,在这世界上又有势力。”猫就和颜悦色地同狐狸说话:“亲爱的狐狸,你怎样?好吗?你是怎样度过这饥饿的日子的呢?”

那满身都是骄傲的狐狸,把猫从头到脚端详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答。最后狐狸说,“哦,你这可怜的摸胡子的,你这个花呆子,你这个挨饿的、赶老鼠的,你想干什么呀?你敢问我怎样吗?你学了什么本领?你懂得多少东西呀?”

猫谦虚地回答说:“我只有一种本领。”

狐狸问:“哪一种本领呢?”“如果狗在后面追来,我能够爬到一棵树上躲避。”

狐狸说:“只有这一点本领吗?我有一百多种本领,还有一满袋子的计策,我可怜你,你同我来,我要教你怎样躲避狗。”

这时候,正碰上一个猎人带着四条狗走过来。猫赶忙爬上树,坐在树顶上,身子完全被枝叶遮盖着。猫向狐狸说:亲爱的狐狸,快打开计策袋子,快打开计策袋子。”

但是狗已经咬住狐狸,狐狸不能动了。

猫对着狐狸叫道:“可怜的狐狸,你有那么多本领,还是被狗咬住了。如果你也一样有非常实用的本领,今天就不会如此了。”

狐狸智斗狮大王

从前,有一只狮子一连几天没有食物吃了,饿得差点昏过去。它想:我假装生病,他们一定会来探望,我就可以毫不费劲地弄到吃的了。于是,森林里所有的野兽都到狮子洞里来探望,向狮子表示慰问。狮子便一个接一个地将它们杀死吃掉了。后来,狐狸也来了,它站在狮子洞口,恭恭敬敬地向生病的狮王问候。狮子问道:“你为什么不进来?”

“我好像看到有许多进去的脚印,却没有出来的脚印。”狐狸说完此话,便赶快溜跑了。

狮子在洞里吃得饱饱的,时间长了,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健康。于是,狮子命令所有的野兽都到它的洞前来。它问大伙说:“我呼吸时,有难闻的气味吗?”有几只野兽忙答道:“没有,你呼吸的气味非常好闻。”

狮子大声吼叫道:“骗子。”它抓起这几只野兽,当场把它们撕碎了。其它野兽被吓坏了,都说道:“不,您的呼吸有股难闻的气味。”

“什么?你们敢如此说,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应该受到惩罚!”狮子大发雷霆,又把这些野兽也都杀死了。最后,狮子问到狐狸。这只狐狸却回答道:“啊,陛下,我正好感冒了,鼻子什么也闻不出来啦!”狮子对狐狸的回答挑不出任何毛病,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放狐狸走了。

狗与羊

在原始森林的深处,住着各种各样的动物。有一天,狗突然来到羊的家里,并说羊欠他一片面包,希望羊能尽快的还给他。狗硬说羊曾向它借过,而羊却否认这回事。狗便去找了几个证人来作证。第一位证人是狼,它说:“我可以证明,羊确实从狗那里借过面包。”第二个证人是鸢,它说:“当时,我也在场的。”第三位证人是兀鹰,它对羊说:“你真不知羞耻,怎么胆敢赖起帐来了?”这下羊真是有口难辩。于是,当众判决:羊必须立即将面包归还给狗。羊只好提前把羊毛剪掉,赔偿那莫须有的债务。

苦难的驴子

刺骨的寒风不停地吹着,鹅毛般的大雪不停地下着,驴子的日子也更艰难了。它只能吃到一点点干草料;冰天雪地之中,四只脚冻得发痛。它渴望着春天的到来,使它能早日解除饥寒和痛苦。

可是,五月刚到,主人就赶着驴子到窑厂去了,驴子不得不每天拉泥巴和砖头,吃的东西并不多,挨揍却是经常的。这时,驴子又盼着:“夏天已不太远了。到那时,我的主人就要忙着收割庄稼,定会将我忘记在家。我就能吃顿饱饭了。”

但是,夏天一到,收割季节也来临了。驴子这下才算真正地吃大苦头了,它必须将一袋袋的麦子驮回家里,这些麦袋又是那么大,以至乍一看,驴子几乎马上就会被压垮了似的。驴子又在盼:“上帝保佑,秋天快来吧!这样,最忙的干活季节可就过去了。”

谁知,一到秋天,驴子更倒霉了,吃的苦头更大了。苹果、梨子、核桃、杏仁、无花果、葡萄等全都熟了,堆在那里,像一座座小山丘。驴子又得将这些水果驮回家去,天天起早摸黑,不停地干着。

驴子就这样艰难地过着日子,直至冬天又要来临了。可怜的驴子叹息着说:“唉!看来,没什么指望了。现在我确实又盼望冬天了。因为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我没有一刻得到安宁的,也许老天给我的只是忍耐吧!”

高傲的马

有一位富翁,他有一匹非常英俊的高头大马,富翁把它打扮得十分华丽:套着金制的马笼头,背上放着装饰得非常华丽的鞍具,鞍上配着用金丝绣成的丝绸坐垫。马看主人将自己打扮得如此华丽,也就变得非常高傲自大起来。

有一天,马被拴在一处篱笆边上,它便咬断了缰绳,嘶叫着逃跑了。没跑多远,正好迎面过来一头驴子,背上驮着沉重的大口袋,一步一步地艰难地走着。马口含着嚼子,嘴角涌出泡沫,老远就大发雷霆地喊道:“给我让开!是谁叫你如此无礼,都不懂得给我赶快让路?你是马上滚开,还是等我来揍死你,然后让人来把你拖走?”

驴子吃了一惊,赶快让开路,半句牢骚都不敢发。

这匹马一跃而过,飞快地窜进灌木林。可是,就在它冲过灌木林飞奔时,它的小腿骨受伤了。从此,它再也不能作为坐骑使用了。它的主人卸下了那金制的马笼头和鞍具,并将它卖给了一个车夫。从此以后,这匹马不得不天天拉着板车干活了。

一天,驴子又碰到这匹马,驴子喊道:“你好啊,朋友!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呀!你的金笼头呢?你那闪闪发光的丝绸坐垫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喔,亲爱的朋友,你一定要记住一个真理:高傲自大的更会受到惩罚。”

鹿和马

有一天,鹿和马同时找到一块鲜嫩的草地,它们都想独自拥有这块草地,谁也不让步,吵得不可开交,并在言语无效的情况下动起了手脚。最后鹿仗着自己那对厉害的角,终于战胜了马。这对马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的耻辱,因为谁能甘心失败呢?

怎样才能重新把鹿赶走呢?马考虑来考虑去,终于想到了去求助于人。它找到了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这个人来到草地,同鹿干了一仗,将鹿杀死了。

从此,这块引起纠纷的草地,完全归马独自占有了。不过,那位帮助马取得胜利的男人,也将马占为己有了,他说:“我帮你取得这块草地,因此,你从此得为我服务。”

他在马背上放了鞍具,在马头上套了笼头,又在马嘴里安上一副结实的嚼子,然后,这个人对马说:“我帮你打败了鹿,洗刷了耻辱,所以从今以后,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听我使唤。”

狼和羊的战斗

自古以来,狼和羊之间除了憎恨和嫉妒,什么都没有。诚然,由于天生的条件所限,羊是很少获胜的。因此,羊渴望着和平,希望从此能同狼和平相处,做个好邻居。狼起先根本不愿理睬这个提议,但到最后,它还是同意了。狼和羊进行谈判,双方都保证彼此互不侵犯。它们的盟约还以人质作保证:羊将护羊狗给狼作为保障和平的人质,狼也送去自己的几个孩子做人质担保。这样,和平有了可靠的保证,理应永远保持下去。

做人质的幼狼跟着羊群到草地上。但由于幼狼不肯吃青草和叶子,嚎叫着要找狼妈妈。那些狼正躲在附近的树林里,偷偷地朝着羊群张望着,当它们听到小狼如此哭喊嚎叫时,便从它们躲藏的地方冲出去,一起向羊群扑去,它们责问道:“你们竟背信弃义,破坏和平!我们孩子的哭喊足以证明,你们竟在孩子身上进行报复。你们这样做真令人痛心啊!”

说着,狼扑向了羊群,将它们扑倒,咬死,吃掉了!唉!羊要是没有把护羊狗作为人质交出来的话,说真的,它们或许都能死里逃生的。

衰老的狮子

在森林的深处,生长着一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狮子,所有的野兽都在它那残暴的专制统治下受尽奴役。

随着岁月的流逝,狮子再也不能笑傲山岗了,野兽们便都开始找它报仇了:一个从这里顶它一下,另一个又从对面撞它一下,第三个就在那里刺它,第四个迎面给它一拳,第五个又从后面给它一脚,每只野兽都争着想报复它。野猪挺着它那锋利的长牙朝狮子的大腿刺去;公牛满腔怒火地冲过来,用它那双犄角对准狮子肋骨就撞,最后,连一向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驴子也蠢蠢欲动,前来报仇。为了日后不被其它野兽小看,驴子大声地诅咒和责骂着狮子。后来,它又奋起蹄子,对准狮子的脸,迎面狠狠地给它一下子。

狮子感到非常悲伤,它叹息道:“唉,我这个可怜虫啊!我晚年怎么会落到这么个悲惨的地步?如今,人们所对待我的这一切,难道是由于我年轻时的罪过造成的吗?可是,我年轻时对它们是做过好事的,曾饶过它们性命的那些野兽都到哪里去了?每当我肚子饱的时候,难道不是饶恕了许多野兽吗?现在它们总该来看看我,向我表示感谢呀!我尽信任那些假心假意的朋友,听信了它们的阿谀奉承,这实在使我内心感到非常难受,给我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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