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注视着已离他而去的凛冽,李芸静静的跪倒在凛冽的身边。他一直都相信,因为他说过他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所以,就算是他闭上了眼睛,他也不打算放过他;因为,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他不在的时候……
惊愕的注视着跟凛冽倒在一起的李芸,浑浑噩噩的欧阳琴的眸中终于有泪滴落。凛冽那断断续续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响,而她的内心也被那番话彻底的给惊住。用极为复杂的眸注视着正独自悲伤的李芸,欧阳琴的泪再一次的溢出眼眶。
“皇上,你竟然要把我推开。为何你不想想我是佑兰的娘亲,是你的贵妃?你可知道我真的好妒嫉?”慢慢的朝着李芸的身边爬去,欧阳琴的长发在血泊里欢快的跳着无比心酸的血舞。
“皇上,如何只有让我在你怀里成长在你怀里死去你才能记住我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就是我选择的宿命。只是,为什么你不在我的身边?”含笑注视着哭得肝肠寸断的李芸,欧阳琴的心在颤抖。
“凛冽,凛冽……”哭倒在凛冽的身边,李芸竟然没有感觉到李瑶已爬到了凛澄的身旁。望着再也不可能回应自己的凛冽,他的一切似乎都被倒在地上的凛冽给带走。
“芸,你有没有恨过我?”使劲的从凛冽的手中拿个软剑,欧阳琴轻声的问道。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恨自己……”头也不抬的回答着欧阳琴的话,他知道欧阳琴可以动,也可以说话,更可以流泪。因为,他已经解开了她的穴道。
“芸,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值得吗?真的值得吗?”狠狠的朝着动脉血管上划去,当血花从血管里溅出来的同时,她的脸上扬起了一丝解脱的笑容。
“值得,值得……”含泪望着凛冽那丝笑颜,李芸的眸中竟是满足。
“芸,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倘若,倘若当初你没有松开我的手该有多好?芸,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皇上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可是,夏相那里……我又是一个多余的人……芸,如果有来生……有来生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松开我的手?芸……来生,来生我想当你的新娘……”
木然的松开紧握着凛冽的手的手,他惊愕的抬起头来。注意到欧阳琴那苍白的脸,注意到她丢在一边的软剑时,他的天彻底的塌了……
“啊……为何你们都要负我……啊……为何连你也要丢下我……哈哈哈哈……既然你们都负我,那我就负尽天下人……”
摸了摸还在隐隐发疼的头,云帝望着桌上的那张奏折苦笑。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欧阳琴那张绝望的脸,一时间他竟然对他苦心安排的一切开始担忧起来。
心事重重的走到御书房的窗前,他默默的望着已钻到云层里去的残月。心里突然就紧了一下,额上的冷汗在不经意的时候竟然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当镜中的那张憔悴的脸出现在眼前时,他竟然有些心惊。
“皇上,霜枫等人还没有回来。”焦急的冲到御书房,孟涛的脸色异常难看。
“放心吧,只要兰卿和欧阳应雄在一起,他就会平安。”那担忧的眸在瞬间转为冰冷,云帝冷冷的注视出现在镜中的另一张脸。
“兰卿,当你和欧阳琴重逢的时候可会在不经意间就想起我朕?你和琴儿一个是对朕最重要的人,一个是朕身边最亲近的人;或许,你们走到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罢……”再一次的凝眸注视着慢慢从云朵里钻出来的残月,云帝在心里轻声说道。
“皇上,你是在害怕吗?”敏锐的察觉到云帝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惊恐,孟涛一想到朝中的局势之后,脸上扬起了一层淡淡的担忧。
“孟涛,倘若有朝一日朕的身边只剩下朕一个人了,你说那个时候的朕会快乐吗?”把悲恸的眸转到站在他身后的孟涛身上,云帝的心在开始滴血。
“皇上不会开心的,因为倘若只剩下皇上一个人的话就证明爷已经离您而去;你和爷都是不能放开过去的人,就算相隔了多少年,你们都会缅怀过去。爷常常告诫我们,一个人老是活在过去是永远都不会有一番作为的,可是爷自身却是一个破例。”
“孟涛,为什么你不质问朕?朕知道自从朝中一有谣言说丞相是刺兰阁的幕后主使时,你就把所有的人派了出去。朕和贵妃在望尘轩里闹翻了的时候,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曾一直守在望尘轩。”轻轻的转过身来,云帝淡淡的扫了一眼越来越内敛的孟涛。
“皇上,爷不会收留贵妃娘娘的。虽然爷的心事从来不向任何人透露,但臣深知爷的心全部都在皇上的心上,亦如皇上一直把丞相放在心里一般。皇上,爷一定会好起的来的。因为,他的身边一直有你。”眸中透露着淡淡的哀愁,孟涛的脑海中全是兰卿吐血倒地的情形。
“启禀皇上,大事不妙了!”
“奴才叩见皇上,求皇上赶紧撤离啊……”
手中的奏折突然间就掉到了地上,那早就拆开却迟迟没有看的内容就那么的落到云帝的眸中。还未来得及捡起地上的奏折,就见孟涛已朝着自己飞扑过来。
“孟涛,孟涛……”
“皇上,皇上您在哪里啊……”霜枫和杰英架着已受了重伤的逸仁,拼命的朝着御书房外跑去。意识到那如繁星一般的火把已朝着御书房临近时,霜枫和杰英一边架着逸仁,一边加快了朝着御书房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