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方久成,刘卓阳就想笑,这人身材十分高大,换做上辈子的计量只怕有将近两米,不但高大,身材也甚为粗壮。高大粗壮也还无妨,偏偏生了个小脑袋,让人看了只觉得滑稽万分。脑袋虽小,方久成脑筋眼光却十分的灵活,不几句就点出了一条赚钱的门路。
“前些日子将军夺下了将军岭,可有此事?”酒过三巡,听到刘卓阳委婉的提出了赚钱的意愿,方久成道。
“是有这么回事。”刘卓阳不知他这一问有什么用意。
“而且将山中的土匪杀的七零八落,可有此事?”方久成又问。
“也有此事。”刘卓阳道。
“那就对了,滔天的财富,就在将军的身上。”方久成兴奋的道。
刘卓阳不明白,方久成便细细的道来。原来自从天下大乱以后,各路诸侯对边界的戒备都是十分的严,各地之间几乎断了往来,商路更是如此,而食盐又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但北方和内陆并不是食盐的主产区,本地生产的食盐远远不能满足当地的需求,所以河南河北等地的官府对当地的私盐买卖并不怎么过分的干预。山东和江南食盐资源丰富,是很好的货源地,然而各地关禁森严,只有少部分能蒙混过关,如此暴利的行业官方不开放,只靠民间走私。而将军岭这里是一条捷径,只要通过将军岭这里穿过栖霞山脉,会比其他路线快上整整五天,而且这里各方势力很少触及,所以通关相当方便,以前这里匪患连绵,这条路基本被堵死了,而现在将军你把持了整个栖霞山脉,情况就大所不同了。
刘卓阳一听这个门路,顿时来了兴趣。
“既然这么有赚头,此事值得商量。”刘卓阳仔细琢磨了方久成的话,觉得完全可以操作,十分动心。
“只要将军能够牢牢镇守住栖霞山,再和山外山东地界的主事官员打通关节,其他贸易运输进货出货一应事情,小人都可包办。”方久成表面是商,实际是贼,早想换个堂皇的身份,如今扒上刘卓阳这棵大树,自然尽心竭力。
“山外是个什么情况?”刘卓阳问众人。
“山东那边的县官据说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李纲道。其实他曾经为了方久成的这个生意去找过这个家伙,他虽然也有些动心,只因当时风声太紧,怕被人察觉,一时下不了决心。李纲把这事一说,刘卓阳拍手道:“此事成了。”第二天刘卓阳就秘密带着方久成和李纲前往山东去见主事县令,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了,许给县令一年两千两银子的抽头,山东一个县令一年俸禄不过是二百两,见到这么一大笔金钱,而此时各方的关系有比较缓和,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买通了山东方面就等于打通了食盐的来路,河南那边也得联系好才行。能说会道的方久成被派去给河南边关的县令送礼。一看到刘卓阳提出的每年两千两白银抽红,又能保持境内食盐的供应,真可谓一举两得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又有势力从旁协助,方久成很快就组织了第一批货物,偷偷从山东运出,在河南和各路盐枭客商交易,每一次都是获利十倍有余。如此持续半年不到,刘卓阳已经从这垄断的贸易中获利五万两白银之多。
方久成虽然是粗人,手底下却有经商的人才。他从北地雇来个帐房先生吴茂林,此人干小瘦弱却颇有些学问,精通算术,往来帐目整理的井井有条。方久成看他有些才学,就请他帮忙打理往来的生意,居然也都蒸蒸日上。方久成找到这样的人才,又有地方势力撑腰,胆子自然越来越大。
方久成的生意做得越大,刘卓阳拿到的银子就越多,他为方久成在钱县令那里保举了个旗牌官的职务,当然,其中银子是不会少花的,又在亲兵营里给吴茂林挂了个帐房先生的名,专门负责筹措军费掌管钱粮,暗中积蓄力量。
转眼间冬去春来,刘卓阳来到周朝已经有一年多了。赵廉依然在位,国家腐败丛生,各地诸侯割据愈演愈烈,可百姓还能过活。刘卓阳只好等待着改朝换代,天下彻底乱套。
这日春雨绵绵,方久成从山北交易回来,又大赚了一笔,刘卓阳心情上佳,“张彪,城里什么地方喝酒好些?”刘卓阳问道。
“嘿嘿,将军若是想喝素酒,咱们就去望月楼,要是想喝荤酒,咱们就去百花院。”王二虎一旁淫笑道,他每日只管训练,却不曾耽误了寻欢作乐。不过飘香院他们是再没敢去,怕老板娘认出来就麻烦了。
刘卓阳就算不知道什么是素酒什么是荤酒,只要一看王二虎的表情就明白了。刘卓阳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带得刘卓阳的脑子也冲动起来,一时心血澎湃道:“就喝荤的。”看来刘卓阳以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听之下,张彪王二虎李纲几人都眉开眼笑,看来他们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近一年多的平静时期,毛线城内又恢复了生机。如今刘卓阳看到的,正是一片和乐的景象。街道两旁买卖云集,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升平。
走了几步,刘卓阳就发现自己这身体有点不对劲,怎么一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啊?前几天刘卓阳也发现这毛病了,他琢磨着大概是原来那个刘卓阳死不瞑目阴魂不散,人虽然死了,身体上对美女无法免疫的习惯还没消失。没办法,刘卓阳只得拼命控制着想去摸大姑娘小媳妇屁股的冲动,强迫自己老老实实的走路。
“我说张彪,怎么这人见到我就躲啊。”刘卓阳走了一会就看很多老百姓一看到自己几人走过去,就嗖一声跑得不见了,尤其是那些女子,本来一个个花枝招展,一见到自己就立刻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惊慌失措的逃开。至于卖糖人的小贩,卖糕点的大妈,蒸馒头的老汉一窝蜂的闪的无影无踪,甚至算命的瞎子好象也闻到什么味道一样落荒而逃。一路上刘卓阳简直就好象毒草一样,走到哪哪就一片萧索荒凉,看到这人仰马翻鸡飞狗叫的一幕,刘卓阳纳闷的停下脚步问张彪。
“这个……”张彪张口结舌说不出来,心说将军难道忘了你不知道咱们几人现在的扮相是典型的花花公子样式,老百姓见了能不跑吗。可这些话他哪敢说啊,吞吞吐吐的想搪塞过去。
刘卓阳一看他那个模样,也想起来原来的那位刘卓阳老兄是个什么德行,再一看前边一个大胖妞抹了几把灰土在脸上,一步三扭的跑掉,尴尬的想难道这老兄连这种货色也不放过吗?原本的好心情顿时去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