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奈何桥黄泉路’,真的有人能摆出这种阵法来。”陈枫庆幸地说道:“幸好你没走过去,否则就再也难以回头了。”
“有这么严重?”卫飞一惊,“什么‘奈何桥黄泉路’?怎么听起来像是到了阴间似的。”
陈枫郑重地说:“你看到那条河便是黄泉路,单摆这个阵,是为了困住阴灵,使之无法得以超度重生,搭上石桥就是完整的‘奈何桥黄泉路’阵法,这是一种非常阴毒厉害的法术。奈何桥本就是阴间的入口,因此摆下这个阵法的人也会折阳寿的。真不知道你怎么竟然得罪了这样的高手,而且铁了心要与你作对。”
常立听得张大了嘴,“我?似乎不大可能。”作为常大富惟一的子嗣,他的确如笼中的鸟儿一样,从小就被百般呵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乎是在常家势力范围之内全封闭式的成长,如此殷厚的条件,就算会招人妒嫉,但也不至于结下这等仇恨。
“不是冲你,就是冲你家人去的。”陈枫说,“只是不知道他先摆下这黄泉路阻你入内,为何现在又搭上奈何桥引你呢?”
卫飞心中一动,“大概是那人需要一段时间来在里面做些布置,现在布置好了,就等他进去了。”
这句话刚出口,卫飞和陈枫突然间同时站起身来,两个人都是一脸极度震惊的样子。他们一直都被常立的叙述吸引,苦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觉忘记了形成那“奈何桥黄泉路”阵法的关键,就是那条挖成半米多宽的水沟,而水沟后就是常立家的祖宅……回想刚刚他们逃离出墓葬时的那条通道,陈枫终于可以抓住那总是盘旋在脑海里的一点念头了:常家的祖宅前被人设下了“奈何桥黄泉路”大阵,而在常家的堂屋卧室的床下,还有着一条与龙凤十八盘墓葬群相连的通道,也就是他们刚才逃出墓葬时的那条通道,而这一切都是有人针对常家进行的布局。
惟一令陈枫想不通的是,目前常立变成这样非魂非魄的灵体,虽然暂时还不知是什么术法,但毕竟已经被困在了“奈何桥黄泉路”之中,那为什么那人还要再布一个龙凤十八盘的局呢?要说常立祖宅中的那条通道和整个布局无关,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陈枫和卫飞的骤然反应,倒是先吓了常立一跳,“两位先生怎么了?”
陈枫心中又混乱起来,隐隐的还是觉得没有抓住整件事情的重点,只好暂时接过刚才卫飞的话题,“看来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报复。”忽然又摇摇头,“可是仍然不知道你魂魄既出,为何肉身无恙,这又是什么术法呢?”
常立焦急起来,“难道是父亲做了什么?这也不会啊,父亲虽然不能说是乐善好施,但也是一生谨慎清白,怎么会惹下如此仇恨。恳求两位一定要援手相助。”
卫飞伸手欲拍拍他肩膀,看看他飘飘的,又收回手,“别急,这会儿你不想让他帮忙都不行了,找不出原因他根本就睡不着觉。”
陈枫笑了笑,继续思索。卫飞却不耐烦地一拉他,“在这儿想有什么用,干脆咱们再进那院子里去看看。”在他的心中,始终对爬出床下的通道前看到的那个密室感到好奇。此时已过去半天时间了,在十八盘墓葬中的那份惶恐也渐渐退去,探猎之心便又占了上风。
“也对,那就再进去看看。”陈枫想了想,隐隐的竟然不知为何也升起一股冲动来,随即站起来就走。
“那我呢,我进不去啊!”常立急忙大叫。
陈枫想了想,“我们带你进去应该没问题,我再给你加持点……”边说边从观音像前的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挥手洒在常立身上。吹了蜡烛,常立的影子仍然可见,只是散发着清色的光芒,看起来非常诡异;等走出房间,在月色下又变得如透明般。
卫飞啧啧有声,围着他转了一圈,“哎,胖子,你说刚才在屋里对着那个观音像,他怎么没反应啊?不是说鬼都怕的吗?”
“鬼?”陈枫不以为然地说:“他还没死呢!况且,你以为随便摆个神位就会有灵力啊?那需要开光了的,或者至少要经过几十年香火的供奉。”
说着打开刘晓红家的院门,两个人一道魂魄齐齐楞在当场。
只见对面一条长河横贯,似死水无声,但却可清晰看见血红色的水波缓缓流动,周围的宅院全都消失不见,整个空间都是灰蒙蒙的,四下里一片寂静。
卫飞小声的说,“黄泉路!你也看见了,胖子?”
陈枫脸色骤变,失声叫道,“坏了!”心脏一紧,仿佛被人用力拉动一般,撞得胸腔发出“砰砰”的声音。身后的刘晓红家也忽然消失不见。
此时,陈枫和卫飞、常立已经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灰暗阴森的空间里,即便是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仍然以图象的方式显现在他的脑海里。四面八方全是令人压抑的暗青色彩,辩不得东西南北,除了眼前这条流淌着血色物质的河还有河上横跨的石桥,再无他物。
“不要乱动。”轻声喝住卫飞、常立,陈枫小心地看了看三个人站的位置,伸出左手,拇指不断的在其他四指上掐算,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我们三个人都在同一个宫里。”
“怎么回事?好像不是在通灵。”卫飞仍然不敢乱动。
陈枫苦笑一声,“我都在这了,当然不是通灵。妈的,一不小心这次真的进了局子。不过暂时还不会有事。问题时,这并不是个简单的‘奈何桥黄泉路’的风水阵,我们遇上了真正的高手,没想到这个阵里竟然有着奇门遁甲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