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小瞧衡山宫的道术。”陈枫居然也搭腔说,“他是看不上衡山宫某些人的修为。”然后,他又居然问文子俊,“你说呢?”而文子俊更居然点点头。
“哈哈!”清阳忽然大笑起来,“看来旗门果然与千机门联手一气了,难怪宫主清灵师兄提前出关,说天松子师侄有大劫在临,没想到旗门和千机门原来……”他转而历喝一声,“你们几个必须跟我回衡山,面见我掌门宫主。”
话说到这儿,卫飞看看陈枫、文子俊的表情,也明白过来,“我靠,绕了这么一圈,你还是要我们去衡山啊!胖子,你俩是不是早知道了。”
陈枫半死不活的劲又上来了,“还用说吗,旗门是什么号召力。”
文子俊一笑,“自从清阳道长现身,我确已推测出血愿忽然消退的原因,以及清阳道长的目地,只是虽然奇门遁甲是以预测闻名于世,但实际无论六爻还是梅花易数,都只能单测一事,明前因、知后果那是宿命的神通,因此去了衡山后会是怎样,我就无法测知了。所以,我建议还是不去的好。”
“去不去由不得你们。”清阳又看看行游和百度。看样子他是想在这几人醒来前,强行带走陈枫、文子俊与卫飞。
清阳手上法诀变换,陈枫无视随着他这些手诀而引起的丝丝缕缕电光,“衡山宫五雷心法以五脏、五行、五神为基,肾为水、肝为木、心为火、胃为土、肺为金,五脏间各有其神,衡山宫的五雷法便是逐一唤醒这五脏之神,继而合一,达精气神三花聚顶,不知清阳道长已炼至四层的五雷心法,还缺了哪一个呢?”
清阳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下手诀。在道家的修炼体系中,五脏之间确实各有司职的神位,五神对应五行的颜色,这与天师派的五雷不同之处在于,衡山宫是将五神在头顶合一,从而形成金丹大道所炼的原神,最后归为纯阳。衡山宫的五雷心法的确是独树一帜,但它却要先行逐一唤醒五脏之神。清阳已达到四层,距离五神合一还差了一个档次,修道不比其他,讲究的就是个百尺杆头更进一步,事实上,这一步的艰难比之百尺杆头还要更难。
清阳犹豫了一下,“果然是旗门传人,连我衡山宫的五雷心法也都知晓。”随即收起手诀。他是衡山宫五雷心法的正传弟子,知道这五雷在五脏五行未炼全之前,每使用一次都必将伤害到五脏之间的平衡。五雷心法是以肾水为本,生肝木而支心火,撑胃土援肺金,五性缺一便五雷不纯。
“哼,就算我不用五雷心法也有取你之道。”话是这么说,清阳还真不敢贸然使用五雷法了。他早就隐身在此,细观陈枫周身经脉不通,可头顶上慧光环绕,旁边的卫飞更是灵光四溢,都是“性”功到了一定程度的标志。衡山宫由于在三山五岳中的排名在低位,这些年来狠下工夫精研道术,在很多方面确有建树,道家修炼讲究“性命双修”,“性”是指神通,“命”是指本体,因此清阳深知陈枫、卫飞的“性”的关键所在,况且,他还没有悟到自己已练到四层的五雷法到底缺少了哪一个,因此有些迟疑,但又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清阳阴沉着脸,忽然一咬牙,手腕一抖,一面淡灰色时隐时现飘飘荡荡的三角小旗自他的衣袖中飞出,浮在陈枫、文子俊、卫飞三人头上。同时,他的手上也多了一个杯口大的铜铃,“衡山宫的术法可并不止五雷法。”
旗幡一出,卫飞与文子俊立刻便有一种自高处坠落的感觉,一颗心忽忽悠悠无从着落,头脑中也是一阵眩晕。陈枫却没事一样,饶有兴趣地盯着头顶上的小旗,“这便是招魂幡吧?那么你手中的该是引路铃了。”
清阳得意地一笑,“你知道就好,我衡山宫能列于三山五岳,所依靠的绝非名胜。”
“是么?”陈枫伸手一抓,那面小旗就被他随随便便地抓在手里。“据我所知,招魂幡内有十数道符咒,可使人心生幻觉,继而被引路铃摄去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