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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偶遇

已经在这家中餐馆干了一天……嘉伟大致熟悉了流程,哪里叫哪里到!

下午,餐馆老板出去进货,老板娘坐在吧台前笑嘻嘻的查看着帐本。座机突然响起,惊得老板娘一颤……“恩恩……好的!你放心,不会像昨天那么晚给你送来。”老板娘挂了电话,众人都知道该干嘛了。嘉伟还趴在桌上,擦着他眼镜上的汗珠。

“嘉眼镜……”这里的人知道嘉伟的名字后,看他文质彬彬的,又戴着眼镜,便叫他嘉眼镜,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会侃叫“假眼镜”。老板娘叫应嘉伟后说道“等会儿你送一下这个外卖,就是昨天你连续端回来两次后,第三次我带你去的那家。”

“哦!”嘉伟回答道。想起昨天下午送的这家,嘉伟郁闷的没话说!起先是听错他们说的店名而送错了,这是自己的错。第二次,……那店里有个女人说不是他们叫的外卖,端回来后,老板娘亲自带着嘉伟前去,结果,是那女人不知道是店里其他人点的菜……这又能埋怨谁,只能怪自己没有说明白。

“今天他们吃那么多菜呀!”嘉伟看着眼前有单臂长的托盘里的菜,惊呼道。虽路程不远,可那里得过红绿灯就麻烦了,这大盆小碗的,也需要臂力不是,何况昨晚的自己也没有休息好,腰酸背痛的,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虽说嘴中叫呼着,可动作上却没有迟疑,属于自己的事,不干完,能行吗!抬着托盘已经离开馆子……

很不凑巧的,遇上红灯!唯有端着托盘在路边等。感觉时间过得飞慢……嘉伟的双手已经隐隐的感觉酸痛。还好,对面有个垃圾箱,等过了斑马线,就可以在那上面暂时休息一会。挨到绿灯亮起,嘉伟率先向斑马线走去……可这时,拐角处疾驰来一辆居家车比亚迪,嘉伟顿的停下步子,而居家车一个急左拐后又向前驶去……幸好没有出现人飞车损的状况,在场的人深深倒吸口气。

“什么人呀,这么狂傲?”

“没公德!还闯红灯”

“哇!这个急拐很酷。”……各种议论的声音在嘉伟的身后响起……

而此时的嘉伟正看着托盘,看着那些菜里的油和汤被混合在一起……更特别的是,一盆素菜汤上还漂浮着一些油!当时,嘉伟急停下脚步时,托盘就被晃动了下,还没有稳定,那居家车的尾部又撞到了托盘……结果?这些菜的油变少了,倒是掺加不少水!嘉伟原地呆站着……回去!肯定又被挨骂不说,还会扣工资。如果老板在,那就好说话!老板娘嘛……依旧端去,不知道那点菜的人会如何?

想了想,嘉伟决定还是端去,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点吧!

送到那些人早已预备好的折叠式桌上,嘉伟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悄悄地跑开,以往都会叫他们一声,告知他们菜已送到。

如果说,离开家后心情是不错的,那此时嘉伟的心情是从离开家后最好的时刻!老板回来后,还给我们的“嘉眼睛”买了两套衣服……

“老板真是谢谢你!”现在已经是晚上,嘉伟对着站在眼前的男人说道,满脸的感激之情。

“你一个大学生在外也不容易,况且还……还被那些可恶的人洗劫一空。”嘉伟听到男人这样说道,不禁微微低下头“也没什么,等我挣够路费回家,就好了。”说完,连自己都感觉到内心的狂跳,对眼前的老板感到愧疚!因为自己对眼前善心的老板撒谎了,谎称自己与同学出来游玩,不仅与他们走散了,还被抢劫一空!嘉伟脸上的表情变化让黑夜掩饰掉了,眼前的老板只是看见嘉伟的轮廓。

“那以后可别忘了这里哦,”老板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大学梦,只是当时的经济不够宽裕!唉,怎么提到这些了呢?嘉伟,我明天还得去我一朋友家,他家孩子满月了,明天可麻烦你帮着多忙点。”

“说什么麻烦,是我应该做的。”嘉伟经过一番调衡后,脸色变得如刚才般自在,抬起头说道。不过,在心中却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地方,记住了面前的男人!

“哦!对了,嘉伟,以后都不要叫我老板,就叫我李哥……晚了,早点休息。”李老板拍拍嘉伟的肩膀后,就径直离开。

“你也早点休息,李哥!”嘉伟对着李老板的背影说道,看见李哥顿足站定几秒后,还是离去,自己也拿着刚刚李哥送来的两套衣服向寝室走去。

太阳出来就开始工作,李哥走近嘉伟身旁,看着这蛮合适的行装,摸着下巴说道“恩恩……年轻小伙就是不一样,穿啥都帅气!我以前咋就没有发现呢?”

“李哥……这还不得多谢你……”嘉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轻轻捂住嘴巴。

“小点声,被前面那人听见了,我的零用钱就会消失!”李哥仰头用目光指引自己说的那人站在吧台前的老板娘!感情李哥还惧内。

“告诉你,愣小子,我可不是惧内!”李哥似乎看穿嘉伟的心思“这叫尊重!好了,我还要跟我老婆招呼招呼,你小子,好好干!”

嘉伟在这旁目睹老板娘对李哥说些路上的注意事项,关怀和依依不舍之情洋露于表,一幅感人的幸福画面。……难道这就是尊重所夹带的回报?甩开心绪,做起自己该干的事。

刚等李哥走后不久,“嘉伟……你过来一下!”老板娘的声音就响起。

走近后,嘉伟说道“老板娘,你叫我!”

老板娘点点头,“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关于昨天下午时那个外卖的。”嘉伟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默默地低下头静听老板娘的下文。“原本,在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他们打电话来的,到现在那些碗碟也没有收回来,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去收吗?我以为你会来给我解释……”。老板娘看着嘉伟低着头又继续说道“结果呢?嘉伟……我们店子小,你另寻他处吧!”

听到这番话,离开这里是唯一的抉择。嘉伟抬起低着的头,渴望老板娘当刚才的语言是开玩笑的,试图解释道“当时……”

话才刚说出两个字,就被打断“首先不承认自己的错,还想着找借口!嘉伟,我这店小,容不下大学生。”是的,嘉伟确实想找借口,确实想把那一幕告诉老板娘,可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眼前脑袋别向街道上的老板娘,嘉伟知道,只有自己主动离开……可是,对李哥的愧疚更深了。

“老板娘,我走了,可以把这一天多的工资结给我吗?”嘉伟鼓起最大的勇气说道。

“结工资?”老板娘好似看到外星人一般,惊奇的说道。“先不说你这天打坏的盘子,光是上错菜,就得罪不少我的常客……还好意思要工资!我没有叫你把身上的衣服留下作抵就算好的了。”勇气被扼杀……赤裸裸的扼杀的没有言语应对。

嘉伟转身回到自己睡了两夜的室内,拿起李哥买的另一套衣服从店里离开。看着自己第一份工作,竟是被人赶出来,看着还在忙碌的众人,嘉伟说不出离开的话,因为怕被笑话,才干一天多,就被人赶走,确实不杂光彩。

在嘉伟离开餐馆的时候,老板娘又走来,“恩,你的工资!”说着的同时,也把一张绿纸塞进嘉伟装衣服的袋子里,而自己则向厨房走去。

这将是在找到工作前的一切费用50元!虽然少,可比过没有强,嘉伟紧紧的撰着向前行。

快到初秋的季节,迎面吹来的风带着几丝凉意,吹静了嘉伟躁动不安的心。虽然被人赶出来,可也得生存下去,还要好好的,那里还有人看着呢!

四处环望着,希望能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呯……”前面快速奔跑来的人撞到了嘉伟,借力连退几步后才停脚,看清撞到自己的人是个女孩,长得清清秀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谦意的说道,一边弯下腰去捡散落在地的文件。

“没事,我帮你吧!”嘉伟回答道,走近后也弯下腰帮着捡地上的文件。一抱文件在两人的合力下,一会儿就捡完了。

“谢谢你,”女孩客气的说道。“撞到你了,还帮我!”

“说的什么话,又没有撞痛撞伤,怎么就不能帮帮你。”

女孩含羞微笑着,转身离开,嘉伟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找工作!

都快到下午了,工作没有着落,这肚子到开始反抗……嘉伟摸摸裤兜,打算买几个馒头或面包之类的填饱肚子再说。可是,就差连裤子衣服脱下来抖了钱不见了,还是仅有的50元。

嘉伟仔细回忆,想来,只有在帮女孩捡文件时掉的。走到被撞的地方,哪有钱的影子!说不定被别人捡去了,说不定掺和在那堆文件里……钱没了,肚子又叫个不停,嘉伟忍不住内心的烦躁,大呼道“草!”不过又能怎样,得快点找到一份工作,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这一次,嘉伟深深感到生活的残酷,生活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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