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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户籍

一日下午,当大家刚上完了林荫的课正欲要离开坐位出去活动活动胳膊的时候,却看到林荫她已由讲台下了来,径直走到了雨烟的近前冲他满脸欢容的问:“怎么样,坐在这行不行,吵不吵,要不要我给你换到前排去?”说这话间她便对着雨烟用手指了指前三排。“哦,不用了,老师。我一人坐在这里挺好的,谢谢老师!”雨烟他忙站起身笑着回应。“哦,如果以后在这吵得不行,就跟我说一声!”林荫说了罢,便转过身向门外走去,仅留下了雨烟一人还在原地连连地应声:“嗯,是的!”直看到林荫她远远地走了开,雨烟才从心里长嘘了一声,随之他整个人便立马放松了下来。也不知怎地,只要他看到林荫冲着他笑,他就由心底里感到发慌,他也总是对于林荫有着不好的预感,他认为林荫对他的笑是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可是最终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唉,但愿这种不好的预感会随着以后时日的增多而渐然地淡化吧!”雨烟他一边拿起了数学题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一边心自这样想着。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当雨烟刚走至了班门口就听到了几个男同学正在大声地对着班里吵吵:“妈的,哪个人给林荫打小报告来,害的老子在办公室里遭了一顿训!说,谁干的,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他话还没说完,凌峰随即便在旁插话了道:“那要是个娘们呢?”“那要是个娘们,那…那也要有个娘们的样!”那男同学刚说罢,沉闷的班里就立时发出了一阵哄笑。雨烟在一旁听的也乐了,他心说:“够经典!”不过还没等他乐够呢,他就看瞅到林荫笑呵呵地由门外走了过来对他道:“雨烟呀,老师我要让你办点事!”“什么事?”雨烟刚想站起了身竟被林荫给拦住了。“没什么事,你先坐,你先坐,不用站起来!”林荫只淡淡地说。

“没什么事,那你找我干嘛来了!我看是没啥子好事吧!”雨烟心里正自疑惧呢。却听林荫她此时已开口压低了声音说:“雨烟呀,我给你布置个任务。你呢?把这几天的迟到、旷课、早退的人全部都给我记下来,都写到一张纸上,然后记得星期六之前交给我!”雨烟坐在位上沉沉地听着林荫她说的这些话,再看着前排的同学都一个个地后靠着身子屏息地听着。他只心想如果可以的话当时他就直想跳到了桌子上,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我也就罢啦,让我打小报告也行!不过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人布置这任务的。你当这是小学一年级呀,还是你自以为你是皇帝!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包藏着什么居心?”这翻想着想着,雨烟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是理智地控制着他自己的情绪朝林荫强做欢容状地说:“嗯,我知道了!”他想着要借此话快点打发林荫从他面前消失,可没想到她在走之前又问了一句:“雨烟,你…是哪里的户籍?”这句突然不着边际的话只把他都给问愣了,最后他只得实实在在地回应说:“我不知道,应该…应该是这里的吧!”

林荫听了点点头道:“哦,那你且回去一定得记得要问一问你的父母。”“是…”雨烟拉着长音一面回答,一面终于目送着林荫她转身走了。而随之他也心说:“问我户籍做什么,我的户籍跟你有半分钱关系!”(但其实到了后来也才知他的户籍给他惹来了多大的麻烦。)终于熬等到了星期六,雨烟他依旧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班中上着自习,同时他也在默默地等着,等着他解脱的时刻,等着他的班主任林荫大人的到来。估摸了有半个钟头,班里的人便都陆陆续续地到了,雨烟抬起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讲台心自说道:“只差这一重要角色的登台亮相了。”随后就又埋下了头继续着他的学习,同时也在继续地等。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雨烟又抬起头看了眼讲台,“唉,总算是来了。”他淡淡地此番说着,随之便乘着林荫低头在写着什么东西的时候,噌的起身轻行快步般向讲台上走了去,与之同时他还捏着那纸条的一角,拿在腰间任其自在空中无力的摆动。此时此刻雨烟瞥看见全班同学的目光都在不自觉地盯着他手中的那张纸条瞅看,然他也不在意,只依如刚才的那样子向前穿行着。直走到了讲桌的近处,他才停滞了下来将那张纸条顺着桌沿边递交了上去。可仅是在这递去的一瞬间,他竟也忽地觉得盯着他的那几十双眼睛也刷的一下子都齐齐般消失了。而这也只引得他抽回身去看,他看到全班上的每个人几乎在此刻多多少少都有着一点归避的小动作,无论是在眼神,还是在于动作。但是有一个人却没有,且这个人这时还只伸长了脖子死死地往他这里瞅看啊!见得了他突然间转过了身,这人却惊的马上缩起了脖子趴倒在桌面上,随后她却又抬头睁着她那双大眼睛若无其事般死盯着他看,此人正是英语课代表——惠子。

“嗯,她干嘛呢,表演呢?”雨烟看着她在这短短数秒之内完成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心底都不禁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在此时他却听见林荫对他说:“哦,完成了?你先下去吧!”说后她便顺手拿起了那张纸条看了一下。“哦,是!”雨烟回答的同时仿佛都看到了林荫她此刻正咬着牙呢。不过他才不管她咬不咬牙呢,他只信步地往回走着心中也还不觉厌烦道:“你爱怎么咬怎么咬去!你既然当着全班人的面给我布置这任务,那我也就干脆在全班人的面前交给你。”这番边走边想着,雨烟也还没有忘记了刚才的那桩子事。他在走到了英语课代表面前时刻意地抬了抬头,佯装作扫视了下她的周边后就匆匆然离去了。且在那一刻他也才意识了到这英语课代表几乎从始至终都是在盯着他瞅看的,且那眼神之中也充满了疑窦、蔑视、还有敌意。“她的双眼里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神情?我没有招惹过她呀?甚至我都还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且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知道她叫做什么名字呢?”

雨烟他心里面正沉沉的这样想着,想着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对他有如此的芥蒂时,却已在位上听了到这一刻她正在向其周边的同学诉苦呢!她说他刚才拿眼睛瞪她来这,而周边同学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啊,我们刚才看到了雨烟仅用眼睛看瞧了我们一眼就走开了呀?”“哪有?我就是看到了他刚才拿眼睛瞪我来着!肯定是这样,我都看到了……”

直在位上听得了英语课代表的那番说辞和那番肯定的语气,雨烟他心里不觉苦道:“我哪里敢瞪你呀,我就是看了你一眼且还是用着眼角的余光,到现在为止我还真的没听说用眼角的余光都可以把人给瞪了的!”但随即他又轻笑着自语:“唉,不是善茬啊!”从那件事起,他便开始在这个班里刻意地与惠子保持着一定距离。直至他最后离开了这个班时他好像都还未和她说过一句的话吧!

至此小报告酿成的风波平息了许多,日后林荫却也没有再生出这类事件了,但关于前几次都是谁干的同学们仍还时有猜测。有的人说是雨烟干的,一定是他,而有的人则说不是。反正雨烟他是难逃其辱,不能圆说。

这场事件悄悄地就如风一样过去了,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下午,当全班同学都在熬等着第一个自习的下课铃声想要跑到食堂填饱肚子的时刻。忽然林荫却从班门口闪了进来对大家正色说:“今天呢,我们趁着快要下课的这几分钟开个简短的班会。班会的内容嘛,我想大家想必也能猜得到!因为没有几天就要开始期中考试了,这可是我们四班成立以来所遇到的第一个比较大型的、正式的考试。希望…”

雨烟趴在了桌子上乜斜着眼睛,懒懒的听着林荫在台上演说,但听这时前排的凌峰正沉自地嘀咕道:“至于吗,不就是考个破试嘛!啰哩啰嗦的说个没完没了。”随之雨烟他听了也不觉随声附言道:“是啊,她越说我就感觉越饿!”“可不是吗,我也饿啦!”凌峰往下挽了一挽他的裤腿气道。好不容易哦,这两个饿鬼等到了下课的铃声。可林荫却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讲到了兴头上,一时间根本刹不住。又等过了两三分钟,林荫才终于结言了说:“不影响你们吃饭了,看你们一个个的也都没了精神,下课!”她这一声令下便已瞧见有几个当先窜出了班门外,剩下的也开始了慢慢地挪动。

“哎,你咋不动了呢?”雨烟故意问凌峰了道。“咳,我刚才是想出去吃份盖饭,现在去,已实在太晚啦!”此时凌峰无力地看瞧着窗外哀叹。雨烟听了则一边拿起杯子抿着水喝,一边就转动着眼珠轻笑道:“噢,原来是黄瓜菜已凉了呢!”正说着,他却看到纹竹已撵着肚子到了近前:“喂,雨烟,今天要去哪吃啊?”“你想去哪?”雨烟随口问询。“今天去小食堂吧,大食堂咱俩去的次数可太多了。”听到了此,雨烟心底不觉有些犯难。因为小食堂是星羽她常去的地方啊!唉,躲她还来不及。但是转念又一想:“经常去怎么啦,不会就那么的巧吧!”想到这,他横下了心道:“好,便依你!反正我也还没怎么在那里吃过呢,今天也顺好去那里尝尝鲜!”说着他站起身同纹竹出了班门,可在走廊里还刚行了没几步,他便看到云洁她这时正飞奔着向他而来呢!瞧瞅她这样子好似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急着做。

“雨烟呀,你的巧克力都已飞到了我们宿舍中去啦,好好吃呢!”云洁老远看到了雨烟便冲着他叫喊。可腿上的速度却还依然不减,话刚说完便看瞧到她身影在眼前一闪,就已是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跑去。初听了这话音,雨烟他已然知晓这肯定又是紫轩在其中搞得鬼,但他也不以为然。只是先低头轻笑了下,然后才冲着还在疾跑的云洁大声道:“你要是想吃,我也可以给你买几块呗。”“啊,不用,不用,我怕她…”走廊尽头仅传来了这几个字就突然戛然而止了。“怕她,那个她,怕她什么?”雨烟听了不禁心里警觉般回问,可又迷茫不敢妄自臆测。随即他亦更是在心底决绝地想:“你与她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何必再费心去想这些?唉。”雨烟思索至此在原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在纹竹他的连声催促下才悻悻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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