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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旧地重游(2)

悠悠闲闲的最后一个学期里雨烟也开始学着在他不想听的课上睡觉了,也开始在无聊的时候翻着他的手机看小说了。偶尔他还会和其同桌俩人拌拌嘴、瞪瞪眼,甩一下小脸子给对方看。当被同桌弄的郁闷了时,再扭过头对身后的两姐妹诉诉苦,继然被冷嘲热讽一顿后再回身抽上同桌的一本漫画书乱翻,抢上了她的手机玩游戏。只弄的女同桌急得紧拽他衣袖,同时还连连央喊着:“快给我,快给我,我还要看小说呢!”唉,到了时间更充裕的周末,他便是起早在校园里面闲逛了,走走这,瞧瞧那,跑到了花树的近旁轻闻一下清香,而后又悠哉游哉般寻得了一高处坐下,静静地安享起微风从他耳旁拂过。闭上了双眼面对着朝阳,任它将柔暖而又幻美的光束洒照在脸上,迎接着这一天当中最使人沉醉的一刻,然后就是回到了班里默默地开上一扇窗,在其近边的桌上安心学习了。偶尔雨烟也会在他学习感念之余写上一两句诗词,以慰心迹。有时他也会在惜恋往事故人的时候精写上一篇几百字的短文,以告慰下他自己有些落寞了的灵魂。

时间就这样在无声无息间流失着、消逝着。恍眼便到了来年的六月份了,六月,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季节。草长的葱绿而茂盛,花开的芬芳而争艳。池塘中的碧水倒映着蓝天,其间还有着一朵朵的白云在那此中缓缓地浮动。漫然行走到了柳树下,静瞧着它的枝叶翠艳惹人,怅然般环抱住了它枝干,抬首去瞅望天空中颉颃的莺燕。“唉,一切就要过去了、消失了、结束了,而美梦也终是要破灭了。永永远远地也不可能再回来了,永远也就要从此——天各一边了。”雨烟到最后只得凄望着从他眼前渐渐飘忽过了的云朵呆呆地说道。

随之便是高考,继后却是撕书。将那一个个的书本经由到手中,听得书本和纸张呲啦、呲啦的哀嚎,欲能让人感受到你心中的那股疯狂。到了最后也就只能是各安心思的回家了,等着、期等着,主观上也臆想着,对其自己的人生做一次抉择。接之过了些许天,高考的分数便也下来来。分数一下,那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雨烟上得了二本线,他当然是不怎么太担心了,最终他选择了一所北方的大学,便此草草结束了这段旅程。

此后雨烟同他父母要了些许钱,又回到了他原先的那个旧学校了。至今雨烟也都还记得他自己曾想要永远告别这所学校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都要碎了。他不愿接受这事实,而又不能,只得暗暗的偷自用手抹泪,其心中当时也还想着:“两年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啊!多少的往事也只能自此在记忆当中,才可重新焕发出那昔时的光彩了。如今独自静下心来想想,这两当中自己又曾做得了些什么?而此时却又得到了些什么?”曾吃过的苦、做过的事,一一地从其心底浮过,有时就连雨烟他自己都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梦。到了最后他思来念去,只感到心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什么亦都不值得。仅仅只是剩下了心中的那份牵念而已,且在那一刻,他心底更是极尽地嘲讽着他自己,笑他痴人说梦、恨他异想天开,伴随的却是那一滴滴早已在岁月中郁积下的泪水和他那一颗哀寞悲痛的心。“我所欣慕的人啊,你说我们还会有再相见的可能了吗?”雨烟依还清晰般记得他当时最后这样在心底叫喊着。

而今直等到了这天,他终于还是回来了,他有些欢慰的又来至了这个曾经呆过了两年的地方,眉宇间都鲜有了些喜色,他凭着记忆跑到了故校的门口,可那已不再是门。转而不知何时起,它已变为了一堵高大的水泥墙,且在旧红色的墙壁和周围物景的映衬下,它是显得那样地格格不入,看到了这后,雨烟第一时间不由得愣了一下,紧之他心里面才是一阵感慨:“真可是——物是人非啊!”

继之在水泥墙上的喜报中,他一眼就瞧瞅见了星羽她的头像。那再也熟悉不过的笑脸和那迷人的双眼依旧没有变。只是与以前相比却愈加显得削瘦了。“可能是因为考试压力的缘故吧!”这么想了毕,雨烟他又不禁感叹起世人都是在忙,都是在无形中的忙,在被名、利等各种诱惑与标准面前所支配着、驱动着、衡量着,以致到最后绞尽了脑汁、耗干了心血,累垮了身体,一边看着星羽的照片,雨烟一边心里又泛起一阵阵莫名的酸楚。唉,随之他再也看不下去,便匆匆地走了开去寻进学校的路去了。

当走进了校园里,见到的依稀还是那昔时的景色,几乎再没有什么变化。落日的余辉洒照在地面上呈现了出淡而柔和的色彩,西边的云霞也在它的映染下成了鲜润的粉红。那低垂的绿柳在此情此景下亦更是显得妩媚动人,袅娜的柳丝,时时且依风飘转。随之连那桂花的淡淡清香也被溢散到了这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雨烟他轻吸着这股醉人的花香缓缓般开始在此里游步。

他先是去拥抱了他久别的绿柳,因为他离开时曾在这里告诉过它,他还有可能会回来。如今,他回来了,而在这里陪伴他的也就只有它了。还有这些能够勾起他伤心往事的一草一木了。而故人呢?一个个地都已离去,没有了身影和踪迹,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热闹。现学校里还未开学,学生们在此刻也都在其自己的家中摆弄起属于他们自己的欢心事了。直弄得此时校园里静悄悄、静悄悄的,只能感受得到微风轻轻地拂面而过,只能听得到麻雀在此中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清鸣。久久后,一首歌经由雨烟他手机里响起。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群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

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错过就不在。

歌声经过了短短几分就又沉寂了下来,可是那音曲的余韵却依还在他心底里回荡、回响着。以致于雨烟他怔怔地在原地站了好久,他心里都还不觉开始在想:“唉,那时我做的那些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呀!应该是错了吧,星羽?你那时没有选择你所优势的文科,是不是也掺杂一些我所追求你的原因在里面呢?致使你在这场高考的博弈当中失去了你本应有的先势,而没有让你取得更好、更加让你所向往的成绩。到底……是不是这样啊,星羽?你能够……在远方的天空下告诉我吗?”此番心念一起,雨烟继之更是不免动情地痴望着头顶上的这蓝天,脑海里浸想了到:“咳,只可惜……此时早已是事过境迁,说这些无用的话,想那些无用的事,又还有什么意义呢?唉!”

接至的他便是寻得了一片草地坐在了那里,同时也还静静地西瞅着天际边的云朵,又不知不觉间陷入到了沉思,渐然过了不久,他才又开始在心底里为其自己感怀:“看啊,当初……我曾被星羽拒绝了之后,就感觉这整个世界都好似失去了颜色。可是……到现在呢?我自己不也照样活得很好吗?不也照样淡淡地看着朝霞云飞,默默地望着残阳西下吗?当初我在这个学校里所受到的那点冤屈,现在再仔细地回过头来想想,那又算得了什么?真要是与那些受尽苦难的人相比,你自己曾所遭遇到的这点坎坷苦楚,是不是就连人家身上的一粒微尘还不及呢!”雨烟这一番胡思乱想着,随即也一直抬着头痴迟般望看着只天际都黯淡了下来,只看得星星和月亮也都在夜幕的映衬下凝发出了其美妙的光炫。这样至此,他才收了心站起身淡淡地看着目能所及的物景,亦同时间又看瞧了一眼远处的依柳和夜空中的星月,随然这才突变地身心落寞般轻吟念道:

霜天

飘然叶落谁人肯去理睬,

婉尔花逝何人会去思念。

柳叶纷飞系离情渐渐消散,

梦里游步絮愁丝缠身魂厌。

兰若花香欲迷乱,

怎奈难如愿。

轻盈身影时浮现,

只惜已销淡。

不禁回想从前,

青春韶华转瞬间无情悄悄离逝,

苦楚心迹霎那时都成凄凄回忆。

留连故地,

伊人却早已悄声远匿,

只留下昔时芳景伤情思恋。

碧水轻烟,海棠红艳。

怅然遥望旧时圆月,

可怜空空悲吟无限。

还记得,

长亭祈愿,

细雨轻息沾湿双眼。

仍忆起,

花落满头,

娇容含笑不见。

这番吟毕,雨烟他又回首再仔细般瞧望了一眼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便就此收起他伤怀的泪水郁郁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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