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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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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纯的手机一个劲儿地响着,她却只是抬眼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就又重新把手机扔回床上。

“哎,你预备闹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迎着姐姐的大白眼,正雪轻轻地耸肩,“也就是姐夫那么好脾气的人容得你想怎样便怎样,你不放话,他连咱家大门都不敢进一步。”

“哼!”说的倒是实情。正纯嘟了嘟嘴巴,然后重新扭头去看电脑。

从前几天闹别扭开始,这一个星期以来她都足不出户地关在家里,一心写她的小说;不管沐林是发信息,还是来电话,一应不理。好在老妈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战况”,不然,还不马上来揪她的耳朵?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正雪关上电视,凑到姐姐的跟前,“你打算什么时候放过他?他已经被你折磨得够呛了。”

“我折磨他?”正纯翻翻白眼,“他折磨我才是!文正雪,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亲眼目睹他跟那个老女人‘相依相偎’的情形,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得了吧。”正雪毫不留情地唾弃她,“你没那么白痴吧?你是真相信俞沐林跟那个姚北寒有什么不清不楚?”

正纯沉默地注视着屏幕,不想这么快就承认自己其实是相信沐林的。

“哎,你有没有脑子?你那天不是一早就已经说好了要去找他的?他怎么可能会白痴到专门选一个你在的时间表演给你看?”越说越觉得姐姐的智商有问题,真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这家伙要怎么办。

“啊!”正纯狠狠地捶了下键盘尖叫一声,“文正雪,你给我闭嘴!我又不是弱智,我会看会想会分析,不用你来教我。”

正雪抱着臂冷淡地斜斜瞄着她,“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是清白的?”

“清白?哼。就算他跟那个姚北寒没什么好了,可是他一门好脾气对她,该答应不该答应的全不知拒绝……”正纯咬着下唇,小心眼地数落着自己未来的老公。

一个星期了,应该够让他难受的了。一天要收到好几条信息,无外乎就是解释他的清白,劝她不要生气,请她快接他的电话之类。

生气?早就不生他的气了;可是,既然好不容易才发一次火,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早早断了其他心思——她文正纯是绝对绝对不容许自己的老公有什么走私的行为的!

正雪轻轻挠挠头,“真是非人,果然还是没办法沟通呀。”

电话又一次叮叮地响起来,正雪马上拾起电话来看:“哎,又来了,可能是有事找你,还不接?”

“哼。”正纯别扭地拧过头去。

正雪白了她一眼,径直接通了电话:“喂,我是文正雪……什么……哦……是吗……我知道了,好的……好的,再见。”

撂下电话,正雪冷冷看着努力偷听的姐姐,“这下可称了你的心了,俞沐林被车撞了,伤很严重哦。你再不去看他,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正纯怔怔地张着嘴,一张脸霎时变得雪白,“不可能……”说完,猛地跳起来,抓了一件外衣就冲出房门。

正雪握着手机讥笑地转着眼珠,什么也不问就往外冲——果然,五分钟之后,傻呵呵的文家大小姐气喘如牛地冲了回来,“正……正雪,在哪家……哪家医院?”

“跟没头苍蝇似的,也不问明白就乱跑一气!”正雪毫不留情地挖苦她,“不在医院,在孙家……”

她的话还没说话,正纯再一次甩上门冲了出去。

摇摇头,正雪拨通刚才的电话,“喂,她已经过去了……”

正纯急匆匆地撞进孙家门,孙瑜站在客厅里,“正纯,你来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沐林……沐林,他在哪里?”正纯一边说话,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小舅舅?他在楼上卧室里……”孙瑜的话再一次被打断,正纯已经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去了。

蹬蹬地跑上楼梯,正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沐林的房间门口——她曾不止一次地听沐林讲起过他的房间,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想不到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是在他伤重的情形下。

正纯呆呆地站在门前,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慑住了。她似乎看到沐林倒在床上垂危的模样,她好害怕一推开门,想象中的情景便会成真。

呼吸已经渐渐回复正常,正纯咬着嘴唇,终于使劲地推开房门——

沐林站在窗前,听到开门的声音回过身来,修长的身影笼罩在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夕阳斜晖之中,左手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正纯……”

脑子里来不及消化自己看到的与自己想象之间的落差,两行眼泪已经不听话地顺着脸颊掉落,“你没事……”话未说完,腿一软坐倒在地,泣不成声。

“正纯,你别哭。”沐林一看到她的眼泪,立即慌了手脚,跪坐到她的旁边,伸出右手去擦她的眼泪,“别哭,好姑娘,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

“我……我被吓死了,呜——正雪还说你伤得很重……”正纯胡乱地用手背擦拭着脸上越来越多的泪水,“你们太可恶了,我被你们吓死了。”

“我只是被车子刮伤了手臂,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的,可是小瑜一定要给你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正雪是怎么跟你说的……”沐林只好用一只右手圈住她的肩膀安抚她。

“她说,你被车撞了,伤得很重……我真的好害怕,我好怕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泪眼的正纯轻轻抚着沐林受伤的左手臂,“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伤得怎么样?痛不痛?”

“不痛,一点也不痛。”沐林拥着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正纯,“好丫头,不哭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正纯吸着鼻子,“那,为什么你的手会包得这么厚?”

“呃……”沐林抵着正纯的额头,“只是一道伤口,缝了八针。”

“八针?”还说没事,正纯光用想的都觉得痛死了。她不敢再碰沐林的手臂,“一定很痛。”

“你关心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就哪里也不痛了。”沐林伸手擦干她的脸蛋。

“花言巧语!”想起自己刚刚惊惶失措的模样,正纯羞赧地涨红了脸,顺手推开沐林的胸膛。

完全没有防备的沐林在她一推之下,失去重心地仰面倒在地板上,碰到了受伤的手臂,“唷”地轻叫出声。

“哎呀!”正纯慌张地扑上去,想看看情形,却不小心地倒在沐林身上,正撞到他的下巴。

“唔。”沐林抬起右手揉着下巴,好笑地抬眼看正压在自己身上的正纯:“正纯,你不是要这么报复我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正纯绯红着一张脸,努力想要直起身,却被沐林飞快地拽住。

“正纯,你不生我的气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闭门羹,可吃得他连心都揪起来了。他好怕这个死心眼的丫头自己钻进牛角尖,可是她口口声声说不让他上门,他也就不敢找上门去,连电话也不敢打到文家——他不想文母知道他们闹别扭的事。

“丫头,你要相信我,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视的人。”这种煎熬,他永远也不想再尝试了。

“知道。”红着脸的正纯喃喃地嘟囔着,“我知道你跟她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生气?”谢天谢地,丫头是相信他的。可是,她这脾气来得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正纯的脸更红了,“那是因为……”

“什么?”

“她呀!”

“怎样?”

“她居然敢抱着你……你的怀抱,那可是我的专利!”

沐林轻轻刮下正纯的鼻子,“小丫头!”

“难道不是?”正纯挥掉他的手。

“当然是,现在当然是。不过以后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了。”沐林的笑透着少有的顽皮。

“什么?”没有听出弦外音的正纯呆呆地瞪着沐林看。什么意思?现在是她一个人的专利,以后就不是了?

“以后可以分享我的怀抱的人,还有……”凑近她的耳朵,细声地说,“我的儿子女儿。”

“什么?坏心眼的家伙!”正纯害羞地握拳捶沐林的胸膛,完全没有意识自己还压在他的身上。

沐林爽朗地笑笑,然后用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唤她的名字:“正纯,正纯。”

“嗯?”正纯侧着头,盯着沐林的眼睛看——那漆黑深邃的瞳子里印着自己发烫的脸。

“正纯,我好爱你——”满足地叹息一声,沐林深情地凝望着她。

“我也爱你,好爱你。”正纯甜蜜地笑着闭上眼睛,将头枕在沐林的肩膀上。

“幸福就是这种感觉吧。如果这一刻能永恒,如果时间就这样停下来,我也不会觉得遗憾。我要我以后的人生,永远有你的陪伴。正纯,我们结婚吧——”

深情的求婚完全没有得到回应,沐林勉力地抬起头向旁边一看:文家大小姐已经枕着他的肩膀梦周公去了。

轻笑一声,沐林伸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短发。

如果这一刻能永恒,如果时间能停下来……他微笑着也闭上了眼睛。

当孙家婶婶打开沐林的房门时就看到这样一幕:这对未婚夫妻正倒在地板上,幸福地相拥着,香甜地沉浸在睡梦中;其中某文姓女子还不雅地发出细微的鼾声。

“这还得了?你自己说说成什么样子!”文母虎着一张脸,被训斥的那一个则不以为然地翻着白眼,“你还不知悔悟?虽然说你们是订婚了,但终究还没有结婚吧?现在是被你孙婶婶看到了,如果是被别人看到呢?”

“妈——”正纯掏掏耳朵,已经坐在这里被她骂了一个早晨,这大过年的,有多少事情要做,谁有时间听这些有的没的道理啊?“都说一百遍了,我们又没怎样……”

“总之,是有伤风化!”文母仍旧强调,“你们马上给我结婚!”

终于说到了重点,正纯头疼得睁不开眼睛。以教育之名折磨了她这么久,才说到了事情的重点,不就是怕她坏了文家的名声,要把她扫地出门吗?

“结就结,有什么大不了?”正纯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真的?”文母心里暗暗好笑,“那马上就定日子吧。”太好了,文家最让人操心的第一大累赘终于清仓处理掉了,真是值得放鞭炮庆祝的第一大喜事。

“可是,我要上学的事情怎么办?”正纯慢吞吞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哼,就老妈老谋深算吗?她也有自己的道道儿!看老妈怎么办。

“对哦。”文母一拍自己的额头,差点忘了,正纯已经说了今天夏天就要参加高考重新上大学的,“你已经决定还要继续上学的……”

“是哦。”老妈,怎么办呢?

文母皱着眉,想了半天,然后飞快地拍了女儿的后背一巴掌,“文正纯,别给我打太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结婚上大学根本没有冲突,你还想骗我吗?”

呃?原来老妈什么都知道,真没趣。

“文正纯,我告诉你,结婚!上学!你一样也逃不过。”不拿出母亲的威严来,被要被做女儿的欺到头上了,文母哼一声,作为这次谈话的结束。

正纯百般无聊地看着自己光洁纤细的十指——这里将要套上一枝专属于沐林的戒指,写下她终身的约定。

新婚的大学生,不错的身份嘛!

大年初三。

别人家还笼罩在过年的喜庆之中,文家却沉浸在淡淡的离愁中——正雪要走了。

“怎么就这么急呢?”眼看着工人已经在往外拖行李,文母不免惆怅地叹息一声。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你常说的话?”文父蹩脚地安慰着老妻。

穿戴整齐的文正雪坐到妈妈的身畔,“别这样,妈。日本很近的,坐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再说,用不了几年我就回来了。”

“然后再走,再去别的地方。”文母闷哼一声,“我们这个家是太小了……”

“妈,你知道我的性格,环游世界是我的理想。”正雪轻轻抚着妈妈的肩膀,“不用挂念我,该回来的时候,我就会回来了。”

“阿弥陀佛,你可终于要走了。”正纯刚刚从楼上走下来,手里还拎着一着不小的行李包,也是正雪的东西,“你走了,这家里终于又回复安静了。”说这话时的正纯眼睛却是红红的。

门外,文家老大老二也赶回来了,正纯抽抽鼻子,“文正雪,你看看你多大牌?连从来不回家的大哥,还有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的二哥都来送你了……”

“你也不用嫉妒。”正雪站起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等你出嫁那天,他们也一样会送你。”

“那你呢?”正纯红着眼圈,却仍故意皱着眉头。

“我?”正雪怡然一乐,“看看功课情形吧,如果正好没时间就不回来了。”

“没心肝的东西!”正纯掐了妹妹一把,“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找个日本人当老公,你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放心吧,”正雪拍掉她的手,“有了你这种坏榜样,只会让我想拜神求佛……”

“求什么?”正纯呆呆地张着嘴,不知道妹妹又有什么惊人之语。

“求神佛保佑,不要让我爱上任何人呗。”正雪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正纯有发狂的冲动。

“呵,若要论打嘴架,十个正纯也不是正雪的对手。”大哥文正轩用胳膊拐了拐站在身旁的兄弟,身后,大嫂白初晓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安静地不发一言。

“不过,现在正纯已经有了一个有力的后盾,说不定以后还会多添几张能说会道的嘴;那未来的前景可观。”二哥文正廷则笑着,偏过头去看正在走进来的俞沐林。

沐林伸着没有受伤的右手与他们相握,“正轩,正廷,你们也来送正雪。”早年沐林经常出没文家的时候与两兄弟混熟,他们可不像正纯般健忘,都还能依稀记得当年的情形。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正雪一手挽起妈妈,一手挽起爸爸,率先上了车。

“唉,这孩子,准是生错了性别,若是个男儿身,当有一番了不起的作为……”看着已经升空而去的飞机,文母挽着文父的臂膀感慨地叹着。

“她才没有生错哩!”正纯瞪大眼睛,里面蓄满了盈盈的泪光,“就她那一条大毒舌,是男人才变态呢!”

文母展颜一笑,轻轻拍着女儿,“你呀,就是一肚子的歪理。”这话一出,文家人全都乐开了。

从机场出来,沐林瞥了门口停着的车一眼,然后微微怔住了。

牵着他手的正纯也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姚家兄妹正从车子里出来。原来,他们也是今天登机。

“过去道别吧。”正纯轻轻撞沐林的肩头,“不过,先说好,你敢把你的胸膛随便让她碰,我就跟你绝交!”

沐林伸手环着她的腰,“一起过去吧,小醋坛。”

姚北寒最先看到了他们,她一抬头,先是一愣,然后便扬起唇角,优雅地笑了,“看样子,你们已经和好了?沐林你的手……”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毕竟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关心也是不被允许的了。

“嗯,很遗憾,我们根本就没吵过架。”正纯也回她一个假假的笑,内心里对她的敌视不曾减退半分。

沐林牵着正纯的手,浅浅地笑,“这次走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回来?”北寒轻轻一挽耳边的发丝,略带涩意地笑,“还回来做什么呢?乖乖地待在南部吧,也许就这样再也不回来也不一定……不过,如果我想你了,有可能就会马上回来吧。”后面的话,故意说给正纯听的,一边说,还一边妩媚地笑。

正纯马上竖起眉毛,紧紧抓着沐林的手,“你算了吧,祝你赶快在南部找个人嫁了吧,不好也好。反正,我不会想你……”“正纯。”低声地唤住她,沐林抱歉地摇头,“北寒,我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北寒一挑眉,笑得如花似玉,“我追求你是执着我的感情,你拒绝我是忠于你的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我不承认是我没有看明白。正纯……”最后,她含笑看着正纯。

“什么?”正纯下意识地握紧沐林的手,不知道这个情敌临走的时候还要说什么。

“我会一直坚持不放弃沐林,是因为认识他的这十年里,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孩子有过任何的绯闻。我一心相信,他不接受我的感情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对任何人产生感情,我始终有机会赢得他的青睐。所以,当我听说他订婚的时候,尤其是跟一个比他小十一岁的女孩订婚,我连想都没想就认定,他不是真爱你。”北寒的话说得又快又急,正纯差点就跟不上她的速度。

“但是,当你说他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的时候,我才真正绝望……因为我是知道的,我是听沐林说起过的……他总是在讲他所倾慕的那个邻家的女孩……正纯,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那个邻家女孩是真正存在的,我总是以为他在编故事骗我。我是真的,从来也没有走进他的视线,更不曾走进他的心里。”北寒扬起头,让眼眶里充盈的泪水在里面打转。

“对不起,”正纯闷声地说,“我为我的态度向你道歉。不过,我都是因为紧张我的未婚夫;你知道,你喜欢别人的未婚夫是不对的。”说是道歉,最后还不忘教训一句,她可忘不了,美人当初是如何趾高气扬地耻笑她来着。

沐林忍着要笑出来的欲望,伸出右手与北寒相握,“你会找到一个珍惜你的男人,他会诚心诚意地爱你。”

“但愿吧。”握着沐林的手,北寒笑得不太热烈。

姚南锦从旁边提醒:“走吧,到时间了。”他淡漠地向沐林一点头——他仍旧不肯谅解沐林不接受他妹妹的现实。

望着那一对兄妹的背影,正纯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沐林,我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过分?怎么会?”沐林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是呵,虽然说我对她很不友善,不过我是为了捍卫我的爱情嘛!”好大的帽子,正纯喜滋滋地靠在未婚夫的身上。

“正纯,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的,一个坏的。”走出机场,在回家的路上沐林问道,“你想先听哪一个?”

“哪一个都好,那就先说坏的吧。”不知道到底是跟什么有关,正纯的心里还真有点紧张。

“坏的——教授的职称没有批下来。到底是太着急了,看样子,还要再待上一年半载再说了。你会不会不开心?”沐林急着取下教授的职称也是为了不想正纯为此难过,不过以文家大小姐的健忘,可能早已经记不得当初为了什么伤心,“哦,不过是教授嘛。咱们不急,你还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她还努力地安慰着沐林,“那好消息呢?”

“好的嘛,为了评选教授写的那篇论文得了奖,奖励双人香港七日游——要去吗?”

“要!当然要!”正纯兴奋地又叫又跳,完全像个孩子。

沐林忍不住在她脸上偷吻一个,“丫头,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听说她被文母逼婚,想必过程很精彩。

“呃,我也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正纯挠着头,他好神通哦,连她还没说得话都能猜得到。

“也先听坏的吧。”不过是被逼婚而已,怎么出来两个消息呢?

“我的稿子——就是奇幻的那个,被退稿了。”正纯垮着一张脸,那可是自己的心血哩,“果然,你说的对,着急是行不通的,我还要再磨练,再锤炼,再锻炼……我就不信我写不成!”把胸膛敲得咚咚响,文正纯新年新目标已经定下了,不写出得意的奇幻小说誓不为人!

“那,好的呢?”原来是在说小说的事,沐林替正纯觉得婉惜。他知道正纯为了写这部小说有多辛苦,可惜没能通过,真遗憾。

“哈哈,说到好消息,还跟你有关呢!”正纯低下头,在自己随身的包包里胡乱地掏了一阵子,终于掏出一本书来,“来看看!”

沐林伸手接过来看,是一本装帧精美的小说——《就爱温柔王子》,“为什么说跟我关系?”

“那里面的男主人公,就是以你为原型写的。你应该庆幸,在如今大男人当道的情况下,为了让天下人知道我心爱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在写这样的小说呢!”没人夸自己夸,正纯努力地给自己脸上贴金。

“是吗——”沐林握着那本不厚的书,心里顿时盈满了温暖的感动,“正纯,我真高兴。”

“我也很高兴。”正纯轻轻靠着他的肩头,“对了,还有一件事。”

来了,是被逼婚的事情!沐林精神一振,“什么事?”

“我决定要继续上学。”正纯平静地说。

“呃?你已经决定了吗?”还没有听文母提起这个,原来,她已经决定了。沐林愉快地笑,“很好啊,决定要考哪里了?”

“X大!当然是X大!”正纯信心十足地回答。

“……恐怕有点难度。”沐林诚实地皱了皱眉。

“哼!一年考不上还有两年,两年考不上还有三年……我就不信,以我文正纯这么天才,就考不上!”

“哈哈哈……”有人爆出爽朗的大笑,不是沐林,是开计程车的伯伯,“年轻人,有理想很可贵呵。”

什么嘛,难道是笑话我吗?正纯掀了掀眉毛,沐林握着她的手,忍俊不禁。

“那,结婚的事呢?”终于忍不住了,沐林决定还是自己开口问吧。

“结婚啊?”正纯歪着脑袋,“什么时候都行啊,反正我是煮熟的鸭子,飞不掉了。”

煮熟的鸭子?沐林挑高了眉毛,想不到正纯居然这样形容自己。下一刻,他已经紧紧环住了那个总有惊人之语的小丫头。

鸭子也好,丫头也罢,只要她愿意嫁给他与他相伴终身,怎样他都无所谓了。

“丫头。”

“嗯?”

“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啊,这还用问吗?”

“你相信我能给你幸福吗?”

“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吗?”

“丫头,我爱你。”

“呵呵,老头,我也爱你。”

丫头,我的人生,要有你才完整;以后的每一步,我都会与你相携度过。

尾 声

俞沐林怔怔地站在注册处的门口,焦急地眺望着远处。

今天是他结婚注册的大喜日子,可是那个女主角却迟迟不到,叫他如何不心焦?

“沐林——”文正纯一路小跑着冲过来,一边跑一边朝准老公摆着手。

“怎样?”沐林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怎么样?”他问的是正纯联考的结果——她虽然早早已经答应了同沐林结婚的事,但却以要专心复习为由,把结婚的日子推迟到了大学联考之后。

可巧文母选定注册的日子,也正是放榜的日子。而文家大小姐现在显然对当准大学生比当准新娘更热心——毕竟嘛,新娘是肯定当得成的,X大就没那么好考了。

正纯没形象地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喘着,一边沮丧地摇头,“……没、没戏了……”

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沐林忍着笑,轻声地安慰她:“不要紧,又不是真的非X大不行,你的第二志愿呢?”

正纯噘着嘴,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的准老公,“别开玩笑了,我文正纯是出尔反尔的人吗?我根本就没有第二志愿,只有第一,我就是要上X大,考不上的话,我就不要念了!”

“好好好。”好脾气的沐林一迭声地应着好,反正他又不是非要正纯考上大学,这一切还不都以她的心愿为主?“那我们就明年再试,你还年轻,不用急。”

“嗯!”正纯闷哼了一声,然后坚决地点点头,“明年我再考,我就不信,以我的聪明才智会考不上!”

“好了,我们快点进去吧,要不然人家都要下班了。”沐林比较关心的是他的终身大事。

“沐林……”正纯挽起他的手臂,故作可怜地仰望着他,“我不是说过,考上大学之前不要结婚,会影响我复习功课的……”

“啊?”沐林大惊失色,“难道说,你今天不准备同我注册了?”不等正纯回答,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许说是,不许点头,我们今天结婚的事也是一早就定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

真是的,要是真的等她考上X大才结婚的话……好可怕,不要,他不要!沐林紧紧地抓着正纯的手,“我保证,你跟我结婚我只会在你的功课上帮助你,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学习。你放心吧,结婚以后,我每天都帮你做功课,保证让你明年考上X大,怎么样?”

保证明年能考上?被捂着嘴的正纯怀疑地斜着眼睛看他——明明就是一副急着把她拐进门的模样;刚才还说不急哩,她要是还不明白才怪呢。

“正纯……”看不到她同意的迹象,沐林心焦地轻唤她的名字,“好不好,不要任性了。大家都还等着我们呢。”

忍不住笑意在嘴角流溢开来,正纯轻轻打掉他的手,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傻瓜,难道我一辈子考不上X大,就真的一辈子不嫁给你呀?这话你也相信?你怎么变笨了?”说着,笑出声来。

沐林瞧着她如花的笑靥,一时竟痴了。

“沐林?”她轻摇他的手臂,“我们不进去注册吗?”

“小鬼头。”轻轻敲敲她的头,沐林满心宠爱地环着她的肩膀,“走,丫头,我们去注册吧――”

“走吧!”一声低吼,豪气干云。

文正纯,文家大小姐终于出阁去也,真是不容易呵!

—完—

后 记

近日里专攻十字绣。

捧着绷子,穿针引线的,倒真像是染了那么一点点古典淑女的味道。

看电视剧,也正在迷恋古装剧集;害我连走路的时候都在走日本式的小碎步——北方的冰雪可不是盖的,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的。

不过这一切,都绝对不会影响我继续把笔下的女猪脚写成一个“疏女——―疏于管教的女子。

至于真正的淑女,我摸着下巴努力地想,下回吧,下回再试,这次,就算了吧。

至于文正雪,这种性格的女生我最害怕了。

要不要写呢?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吧。

又是新的一年到了,有很多新年的愿望,虽然不可能一一都实现,但算是怀揣着不少的希望——

希望大家都能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虽然是老话,可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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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在未来的某一日,一道白色极光可以改变人的基因体质,那么!你会选择成为丧尸还是进化者?若是未来有一个组织,可以让你成为一个拥有各种能力的改造人,或者被神秘的妖种改变成妖灵,你又如何选择?若你心中已经有了选择,那便对号入座,欢迎进入异变后的世界。==========================================================玄幻新书《万古第一宗门》已经上传,喜欢看布衣小说的,可以按书名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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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怀疑一切的精神,就不可能有社会的任何进步。李华平的这本书原来的名字就是“批判一切”,“批判一切”就是“怀疑一切”。思想界要想真正做到解放思想,只有“怀疑一切”和“批判一切”。作者通过与27位已故名人的对话进行了严肃的学术探讨和理论思考,要想和这些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科学家、文学家以及政治家进行对话,必须了解他们时代的背景、著作精华和社会评价,可以想见作者读书之广、思考之深。与其说这本书是作者与已故名人的思想交流,不如说这是作者以超越时空对话的形式表现出作者对超越时空对话主题的自己的价值判断。“政治”和“思想”,在作者身上已经和“生命”高度融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