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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财(6)

高中毕业后,我们三人都落榜了。恰好那年,张家港来我县招工,我们三人相约去报了名。第一次去外地,我们三人异常兴奋,一路走一路唱。当我们到达一家鞋厂时,我们看到的是低矮的平房,破旧的厂房。我们的心一下失望了,这跟我们心中所想像的差的太远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们干了三个月,结果一分钱都没拿到,我们都有种上当的感觉,工人们开始罢工闹事,但无济于事。我们三人打算跳槽。这时,雪芹的父亲赶来了,他要带她回家成亲,雪芹从小就订了娃娃亲,雪芹逼于无奈和我们含泪告别。

三姐妹变成了两姐妹,我和阿芳不免也有点伤感。通过老乡的介绍,我和阿芳去了一家毛条厂上班,工资虽低,但能准时发,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阿芳生日的那晚,我和她去了舞厅,在舞厅她认识了一位中年男子,两人很谈得来。后来阿芳经常去舞厅。我就提醒她,你要当心啊!阿芳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们永远是姐妹。

后来,阿芳对我说,说来也怪,现在上班一听到机器嗡嗡的声音,我感到头就痛,头就像要炸了似的,我现在不想在厂里上班了,我在外边找了一个兼职。阿芳白天就睡觉,晚上就去外边上班。后来,我慢慢发现,阿芳手头宽松了,几乎天天都要买名牌衣服,据她说她的一件上衣就值3000多元。我听了不由得伸舌头,我一年的工资才抵她的一件上衣。我要她老实交待,她说,你要保密。我说,你放心。她说,我在歌舞厅坐台,有时一晚上就挣几千元。当工人太辛苦了,何时才能出头?你也去干吧,干它一两年,挣个几十万,然后回家安安心心过日子。我生气的说,打死我,我也不会去挣那脏钱。阿芳生气说,你别假正经了吧。我和阿芳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一年后,阿芳来厂找我。阿芳说,我准备和一位台湾老板结婚,他已给我买了一套房,好宽大好漂亮,要不我带你去参观。我淡淡地说,你们一定又是在歌厅里认识的,是吗?阿芳说,不错。我劝道,我总觉得在那种场合认识的人靠不住,你要当心啊,千万不要做了人家的二奶……阿芳气呼呼地说,你怎么竟说不吉利的话,也不祝贺一下。你变了。我说,变得是你,你已不是我们三姐妹中的那个阿芳了。阿芳哭着走了。

阿芳的婚礼我终没去参加。

春节,我回到了离别三年的老家。

父亲见我第一面就问,这几年你挣了多少钱?我低下头没吱声。父亲说,你弟说了一个媳妇,但人家说要把土房换成砖房才答应。你看人家菊子、香娃、巧儿,她们打工比你去的晚,已寄回来好几千块钱,你却一分钱都没寄回来。父亲关心的是钱,他也不问我一声这几年我在外过得好不好,我的泪水悄悄滑落下来。

第二天,我在县城街头看到一位女人在卖小吃,还不停的吆喝,我仔细一看竟是雪芹。雪芹最大的变化就是瘦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我叫了她一声,她见是我,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要叙旧。她说,昔日“三姐妹”,如今已是各奔东西。我真羡慕阿芳,她嫁了一个好老公,她老公是大老板,还给她买了一套房……前段时间她回家了,我看见了她,她穿的好漂亮……人比人,气死人。

雪芹喋喋不休,我一言不发。她问起我什么时候结婚时,我说八字还没一撇。她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小伙子是开车的,家境也不错。我低下了头,她说,先去看看吧,不行就拉倒。

在雪芹的安排下,我和小伙子见面了,双方的印象都不错,我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男方怕夜长梦多,一个月后,我们就匆匆结婚了。婚后,我去了广州打工,我想再打一年工,挣点钱回家开个理发店。

一年后,我回到了家乡。在街上我又遇到了雪芹,雪芹的衣服很破旧,人也瘦了不少。她又谈到了阿芳。她说,阿芳的命真好,她老公还带她到国外逛了一趟。女人吗,干得好不如嫁的好。你看阿芳给家里修了楼房,买了家电……还带她父母坐飞机到北京逛了一趟。我叹了一气说,婚姻就像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的脚知道。我不知道是说给雪芹听,还是自我安慰。

“白雪公主”理发店终于开张了,我尽量避开雪芹,怕她在我面前又提起阿芳。县城很小,但我又无时无刻不听到人们对阿芳的赞美声,有的人就直说,我的女儿要像阿芳一样就好了。

两年后冬天的一个黄昏,雪芹匆匆跑到我的店里,她说,今天我请客。我说,你有什么喜事?她说,去了再说吧。我们来到了校门口的那家小餐厅,上高中时,我们三姐妹经常在这里吃饭。我们选了一个临河的位子,雪芹说,阿芳自杀了。雪芹说这句话时表情很淡,仿佛阿芳她不曾认识。雪芹接着说,阿芳其实是人家老板的二奶,老板的大老婆找来了,就雇人用硫酸毁了阿芳的容。不久,老板因贩毒,被抓了起来。阿芳出院后,精神就失常了,后来她跳楼自杀了。雪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用自己的双手光明正大去挣钱,虽然苦了点,但毕竟心里很踏实。真正的婚姻,要由柴、米、油、盐、酱、醋来构成,你说是吗?我点了点头。

那夜,我和雪芹都喝醉了。

房子和爱情

文/刘万里

今年是福利分房的最后一年,单位的家属楼也刚刚竣工,但要赶上末班车,我们这帮年轻人必须是要结婚才有资格。

我和女友刚刚分手,如今再谈一个立马结婚,这对我来说,比较有困难,因为我整天都被拴在单位,认识的人很少,更不用说结识漂亮的女孩子了,再说我这人把爱情看得认真,要找一个我爱的又爱我的漂亮女孩。

眼看单位就要公布分配方案和结果了,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就把我的痛苦告诉了朋友,朋友说:“这还不好办,随便找一个外地女孩先把结婚证领了,等把房分到手了,然后跟她拜拜。”一语提酲梦中人,我立马朝劳务市场赶去,我相中了一个长相很一般的乡下女孩,我说明了来意,讲明了条件,只要我拿到结婚证,就立马给她劳务费2000元,然后她就立马走人。她一听有2000元报酬,立马就同意了。

几天后,我终于把我的结婚证办了下来。直到这时我才知道那女孩叫王膑。我也不失言,立马付给了那女孩2000元现金,说:“现要你可以走人了。”女孩说:“你这人一点也不讲情意,这几天我陪你跑上跑下,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我像个木偶,累死我了,起码你得请我吃一顿。”我想也是,就同意了。我和女孩来到了“惜别酒家”,这里的气氛很好,音乐很伤感,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要分手的男男女女。王膑突然哭了起来,我问她哭啥?她说真的好想嫁给我。我严肃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没在感情。王膑说,感情是慢慢可以培养的。我好不容易哄住了她,把她送上了回家的车。

我终于拿到了新房子的钥匙,拿到钥匙的那一刻,我简直比范进中举还要高兴。接着我就进行忙忙碌碌地装修。搬到新家的那一天,我请哥们狂醉了一番。

不久,在哥们生日晚会上,我认识了一位漂亮女孩,我对她一见钟情,事后我问她,她说她对我也是一见钟情。也许是出于炫耀(不到30岁的人,能在古城拥有一套房子,是成功男人的标志),我带她参观了我的新居。后来,我们的感情就飞速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王膑突然走进了我的新居。作为朋友,我亲自下厨给她做了几道拿手菜,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赞不绝口。吃完后,她就给我洗碗拖地,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我看时间不早了,就催她走,她突然脱光衣服朝我怀里拱,我推开她严肃地说,快穿上,时间不早了。她慢腾腾地穿上,径直走到我卧室去了,然后躺在我的床上。我抓住她的手,朝外拖。王膑生气地说,我今天就不走,我们俩可是有结婚证的,是正大光明的,是属法律保护的。

我一下蒙了,几乎站立不稳,看来这王膑是一位有心计的女孩,我突然对她充满了仇恨和反感,恨不得一下杀死她。我懒得理她,我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每天下班后,王膑都做好饭菜等我,并且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但我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更不用说话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冷战后,我发现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何况我跟女友都定好了结婚的日子。万一我的女朋友知道我是结过婚的人,不跟我分手才怪,我决定快刀斩乱麻。我对王膑说:“你以后不要在缠我了,我们按协议办事吧,立马去办离婚手续。”王膑说:“你要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会在协议上签字的。”我大声说:“你到底要怎样?”王膑说:“除非你赔我青春损失费,名誉损失费100万。”我说:“你简直是胡搅蛮缠,我除了房子,啥都没有。”王膑说:“我们是拿了结婚证的,房子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房子也有我的一份。”我气得快要吐血,看来要甩掉这个讨厌的女人真不容易,为了能和女友结婚,我决定放弃房子。

我和王膑顺利地离了婚,离了婚,我倍感轻松,我决定从头开始。

我就去找女友,我把真相告诉了女友,请她原谅我迟迟才告诉她真相。女友听后怔了半天,然后气愤愤地说:“没了房子,谁跟你结婚?”我抬起头想说一切从头开始时,女友早已走了。

天空下起了雪,我突然感到了刺骨般的寒冷。

我敲开了王膑的门,王膑见了我扑了过来,她伏在我的耳旁说:“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真爱。如果你在古城没有房子,有哪位女孩愿意嫁给你,至少说明她是爱你的,她想和你共同奋斗共同去迎接生活中的痛苦和欢笑。如果你找到了真爱,我会把房子让给你的,因为我是真心的希望我所爱的人过得幸福……”

我紧紧地抱紧了王膑,泪水悄然落了下来……

飞来横财

文/刘万里

那天,我去银行自动取款机取款时,卡上突然多出了10万元钱。我不假思索的从柜台上把钱全部取了出来,然后存如另一家银行。

回家后,我一直在想,我一介平民,谁会把钱打在我的卡上呢?是父母?但我转念一想,不可能,他们哪来这么多钱,何况他们还不知我的卡号。是亲朋好友,根本不可能,他们都是铁公鸡,他们凭啥给我汇钱呢?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个月,并没有人来找麻焕。

第二个月,我又去银行查询时,这次我又大吃一惊,卡上又多出10万元。我向上次一样全部取了出来存入另一家银行。

谁把钱打在我的卡上呢?每天我都在想这个问题,经过我苦苦思索后,我认为是他们把卡号搞错了,朝卡上打钱的人,我想一是大款之类的人,比喻他们想走后门想办事想揽工程……如某某为揽工程送给某领导几佰万。二是政府官员之类的人,为了升官发财,他们就送礼送人民币,以便得到提拔重用,我经常在报上看到某某卖官,某某贪污受贿几佰、几千万。根据我的推理,他们要行贿的那个人不是一般的人,一定是个有职有权的人,是一个贪官。

第3个月,我卡上又多了10万元。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把钱取了出来。这是贪官的钱,不用白不用,就是他们发现了,他们也不敢向我索要,只好吃哑巴亏。我很快把钱挥霍一空,有钱的日子就是好。

此后每个月月初,我的卡上就多出10万。我也曾想到银行把这张卡注销,我怕引起麻烦来,但我又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当初我不明白那些贪官贪了几千万还要贪,贪那么多的钱一辈子能用完吗?现在我明白了他们为啥贪了还贪,何况我这点钱跟那些贪官相比简直是毛毛雨。

第10个月的时候,也就是朝我卡上打钱累计100万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说,你就是向迁。我说是。他说今晚8点在钟楼酒店518包间见。我问你是谁?对方就挂了电话。

我预感到不妙,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赴“红门宴”。

我准时推开了518房,房间只有一人,桌上的凉菜已摆好,那人戴着墨镜,但我感觉那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那人非常客气的说,你来了,请坐!你还记得吗,一年前我们见过面。我坐在他身边仔细看了他一眼,我想起来了:一年前,我在钟楼遇见一个人,那人虽然带着墨镜但我感觉他还是非常像我,我望了他一眼,他望了我一眼,当时我心里暗暗吃惊,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除非是双胞胎,但我是独子,我很快推翻了我的想法。我拐进一家酒吧,他也跟着进来坐在我对面。我望着他一笑,他望着我也一笑。我去卫生间回来时,他说,这是你的信用卡吧,我刚捡到的。我说,是的,谢谢你。他说了声不用谢,然后就走了。如今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我说,你找我有啥事?

那人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有张卡,卡号我就不说了。

我一怔,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啥?

那人嘿嘿一笑,养兵前日,用兵一日。如今我出了点事,需要一个替身,而你长得非常像我,我提前给你的100万,算是辛苦费。如果你不同意,你现在就把100万还给我,你想想吧!

我站起身来转身欲走,100万我已花完了,我决定豁出去了,死活不承认有这会事。

我拉开门时,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我……

相爱不如怀念

刘万里

青梅是那年春天到小城打工的。

我在这座小城里上高中,每天我喜欢到校门口的一家酒店外转悠,我很想进去坐坐,青梅在那里当服务员。我和青梅从小一块长大,小时我和她就订了娃娃亲,只是我们几乎没说过话。就是简单的说几句,我的脸立马红的就像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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