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君看他们又在默默对望了,无奈地摇摇头,催促所有人员“清场”,他这个导演真是命苦,自己的工作都干不完了,还得兼职红娘,给他们制造机会。
所有人一下子都走光了,房间里一下子没了声音,语冰觉得很尴尬,眼睛专心地盯着他的衣服,不让自己往他颈部以上的地方看去。但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她,接着是一声压抑的叹息,让她忘记了挣扎,安静地任他抱着,甚至能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她的心涨满了一种满足感,到此刻她才敢对自己承认,自己是有多渴望这个怀抱。
“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好一会儿,他终总开了口。
“你说的是怎样?”语冰回过神来,想推开他,却奈何不了他的力气。而她也不想弄出太大的声响,引来别人的误解。
“我也不知道是怎样,我们算是吵架了吗?”他抱着她,低沉地说着,像在说一个睡前的故事,“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我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我可以为你改变。但我再也忍受不了了现在这样了,我想听你的声音,你却不跟我讲话,我想看你,可你总是逃避,以前都不是这样子的,你从来不会不理我的。是因为,我问你要答案了吗?我想,你已经给我答案了。尽管,它让我痛彻心肺,我还是不得不接受。但是,我还有追求的权利吗?你愿意再给我一个与他公平竞争的机会吗?”说到这里,他才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决择。
他痛苦地闭了眼睛,逼回自己的泪意,在她说话前,抢先说:“不要拒绝我!”
“这是接下来要说的台词吗?”语冰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张倔强的脸上对他的话写满了不信任。以前,比这更感人更深刻的情话他不也说过很多次了吗?为什么,她还会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她还没有对他免疫吗?
乔龙玮这才明白是自己以前太多的“前科”才造成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他摇摇头,说:“这次是真的,不,应该说,我从来没对你说过假话,以前的每一次也是真的,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你敢说那些话是真的?”语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父母的阻挠是真的?家世不配是真的?甚至你有心脏病也是真的?”
她每说一句,退一步,心就更凉一分,离他也越来越远。
“不!”乔龙玮受不了她的疏远,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说,“那些……那些是我的爱情幻想,里面的女主角都是你!”他将脸藏在她的发丝中,若不是如此,语冰便会看见他微红的脸了。
语冰惊讶地忘了说什么,心里又是一片茫然,她该相信吗?她能相信吗?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讲这种话的时候吗?”他企图唤起她的记忆,说,“那年我拿到最佳男歌手奖,而你刚满十八岁,算是一个成年人了,而我也认为,你已经长大了。所以,那天晚上就我们两们两个一起去庆祝,其实,我是打算向你告白的。我犹豫了很久,才终于说出口‘冰儿,我爱你,我爱你很久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松开她,看着她轻笑了一声,说:“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反应吗?你喷了一大口的饮料在我脸上,你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伤害了我。我突然意识到,你下一句要讲的很可能是拒绝我,依你的性格,以后一定会疏远我,而以前那种跟你在一起的快乐就没有了,我感到害怕。于是,我马上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接了一部电影,这句话是里面的台词。而你如释重负的表情再一次伤害了我。后来,我却爱上了这种感觉,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你说埋藏在我心里的那些话……我希望,这些话你听多了,就变成一种无法戒掉习惯,从而把我刻在你的心上……”
语冰跟着他的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也还记得他那时真挚的眼神和自己如小鹿乱撞般的心跳。但是,一个新的发现好引起了她的好奇,她眨着眼睛问:“男人也会幻想?”
“当然会了,我的幻想可多了。我曾想过,等我厌倦影视圈,不想再演下去的时候,我就改行写剧本,就写我满脑子的幻想,而你,将是我唯一的女主角。”乔龙玮说着自己未来的计划。
“那乔爸爸的公司怎么办?”她的想法比较实际一点。
“我爸爸还不到五十,他的工作热情至少还可以持续十年,到时候我会接手公司,但我还是会挤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解释完,追问着,“冰儿,答应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追求你,好吗?”
“但是……”她犹豫着,那天晚上的一幕依然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我不敢奢求你现在就接受我,我只要一个机会!”乔龙玮忍不住大声起来,她连这个也要拒绝吗?
语冰被他痛苦到狰狞的脸吓住了,心里却被他的深情和自己所看到的“事实”搅得一团乱,她酸涩地开口:“你不是已经有冯姗姗了吗?”
“跟她没有关系,我要的只有你!”他说着。
“但是那天,我看到你们在门口……”她难堪地说着,怕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在意。
“什么门口?”乔龙玮愕然地问着,蓦然想起他们从罗浮宫回来的那天晚上,冯姗姗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后来……难道,语冰看到就是那一幕?他又惊又喜地握着语冰的双肩负,说,“冰儿,你吃醋了,你在吃醋对不对?”
“看我这样子你很开心?”语冰红着脸使劲地想推开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天,我并没有让她亲我,你看到的不是吗?你会为我而吃醋我真的很开心,因为,你终于开始在乎我了。但是,你可以来质问我,或者像以前那样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怎么能就这样子不理我呢?你在折磨我你知道吗?”乔龙玮直到这一刻才敢紧紧地抱着她,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而不是小心翼翼地怕她拒绝,也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有她在怀里的幸福和满足感。
“可是你没有拒绝……”不对,他是拒绝了的,她为自己难以自圆其说而感到脸红,转念一想又说,“你只是说‘当心让人看见’,那意思不就是说没人看见就可以了吗?”
“你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一定要定我的罪才行吗?难道你要我跟一个女孩子说‘走开,我讨厌你’之类的语言吗?再说,她只是开开玩笑,如果我不拒绝,她也不会真的亲我。”乔龙玮解释了冯姗姗那天在他房间和后来跟她走得很近的原因。
“真的吗?”语冰温顺地倚在他怀中,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是自己乱吃飞醋,却又拉不下脸来认错。只好低着头,百无聊奈地玩着他复杂的衣襟,以这样的小动作来表示自己的亲近。
“真的!”乔龙玮再肯定不过地点点头,她不安份的手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挑起了她躲藏中的下巴,印上了她的唇。语冰很紧张,但却没有拒绝,反而自动地闭上了眼睛。他试探性地衔住她的下唇,轻柔地吮吸着,舌尖也恶劣地侵入,与她纠缠着。她感觉到一种酥麻的感觉,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攀附在他的身上。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却是他们第一次在语冰清醒状态中的吻,因为不甘心自己的初吻奉献给跟自己毫无感情的演员,所以,在那之前他已经趁语冰睡着的时候吻过她了,当然,他不会笨得自动招出这个。
乔龙玮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语冰气喘吁吁地睁开眼睛,对上他带笑的眸子。她讶异于自己居然这样沉醉,又怕乔龙玮因此笑她,她找话说着:“我们……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在里面做什么?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
他收紧双臂,不让她走,说:“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什么?”她望着他突然间变得严肃的脸。
“冰儿,我喜欢你在乎我、为我吃醋,但是,你要记得,我只爱你一个人。你知道有些时候,为了提高一些新人的知名度,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绯闻来,你要相信我,来问我真相,不要再像这次一样,让我们都痛苦了,好吗?”他说着,“我最怕你不理我了。”
语冰重重的点头,这是她的承诺。
乔龙玮笑了,虽然冰儿还是没有对他说那三个字,但是这已经比他预料中的好得多了,他又重新开始相信,他们会一直这样相拥到老的。
“那我们现在出去吧。”语冰说着就先往外走。
他又拦下她,锁回怀里,有些不安地问道:“那,你和那个聂少华没什么吧?”
她笑了,说:“他是我的好朋友!”
他放心了,但还是很不爽聂少华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总有一天,她会变成他一个人的。他恢复了自信,任由她从他的怀里逃脱,接着,自己也尾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