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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布模局左右开弓 结伴游情定庐山 (3)

记得有一位爱情作家写过,处于恋爱中的人,没有时间概念,没有空间概念,更没有金钱概念。有的只是两个人说不完的情话,对不完的眼神,回味不尽的音容笑貌。世界上没有比爱情更美妙的东西,它可以让平淡的生活充满情趣,它能够让灰暗的天空变得明朗。它是甘露,不,甘露哪有它这样甜?它是鲜花,不,鲜花也没有它这样香!不论出身,不论地位,不论贫贱,每个人都有享受爱情的权利,每个人都是爱情的主人!

在庐山脚下的宾馆里,当李向泽把这些感受告诉孙素琴时,她立即作呕吐状:“哇,好酸哦,我要吐了!”

由于孙素琴没有表态,李向泽不敢提出两人住同一间房的要求。因此,每人一间,各得其所。但到了晚上10点,李向泽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汲着拖鞋敲孙素琴的门。

“谁呀?”素琴问。

“是我。睡不着。你睡了没?我们聊聊天吧。”李向泽用乞求的语气说。

“你真是一个冤家!”孙素琴打开房门,李向泽闻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孙素琴穿着一套浅灰色睡衣,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由于睡衣没有领子,洁白的乳沟清晰可见。李向泽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不禁心醉神迷,恍恍忽忽。

“坐吧,大记者!”孙素琴看见李向泽有些失态,于是大声叫了一声,而后自己“扑哧”笑了出来,“看不出来呀,你原来还会写情诗的。”

李向泽嘿嘿傻笑,他交给孙素琴的那封信,内容其实就是一首小诗:

最好的礼物

没有山盟海誓

没有卿卿我我

但是,我想说

这也是一种爱情

剥去了世俗的表皮

留下了本初的内核

爱你何需每日送玫瑰

恋你勿庸时时挂在嘴

我的爱人

每天一个甜美的微笑

就是我们送给彼此的

最好的礼物

“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好滑头呵,别人都是给女朋友送鲜花钻戒,你倒好,每天送一个微笑就打发我了。”孙素琴嗔怪道,其实内心甜丝丝的。

“我的大小姐,你是80年代出生的,又怎么能够能够体会我们70年代人的感受?我们是怎样的一代人呢?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当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也是分配的;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做;当我们不到结婚年龄的时候,骑单车就能娶媳妇;当我们到了结婚年龄的时候,没有洋房汽车娶不了老婆;当我们还没开始关注炒股的时候,炒股的人都能赚钱翻番;当我们没有进入股市的时候,傻瓜都在赚钱;当我们兴冲冲地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成了傻瓜……”

李向泽还没说完,孙素琴已经笑得在床上打滚了。李向泽真想搂住她,帮她揉揉肚子,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盘旋了足足一分钟,等他下定决心实施的时候,孙素琴已经坐了起来。

“好了,你去睡吧!别赖在我这里,明天还得爬山呢。”孙素琴下起了“逐客令”。

次日天刚蒙蒙亮,李向泽与孙素琴便出发了,他们所乘坐的旅游巴士,一共有25名乘客,都是来自长江市的。不过相互之间并不认识,因此,大家只管躺在座椅上睡大觉,有的则拿着书报在读。为了不至于车内气氛过于沉闷,一路上,导游不停地给游客们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偶尔也讲些历史典故。比如上山的路有396道湾,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呢?原来,当年毛泽东来江西视察,九江市委书记一路陪同。上山之前,毛主席问书记:“庐山有几道湾?”市委书记随口答道:“396道湾。”为证实市委书记所言非虚,毛主席让警卫员在汽车每转一道湾的时候,丢一根火柴下车,这样一直丢到山顶。下车后,毛主席说:“不对呀,共有400道湾哟。”市委书记大窘,忙不迭地承认自己是瞎蒙的,实际上根本没有统计过。毛泽东哈哈一笑,说:“是396道湾。为什么用了400根火柴呢?因为我在路上共抽了4根烟。”经导游这么一渲染,本来索然无味的旅途霎时间变得兴趣盎然。大家说的说,唱的唱,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汽车到了山顶。只见山顶车水马龙,商铺林立,俨然一个世外桃源,令人大饱眼福。导游小姐说,这实际上是隶属于江西省九江市的一个小镇——牯岭镇。镇上有常住人口两万人,另外,每天的流动人口也有约两万人。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庐山美如仙境的风景,只要开发得当,维护有力,足够牯岭镇的人世世代代“吃”下去。

下车后,大伙见到的第一个景点就是如琴湖。湖面碧波微漾,涟渏阵阵。微风拂面,感觉真爽。全国人民战天斗地,力争实现“高峡出平湖”的梦想,殊不知海拔1400米的庐山顶上,早就有了“平湖”。而且湖水清洌,让人禁不住地想喝上一口。

转眼间,来到了另一处景点——天桥。天桥的得名缘自一个典故。相传在元朝末年朱元璋与陈友谅的一次大战中,朱元璋失利,只身单骑逃上庐山,而陈友谅的追兵在后面紧追猛赶。朱元璋当时的情形狼狈不堪,见路就逃,慌不择路间竟跑到了仙人盘,上系悬崖,下临绝谷,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眼看朱元璋就要束手被擒。这时,突然眼前金光一闪,一条金龙从天而降,横卧在天堑之间,立时化作一座石桥,朱元璋绝处逢生,跃马而过;而这时赶到的陈友谅追兵,刚要从石桥上通过,石桥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桥断石坠。桥断路断,无法追赶了,陈友谅只有眼巴巴地望着朱元璋消失在山林之中。

天桥过后,便到了险峰。险峰又名猪头峰,缘于其悬空的那一部分酷似猪头。险峰上最有名的便是成串的同心锁。李向泽请旁边的师傅将自己与孙素琴的名字分别刻在一把铜锁上,然后将两把锁拴在一根铁链上,让风雨见证两人的爱情。办妥之后,李向泽的诗兴大发,沉吟片刻,口占一绝:

结缘同心锁

险峰之巅锁奇情,无冕双俊结同心。

凡铁能堪风雨蚀,庐山美景可作证。

孙素琴捂着腮帮子大喊:“哎哟,救命啊,我的牙好酸哦!”李向泽哈哈大笑,牵着她的手继续游玩。从险峰上拾级而下,便是仙人洞所在。两处景点之间的峭壁上,刻着毛泽东的一首诗:“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不愧是伟人,诗句写得大气磅礴。路过仙人洞时,李向泽与孙素琴一起给洞中的神仙吕洞宾烧了柱香,叩了个头,抽了支签。李向泽感谢上天赐给他生命,赐给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孙素琴;孙素琴则求菩萨保佑自己与李向泽,感谢神仙促成这段美好的恋情。

上午游玩的最后两个景点是御碑亭与花径。御碑亭看上去有些历史了,墙壁上的石灰斑驳脱离,台阶上长了一部分绿苔。让人深感奇怪的是,亭子三面敞开,唯独北面由“铁将军”把门。导游看到游客们疑惑的眼神,笑着给大家讲了这样一个故事。1998年,中国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涝灾害,位于长江中下游的九江成为重灾区之一。中央某领导人灾间到九江视察,来到了御碑亭,发现亭子的北面裂了一条缝,于是令人赶紧把缝补好。结果洪灾就消失了。这当然是无稽之谈。谁都知道,九江受灾,主要原因在于护城大堤属于典型的豆腐渣工程,本该用混凝土灌溉的大堤,实则由几根竹子替代了事,洪水一来,能不崩溃么?虽然相关责任人后来受到了严惩,但人们仍然提心吊胆,不知何时会出现另一个豆腐渣,谋财又害命。真的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出现第二次。

思索间,大伙儿来到了白居易被贬司马的栖息地——花径。花径果然名符其实,一路繁花似锦,花香扑鼻。难怪白居易自称“香山居士”,而且在降了官职之后,仍诗兴大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为节省时间,导游小姐特地提醒游客们,不可能看完所有景点,只能有选择地观赏一部分,她还顺口谄了一小段:“游完险峰看别墅,吃完午饭观瀑布。”她说的别墅,指的是融欧式风格与庐山美景于一体的建筑群,毛泽东、宋庆龄等人曾经住过,因此别墅声名鹊起。但大家此行主要是想见见具有庐山特色的自然风景,伟人们居住过的地方太多,何必跑到庐山来看呢?因此大伙一致决定直接去看瀑布。

诗仙李白赋诗云:“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不过,他所写的可不是李向泽一行当天所见的含鄱口瀑布(又称大口瀑布)。大口瀑布又称彩虹瀑布,因为往往在雨过天睛之后,在这里可以从灿烂的阳光下看到五颜六色的彩虹。可是,当天下午太阳不知躲在了何处,他们此行是无缘看见彩虹奇观了。

第三天上午,李向泽一行来到了位于庐山东边的三叠泉。自古以来三叠泉被称为“庐山第一奇观”,素有“匡庐瀑布,首推三叠”,“不到三叠泉,不算庐山客”之说。然而这条“上级如飘雪拖练,中级如碎玉摧冰,下级如玉龙走潭”的神奇瀑布,却被长期隐藏在荒山深壑中而不为人知。隐居在它上源屏风叠的李白,讲学在它下流白鹿洞的朱熹都没有目睹过它们的风采。直到南宋绍熙辛亥年(公元1191年),才被一个八旬的樵夫所发现。涧水由五老峰崖口流出,苍崖峭壁豁开如门,分三级跌下,故名“三叠泉”,亦称“三级泉”。尽管最终没有亲眼目睹李白诗中的瀑布,但能够观赏两处美仑美奂的瀑布,亦算是不虚此行了。

两周时间转瞬即逝。李向泽与孙素琴在庐山游览的最后一处风景,是朱熹曾经讲学数年的白鹿书洞。白鹿洞书院山环水合,幽静清邃。书院“始于唐,盛于宋,沿于明清”,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唐贞元年间,诗人李渤隐居这里读书,养一白鹿。该鹿颇通人性,常常代李渤购买笔墨,从未出过差错,故得名“神鹿”。院中仍养有白鹿,但据说只是将普通的梅花鹿的外表染成了白色而已,早已没有昔日“神鹿”的风韵,因此他们也就没有去看它们了。

返回长江市的前一天晚上,李向泽又“赖”在孙素琴的房间里,给她念自己创作的歪诗:

猪头峰顶历奇险,御碑亭前展欢颜。

仙人洞里放高歌,三叠泉中露笑脸。

大口瀑布留倩影,白鹿书洞觅先贤。

庐山好客迎无冕,洗尽疲倦战明天。

念完之后,李向泽深情地看着孙素琴,看得她满脸通红。李向泽趁机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孙素琴轻柔而短促的呼吸声,在李向泽听来是那么地悦耳,那么地动听。那鲜红而娇嫩的两片嘴唇,是如此地诱人,令人馋涎欲滴。李向泽轻轻地将自己的嘴唇盖了上去。吻着,吮吸着。一双手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弋着,抚摸着,向深处,再深处……诗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

李向泽与孙素琴返回长江市的第一天,正好是当期的《主流群》出厂。他俩迫不及待地翻开杂志,想看看那篇倾注了他们心血与感情的《牛星黑幕》。可是,他们失望了。当期的杂志不仅没有想他们想像的一样,长篇刊发这篇稿件,甚至连普通的消息也没有发。

《牛星黑幕》被打入“冷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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