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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情现实,珍爱自己

夜,宁静。心海起伏,思绪如潮,漫过你的脑际,漫过你紧锁的眉宇。你一定苦在心头,又不愿与人诉说,任混浊、惘然、凄怆、压抑的生活把你折磨得疲惫不堪,苟延残喘。对着明镜,你消瘦了容颜。你也许厌恨自己,欲求仙境,超越自我,却失落了灵魂。因而,一种寂寞怅然之感把你重重围猎,好无依无靠,无助无奈。

于是,你常常为落红伤怀,为春雨掉泪,慷慨地挥去春阳的照耀,回避夏日的绿荫,让深秋的落叶铺满小路,让残冬的积雪装饰自己的面纱。真情的岩浆凝固了,不再有发自心灵的血动。

“你太长的忧郁,静静洒在我胸口,从我清晨走过,是你不知名的爱怜,你太多的泪水,轻轻掩去我天空……”是谁在大街上高歌?如此苍凉、如此多情、如此令人伤感。煎熬在失落大于拥有的落差中的你,越感心如冰河,寒冷彻骨,孑立灯下,孤影恍惚。愁苦的心境似烟云,渐渐从窗子溢出,身边掠过簌簌夜风,忽觉心灵早已沉重不堪,你仿佛看见了自己,那神情似乎超越了狭隘的时空,但尚存心的悸痛。

那就是你吗?怎么会?连影子也布满了惆怅和忧郁。“负隅顽抗”的心灵在呼唤:不要,不要再去想那份无奈、凄凉的感觉。

很多这样的日子里,你扪心自问:“是什么力量操纵了这沉重的意念,以及这纷乱的思绪?”

也许是我们太年轻、太稚气、太脆弱、太不成熟。当你感慨工作不尽如意、事业坎坷多舛,伤怀逝去的恋情,悲怜自己位卑薪低的时候,忧悒、烦闷、痛苦、哀痛……就会像幽灵似的纠缠着你,从而使生活中的许多欢乐从你身边悄然离开。

拜访亲朋好友原本是寻求理解、融洽与感受博爱、温馨的契机,有时候,你却神情凄恻地给他(她)带去浓重的阴霾。你坦率地说你太不快乐了,连说话时的双眼也显得空洞茫然。你低吟着“我不知什么是爱,往往是心中的空白,我不知什么是爱,什么是过去和未来(齐秦,《空白》的歌词)”,来表露自己哀痛迷蒙的心迹。你的朋友愕然,在他(她)的印象中你并没有那么多值得不快乐的事——你英俊又潇洒,美丽又大方,既有可意的情侣共入梦乡,又有令人歆羡的职位,还有春风得意的际遇,一言以蔽之,你没有理由不快乐。

也许你的朋友会喋喋不休地说许多连他(她)自己也没有把握的只是安慰你的话。你沉默中对他(她)喟然长叹,报以惨然一笑,可是朋友究竟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快乐毕竟是属于每个人的“私有财产”——一种心理感觉,他(她)并不能进入你的世界。因此,你只有自己保重自己,快乐才会从你的心里流出。

人生是一条坎坎坷坷的曲线,是一条连坎坷都不尽相同,变化纷呈的曲线。有时候,你可以短暂地摆脱活得很累的感觉,但却终究不能走出活得很累的氛围。当你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体味活着的滋味,无论遇到这样或那样的艰难、曲折,还是陷入这样或那样的忧虑困境,你都没有权利悲哀伤怀,自己折磨自己——活得沉重,更多的是源于自己,淡泊不了争名逐利、好高骛远、贪得无厌、尔虞我诈、如蚁附膻……的欲望。

假如你能以恢弘、宽宥的胸襟正眼看世界,你便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令你激动、爱恋的事物存在,还有许多这样或那样的人和事值得你悦纳、快乐,你完全可以把不快乐“稀释”、“中和”、“蒸发”掉。

一次朋友聚会,他们喜笑颜开地来了,快乐、温馨溢满小屋。当最后一个人离去的时候,虽然那些激情与兴奋还久久地萦绕在空荡的居室,但我的心情却像摇摇欲坠的天体般越来越沉重,难以名状的空虚、失望夹杂着苦涩的悲凉主宰了我,我扶案呆坐,深感自己抓不住生活中的许多东西,感到明天非常黯然,未来太渺茫,世事多烦忧。这时候我打开CD碟机,慵懒、随意地坐在沙发里,聆听着我喜欢的《命运交响曲》,那幽远、深沉、奔放、激越、温情、凝重的旋律一下子攫住了我的心,眼泪竟不可自抑地顺着双颊流淌。音乐的魅力,牵引我进入一个梦幻的世界,我感到一种淋漓尽致的情绪宣泄。我无法遏抑自己心灵的颤动,一任情感驰骋。已是深秋的午夜,我走出小屋,踽踽独行于大街上,在安谧深夜的抚慰下,我带着旋律的余音,沉醉于没有喧嚣搅扰,没有欺诈奸佞,没有梦魇惊吓的轻妙如纱的氛围,心灵渐渐归复平和豁达,充实、丰沛、激情重回到我的生命中。在那种忧郁消失、情感畅流的宁和中,我再次看清了自己,对于明天也似乎能勇敢地迈出双腿,不再怯懦。那时那刻,如果我不是顾忌惊忧四邻,真想歇斯底里地唱一首《抹去泪水》。我感到人生的欢乐正汹涌地在我心里澎湃,那是一种入骨般的欢愉。

也许你又感到清灯冷月的夜晚是那样的寂寥,也许你已觉得单身宿舍的周末是那样的难熬,也许你深深体验到独行远道时的漫长与艰辛……然而,“当我们陷入孤立无援时,绝不能听信魔鬼的谗言,不能站在魔鬼的一边杀死我们心中的上帝——对自己的信念。即使我们带着满身血迹和唾沫回来,也要使自己受到凯旋式的欢迎”。你要紧紧抓住沉郁中的孤寂这个机缘,摆脱那些市侩陋俗、阴谋诡计的束缚,创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来凝视自己、反省自己、升华自己、创造自己。由此,你便可在寂寞中超然脱俗。毛泽东同志高瞻远瞩,虽“独立寒秋”,却能看到“万山红遍”,倍感“万类霜天竞自由”。这种骄傲,这种自豪,这种博大的胸怀,不能不说是一种保重自己的超然境界。

放弃太多的非份苛求。她就像一位残酷无情的冷艳天使,她会赐给你许多机缘,诱惑你却又将你覆灭。你面对着每一步闪烁如星的诱惑举步前行,你怀疑犹豫地蹒跚迤行。走向她是痛苦,离去亦是悲哀。可你痛苦地来,悲哀地去,又为了什么——奢求得到和拥有。然而你不过是一株小草,你会被春风吹绿,也会被阳光晒得发黄,还会被严霜冻得枯萎。飘茵落溷,终究你只会得你所得,取你所取,苦你所苦,哀你所哀,喜你所喜,乐你所乐。你又何需患得患失?你来了,带着许多的欲望和狂热而来;你走了,带着许多的烦恼与悱恻而去。何苦如此斤斤计较?你来,你悦然而来;你走,你昂然而走。来去匆匆,夕阳几度?不若坦然地走你的路,快乐前行,永不回首——不论你品尝的是浓郁的醇酿、新鲜的啤酒还是苦涩的咖啡,都是于生命有价值且不可选择的“奶水”——沿着你的心,淌出一弯五彩缤纷的生命之虹。

“人生是一个海,海水色彩斑驳,仙山琼阁何处寻觅,只见潮起潮落……宁静港湾何处停泊,常有暗礁出没。”入骨的忧郁,凄楚的心境,坎坷的际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打破自己的渴望和期求,走不出幻想的迷雾。面对世界,面对人生,面对现实,你若想脱颖而出,开心快乐,你就要保重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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