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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散聚离合

船静静的前行,四处飞舞的萤火虫照亮了湖面,美丽的夜晚,船里的人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情。坐在船窗前让月光洒在自己的身上,落鸢想看看自己会不会变成怪物,可惜并没有任何变化。清凉的风吹来,他又想起了那只猫,那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少城主的反应只是笑了笑,好像两人认识了好久。少城主,这个让自己提前修炼成人形的女人,一个见了就难以忘记的女人,一个自己想永远陪伴左右的女人。虽然她不记那件事,但是无论发怎么事自己都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月光下,朱邪伸出手去抚摸那张美丽的脸,觉得从前就这样了。不明白为怎么她讨厌自己,可是仍然感觉出那隐藏的温柔。剑妖,美丽的剑妖,对你似乎难以安慰呢!低下头亲吻熟睡得脸,某人乐呵呵的睡了。

萤火虫欢乐的飞舞,一只黑猫从水面奔跑而来直接跳进藏月的房间,脚步平稳无声。

“月,你真的要到那里去吗?那里的瘴气太浓了,可能会出事的。”

“所以才要你帮我保护他。”

“你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就在身边的人,为何还要隐瞒?”

“牡丹,你知道的,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只是再也不愿看到伤心了。”

“有一天他苏醒了,不知道伤心的是谁,伤他的又是谁?”说完,黑猫便从窗口跃出,一步一步走在湖面上。

将手中的茶杯摔向屋角,藏月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抖动的手传达了愤怒的心情。无止境的纠缠,一次次的伤害就该结束了。

砰、砰、砰,落鸢着急的敲着门,回过神的藏月刚想起来开门就看到门没了一半,竟是被落鸢摘了。

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落鸢一边松气一边说:“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静静的任由他抱着,藏月又想起了牡丹的话,到底要怎样才是对的?

不曾动摇的是对你的心,动摇的是爱你的方式。一直在痛苦里挣扎,所以不忍心,于是选择放手,虽然很难可是慢慢就能做到。

天渐亮,一船的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醒来,晓回一早就往厨房跑,说是要为少城主制作好吃的点心,气得尚雅只能去找吟忆练琴;朱邪则一整天缠着蓝魅,一个笑眯眯,另一个冷面对待。

舒服的伸个懒腰,穿上墨绿色长袍,藏月懒洋洋的走出船舱。嗯,多美的天气,走着更舒服,不用装躺在轮椅了。

“阿,多好的天气!大块头,你竟然在睡觉。”

大块头!简直太过份了,就算打不过你,斗嘴总可以吧。

“笨蛋,谁让你叫大块头的。”

“说你大块头还不服,这说话需要经过允许吗?四肢发达就算了,还敢装气势。”

“笨鸟,你才四肢发达呢?”

“笨鸟,不知谁一出现就弄坏了一大片树。”伸出爪子,藏月肩上的鸟向晓回肩上的鸟抓去,直接拔下了一根鸟毛。

啊的一声,两只鸟大打出手,结果是互扯对方的毛。

“好了,你们不要再胡闹了。黑曜,昨晚你已让落鸢察觉到了,希望不再有第二次。”细细品味着香茗,藏月将视线藏于茶水中,黑曜也乖乖的呆在晓回肩上。谁都不怕,就怕眼前这个沉静的女人。不光是自己怕,凡是听过名字的,没有不多少个不怕的。

“公主,没想到这家伙那么听你话,下次我就可以拿你来威胁它,不然它总是不听话。”

咬着糕点,晓回笑嘻嘻的抚摸着肩上的鸟。

“哦,原来我有这么可怕,那么真是太高兴了。”

“这我就不知道,只知道这家伙不敢和你顶嘴。”

得意的拍着翅膀 ,藏月肩上的五彩鸟大笑到:“胆小鬼。”

“五彩,今天的点心可要少一份了。”带着笑意的眼微眯,肩上的鸟儿安静了下来。“好香的茶,零总管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多谢少城主夸奖!”

将手中的桂花糕放在桌上,落鸢习惯性的站在藏月的旁边。

“我看看是怎样的手,竟然可以泡出如此香的茶。”

抓起落鸢的手,藏月很是认真的看着,突然她拉起了他的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白色纱布,纱布上还染有一点血迹。

看着笑意浓浓的藏月,晓回很识相的先跑了。风雨即将来临,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零总管,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小心刮伤的。”

“哦!”侧头用脸在他的手上蹭了蹭,藏月说:“散着浓浓的茶香呢!看来刮得不轻。”

“新来的茶叶很好,昨天不小心洒上一点,现在都还有香味。”

“落鸢,我想吃酸梅。”

从衣袖里掏出一袋酸梅,落鸢总算松了口气,再问下去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突然整个船身震动了几下,桌上的茶杯摔成碎片散落在船板上。站起身冲到甲板上,众人只看到从河底上冒起一丝丝殷红,最后染成一片。睁大双眼看着这景象,众人都退回船里,不敢再去看。

船底,潜在水下几天的人终于盼到了自己要等的船,他们拿着铁器准备凿开船底,谁知船身突然动了一下,船底开出了一个洞,一群鱼浮了出来。闭着双眼的怪鱼,所有人都傻看着,正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时,怪鱼竟然睁开眼睛,露出锋利的牙齿,还未反应过来身上便少了一块肉,血瞬间散在水里。

“啊!”张开的嘴冒出气泡,己经没有血肉的手在水中直立着,最后随着主人下落。

“呼啦,呼啦,瞧瞧这红水,不知那鱼儿吃饱了没有?”自顾自的站在窗前言语,夏爱裳的笑容变得更深了。饥饿己久的鱼儿们,你们的晚餐美味吗?这可是我特别为你们准备的。

夜深了,藏月一个人站在船甲上,左肩站着黑猫,右肩站着五彩鸟。

“牡丹,情况怎么样?”

“那家伙的小兵挺多的,一路上会多出很多麻烦的,如果只有我们就容易多了。”

“没有了他们可就不好玩了,而且他们也不是小角色,一路上一定会很好玩的。”

“那我先睡去了,妖也需要睡眠的,不然会不好看的。”

凉风习习,藏月一指指向水面,水面散开一道水波,水柱飞溅向身后的人。

“月姐姐”

“你来干怎么?我可没有说要见你。”食指玩弄着手中的鸟儿,藏月根本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人。

“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像从前一样呢?”

“从前永远无法改变,现在只想让让我痛苦的人更加痛苦。”转身走进船里,藏月淡淡的说:“你的时间就是在我杀他之前。”

少得可怜的对话,从前的她很少笑,可是却让人喜欢依赖,让人觉得温暖。

萤火虫在飞舞,藏月假装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刀,在雪白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滴落在没有多少血丝的唇上,睡着的人突然出手抓住还在滴血的手。

“原来这就叫刮伤!”双眼瞪着落鸢,藏月的眼睛开始变成红色。

“月儿,你别乱来,否则你会发狂的。”惊慌的摆动着手,落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为怎么骗我?你不知道这样会有怎么结果吗?你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情况吗?帮我达成目地可是你答应的,到时可别让我这个主子救你。”

不语的看着藏月,落鸢默默的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藏月说。

“如果你做不好,那就说出你的条件回去吧!我不希望事情出现差错。”

身子微僵,落鸢艰难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心里空荡荡的。跌坐在椅子上,藏月的双眼直视窗外的萤火虫,泪水不听话的溢出滴落在手背上,她对他发火了,他受伤了。

多好的天气,船儿顺着风夜行提前到了目的地,大伙一大早下了大船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少城主,零总管呢?”

“有事回去了。”身着黑紫色的长袍,藏月的妖眼满含笑意。

“哦!”

大伙都假装敷衍着,谁会相信呢!这两个人的感情,大伙早都看出了。零总管没有跟来,肯定是两人之间有问题了。

安静的镇子,家家户户都紧锁着,连狗吠的声响也没有,连流浪猫也没有踪迹。

一阵风吹来,一个木盖不知从哪里滚了出来,除了藏月外,其他人都被吓得不轻。

好奇怪的镇子,明明有着人的气味,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明明清澈的井水,时有时无的散出恶臭;明明是夏天,叶子却枯黄掉落……

突然,一道黑影从小巷划过,藏月忍不住跟了上去,吓得众人赶紧跟上去,要是这位少城主出了怎么事,那位总管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一路追下来到了一座荒宅里,黑影也消失了。正当众人还在迷惑时,院里响起乌鸦的怪叫声,众人跑出去一看,只见墙角堆积着发臭的尸骨。

“啊哈,长得多好看的一群人,抓回去给主人,主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错,主人一定会很高兴的。主人刚刚抓了一个好看的男人,我们再抓住几个,主人就有几个漂亮人皮面具了。”

“是呀!是呀!我没见过如此让人着迷的男人!好看的眼含着笑意,黑色的眼影,黑色的长袍让文弱的他显得更迷人。”

看着蹦出的三只鼠精,藏月丝毫不放在眼里,可是他们的话却很在意。那描述太像一个人了,那就是零落鸢。其实是她太想那个人了才会出现了错误的判断,零落鸢喜欢宝蓝色的眼影。

“告诉我你们的主人在哪里,否则你们全变成灰烬。”不悦的盯着鼠精,藏月的心情糟糕透了。

如果真是落鸢的话,那就糟了!那个笨蛋竟然笨到用自己的气血来封印自己的魔性,但是他的血却需要长时间才能重新恢复,法力也变得衰弱。

“你们这些自大的人,你们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吧!我们可是妖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双手插腰,鼠精昂天大笑了起来。

“锵!”剑进剑出,两只鼠精保持大笑的姿势,手却已掉落,直到鲜血喷出才大叫出声。

“我们主子问你们的主人在哪里,有人知道吗?”

头点得像打鼓一样,鼠精们开始才知道害怕了,连出刀的人都看不清楚,要是再不老实的话就连小命都没有了。

“就…就在前…前面镇上…镇上的井水里。”艰难的说出一句话,鼠精的牙都还在互磨着。

不管是不是落鸢,藏月都决定要去。

清清的井水,井中却散发出恶臭,站在井口转了一圈,藏月捡起一块石头放了下去。“咚”的一声,石头瞬间就碎了。

盯着石井中的水,众人也是吓了一跳,如果下去了不就再也回不来了。

静静的坐在船头,落鸢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一个人静静的在那片荒地,每天都会看着那些人死去,然后腐烂,最后消失。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最初是一副躯体,死后也是一副躯体,再多的爱恨情仇也会如此一样。

站在落鸢身后,夏爱裳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最近的月姐姐是有些古怪,可是依然看出她对零总管的在乎程度从未改变,只是越在乎就越要将他推开,这一路的危险是无法预测的,虽然零总管很厉害,可是妖也有极限的。该怎么办才好呢?说出来的话,零总管一定会返回去的,不说的话总觉得也不是办法。

“夏队长,他们会没事的,是不是?月,她己经不需要我了,为怎么我还想呆在她身边?”直直的看着远方的水,风卷起落鸢的长发,挂着小铃铛的小辫在风中叮叮作响。

“零总管,你应该知道她在想什么的。”

“我就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才不敢靠近,因为我害怕被她讨厌。”

“所以你就选择回凤凰城,为什么你不去问她呢?或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呢!”看着抱膝坐在船头的落鸢,夏爱裳忍不住说出了想说的话。

沉默不语的人,夏爱裳无奈的摇头走人,几个时辰都没有动静了看来是要花些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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