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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西藏日出

冰冷刺骨的风吹来,眼睛所及的仅是白色包裹下的绿色湖水,泛着盈盈的波光,雪已经停了,太阳露了出来,雪被染成的橘红色。壮丽而悲情。

靑涔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转头,看到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背着余辉向她走来,等人影慢慢走进时,她仍然看不清他的脸。

“靑涔!”

熟悉的声音。

靑涔终于看清了来的人的模样——治禹。

“你怎么来了!”靑涔看到他被云霞映红的脸,他的脸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她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手摸上了他的脸。

治禹的皮肤很白,虽不像她的苍白,但是也没有别的颜色,他总是被冷漠、桀骜、自负这像样的形容词概括着。

然而治禹一见到治禹温柔的笑,她就忘情了,甚至忘了她到这里有一半是想躲避治禹。

靑涔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觉悟,她今生都无法拒绝这个男人,但是她却要伤害他。

天快暗了,治禹和靑涔才回到了靑涔的租房。一个简陋的三合板房,里面摆着八张床,靑涔包下了整个房间。靑涔一直走到最里面,坐在最靠在里面的床上,低着头,治禹无奈,坐在她的对面。

沉默。

房间里根本没有暖气,在晚上甚至还没有灯,天气冷的像要拧下人的脚趾,特别是在这样的沉默中,冷气凝成了一张巨大的冰膜,附在他们身上,更冻得靑涔全身战栗。

治禹改坐到靑涔的身边,靑涔向旁边移动。

治禹不能理解她的逼退,心里对靑涔还是内疚的。

刚才她看到靑涔坐在礁石上,余晖照亮了她的背影,她的背影孤单而落寂。治禹一开始不敢靠近,远远地停在那里,一直等着她发现自己。他不能否认自己的自私,当他在报复自己的父亲,当他在商场屠戮的时候,还有个人在一个地方等着他,一直等着他。

他抓起靑涔垂着的手,温热的手掌轻轻按摩着她的手和手臂。靑涔惊讶于他的细心和体贴,从刚才开始她就冷的手脚发麻,酸胀的感觉让她倍感痛苦,但是她一直忍耐着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治禹还是发现了。

治禹看到她僵硬的坐姿就知道了,靑涔并不是一个爱运动的人,能不动的时候她几乎是不动的,而且她的体质偏寒,所有一碰上冷天,她的身体往往不能动弹,这是他在认识她不久之后就知道的。

只是,她从来不爱惜自己,又一个人跑到了这天寒地冻的地方。

靑涔身体上的疼痛慢慢地消退,但是她始终不能缓解心理上的疼痛。在看到治禹的那一瞬间,靑涔知道那汹涌的眼泪就像熔浆一样喷射,她强忍着,那眼泪化作了心上一阵一阵灼热的痛。

“现在我们一起来了这里……听说纳木错的日出很美,一起吗?”

治禹率先打破沉默,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迷人的,阳光的,靑涔不敢看,这样的治禹就像一个普通的男孩,有着和单独女友旅游的兴奋和快乐,让靑涔有一种错觉,她自己也只是一个来度假的普通女孩。

但是,她始终不是。

靑涔不理会治禹,和衣躺在了床上,也不盖被子,蜷缩着躺在那。

治禹知道靑涔有些洁癖,像这样的小旅馆来来往往的很多人,并不是很干净,所以也不说什么。

他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床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又脱了身上的羽绒服包住她,靑涔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里晚上很冷的……” 治禹没有多说什么,他受过冻,他知道寒冷和饥饿的滋味,所以她不想靑涔受到寒冷和饥饿的滋味。

但是他很清楚,靑涔眼底的阴郁,他不能帮她,他现在还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

晚上,气温更低了,夜半的时候冷风不知道从哪里灌了进来,只觉得刺骨寒冷,不是还传来了狼嚎似的狗叫声。

治禹始终靠坐在靑涔的床沿,他能清楚地听到靑涔牙齿打颤的声音,治禹的手探了进去,她的身体僵直而冰冷。他心疼不已,打了手电筒,把别的床铺上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接着从包里拿出保温的热水,喂她喝了几口,希望热水能缓解一下她的寒冷。

之后他又也躺进她的被窝,一边轻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搓着她的手脚,他不想吓到她。

靑涔虽然在梦中,但是似乎知道是他,所有并没有醒过来,一直到后半夜,靑涔的身体才慢慢地热起来,还不自觉偎向治禹。

治禹就像是失而复得般把她藏进自己的怀里。

靑涔昨晚因为冷的缘故睡的并不是很安稳,到后半夜才睡着,治禹却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一直在等着时间。

快五点的时候,旁边房间已经传过来些了些声音,不一会,外面也有了人讲话的声音,想来看日出的不止靑涔。

治禹只是陪着靑涔日出。

治禹结束竞标会后,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寻找靑涔,但是都没有结果,他也知道了靑涔离开和治鹏治泠无关。所有他想到了靑涔这次离开是她自己的意愿,所以他想到她可能到了西藏。

他直接赶往机场,同时轻涵雨帮忙找蒋正海在西藏的位置。他很确定靑涔是跑到西藏找蒋正海了。

等他下了飞机,在拉萨找到正海,却得知靑涔一个人到了纳木错,她对正海说,她想看日出。

治禹没有停歇,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长途越野车,终于在纳木错的滩岸上找到了靑涔。

上次在H市他们并没有看到日出,这一次,他会再陪着她,直到看到日出。

治禹叫醒了靑涔,当靑涔发现自己是在治禹的臂弯中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惶然失措,幸好,天还很暗,治禹看不到她涨红的脸。

治禹快速地收拾着两个人东西,很显然,靑涔还没有完全睡醒。临出门前,治禹治禹拿自己脖子上的围脖系在靑涔的身上,又把毛毯重新披在靑涔的身上。

靑涔本想拒绝,但是那简陋的门开了之后,风鼓鼓地打在她的脸上,她放弃了,完全接受了治禹对她的安排。

在纳木错,如果要看到最美丽的日出,必须爬上一座光秃的小山,如果在别处,爬上去很轻易,但是在海拔高度将近五千米的高原上,靑涔完全暴露了她的弱点。

刚开始时候,治禹一直拉着靑涔,就像他们爬上白蝶谷一样。爬到半山腰的时候靑涔已经喘不上气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吸了煤气,脚像灌了铅,已经不能移动分毫。

她就要放弃,她不是一直都那么倔强好胜的,就像在学校时八百米考试一样,她从来没有及格过,她并不强求自己。她干脆让自己坐在地上,她不愿意走了。

但是治禹似乎不愿意就此放弃,他抱着她起身,这一次换走到了靑涔的身后,推着她的后背,一步一步艰难地把靑涔推上了山。

靑涔也完全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治禹的大掌,治禹是值得信任的。

等他们到山顶时,已经有不少已经上山的人在等待。

天还很暗,天地还是一片浑浊,光明即将刺破黑暗,推开黑云,释放宜人的温度……

治禹找了一个地方,带着靑涔坐了下来,他们就像在X市一样,并肩坐着,披着同一条毛毯,静静地等待着日出。

光亮一层一层地推出,唐古拉山山脉吹来了灰蒙的雾气,遮住了太阳。

再一次,他们没有看到日出。

一些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没有看到日出,似乎都有些背兴。

“我们明天再来!”治禹道。

“不用了……”靑涔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不失望也不高兴,开始像大家一样收拾好后,朝着回来的路往回走。

治禹开始觉得不对劲。因为她只在开始的时候和他说过一句话,之后她几乎不说话,甚至不看他,她一直在回避自己。

治禹在这时候并不像强迫她,但是治禹已经感觉到靑涔对自己的疏远,他厌恶这种情绪的本身,更加厌恶他和靑涔之间突然的生疏。

治禹拉住了她,不管因为什么,他来并不是想破坏她难得的旅行。

他重新调整情绪,改握住她的手,他带着她往相反的一条路走上去,只要一直往前走,最前面有一个瞭望台,对面就是唐古拉冰山。

蓝色的冰山,传来冰凉的风,橙色的云霭浸染了白雪,生出浅粉的烟气来,这样的景象,让人垂怜让人陶醉了。治禹不由自主地从靑涔的身后圈住她,这一次,靑涔没有拒绝。他们相拥着欣赏这一片壮丽,心似乎融合了,宽广了……

从山下下来后,他们告别纳木错,收拾的东西打算回拉萨,治禹已经实现联系好了越野车,这样靑涔可以在路上少受一些苦。

车上除了司机,只有靑涔和治禹,气氛就想外面的天气,冷!

治禹知道靑涔从山下下来后就在生他的气,但是这一次他却觉得轻松。

她会生气是因为刚去瞭望台的时候 “冒犯”了她。治禹不忍她难受痛苦的样子,他不顾她的意愿直接背起了他,不管靑涔如何捶打抵抗,他都不愿意放下她。他们的行为引起了路上还有一些旅客暧昧的注视,甚至有些人还向治禹竖起了拇指。

靑涔不喜欢那些人脸上的笑,他们依然他们了然一切,但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靑涔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她开始变的贪心,她要的温暖已经不是趴在治禹的背上感受他羽绒衣冰冰软软的触感,她的生命力已经不想局限于这样,她的爱情缺乏生气,几乎已经很难存活了……

她有太多想做事情,但是她不确定她真的能做什么,因为她始终是那么单薄,一颗的幼小的心脏一直在争取微薄的呼吸,她病了,又一直病着,一个十三年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她经不起又一个十三年的等待。

她的心变的悲哀,她知道她的心已经给了她适时的答案。

治禹本来还在高兴,他以为靑涔气过他之后,他们两个就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但是似乎不行。

治禹感觉到了这次的不同。治禹一直以为靑涔是那中人。不管外面怎么的惊天动地,都不会影响她,她有能力把她的状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她还她,那个另她心动的她。

她是令他心动,但是她已经有了变化。

治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他甚至怕了。

“你不想和我说话了!”

靑涔的眼睛遂看着治禹,但是治禹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也没有丝毫的掩饰,她就像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坚强的斗士,一个冷酷的战士。

“你没有话和我说了吗?”治禹现在只知道重复这句话,他脑袋空荡地只剩下这句话,总是有千言万语也被靑涔的冷漠搪塞了。

治禹宁可在她的脸上看到眼泪,也不喜欢她默然的脸。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在做任何的打算,她在打算离开他吗?

治禹光是想到这种可能,已经无法忍受,他抓住靑涔的手,好像她就要马上消失了,好像她已经决定离开他了。

靑涔似乎根本就没想挣脱她的钳制,她的眼睛正视着他的,嘴巴紧逼着,就好像不管治禹再说什么在做什么,也无法再从靑涔的嘴里掏出点任何的声音。

她彻底地沉默了。靑涔已经径自下了决定,她不奢望治禹能够挽留自己,她坚决地离开那已经属于过去的温暖,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

她只是想看日出,为什么永远都看不到。

但是她的心里暗自庆幸。美人鱼是在靑涔的靑涔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幻化成了海上的泡沫,她心里总是简单的想,只要没有看到日出就不算天明,她的时间就永远停留在那里,她还能呆在治禹的身边,她就不会消失,多么愚蠢的可笑的想法,但是她却真的这么想的。

但是她更害怕,总有一天阳光会推开云雾,跳出鲜红的太阳。等事情暴露,等她的秘密摊开在人的面前,她就不得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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